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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闪,飞雾已扑近,掌爪准确地抓向对方双肩要害。
柳西风但觉他速度是快了些,但这全不顾空门的打法,他倒十分轻视,身不动,脚不移,一只右掌自大地贯向飞雾肚皮。心想这手不戮穿他的肚肠,也非得叫他吐血倒地不可。
他全然不避飞雾双爪,他认定在爪未到达肩头之际,就能够截中对方肚子,让他散去功力,这双爪也就无啥管用了……
这种打法,不禁让全场的人都替飞雾担心,这些人还包括柳西竹和十三剑,因为他们也认为飞雾只是去送死,基于同是人类的感受,他们有点同情地担心。
秋月寒暗叫一声飞雾,想出手相救。已是来不及,对方至少离他五丈远。
蓦然——
在众目睽暌之下,眼看着柳西风掌指截中飞雾肚皮。发出那沉闷地噗声,就可感觉那劲道猛烈。
飞雾竟然没怎么样?
眼看着他双爪撕向柳西风肩头,真如豹爪,利而霸道。
柳西风但觉一击无效,已知要糟,凭他武林数一数二高手,自该能够应付此种局面,至少不会到达任人摆布的局面。
然而他却真的任人摆布,心念刚起,利爪已搭上肩头。
爪深扣,人后翻,两片肉已被撕起。
一声“氨地惨叫,震惊全常
不过这叫声不是柳西风所发,而是众人太过于惊骇,禁不住而叫出之声音。
柳西风为一派尊师,自是不能如此轻浮,虽没喊出,但肩肉被撕,痛得他脸色铁青,立足不稳。
飞雾一招得手,哈哈狂笑,竟然将血淋琳肉片往嘴中送,咀嚼有声。
众人见着这活生生的吃人魔王,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骇然地退避而去。
柳西风冷汗直流,迸出牙缝,道:“五毒阴勾爪……你练成了恨天劫最后一层功夫。
飞雾狂笑不己:“你的肉太老了,不好吃!〃他吐出满嘴烂肉,形态骇人已极。
公孙断冷笑不已:“柳西风,你认命吧!不但是恨天劫,而且是金刚不坏!哈哈……”
柳西风老脸再变,突然腾身截指罩向飞雾,滚转的身形,扫起劲风刮人脸痛,他用的正是那招绝学截心指。
飞雾不闪不避,挺着胸脯,等着对手截指心窝。以表现自己不俗的武功。
柳西风身至指截,厉指全然截中飞雾心窝,并将他撞退两步。
飞雾亦觉胸口沉闷,心窝疼痛,毕竟此乃柳西风毕生功力所发之劲道,非比寻常,疼痛之余,不禁老羞成怒,马上吼叫。
“柳西风,你死来!〃
右手往胸口一切,硬生生地打断柳西风右手腕,痛得他在地上打滚。
柳西竹已悲怆地冲上来,凄叫:“爹!您不能倒下蔼—”
没想到,三天前耍得天鹰喘得大气的柳西风,如今也应了弱肉强食的验,被人打得在地上扭滚,如失了疯的过街狗。
“柳西竹,你也一样!敢侮辱我姐姐?不是你,大姐也不会死!〃
飞雾双掌再扬,直往西竹罩去。
公孙断大笑:“对!杀!杀得他们片甲不留!杀呵……”
他竟然也有点疯狂地扑向柳西府徙众,见人就劈,就砍,大肆发泄情绪。
柳西竹当然不是公孙飞雾敌手,一掌被打得老远,他不得不装死,以使飞雾改变目标,然后才爬向他爹,将他抱紧。
“爹……您振作点……”
柳西风脸色已发青紫,身形抽搐着:“竹儿……快走……五毒爪……无人能解……爹对……不起……你……你要……退出……武林……”
“爹……您会好起来的……”
柳西竹按紧他爹,眼睁睁地看他不甘心地断了气,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江东柳西绝从此在江湖中除名,他死时眼不瞑目。
柳西竹踉跄地抱起他爹,口角不停吐出红血,茫茫人群,他却不知该往何处走,谁又想得到,不可一世的柳西府,如今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走了,从大门走向白静静粗石道,石道有多长,他就走多远。
公孙府众人,不禁发出长叹,好好一个家,何苦弄成这个样子?
