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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敝派长老曾经手挫武林数大门派高手,如若让他们知道此事,其必定来犯,如此一来,杀戮必在所难免。”
“敢问贵长老所挫之帮派是……”小刀儿以眼神代替询问。
绿金福犹豫一下,仍说道:“武林六大门派。”
这不就是武林公敌了吗?小刀儿有此念头,但马上就打消了,因为自己不就也蒙上不白之冤?“我知道神医必定认为敝派长老是十恶不赦之徒,但老夫只能说六大门派中人,也未必全是好人,他们也有忤逆之辈横行江湖,不能只因与六大门派有过节,就贯以恶徒两字。”
“我懂!〃小刀淡然一笑:“是非曲直,自难以正邪两派为分野。”
绿金福似乎觉得已取百里奇谅解,含笑道:“百里神医见识果不同于俗人,老夫神交已久,哪天必设三百筵,和你痛饮一常”
小刀儿轻轻一笑,道:“绿总管豪气干云,在下有机会必赴此筵。”
“好,好!就这么说定!〃
绿金福笑得甚为开朗,忽又想到什么事。
他问:“不知神医可知是敝派何人请你来此?”
小刀儿道:“是位黑衣蒙面人……上次他也曾经抓过我一次,但又放走我……该不会错,他用了一种很奇特的迷药,等在下醒来时,已然在此地。”他苦笑:“贵属下也是位用药高手,连我都无法幸免于难。”
“若非如此,怎能请得佳宾呢?”
绿金福打哈哈,心中却在想掳人的确是黑鹰,错不了。
他道:“还请神医移驾,敝主人想瞻仰一番神医丰采。”
“绿总管请带路。”小刀儿笑道:“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对!事情总是要解决。”
绿金福重复这句话,但说得却是十分暧昧,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很快,绿金福已带领小刀儿去见天肢,介绍一番,他已想告退。
天鹰道:“有事?”
绿金福道:“要事。”
“非马上处理不可?”
“该是如此。”绿金福道:“若天鹰无其他指示,属下就此告退。”
天鹰对他的举动,似乎感到惊讶,因为常年以来,绿君福一直都在他身边,自是没说过那种话,不过他仍镇定道:“你下去吧!〃
“谢天鹰。”绿金福转向后院,叫道:“君儿,别躲了!要听就站在天鹰身旁,鬼鬼崇崇,一个女孩人家,成何体统?”
绿君儿脸红地走了出来,双手扣扯衣角,十分困窘而羞涩。
其实天鹰知道绿金福此举,乃在叫君儿保护自己,以防有变。
他笑道:“君儿,你就留在此吧!〃
君儿困窘地颔首,默默立于天鹰身旁。
绿金福盯她一眼,冷道:“规矩点,少给天鹰惹麻烦!〃
“是,爷爷!〃
绿金福这才告别离去。
天鹰此时才笑道:“百里神医,想必你已明白一切了吧?”
小刀儿道:“有些明白。有些却不明白!〃他问:“阁下气色不甚佳,该是血气浮动,脉络不顺,是否要请在下诊疗的就是阁下?”
天鹰笑道:“神医果然医术超绝,光见色就知其病,不错,本座时常有些血气浮动,是以有此脸容,但本鹰请你来并非替我治伤,而是本座师父,他老人家常年受疾病煎熬,本座实为不忍。”
“原来是阁下师父……”小刀儿仍想问知是何称呼:“敢问令尊名讳……”“敝师父以前乃以九灵叟名号,行走江湖。”
“九灵叟?”小刀儿茫然不解,自他出道以来,能叫出别人名号的,不会超过五十名,对此外号,当然是没听过。
还好他是没听过,否则此次必泄底不可。
因为这个名号,本就是天鹰临时想出来的,他不得不对自己的师父安全有所防范。
他笑道:“神医可能没听过本座师父的外号,因为他已百岁开外,而且当时他只在江湖短暂地行走两年,知道者并不多,何况又已隔了数十年。”
“原来如此!〃小刀儿恍然地点头,不久又问:“听那位绿姑娘说,贵师父六脉已断,百穴俱毁,可真如此?”
