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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当双方对话之际,修罗王早把丹药掉成了本门的丹药,杜君平也是如法炮制。不过他手法没有修罗王熟练,掉换之时,已落在披发老人眼里。当下有意无意地提醒道:“在聚贤厅内,没服丹药的可谓绝无仅有,就算当时瞒过,事后也可查究出来。”
杜君平冷笑道:“在下甚为不解,此丹既是本门的恩典,入盟之人求之尚不可得,何用人来强迫服下?”
披发老人沉哼一声道:“年轻人最好少说话,此去东厢一O三、一O四两单间,是你们的住所,去吧!”他似极不愿说话,不断地挥手令行。
修罗王点头道:“好,我们这就去。”
领着杜君平行至东厢,果有两个单间空着,里面被褥俱全。
杜君平道:“看来咱们得在这里呆上几天了。”
修罗王神色凝重地道:“我猜那两颗丹药必有原因,不过这燕山老人倒是怪得很,为什么不强迫咱们服下呢?”
杜君平接道:“是啊,他明明看见晚辈掉换丹药,却故作不见。”
修罗王沉忖有顷道:“这两天咱们可故作痴呆,静静观察,我想这座聚贤厅内,一定隐藏有许多江湖上难以获得的秘密。”
杜君平想了想道:“莫非这就是总坛?”
修罗王道:“目前还难肯定。”稍顿又道:“走,咱们到大厅看看去,不过你得记住,多看少说话。”
二人沿着挂满万年灯的甬道,缓缓踱到大厅。只见大厅之内,疏疏落落,坐有十几个人,祁连山主褚一飞赫然也在座。
修罗王此刻已收敛眼神,痴呆呆地往一边行去,杜君平知他有意做作,也两眼发直地行到另一边,他有心要试试祁连山主,就在他不远的一张条凳上坐下。细察那褚一飞,目光似已失去了昔日的光彩,望着墙壁只是发呆,当下心里一动,突用传音对他说道;“喂!祁连山主。”
祁连山主似是猛然一惊,四下望了望,不见动静,仅又恢复了常态。
杜君平突又传音道:“你在这里好吗?与山主比起来,哪种强些?”
祁连山主身躯一震,脸上倏现怒容,拍案怒道:“这里有奸细。”霍地立起,往前直冲而去。原来在他身前不远之处,有一位年在五旬的江湖人,正自喃喃自语,祁连山主不管三七二十一,举手一掌朝他劈去。
那江湖人似非弱者,一跃而起,举手一封,两掌接实,发出轰然一声巨响,震得各自退后一步,祁连山主一击不中,怔了怔,突然猛冲向前,双掌齐挥,一口气之内出了八掌,掌掌都是凝足功力,掌劲汇成一股狂飚,卷向了江湖打扮的老者。
那老者怒目圆睁,大吼一声,挥掌迎上,又硬封硬挡地接下祁连山主八掌,潜力暗劲激荡下,直震得厅内桌翻椅倾,一片哗啦劈啪之声。
厅内之人就像看热闹一般,有的拍掌大笑,有的高声叫好,竟没有一人上前劝解。杜君平见状十分惊异,缓缓走近修罗王身畔,暗用传音问道:“伯伯,这些人好像已经失去理智了。”
修罗王摇了摇头道:“未必见得。”
这一阵喧哗,早惊动了燕山老人,匆匆行了进来,大喝道:“住手。”
祁连山主与那老者倒也听话,应声停手,竟不再打,燕山老人冷峻的目光在两人脸上一瞥,嘿嘿笑了两声,转身入内去了。
修罗王冷眼旁观,心中了然,倒背着手,缓缓回到房中,杜君平跟着行入道:“伯伯,你看出一点端倪吗?”
修罗王冷冷笑道:“这是极其容易了解之事,难道你看不出来?”
杜君平迷惘地道;“请恕晚辈愚昧,我实在看不出来,难道是丹药力量,促使祁连山主如此?”
