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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侯爷-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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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呢!”

先前说话的婢女听了吃吃笑起:“你又心疼什么?她把那物当宝贝也好,当破烂儿也罢,横竖都与咱们无关。你可别跟我说,大小姐本答应将那物赏给你的。”

那婢听到这戏谑般的言语,不觉轻轻叹道:“你道想的好哩,小姐若当真将那白玉雕龙赏了给我,到是好了,也不至于落得个粉身碎骨呀!妹妹我是后悔没称着那会子乱劲寻个两三块大片的掖起来,好留着日后打个佩子啦坠子啦之类的。”说着说着,心下更是悔恨不已,缎绸裤管下的一双小小金莲仿佛泄愤般,用力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嗵嗵”声。

“你不提此事姐姐还真是忘了哩。”先前说话的婢子接口道:“幸好那些劳什么子的碎片是被东厢老陈头儿得了去……”没等她把话说完,那抱怨的婢子已打断了她的话,轻描淡写地问了句那又如何?

“真是个长着榆木脑袋的傻丫头,”抬起空着的那只手狠狠拧她一把,压低声音道:“你可知老陈头儿平日不仅眼神儿不济,且脑子亦是糊里糊涂的?咱们现在若去找他,开口向他要上几块,他又怎好不给?没准儿啊,还会要咱们姐妹将这些个‘碎石破瓦’全部拿去呢!”末了“碎石破瓦”四个字还故意加重了口气,以示强调。

“好姐姐,妹子今儿个算是服了你了。你可真算得上女中诸葛呀!”

“行了,行了,少在这儿拍马屁了,办正事要紧。”唠唠叨叨下,两婢提着灯出了园门,向远方廻廊行去。

直到两盏鬼昧般的灯火再也瞧不见了,武韹祺方自树丛中探出头来,扔掉手中拿来做掩饰的树枝,摘下粘在发髯、衣物上的杂草、枯叶,往楼阁方向潜去。看样子,他这“闺阁杀手”的号也不是浪得虚名的,直觉一等一,完全可与他师父相颦美,甚至还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呢!

想到这里,他不仅骄傲起来,相信将来一定可以在江湖上闯出一番明堂。没准儿还能混上个某某大侠当当,当然,假如到那会儿还没把他老爹气死的话,一定会因此光宗耀祖的。而他也将成为,古史第一们有爵位的“大侠”。哈哈哈!真该大笑三声。

可没等他笑出声,一连串细碎的足音又再传入他灵敏的耳朵里。武韹祺暗叫不妙,可是已来不及跳入树丛,匆匆下只得避到一角,蹲在敝阴之处,虽不是隐藏的好地方,却也不至于轻易被来人瞧见。

下楼的是三个挽髻妇人,瞧她们衣着鲜明,头插花枝,便已可猜到这几个女人所做的行当——九成九是媒婆。再往脸上瞧,武韹祺差点儿没大叫出声。浓厚如墙皮的脸粉,红若涂血的“猪”唇,再加上泛青的“眼影”,别说是夜半时分,就算是白日里,也好似撞鬼,吓煞人也。细细一瞧,他又忍不住想要放声大笑,这些女人眼睛上哪里是“眼影”呀,分明是一记重拳打出的淤青,而且全都不偏不倚在同一位置上。笑死人了。

侧耳倾听,长舌妇们嘴里出来的话题总比小丫头们来的多,到也给了武韹祺不少参考。比如:像什么这家里的当家在外地做无本“买卖”啦;比如:现在此宅中只居着喜文不喜武的大少爷跟喜武不喜文的大小姐;比如:住在楼上的大小姐脾气不太好啦;再比如:仆从婢子们老掂记着本宅的财产……等等等等。不过,这其间对武韹祺最有帮助的一句话就是——小姐刚刚睡下。

武韹祺漂亮的大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线。他开始幻想美妙夜晚,柔软的缎被下高耸的酥胸,修长结实的大腿,以及将自己的某部分深深埋入不断溢出花蜜的芯心时飘飘欲仙的快感。甚至就在妄想的短暂时间中,他身上的某个部位已经开始慢慢变得挺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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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上不知是何人在吹笛,悠扬的笛声中仿佛包含着无穷无尽的忧愁,令闻者亦随之伤感。