天鹰转向君儿,有所紧张:“你见过他了?”
“见过。”绿君儿怔忡道:“他来了,秋香就来通知我……”
天鹰以眼神盯向她,似想问她还告诉百里奇何事。
“我们只谈了些……太师父病情而已。”
小刀儿也不愿将事情扯远道:“绿姑娘只说这些而已,其他事她似乎也不知情。”
天鹰干笑两声,道:“就是怕她不知情乱说,而误了事。”他道:“不过敝师父的伤势,她没说错,确是如此。”
小刀儿道:“既是如此,那非得神丹妙药不可了,光靠医术,并无大用。”天鹰道:
“想必君儿也说过,赤眼丹在本座手中吧?”
“提过。”
“不知以赤眼丹药力,是否能治好此伤?”
小刀沉吟道:“赤眼丹乃属阴毒之类药物,单独服用,效果可能不佳,若再有雪神丹则能万无一失。”
天鹰突然狡黠直笑,这笑让人感到头皮会发麻。
小刀儿已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传说雪神丹在神医手中,不知神医能否割爱?”
小刀儿装出惊惶状:“老夫不知天鹰所言何意?”
天鹰仍是黠笑不已,他道:“本座已查清楚,公孙小刀儿已将此药交予你,想医治一位病疯老头,可对?”
他已挑明此事,不管谣言是否居实,他都如此认定,以让百里奇没有选择的余地。
小刀儿苦笑不已,将计就计,道:“没想到天鹰如此抬爱,老夫佩服不已。”
绿君儿惊愕道:“小刀儿当真将雪神丹交给你了?”
“错不了!〃天鹰道:“天鹰崖所传的消息,很少有误。”
绿君儿轻轻直笑,她所以会笑,乃是想不管小刀儿如何精明,到头来,此丹仍落入天鹰崖手中,无异给了他一个巴掌。
小刀儿苦笑道:“天鹰既知此物是公孙小刀所有,老夫自无权利处置。”天鹰道:“神医既无权,倒不如做个人情,赠予本座如何?”
“阁下在为难老夫了!〃小刀儿道:“基于道义,老夫必须保管此物。”天鹰狡笑不已:“事有先后,本座只在应应急,先取此丹救治敝师父,他日再寻此丹还给公孙小刀,如此对神医也有了交代。”
“谁不知此丹难求逾乎登天。”
“本座不就寻着一颗了?”
小刀儿脸色微微一变。
“况且神医似乎也无选择余地!〃天鹰似不愿立时扯破脸以抢夺,只是不停地暗示自己决不罢手。
小刀儿心想,鱼儿就快上钩,却长吁短叹,不停徘徊宫内。
“神医,本座向你保证,一定另寻雪神丹,让你能有所交代。”
谁不知他的保证就像风中花、雾中鸟,随时都会消逝。
小刀儿感到叹吁也差不多了,才无奈地道:“也罢,希望天鹰言而有信。”天鹰喜道:
“这当然,当然有信!〃
绿君儿也露出欣慰笑容,自己努力了数年,如今也有了代价。
小刀儿道:“不过……老夫有个不情之情。”
天鹰煞住笑容:“你说说看。”
小刀儿立时道:“阁下想要雪神丹乃在应急,但若无赤眼丹,则此急也应不成,老夫只想见见赤眼丹,若是真有此丹,自无其他理由再拒绝,否则天鹰所言,恕老夫不敢相信。”
“原来是此小事?本座还以为有多严重?”
他巳从怀中取出一小盒,小刀一看就知是自己以前那只,心中暗自窃喜不已。已然走过去,想接下此盒瞧瞧。
蓦地——“住手——”
绿金福已急忙奔迸宫内,扛着一具尸体,摆向左侧太师椅下。
小刀儿一看,心知要糟了,此尸体正是黑鹰,真后悔没将它埋了。
天鹰惊愕地站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绿金福瞄向小刀儿,似动了疑,小刀儿己绷紧肌肉,准备随时发难。
瞧了瞧,绿金福也瞧不出破绽,他想,说不定黑鹰先掳人之后再过暗算,如此一来百里奇有可能是真的,为今之计是先找到冒牌黑鹰。
他道:“请天鹰下令,封锁所有通道,逮捕假黑鹰。”
“假黑鹰?”
