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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这颗药丸给你,你含在口中,本身就不会受害。而且最后还有一着棋,人质在你手中,你可以用人质的性命威胁他们。”
老王放下了心,说道:“小姐,你想得真是周到,老奴按计行事就是。”
他们以为有了这样的准备,当可万无一失。哪知事情的变化。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 ※ ※
姜雪君也不知昏迷了多久,终于醒过来了。
她一张开眼睛,就看见一副讨厌的脸孔。
是宇文浩的脸孔。
宇文浩其实长得并不难看,甚至还可以说是长得相当英俊的。但她看见了他,却比看见了一只癞蛤蟆还更讨厌。这只“癞蛤蟆”吡牙咧嘴的盯着她笑,一双眼睛几乎要贴到她的脸上。
她想一拳打扁他的鼻子,可惜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你,你想怎样?”姜雪君颤声喝道。
“我正是要问你,你想怎样?”宇文浩充满邪气的声音说道。
他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你是背夫私逃的,你的丈夫徐中岳如今正在京师,你要不要我把你送回去给你的丈夫了不过,你可别打算谋杀亲夫,因为你已经服了我们的酥骨散,你是一点武功也施展不出来的了!”
她怎能忍受这样的摆布,她咬着牙根道:“你杀了我吧!”
宇文浩笑道:“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再跟徐中岳的了,跟我好不好?我不嫌你是再婚之妇,我可以明媒正娶,娶你为妻!”
“无耻!”她没有气力打扁他的鼻子,一口唾涎吐在他的脸上。
宇文浩面色铁青,抹干了唾涎,冷冷说道:“给你面子你不要,你这是不吃敬酒要吃罚酒!我告诉你,你别以为还有一个卫天元可以倚靠,“天元如今是死定的了!你愿意嫁给我也好,不愿意嫁给我也好,你这一些都是决计逃出我的掌心的了!”
他的目光充满邪气,看来就要有所动作了。
“癞蛤蟆,无耻!”姜雪君又是一口唾涎吐到他的脸上,而且在“无耻”之上又加上“癞蛤蟆”这三个字。
宇文浩气极怒极,冷笑道:“你说我是癞蛤蟆,我这只癞蛤蟆偏偏就要吃你的天鹅肉。你叫卫天元来救你吧?”
他伸出手去,正要撕破姜雪君的衣裳,忽听得有人一声冷笑。
那人冷笑道:“要救这位姜姑娘,也未必非得卫天元不可!”
是宇文浩非常熟悉的一个人的声音。
正因为熟悉,他大惊之下,反手的一掌就不敢打出去了。他回头望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果然是齐勒铭。
宇文浩颤声道:“齐叔叔,你要这个姑娘?”
齐勒铭斥道:“放屁,我要的是你!”一抓就抓着了宇文浩的琵琶骨,吓得他连动也不敢动了。
姜雪君已经稍稍恢复了一点气力,她爬了起来,吃惊的望着齐勒铭。
“我是卫天元的师叔。”齐勒铭说道:“我可以救你出去,但你可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暂时你不要去见卫天元,要见也得过了这几天才说,你愿意吗?”
姜雪君似乎知道他的心思,说道:“齐先生,我只盼天无能够与你们父女一家子重团聚,我就是永远不见他,我也愿意。”
宇文浩吓得呆了,此时方始叫出声:“爹爹,妈妈!”像是三岁小儿一样,碰到灾难,就只会叫爹爹妈妈。
齐勒铭冷笑道:“你不叫爹喊娘,我也正要打你的爹娘呢!”
※ ※ ※
白驼山主宇文雷和他的妻子穆好好闻声赶来,看见这个情形,也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过,他们还不至于像儿子那样惊惶。
白驼山主勉强打了个哈哈,说道:“齐先生,你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吗?”
齐勒铭双眼一瞪道:“谁和你们开玩笑?”
白驼山主道:“我们是请你去抓卫天元的,怎么你反而把小儿抓起来了!”