武韹祺轻悄悄地踏上门前的白玉长阶,见槅扇虚掩,侧耳细听,只闻得轻若游丝的鼻息声,并无其他声响,瞧样子,余家大小姐已然安寝了。暗道一句,天助我也。不觉喜上心头。

他不走云阶,依旧将手中银钩、蛛丝取来往栏上一搭,顺势飞身而上,到也费不了几分气力。按理说,他本需用这些小工具,以他那身过人的轻身功夫,此等小事当真是举手之劳。只可惜,武韹祺还有一与人相异的毛病——懒。

平日里,不论大事小事,能不费力的他决不会多花半点力气。只不过,像他这等懒人到也世间少有。正如同,李平对他的评价一般:小武爷是个内心极度矛盾的人,他有着极善的一面,也有着极恶的一面。就好比日与月、光与暗,永远没有交集。他的懒惰,也是建立在某种“勤奋”基础上的。

这样一个人,你还能说他懒吗?答案是否定的。

武韹祺轻落于云台上,沾湿食指在窗菱纸上点出一小洞,睁一目渺一目向内瞧去。室内没有燃灯,幸而他暗视能力尚好,否则当真瞧不清里面有何物呢。

这是一间女子住的闺房,地上满铺厚软的波斯绣朵地毯,四壁绘满壁画,美轮美奂。室内除椅几柜梳妆镜外,还摆放着棋桌与琴架,想来住在此居的主人,也是个多才多艺之人。再瞧下去,秀榻上似卧着一人。纤秀娇柔的身形在薄而轻巧的轻纱包裹下显得格外令人心怜。也许是由于近六月的天气已有些许热了,一双柔软修长的腿裸露在轻纱之外,这本是个无意识的行为,她本身似乎并未有所查觉。不过,即便此时此刻她是清醒着的,也绝不会去担心有人会看到她所摆出的这副娇媚模样。在余府中,是没有一个人有胆量这样做的。至少,珍惜生命的人决不会。

只可惜,这向来娇纵任性的少女又如何想得到,此处除她之外,还多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武韹祺不是余家的下人,他当然也不会去理会余府中的规矩。他来是为了这好比花朵般的少女。既然来都来了,又如何能够无功而返?

能吗?当然不能。

到底谁说过色胆包天?武韹祺当然明白自己的胆子有多大,即便有色心撑着,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一直都很担心,担心这传闻中十分强悍的少女会突然清醒过来。到那时,落得个偷鸡不成蚀把米,可是不怎么合算的。

他的眼睛从未离开过窗棱,手却已缩入袖中,如抚摸情人发丝一般向上滑动着修长白晳,只有生活在最高贵、最富有的家族中的大少爷们才会拥有的手指。他的嘴角已开始向上扬起,露出一种只有看到最好的猎物完完全全落入陷阱无力挣扎的猎户们才会拥有的微笑,一种属于胜利者的微笑。

从没有人知道武韹祺师承何门何派,一来是因为没人敢问他,再者是至今为止还未有一人能够瞧得出他的武功路数。就连他那位遍访天下名师,学尽五岳十三派名门的兄长也瞧不出个究竟。

这本就是个秘密,一个天大的秘密。这秘密将被他深深埋在心底,不会有人知道。

不知何时,武韹祺手上已多了一只做工极为精细的香袋,至于他到底是从哪里拿出来,却让人摸不着头绪。他脸上的笑容仿佛更灿烂了,'奇‘书‘网‘整。理'提。供'莫不是一只小小的香袋也能带给人无穷无尽的信心不成?这也是个秘密。