修罗王道:“他没有吃药,真正吃了药的,是那些拍掌叫好的人。”
见杜君平怔怔只是望着自己,又道:“燕山老人给我们吃的丹药,或许确有使人迷失本性之力,但江湖上人,哪个是老实的?只怕真正吞下去的人并不多,祁连山主和咱们一样,并没有吞下丹药,但为了取信于燕山老人,所以才这样做作一番。”
杜君平不解道:“伯伯怎知他们没服下丹药?”
修罗王笑道:“大凡本性迷失之人,行为多半难于控制,刚才祁连山主打斗,老夫就看出他们发掌出招,都极有分寸,表面乍看似乎在拼命,实际和喂招差不到哪里。”
杜君平复又问道:“像这些情景,燕山老人不会看不出来,同时谁吞下了,谁没吞下,他也清楚,为什么容忍不管呢?”
修罗王笑了笑道:“并非不管,他是在暗中考查,万一无法将这些人收为自用,一定另有处置之法,不过目前我们还不知道罢了。”
杜君平心中甚是着急道:“咱们不该来这里的,万一不能出去,岂不误了九九会期。”
修罗王微微笑道:“老夫既领你来此,便有办法领你出去,现时尚早,等几天再说吧。”
说着闭目养神,再不说话。
杜君平心中将信将疑,缓缓退出,回至房中,关上房门。
正待调息做一会功课,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当下起身问道:“是哪位?”
门外应道:“你先把门开了,老夫有话对你说。”
杜君平一伸手把门开了,只见雪岭居土韩三公,一脸诡笑的踱了进来,随手将门关上,道:“请恕者朽冒昧,我有几句话问你。”
杜君平对他素无好感,冷冷道:“你和我素不相识,有何话说?”
韩三公微微一笑道:“你们是哪个门派的?”
杜君平道:“在下乃是东海派。”
韩三公笑道:“老朽闯荡江湖数十年,从不曾听说过有个东海派。”
杜君平冷笑道:“那是你孤陋寡闻。”
韩三公倏地一伸手,朝他手腕扣去,嘴里却道:“江湖上任何一派的武功,老夫到眼便知。”
杜君平身子一侧,立掌如刀,忽地向他手腕劈去,韩三公原是存心相试,一击不中,手腕一沉,身影电疾地扭转,手掌奔电似地仍向杜君平的手腕搭去。
杜君平冷笑道:“你是自找没趣。”脚下一飘,忽的一式灵蛇掉尾,手腕一翻,已把韩三公的手腕扣住。
这一式不仅快捷无比,而且大出对方意料之外,韩三公一惊之下,急运玄功往回一夺,可是那双手腕就和上了一道铁箍一般,竟没夺回。
韩三公一生在江湖闯荡,无论武功阅历,都可列入第一流,当时便知不妙,不退反进,肩一沉猛向杜君平的右肩撞去,空着的右掌更不闲着,一拍手拍向对方的灵台死穴,不仅应变神速,出招更是毒辣异常。
杜君平哼了一声,手上一回劲,就势松手往后一抖,韩三公万没有想到他会来这一手,身不由主地顺着他的手劲往前连抢出三四步,才算把势子收住。
杜君平冷冷道:“在下若要伤你,只须趁机从后发出一掌,尊驾不死也得重伤。”
韩三公老脸一红,半晌无言。
杜君平复又道:“尊驾找我究竟何事,快说吧!”
韩三公喟然叹道:“二位想是新近加盟之人,是以不知已然身入危境。”
杜君平故作不解道:“这就奇了,我师徒远从海外来中原,过去与本盟从无仇隙,入盟后也未犯过盟规,今安居于此,有何危机?”
韩三公冷笑道:“你是真的不知,还是故意做作?”
杜君平正容道:“我与尊驾初次见面,何故要做作?”
