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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青听到天鹤上人四字,亦不禁为之精神一振,侧耳静听。
李文扬就案上取过烛火,举手弹去火灰,昏黄的灯光,陡然间明亮起来,轻轻叹息一声,说道:
“那桃花居潜居的交皇教中首脑,在我们赶到之前,早已遁走,初时我还以为,他们耳目灵敏,事先得到消息,设下埋伏,诱敌深入,或是自知不敌,为保基业,远走避敌,是以我等深入之后,不见敌首出现,高手搬,心中反而忐忑不安,及至韩老前辈和舍妹,连伤数敌之后仍不见有强敌出面相抗,才引起我的怀疑之心,趁着韩老前翻舍妹分头追杀残敌之时,我就独身深入密室……”
他脸色逐渐转变的十分严肃接道:
“我在那桃花居中,作客甚久对那地方的形势,早已十分熟悉,虽早知那花楼翠阁之下,早有密室隐道,但却从未去过,心想强敌禁要之处,定然戒备的十分森严,那知事情竟然是大出了我意料之外……”
林寒青道:“昔日兄弟被那妖女绿绫的迷药迷倒遭擒,曾被押入那地下密室,在我记忆之中,那地方不但戒备森严,而且门户重重,岔道纵横,工程十分浩大。”
李文扬道:“不错,那地下密甬道,大都用青石堆砌而成,坚牢异常,如若玄皇教人,在甬道之中设下埋伏,纵是二、三流的脚色,但凭仗那坚壁密道足可挡住我等,难入禁地,但兄弟一路行去,竟然未遇上拦阻之人……”
知命子道:“江湖险诈,李公子定然遇上了惊人之事?”
李文扬接道:“那市道之中,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一路行去,寂静无声,在下虽然经过了不少风浪,但却从未遇过此等情事,愈向前走,愈觉惊心,不知强敌,安排何等埋伏,那时情景,归真是疑念横生,深海不该独身深入,但又想到既然深入虎穴,岂可空手而返,只好硬着头皮向里面摸索行去……”
韩士公道:“李世兄怎不招呼老朽一声呢?”
李文扬道:“兄弟虽然有些害怕,但却又激起了好胜之心,叉想看看完究竟他们有些什么利害埋伏,心念一转,立时不再犹豫,迅快地向里冲去,唉!幸喜有此一念。如若在下中途退回,或是在延误一些时间,那就无法有此巧遇了。”
听至此处,全室中人,都不禁紧张起来,八道目光,一齐集中在李文扬的身上。
李中慧心中最是焦急.忍不住说道:“哥哥!快些说啦,这也值得卖关子么?”
李文扬道:“我奔行不过数丈,似是已至尽处,还想返回,忽听——阵然重叹息之声,传了过来,那一声叹息,充满着痛苦、凄凉.听得人毛发悚然,但也启动了我的灵智,暗运动力,举手向前一推,果然有一扇石门.应手而开,原来那石门竟然虚掩着,石门开启。立时有一种浓熏的腥味,扑入了鼻中……”
韩士公为了表示他老江湖的身份,接口说道:“可是已有人先我们去了一步,已把那玄皇教,留下的一干首脑人物,杀死在那密室中么?”
李文扬已摇头过:“老前辈猜错了。”
韩士公道。“怎么?那浓熏的腥味,难道不是血的气味?”
李文扬道:“不是!”
韩士公呆了一呆,道:“这就叫老夫猫不着了。”
李中慧道:“哥哥,你还是快接下去。”
李文扬道:“就在那腥味迎面扑来的同时,暗影中响起了一个低落的声音,要我快些闪避开去。”
“当时情景,我也来不及多作思考.手中折扇一挥,疾扫出去.只听—声咕咕怪叫。那扑上的怪物,被我折扇击中,但却伤而未死……”
李中慧讶然说道:“那是什么东西?”
李文扬道:“我进入那密室甬道,原来本带有一支火折子,此时情势危急。只好取出来,随手晃燃,借着火光一看,不禁吃了一惊。”
“在下在江湖之上走动.见过了不少的杀人之事,但却从未见过这等触目惊心的惨状。”
众人听得有些紧张起来,齐齐问道:“什么惨事?”
