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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原本狭窄,加以来骑三马并驰,几乎占去整个路面,桑琼等人虽然闪得快,还是被冲出路外,险些跌落崖下,彼此坐骑擦股而过,唏聿聿长嘶频起。
丑书生舒凤平怒火猛升,不觉重重哼了一声。
那一十五骑刚越过前面,为首红衫少女突然一举纤手,马队嘎然而止。
十二名带刀大汉分明都经过严格训练,勒缰之后,立即圈马回头,首尾交换,变成了三列横队。
为首三名少年男女越众而出,三张脸上都罩着一脸寒霜,其中一个少年冷冷问道:“你们是万梅山庄的人吗?”
桑琼一见,心知不妙,忙拨马迎上前去,抱拳答道:“咱们并不是淮阳门下,诸位有何见教!”
那红衣少年浓眉一掀,又问道:“知道我们是什么地方来的么?”
桑琼笑道:“虽未见过,从各位衣着装饰猜想,大约就是名震武林的岭南太阳谷双龙一凤和十二日月武士了。”
红衣少年突然脸色一沉,暴叱道:“既知太阳谷威名,刚才是谁用鼻孔出气?
第 四 章 敢谋虎皮
桑琼正要答话,丑书生舒凤平已冷冷接口道:“就是区区在下。”
三名少年男女闻言一愕,目光一齐转注舒凤平,另一个红衣少女嘿嘿冷笑了两声,鄙夷地道:“丢那妈,我当是什么人物,原来是个丑仔……”
秀珠按剑怒喝道:“你凭什么出口伤人?”
丑书生仍是一付冷漠神情,缓缓道:“在下虽然面丑,却没有把那些只知强横跋扈的小辈放在眼里。”
这话一出,十二名日月武士勃然震怒,各按刀柄,同声叱道:“鼠辈!你是找死!”
呼喝声中,那口出恶言的红衣少年低吼一声,右臂疾圈,闪电飞出一拳,径向舒凤平当捣,拳风过处,尖啸之声随起,劲力十分惊人。
舒凤平毫不畏怯,猛可一侧腰,铁拳迎出,硬接了一招,双方内力虚空相触,闪雷似一声暴响,两匹健马同时塌腰各退五六步,昂首发出一阵长嘶。
那红衣少年没有占到便宜,怒火逾炽,探手腰际,翻腕抽刀,大喝道:“丑鬼,再接少爷_招!”声出刀出,寒光暴展,刀锋已凌空劈落。
他出招之快,快得难以形容,喝骂之声未已,倭刀业已出鞘,相距丈许,竟在一霎眼之间如风劈到,舒凤平拔剑不及,忙以膝盖用劲一夫马腹,双手连挥,擂出三拳,带马向侧疾避。
红衣少年刀至中途,被拳凤一阻,抖腕连震三下,手中刀化为三,三化为九,顿时刀光漫空,紧迫而上。
秀珠看得心头一紧,探臂撤出长剑,由侧面抢攻一招,同时沉声叫道:“舒大哥快亮兵刃!”
那红衣少年冷笑一声,抽刀回扫,一声金铁交鸣,倭刀砸在秀珠剑身上,长剑险些脱手飞去。
秀珠骇然,急急勒马倒退,就在这一缓之下,舒凤平已趁机掣出佩剑。
红衣少年刀尖一指,叱令身后日月武士道:“剁了这三个狗娘养的!”
十二名武士同声哄应,刀光连闪,纷纷下马—…·“且慢动手!”
那胸绣金凤的少女喝住日月武士,目光一扫红衣少年,低声道:“二哥也太鲁莽了,连人家是谁也没问清楚,动手就杀人?”
红衣少年瞠目道:“谁说我没有问?他们并不是万梅山庄门下,杀了打什么紧?”
少女脸色一沉,冷冷道:“好!你不听就算了,回去爹爹要是问起来,我就说你们任性胡为,不肯听我的劝告………”
另一名红衣少年连忙抢着道:“妹妹快别这么说,我做大哥的什么时候没听你的话!”
又扭头低喝道:““二弟,还不快去问问人家姓名来历?你真要让妹妹生气吗?”
老二无可奈何,刚要上前,那少女又冷冷道:“二哥心里一定很不服气,瞧他!刀也不收,脸上还挂着怒容,这哪像是向人家问话,简直是准备找人吵架嘛!”