韩三公唉声叹道:“凡属来到此间之人,俱都是天地盟认定对本盟有危害之人,你老老实实将丹药吞下,或许可以苟全一时,如是乖巧,不肯马上就吞服丹药,那就死期不远了。”
杜君平冷笑一声道:“你别在小爷面前胡说八道,我绝不信会有这种事。”
韩三公点头道:“我知这话说出来你不会相信,不过那也无关紧要,反正到时你自会明白,记住老朽一句话,咱们都是难友,一旦有事,理应同舟共济。”
杜君平默然不语,既不表信任,也不再反驳。
韩三公拱拱手道:“老朽言尽于此,告辞。”转身行出房去。
杜君平心中疑团丛生,他想不透这只老狐狸会对天地盟突然变得不忠实起来,着实令人难以置信。正自迟疑难决之际,门外又起一阵敲门之声,以为是修罗王来到,急步至门首将门一拉,讵料,来的并非修罗王,而是燕山老人,不禁大感意外道:“你寻我有事吗?”
燕山老人大步行入房中道:“自然是有事。”
杜君平将门掩上道:“但不知有何事赐教?”
燕山老人哼了一声道:“你胆子倒不小,居然敢于深入本盟心腹之地卧底。”
杜君平故作不解地道:“尊驾此话在下甚是不解,想我师徒远从海外前来,加入本盟,难道有什么不对?”
燕山老人仰面一阵大笑道:“这事只能瞒过黑风怪等人,岂能瞒得了老夫。”
杜君平暗自提气凝功,只待燕山老人有何不利举动,便即暴起发难一举将其制住。
燕山老人一阵狂笑之后,随即敛去笑容道:“初生之犊不怕虎,老夫倒佩服你这份勇气,只是你们太过不识时务了,武林之中,大小门派何止千百,倒看看哪个敢于公然与天地盟相抗。”
杜君平不以为然道:“你们未免太过自信了,我倒不信这许多门派,竟没敢于与天地盟敌对之人。”
燕山老人冷冷一笑道:“有自然是有,不过他们离灭亡已经不远。”
杜君平乃是毫无心机之人,怎知燕山老人他是以话套话,当下怒容于色道:“在下绝不信天地盟能一手遮天,把异己之人俱都除去。”
燕山老人森森笑道:“你这叫不打自招,你既如此痛恨天地盟,为何又设法加盟?不是别有用心又是什么?”
杜君平恍然大悟,才知自己一时大意说漏了嘴。于是一跨步挡在门边,冷冷道:“尊驾纵然识破了在下的行藏,可惜为时已晚。”
燕山老人大笑道:“你的意思是要杀人灭口?”
杜君平缓缓手掌提起道:“情势逼人,在下不得不这样做了。”
燕山老人缓缓往床上一生,微微笑道:“此处乃是本盟心腹之地,老夫只须一声喊叫,立刻便有人来,你武功纵然高强,恐怕也无把握一举将老夫击毙。
杜君平怔了怔道:“胜算虽然不多,但总比坐以待毙好些,尊驾也别太过得意了。”
燕山老人摇了摇手道:“你且稍安毋躁,听我说,老夫若是对你果有恶意,天地盟有的是摆弄人的办法,何用老夫亲自动手。”
杜君平甚感意外地道:“尊驾既无恶意,来此何为?”
燕山老人轻喟一声道:“老夫可以看得出,你脸上戴有人皮面具,倘你能以真实身分相告,老夫亦将对你说实话。”顿了顿又道:“你那同伴也不是真面目,此人既敢于领你来此,料也不是泛泛之辈。”
杜君平摇头道:“你不用拿话来套我,在下绝不能答应你这条件。”
燕山老人甚感失望地道:“你不肯以真实身份相告,那是表示没有合作的诚意。”
杜君平冷冷道:“这得看你是不是真有诚意,我们身在险地,不得不小心一二。”
燕山老人点头道:“也好,我看老夫不说实话,你们是绝不会相信的了。”稍停又道:
“此地名为聚贤厅,实际乃是天地盟的改造所,凡属对本盟存有不忠之心,俱关入此地予以改造。”
杜君平冷笑道:“人的本性出自天生,任何人也无法将他改造成另一种性格之人。”
燕山老人突然压低嗓音道:“老夫告诉你,那是绝对可能的。”
杜君平暗暗吃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