李文扬道:“那密室的一角,横卧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大汉。他身上被一条全身赤红的怪蛇缠住.顶门上爬着一个茶杯大小的蜘蛛,那挨向我的却是一个全身闪动着金光的蟾蜍,已被我折扇所伤,蛰伏在一侧,但敌意尤存,转动着两支眼睛,凝注着我,细想当时情景,险恶万分.如非那人出言警告于我.我势必要伤在那支蟾蜍口下不可。”
韩士公道:“他在毒物食血之下.仍自强忍痛苦.出言警告于你,那是必有所求了?”
李文扬道:“老前辈猜得不错,但他已快被这三个绝毒之物,吸尽了精血。奄奄一息,但江湖上奇怪之事,常有不可思议之变,在未能决定他确是为过毒物所困之前,焉知他不是这毒物的主人,就这一念之差,几乎又使我延误了一件大事。”
林寒青、韩士公等,个个听得入神,不再插言相问。
李文扬环掠了几人一眼,接道:“我一面留神那人的举动,一面借机四下打量,只是这座空空荡荡的敞厅之中,除了此人之外,再无别人.当下心头一宽,看好了退路,高举起手中的火折子,希望能看清楚那人的面目,但他的大半个面孔,尽为那只巨大的蜘蛛遮去,无法看得清楚,心中正自付思,是否该先把这几种毒物除去,耳际又传来那人微弱的声音。”
“他告诉我,那红蛇和蜘蛛、蟾蜍,都是绝毒之物,只要被咬中一下,除了他们独门的解药之外,别无可救之药,言下隐隐露出身份,分明是这毒物的主人。”
“我当时甚觉奇怪,他既是这毒物的主人,何以竞被这毒物反噬?”
“他大概已看出了我的怀疑,未容我发问,已抢先说道:“这三个毒物,相互克制,只要我们斗的它们发怒,让它们自相残杀,我即可坐收渔利,不用冒险,亲自下手,除去三毒。”
“他又告诉我,除了蟾蜍较笨之外,蜘蛛口中的毒丝,极是难防,能在片刻工夫中,在这一厅中,结下一片毒网,那红色毒蛇,更是扑击迅快,异常的难斗,要我用暗器,同时出手,分袭那红蛇和蜘蛛,以激怒两个毒物。”
“致于那蟾蜍,早已为我所伤,正在蓄怒待发,说至此处似已力尽,声音微弱的难再听闻。”
“我仔细想他之言,甚有道理,放下手中的火折子,取出一枚铜钱,暗运功力,捏作两半,扬手并发,分向那红蛇和蜘蛛打了过去。”
“果然,这两个毒物被我的铜钱击中之后,齐齐抬起头来那红蛇当先发难,张口向那蜘蛛咬去,同时身子一缩,松开了那人手臂、身体。”
“那毒蜘蛛虽不甘示弱,但它却不和那红蛇硬拚.长腿一跃,跳离开那人顶门,迅快的向后退去,那条红蛇却疾快的过了上去。”
“这时,我手中的火折子,已快要燃尽,只好重新换燃一支,就这一阵工夫,那支伤在我折扇下的蟾蜍,却突然咕咕一一声大叫,猛向那红蛇追去。”
李中慧突然插口说道:“那人呢?可是乘机脱身了么?”
李文扬道:“没有,他仍然静静的躺在那里,却叫我过去,说有几句要紧之言,告诉于我,要我转告武林同道,我当时,心中仍然有些顾虑,他连被二种绝毒之物所伤,怎的还未死去,那人看我又生怀疑,长叹一声说道。他恐已无法等待那三个毒物斗的胜败了,他已是将死之人,要我不用多疑。”
一向冷静的知命子,突然接口问道:“你可依言走过去了?”