老二听了,长叹一声,插刀人鞘,向前拱拱手,道:“适才多有误会,敢问三位尊姓大名?是何门派?”
桑琼见他畏惧自己妹妹,前倨后恭,真有点又好气又好笑,抱着手答道:“在下姓杨,这位是舍弟杨修殊(秀珠),那一位是盟弟舒凤平,咱们都是属于九灵帮辖下。”
那红衣少女接口道:“杨什么?也该有个名字呀!”
桑琼沉吟了一下,笑道:“在下杨天仇,贤兄妹想必便是麦氏三杰了?”
那老三应声道:“不错,我叫麦龙武,大哥叫麦龙威,我妹妹叫麦佳凤。”
桑琼笑道:“久仰太阳谷威震天下,名列当今武林四大世家之一,今日一晤,果然盛誉不虚。”
麦龙武浓眉扬扬,嘿嘿笑道:“那东庄四堡和天寿宫算得什么东西?我们这次远来,正要找他们斗一斗,看看他们凭什么跟太阳谷齐名!”
桑琼耸耸肩,道:“麦少侠豪气干云,令人敬佩。”
麦龙武被高帽子一压,怒气全消,图马而回,笑道:“妹妹,话已经问明白了,我们走吧厂
麦佳凤点点头,一双深壑如海的眸子,却仍在桑琼脸上溜动不已,忽然含笑俯身,附耳向麦龙武低声说了几句话……
麦龙武面露迟疑之色,道:“这……这话说得吗?”
麦佳凤一扭头,不悦道:“说不说随便你,大哥和我先走了,你要是不想同来,那就别说吧!”说完,玉臂一挥,十二名日月武士一齐扳鞍上马,拥着麦龙威和麦佳凤绝尘而去。
留下麦龙武一个人,搔头抓耳,一副为难神态,桑琼好奇地问道:“麦少侠何事为难?”一
麦龙武脸上一红,苦笑道:“我妹妹叫我转告你一句话,只是……只是有些不便启口……”
桑琼坦然笑道:“麦少伙有话但说不妨。”
麦龙武道:“我说了你不会见怪?”
桑琼笑道:“这是什么话,在下洗耳恭听,哪有见怪的道理!”
麦龙武道:“我妹妹说,杨兄什么都好,就是嘴上那绺胡须,有些不伦不类,能剃掉就好了。”说完,匆匆一拱手;不待桑琼答话,扬鞭疾驰而去。
桑琼被他这没头没脑几句话,弄得如坠五里雾中,张目瞪目,愣在当场。
丑书生舒凤平一面还剑入鞘,一面冷笑道:“姓麦的一家三兄妹,敢情都是疯子?”
秀珠抿嘴道:“我看不疯,准是那丫头看中大哥,动了情啦!”
桑琼摇摇头,正色道:“你们不要乱猜,太阳谷双龙一凤并非等闲人物,尤其那麦佳风慧黠多智,深得她父亲太阳谷主麦承君宠爱,她说这话,或许已经看出我是易容化装的了。”
秀珠哼道:“那她怎么就没看出我是女扮男装的呢!”
桑琼道:“咱们总是谨慎一些的好,麦氏兄妹带领日月武士在淮阳现身,目的很可能也是为了那幅武库藏珍图,万梅山庄高人必然不少,咱们遇事务须忍耐,小不忍则乱大谋,如因一时意气,破坏了原定计划,功亏一篑,那就不值得了。”
三人重新整辔前行,一路上,各自默想着心事,谁也没有多开口。又行了十余里,已深人山区,道路越来越狭窄,险峻处仅能一人二骑贴山而过,桑琼注意地面,仍然蹄印纷乱,显见近日内出人山区的人,为数必定不少,换句话说,武库藏珍图业已引来了众多江湖高手,巧取豪夺之下。鹿死谁手?殊难预料。
桑琼本来无意争夺藏珍图,一则帮中众意所趋;二则被伍一凡那段故事激发了义愤之心;三则他自从跟秀珠无意中相逢街头,得悉自己之能从太湖西洞庭山危境中脱身,全因金刀杨承思等三十六位义士的舍命捐躯抢救,痛定思痛,态度已大大改变了。
他能够看破人间富贵荣华,也能抛弃世上声名称誉,但是,他却无论如何不能卸脱三十六条命加于肩上的道义责任,这责任使他无法再消极颓堕,甚至使他无法安心地死去。道义如山压,恩仇似刀逼。为了报雪血仇,为了酬答知己,他必须咬紧牙关,坚强地活下去,因而当他正对自己一时激动,点破了十余年苦练成功的内家真气,感到无限悔恨的时候,“武库藏珍秘图”,恰好给了他一线希望的光辉。
每想到这些,他的心情就会沉重起来…,··策马穿过一片乱林,地势陡降,山道婉蜒向下,直达一处谷口,道旁千丈峭壁上,刻着龙飞凤舞八个大字:“淮阳总坛万梅山庄。”
三人勒住坐骑,举目打量,只见两峰夹峙下,展现出一条纯由人工开凿而成的谷道,道中设置着拒马棚栏,壁下建有两栋石屋,屋前是一座钟塔,六名黑衣大汉,腰悬长剑,正目光灼灼对他们注视着。
桑琼向舒凤平递个眼色,吩咐道:“递帖!”