绿金福围向公孙飞雾,缠战半响,实在对他这种不怕刀枪的护身罡气,一点办法都没有,心想再战下去,非得伤残不可。
“撤——”
一声令下,天鹰崖众人马上反掠城墙,逃之夭夭。
只剩下几位柳西十三剑和手下,在当猴子般被飞雾耍。
公孙断在旁看得哈哈大笑,这可是他五十余年来最风光的时刻。
秋月寒不忍,走了上来,道:“飞雾,你就饶了他们吧!〃
“哈哈……”飞雾狂笑:“你想命令我?凭什么?”
“飞雾,放了他们!〃公孙断喝道。
“哦……放就放!〃
飞雾自大地抽身,掠回他爹身边,狂傲直笑:“这不是放了人吧?”
他和公孙断对目,两人又转视秋月寨,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此种目无尊长的鄙视,连慕容天都看不过去,正想出言教训,却被秋月寒阻止。他道:
“慕容兄,若非我二弟赶来,恐怕公孙府已亡,他们有这个权力。”
他所说的权力乃是奚落人家之权力。
慕容天苦笑:“我只是看不惯!〃
“我二弟是偏激了些……没关系的!〃
秋月寒淡然一笑,并不对方才那种事感到难以恐受。他转向湘雨和小溪,“你们两人快去照顾受伤的人。”
湘雨深情道:“爹……您……”她想说,为何要受飞雾他们的侮辱,但被秋月寒制止。
“你快去!〃秋月寒道:“这里没你的事了,爹自有主张!〃
湘雨和小溪无奈地离去,临走时还瞪了飞雾父子一眼,方自走向倚在墙角的李华、萧水东等受伤的人。
公孙断和飞雾仍在狂笑,不时走上走下,以享受那种唯我独尊之气息,是以对慕容天的对话并没听清楚,否则必又扬武挑衅。
笑够了,公孙断才转向秋月寒,他冷道:“你该知道羞耻!连公孙府都护不了!〃
秋月寒道:“多谢二弟和飞雾及时赶来,得以挽救公孙府一场浩劫。”
飞雾冷笑道:“秋月寒。既然你护不了公孙府,就把权交出来吧!省得公孙世家蒙羞。”
他单刀直人,却也省去公孙断不少口舌。
秋用寒叹道:“你们觉得这职权很重要吗?”
“废话!〃飞雾叫道:“谁都想做龙头,你不也做得很过瘾,很舒服?”
“我一点也不过瘾,也不舒服!〃
“那你何须硬抓着不肯放!〃
秋月寒苦笑道:“你爷爷将担子交在大伯肩上,大伯不得不扛起它。”
飞雾冷笑:“现在你老了,武功也没我行,应当由我接管,你为何还不肯交出职权?”
慕容天见他那副要吃人的样子,真不知公孙世家让他职掌以后会变成何种样子?不禁笑在心里。
公孙断冷道:“秋月寒,你也受了伤,实在没能再治理公孙府,你该明白,迟早总是要交手!飞雾正是最佳人眩不是吗?”
二十啷当,一身邪功夫的飞雾,能职掌一切?秋月寒心头苦笑不已,但他却知道事到如今,并非他一人能够左右的了。
功夫恐怕比不上飞雾,也无力再维护公孙府安全,甚而受了伤,一切都已到了最后关头,已尽了全部力量去维护,该交手了吧!
他道:“二弟,你该知道还有公孙小刀儿!〃
“放屁!〃公孙断冷喝:“他算什么,一个下人也想职掌公孙府?二十年前不行,二十年后也一样不行……”
秋月寒轻叹道:“我辛苦了二十多年,想等待交脱此职,没想到二弟你却千方百计要扛上肩,何苦呢?”
公孙断冷笑:“废话少说,谁知你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交不交?”
“若不交呢?”