武韹祺自香袋取了些细粉放在鼻尖上嗅了嗅,而后,又自衣袋中拿出一只烟筒,用最轻最巧的方式在窗间拨开一道细缝,将烟筒伸了进去……

余府是美丽的,美丽得就像神话中的仙府一样;余家小姐也是美丽的,美得宛如天上仙子,美得让人舍不得放她离去。

武韹祺的眼睛瞬间变得更大更明亮了,正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光。他的模样,再不没有半分不正经奇…书…。,反而像个正准备进洞房的新郎倌般,带着几分羞涩。

房门已开,此地也决不会有半个不相干的人存在,他还在等什么呢?还需要等么?更何况,他本就是个不懂得忍耐的少年。

下一刻,他已掀起珠帘,踩上大红的波斯地毯,而后,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他竟倒了下去,带着微笑倒下了。

小室内,炉里燃着香,香气清雅。窗外,夜色仿佛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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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是宁静的,静的有些虚假,静得让人害怕。晚风拂面而过,有些凉。

闺房中,突有人声传出。声音虽微薄,但在这万籁俱静的空间听来,却也十分清晰。

窗外,忽有一人落叶般飘了进来,落地时的声音,比叹息还轻。

“起来吧!”

冰冷的声音宛如十二月寒风吹过,让人不寒而慄。这句话当然不是对仰倒在地的武韹祺说的。此时,他怕是已没有心魂来辨别外界的声音了。

秀榻上本应被迷倒的女人突然翻身拜伏在地,毕恭毕敬回着:“属下,见过少主人。”

那人轻轻挥挥手,示意她速速离去。她不再多说什么,连衣袍亦不急多穿一件,便自行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屋内,再度恢复了宁静。

留下来的人忽然向内室的阴蔽处笑了笑:“白兄,小弟内间到也简陋真是让人见笑了。不过,兄若当真喜欢,弟也愿双手相赠,你又何必在那阴冷之处观看呢?”

“呵呵呵!婧凮果是好眼力,竟被你瞧个正着,真是想不到、想不到。”说话间,锦帘一挑,已有一人笑嘻嘻步出内室。他不是别人,正是白天宇。

“哪里哪里。”余婧凮脸上虽挂着真诚的笑,眼中却多了几许嘲弄之意,淡淡道:“小弟只是怎么也想不出,是哪个奴才够胆将一双官靴,放在内室中……”

“哦……呵呵~~~~”

心知肚明的两人,不仅大笑起来。

“小武他……不会有事吧?”白天宇忽然收起笑容,带着些许不安问着。这小子若当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武氏一门的人又如何能够轻挠的了他。

余婧凮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反而来到武韹祺身边,在他身上细细搜索着。此举到真个把白天宇吓了一跳,他瞪大双目,见鬼般瞧着余婧凮一遍又一遍搜着武韹祺的身。直到余婧凮立起身子,方回过神来,忙问道:“婧凮,你刚刚做什么?”

莫怪他发此一问,此杭州城内又有几人不知几人不晓,这武韹祺哪里是个好惹的角色。想碰他?又怎是拽老虎须所能相比的?更何况,他这个人本来就极讨厌别人“碰”他。

余婧凮却好似并没有听到他的问话,反到向白天宇问道:“你可知这是什么?”

他的手本来是空的,可是现在他伸出手时,手里已多了两件东西。一个檀木烟筒和一只做工极其精美的香袋。

白天宇摇摇头。在他看来这些小玩意儿也不过是纨绔子弟常戴的东西罢了,哪里会有什么不同?但,若果余婧凬会如此问,那么此事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他看向余婧凮的时候,突然自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他俊美的脸上虽然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睛里却充斥着某种奇特的表情,很复杂很诡异。让人看不出他究竟是痛苦、是讥笑、是怨毒、还是怜悯?白天宇脑海中猛然闪过一道人影,一个女人。在这等时候,他竟还有多余精力去想女人,到也不能说这不是个好现象。只可惜,他所想到的,也不过是一种相同的眼神罢了。

余婧凮不知何时,已将手中的东西放回原处,走到桌边倒上一杯香茶,吮上一口,细细品着。茶有些苦。

半晌,才放下茶盏,道了句:“白兄可听过‘轻风遥上小楼东’?”

听到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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