齐勒铭道:“卫天元是我师侄,你们不知道吗?”
穆好好道:“我知道疏不间亲,你根本无心娶我的妹妹,找的儿子当然比不上卫天元和你亲。但你的女儿总要比师侄更亲吧?”
齐勒铭道:“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我。”
穆好好道:“那你还不放开小儿,是什么意思?”
齐勒铭道:“我这不过是礼尚往来而已。你们可以抓我的女儿,我也可以抓你们的儿子!你们不放我的女儿,我到时也不能放你们的儿子!”
宇文夫人道:“可惜有一件事情我还是不能不提醒你,我在你的身上已经下了金蚕虫,要是得不到我的解药,明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齐勒铭冷冷说道:“此时此刻,我就可杀掉的儿子!”
白驼山主喝道:“你敢害我的儿子,我就要你的女儿偿命!”齐勒铭道:“既然你我都不愿意亲生骨肉命丧他人之手,为何不公平交换?”
白驼山主道:“不行。”
齐勒铭变了面色,喝道:“为什么不行?”
宇文夫人道:“因为这并不是公平交换。你要知道,你的女儿是自愿来的,并不是我们强逼她来的!”
齐勒铭道:“她年幼无知,受了你们的骗。”
白驼山主道:“是骗也好,不是骗也好,总之你要把女儿领回去,就得把卫天元拿来交换。”
齐勒铭喝道:“你不放我的女儿,可休怪我对你的儿子不客气了。”
白鸵山主道:“随你的便!你怎么样对待我的儿子,我就怎么样报复在你的女儿身上!”
他们是在园中那座红楼下面说话,就在此时,忽见楼上出现了两个人。
一个白驼山主那个看门的老仆,另外一个正是他的女儿。
那个老仆人一手抓住齐漱豆,另一只手贴着她的背心。齐漱玉似乎也是中了酥骨散之毒的模样,被那老仆人抓住,竟是毫无抗拒之力。
那老仆人说道:“齐先生,我不过是个下人,我的武功不及你的,不过要把你的女儿弄成白痴,这点本领我还是有的。不信,你瞧!”
说罢,一掌劈落,只听得“咔嚓”声响,栏杆被他一掌震塌,几根木头,同时碎裂成无数个小木块,有的木块还碎成了粉未。
那老仆人冷笑道:“齐先生,你敢对我的小主人无礼,我马上就震伤令媛的心脉!你听清楚,只是震伤,我可以担保你的女儿还能够活下去。”
要是力度用得恰到好处,震伤了心脉的确是还可以活下去的,但却是生不如死了。因为伤者不但终身残废,而且心脉失调,必将变成白痴。
齐勒铭是个武学大行家,见他露了这手,知他所言不虚,任凭他怎样胆大也不禁发难了。
齐漱玉似乎是一片迷茫,此时方始叫得出来:“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宇文夫人走上楼对她说道:“你的爹爹不肯相信你已认了我做干娘,他以为你是给我们抢来的,现在他抓了我的儿子,要逼我和他交换。你对他说吧,你是不是自己愿意来这里的?”
齐漱玉好像是给她操纵的木偶,点了点头。
齐勒铭叫道:“玉儿,你给她骗了,你这干娘不是好人!”
宇文夫人格格一笑,说道:“谁好谁坏,玉儿会知道的。玉儿,你说我对你好不好?”笑得甚为妩媚,但齐漱玉却是感到毛骨耸然。
其实她亦已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不过她仍然装作一片茫然的神气。
“干娘,你要我怎样报答你?”她没有说“好”或“不好”,不错,单纯看这句话的表面意思,那应该是“好”的;因为如果她认为干娘对她不好,她就用不着报答了。但这句话也可以解释为反面的讽刺。
宇文夫人颇为不悦,说道:“我并不望你报答,不过你的爹爹和我们硬来,我们却是咽不下这口气。倘若就这样和他换,岂不是显得我们理亏了?所以,所以……”
齐勒铭冷笑道:“所以你要我把她赎回去!”