“不错,这尸体就是黑鹰。”
天鹰楞住了,他没瞧尸体,但他相信金福不会骗他,马上下令封锁所有通路,以及搜索假黑鹰——没了和尚。
他问:“此人还在宫内?”
“不会错!〃绿金福道:“卫兵和秋香丫环,方才仍有见着他,而所有外围护卫,都没发现黑鹰走脱,他一定还在这里。”
突地——话声方落,没了已电射绿金福,少林拈花手扣向他脉门。
一阵哈哈大笑:“没错,贫僧在此。”
小刀儿见状,也不敢怠慢,返身掠向天鹰,幻化一道长虹,奇快无比扑了过去。
事出突然,让人有措手不及之感。
绿金福武功十分高强,劈出三掌,已封住没了攻势,他担心的是天鹰,大喝一声,已电射小刀背部,希望能拦住他。
然而连天鹰都措手不及,何况是他,只一霎时,他想按机关钮逃脱之时,小刀儿手握飞刀、已抵住他咽喉,大喝:“住手!〃
他往群众扫去,却忽略了天鹰右手那盒子,已轻轻被他甩向绿君儿。
君儿情急之下,也接过盒子,撤出匕首,直指小刀儿不放。
宫中一片寂静,连从外边起来的四鹰也愤怒而立,一筹莫展。
绿金福冷森道:“你敢伤天鹰一根毫发,老夫非将你碎尸万段。”
没了此时已掠向小刀儿,他冷笑:“马后炮人人会放,我兄弟要是那么好碎,也不会混进来了。”“你到底是谁?”
没了呵呵直笑,扯下面罩,露出大光头:“带着面罩实在不好受,又臭又脏,不知你们怎么会习惯?”
绿君儿惊惶不已:“没了和尚?那他……”她瞪向小刀儿,更是愕然。
小刀儿也扯下假胡子和眉毛,露出本来面目。
“公孙小刀儿!〃绿金福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
小刀儿含笑道:“不错,上次被你耍了,现在玩玩你们也不为过。”
“你想如何?”绿金福冷喝。
“老故事,赤眼丹!〃没了代为回答。
天鹰冷笑:“作梦!〃
小刀儿瞧向他双手,已然空空,又搜他身躯,却找不到那盒子。
他冷道:“你我是敌非友,丹药也是我的,若不还出,休怪我不客气。”绿君儿急叫:
“你敢!〃
众人又逼前。
“给我站住!〃没了冷喝:“别以为我在开玩笑,试试看就知道。”
一指点向天怔背心,痛得他直冒冷汗,整个人在抽动。
绿君儿急哭了:“住手——药给你们就是,公孙小刀你不是人!〃
她不得己悲切地拿出木盒,想交予小刀儿。
天鹰却道:“不行……”用力过猛,他已痛苦呻吟:“不能交……给他……”“我……
我……”绿君儿又苦又急:“您不能受苦……交给他们,我们再找过……”“不行……没机会了……”
没了叫道:“不给就再第二指,我不相信你能撑得过第三指。”
说着他就想再点一指。
突地——“住手!〃女人声传来。
宫外已射进一条黑影,奇快无比地飘落中央。
绿金福骇意萌生:“会是你?春神!〃
黑衣蒙面,曲线玲珑,正是追赶绿金福至此的春神。
小刀儿诧异不已:“你会是春神?”
“小刀儿放开他如何?”
“你不是春神!〃小刀儿听出她的声音很熟,但一定不是春神,正想说她是谁之际——
春神已拿下面巾,赫然是苏乔。
没了讶异道:“小妮子,你来搅什么局?没看到我们在办正事?”
苏乔道:“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