李文扬点头答道:“我听他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目中神光焕散,分明已经是重伤奄奄的垂死之象,纵是第一流的高手,此情此景之下,也难有所作为,一面运功戒备,一面依言行去,近身之后,我才发觉他所言不虚,他那苍白的脸色上,已然泛现出一层黑气,剧毒已浸入心脏内腑,决难再活多久了。”
“他似是有着迫不及待的焦急,未容我开口相询,自行抢先说出他的来历……”
知命子道:“他说些什么?”
李文扬凝目望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烛,说道:“他说他来自五毒宫中,那赠蛛、红蛇和蜘蛛,该能证明他不是说的谎言……”
韩士公道:“人之将死,其言必善,那人如若是真的已经到垂死之境,这些话倒是可信!”
李文扬道:“五毒宫在江湖之上,名头不著,晚辈好像是听人说过,但也仅知其名,近年中江湖之上,亦无五毒宫中的弟子出现,但见此人被那三样毒物所害凄惨之情,当下引动了好奇之心,那时他似是已经生机濒绝,说完几句话后,全身微微的颤动了起来,似是毒性一发,筋骨都在收缩,我一则不忍看他那痛苦才情,二则也被那五毒宫内情吸引,暗运内功,拍了他无、地、人三大穴。”
“那人得我真气贯穴之助、痛苦之状稍减,立刻接着说了下去,他说那五毒宫中的主事之人.原本是一位很有名的儒医,医道通神。治人无数,集财十分丰厚。只因息下唯一的爱子。死于毒蛇之口。悲伤之余,立下宏愿要研制出一种可解蛇毒的药物。”
“其人本十分博学,心知要想研制出能解天下各种蛇毒的药物,必得先了解将种毒蛇油毒性,他收了药店,遍请捕蛇能手,教他拗蛇之法,但天下毒蛇,不下数百种,毒性各有不同,他愈是深入.愈觉这宏愿,并非短短数年能够完成,决定把有生之年,用作完成这桩心愿。”
“费数年之功,在一座荷凉山中,找细了一处毒蛇群集所在,那地方十分阴湿,最适毒蛇生存,这位儒医数年弄蛇,似是沉醉于此道之中,竟然倾尽家财,在那座穷山荒谷之中,建筑了一座堂皇华丽的宅院,题名“蛇居”。”
“这“蛇居”也就是五毒宫的前身,其人出身世医之家,素不和武林人物来往,所以“五毒宫”在江湖之上,竟无名头。”
知命子道:“原来有这一段插曲,想不到一个不解武功,心有救世之人,只因行法偏激,竟然手创出这等一个恐怖所在。”
李文扬轻轻叹息一声,道:“周大侠说那五毒宫,是一处充满着神秘恶毒的所在,晚辈心中记忆甚深,惟恐那人剧毒发作言难尽意.当下提醒他,删繁从简,以窥全豹。”
李中慧接道:“那也得让他说明白啊!”
李文扬望了妹妹一眼,接道:“那位儒医就带了家人,和十二个捕蛇能手,迁入那“蛇居”之中,那地方毒蛇已绕够多,再加上他们由别处捕来的毒蛇,真是洋洋大观,一座建筑宏伟的大宅中,集养着各种毒蛇。”
“有道是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上亡,“蛇居”中人,虽然个个是捕蛇能手,但千得一失,不到两年,追随那儒医移入“蛇居”的十二个捕蛇之人,有六个被奇毒的怪蛇咬伤,毒发而死,这时那位儒医,尚未能研制出一种可以治疗蛇毒的全能药物,但却被他想出来一种以毒攻独的法子,因此又开始搜捕蟾蜍,用接蛇毒,就这般循环推展,物物相克,单纯的“蛇居”四周,五毒遍布,却成了“五毒混居”一处所在。”
“那位儒医久年和五种毒物相处,自是难免为毒物所伤,但他却用五毒相克的道理,分食五毒瓦解,但随他进入“蛇居”的妻子、丫头,却不惯这种生活,相继逃亡,但那“蛇居”四周,五毒便布,逃亡之人,都为毒物所伤,死于途中……“
“那人说到此处毒性已发。全身又开始扭动起来,我虽不惜耗消真气,用内力助他行血畅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