“由不得你!〃公孙断断然地回答。
秋月寒苦笑,望着月亮,竟也朦上一层浓云,冬月更寒:“好吧!我交给你。”
公孙断突然哈哈大笑:“大哥!你早几年说,兄弟俩又何须闹得如此不可收拾?对不起,小弟不该刺伤你的腰!〃
他转变的态度,实在叫人难以接受,那声大哥叫得秋月寒感触良多。
“我真的错了吗?”
秋月寒不禁对自己以前所作所为,起了疑虑,手足之情,何等珍贵?让给他,不就保有手足情了?
慕容天却沉声道:“公孙世兄,你要长思量,此事万万错不得。”
他说得很小声,但已足够唤醒秋月寒,也肯定了他二十年来所决定并没错。
公孙世家交于公孙断手中,或许其的将遭遇万劫不复之殃,但这只是或许,除了此,又还有何种原因让秋月寒不惜舍弃兄弟之情,而硬自接管公孙府呢?
除了他,恐怕无人知道原因。
秋月寒向慕容天报以感激眼神。现在这种局面,他又能说什么?
他摸着左腰殷湿一片,淡然笑道:“二弟,伤都伤了,久了就会复原,希望你能从此通达起来。”
公孙断笑道:“一定!一定,其实我也不愿如此,但大哥一直不愿让位给飞雾,小弟性子急不些,才会如此,从此小弟一定改过,还请大哥见谅。”
秋月寒感伤道:“大哥也有错,对飞云之事,一直耿耿于胸。”
飞雾冷道:“既然你……大伯对此事耿耿于怀。早就该让位。以弥补过失,也不必演变到此种局面!〃
秋月寒不想再谈此事,他道:“给我几天时间如何?”
公孙断愕然道:“你不马上交出来?”
“二弟……此事太过突然,而且公孙府也伤兵累累,何不等上几天,由我招集全国分舵,再宣布此事!〃
“你要多久?”
“最少七天。”
公孙断断然点头:“好,就给你七天时间,届时你可要实践诺言!〃
秋用寒道:“只要七天之内都无任何变化,我一定将职权交出。”
公孙断听得哈哈大笑,他素知秋月寒一言九鼎,就像打了包票,铁铸的字,砸都砸不掉。
飞雾也在笑,他的笑充满自大和庆幸,庆幸秋月寒做此明智之决定。
慕容天父子不禁暗自长叹,公孙府可能就此被毁了。但此是公孙府私事,空自叹息,也不便干涉。
“有什么事?有我和飞雾在,还有什么事?”公孙断笑道:“赶明夭我就去收拾天鹰,看谁还敢惹公孙世家?”
他所想的,一切都如此顺利,宝座更是探囊取物,轻而易举地就可取得。
第二十五章五毒勾瑰手
飞雾跃跃欲试:“爹,我也去。”
“不行!〃公孙断道:“你留在家里,不久就要接管公孙府,很多事要学习。”
飞雾有点扫兴,打得并不怎么过痕。
公孙断道:“急什么,差那么几天?将来你接掌公孙府后,有的是机会!〃
他已想到,将来如何使各大门派臣服,自是免不了要战斗。
飞雾不敢违抗他爹,只好不甘心地点头:“好嘛,就只留几天。”
秋月寒突然问道:“二弟,可是你以镖信通知我们?”
公孙断道:“当然!我怎忍心看到敌人骑到我们头上来!〃
“多谢二弟!〃
“何必如此?我也是公孙府一员,自有责任维护公孙府的安全。”
公孙断笑得很开心,此项计划又成功了。
原来他本是想将公孙府一网打尽,但突然想到,将来飞雾仍要接管公孙府,总不能叫他接个烂摊子,而且飞雾功夫又已练成,几乎可说天下无敌。又何必借别人之手?是以就来这么一下子——救公孙府,如此一来,还可留一份人情在府中,果然秋月寒却因此让了位,他可要大呼过瘾了。
伤患与尸体都处理完毕,湘雨和小溪方自回来。
秋月寒道:“夜已相当深,二弟不妨回府休息吧!〃
公孙断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