宇文夫人道:“你说得这样难听好不好,我只不过礼尚往来而已,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我对你的女儿好,你也该对我表示一点谢意才是。你说是吗?”
齐勒铭尚未回答,他的女儿倒是抢先说了:“干娘,你说得对!”
宇文夫人大为得意,说道:“齐先生,你听见没有,令媛也是这样说呢?我没有把令媛当作人质,你也不该把我的儿子当作人质,即使要交换,也不能用我的儿子来交换!”
齐勒铭道:“玉儿,你知不知道,他们是要我用卫天元来交换你!”
宇文夫人道:“你不要问令媛知不知道,你只要问你自己,你愿不愿意这样做?”
她回过头柔声说道:“玉儿,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否则我也不会认你做干女儿。但可惜你的爹爹却不领我的情,所以你若变成白痴,只能怪你的爹爹!”她的脸上堆着笑,手掌已是贴着齐漱玉的背心了。
她这“温柔”的笑容,比那个老仆人杀气腾腾的面孔还更可怕!
不料他的一个“好”字还未说出来,齐漱玉忽地如痴似呆的向宇文夫人发问:“干娘,你刚才说的是,是谁要接我回去?”
宇文夫人怔了一怔,说道:“你的爹爹要接你回去呀!”心道:“我还没有震伤你的心脉,你就变成白痴了。”只道是齐漱玉经不起恐吓,虽然没有变成白痴,也给吓傻了。
齐漱玉突然叫道:“你们都弄错了,我没有这个爹爹!”
宇文夫人吃了一惊,说道:“他的确是你生身之父呀!我知道你自离娘胎,从未见过父亲,但那天晚上,你是躲在楚家的后窗偷看的,难道你还没有看见他是要从楚劲松手中夺回你的母亲吗?你是应该相信他的确是你的父亲了?”
她一时情急,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真相说了出来,这么一来,她自己可也就露了底。齐漱玉本来还有点怀疑的,此时亦可以确定,那天晚上,打她穴道的那个人,就是她这个“干娘”了!
齐勒铭伤心之极,说道:“玉儿,不管你怎样恨我,我都不能让你落在这妖妇手中,我的手段或者用得不当,但我是为了你好才这样做的,你不能原谅我吗?”
齐漱玉道:“我不是一件货物,不能任你们交换,你若是为了我的好,就更不该打这种损人利己的主意,干娘,你刚刚说过的,他不是好人,你才是好人,对吗?”
宇文夫人道:“话我是这样说过,不过……”
齐漱玉道:“好,那就没什么‘不过’了。既然他不是好人,他就不配做我的爹爹!干娘,我只相信你的话,记得你也说过你舍不得离开我的,那你就不要逼我跟他走了!你若逼我,我宁愿死!”
她这番话好像是失去了理智的“疯话”。其实印有弦外之音。齐勒铭听得懂,宇文夫人也听得懂。齐勒铭知道女儿的骂他“损人利己”是指他不该去打卫天元的主意而言;宇文夫人心里也是明白,她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故意引用她的说话,以求达到保护卫天元的目的。她不答应,那自是不能交换了。
齐勒铭面上一阵青,一阵红,瞪着宇文夫人,双眼好像要喷出火来。
宇文夫人怕他不顾一切来抢女儿,也怕齐漱玉当真不惜一死,那她的图谋就落空了。
宇文夫人暗自思量:“只要这丫头在我手中,谅他也不敢伤害我儿,我又何妨和他拖下去?”于是装作感动得流出一滴眼泪,轻轻摸齐漱玉的秀发(齐漱玉被她一摸,反肤都起了疙瘩。),柔声说道:“玉儿,你舍不得离开我,我更舍不得离开你,你安心留在这里吧,有干娘保护你,谁也不能将你抢去!”
齐勒铭嘶声叫道:“玉儿,玉儿!”
他的女儿已经被那个老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