舒凤平催马上前,从怀中取出一份大红名帖,朗声道:“九灵帮帮主亲临拜山,请朋友接引。””
那六名黑衣大汉闻言都吃了一惊。互相交换了一瞥惊诧的眼神,其中一个臂上缠着黄巾的魁梧大汉疾步迎了过来,拱手问道:“敢问哪一位是九灵帮帮主?大驾莅止,欲见何人?”
舒凤平哼了一声,道:“朋友哪来许多啰噎,本帮帮主亲自投帖拜山,除了贵派掌门人六指臾外,谁还有资格接待?”
那魁梧大汉连忙陪笑道:“是!是!小的一时糊涂,倒教朋友见笑了。”
笑容一敛,侧迟半步,抱拳肃容道:“淮阳派巡守堂黄巾统领黄彪,恭候尊帖,以便呈报。”其余五名大汉,立即垂手躬身,遥向谷口静立而待。
舒凤平沉声道:“小心接住了!”掌上贯注内家真力,虚空一送,那大红名帖脱手冉冉向黄彪飘去。
黄彪双手一撤,当胸划了半个弧形,左手拇指高高竖起,起落三次,表示“朝天三炷香”,这是迎接帮派掌门人的礼节,然后两手虚托,一腿半屈,接取那份大红名帖。
谁知名帖一落手心,突然觉得帖上似乎附有千钧力道,就像是一座小山,直压下来。
黄彪慌忙提一口真气,力贯双掌,咬牙向上一托,顿时间哼一声,双腿同时落地面,膝头入土足有四寸多深。
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怒目望了舒凤平一眼,冷笑道:“黄彪不过是淮阳派中无名小卒,敢问朋友如何称呼?”
舒凤平冷冷答道:“在下舒凤平,也算不得九灵帮出类拔萃的人物。”
黄彪哼了一声,道:“舒朋友,咱们以后倒要多多亲近。”一昂头,厉声喝道:“鸣钟飞报总坛!”
另一名守卫大汉应声直奔钟塔,刹时间,急剧的钟声划空而起,三长,二短,接着乱钟长鸣,正是紧急呼援的信号。
钟声甫歇。一骑快马已由谷中如飞而至。马上是一名布衣瘦削老者,臂上也缠着一条黄色布巾。
黄彪疾步趋前,低声对那灰衣老者说了几句,老者似乎吃了一惊,杨头打量了桑琼等人一眼,半句话没说,接过名帖,又催马离去。
半盏热茶光景,蹄声如雷,七八匹骏马簇着一个像貌威武的红面老人赶到谷口。
那老人浓眉斜挑,落腮斑须,穿一身青蓝相间的锦袍,目光如炬,灼灼逼人,看身材状貌,跟铁面金钩伍一凡颇有几分相似,只是年纪略大,脸上也没有那层淡金色。
随行的一个灰衣老者遥遥向桑琼抱拳一拱,宏声道:“淮阳派掌门人亲接九灵帮主。”
桑琼含笑下马,拱手还礼道:“杨某人来得鲁莽,侯老哥请别见怪。”
这样,不需人介绍,彼此已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那红面老人急忙也翻身落马,笑着道:
“久仰!久仰!不知杨兄侠驾莅临敝地,迎迓来迟,侯昆扬负罪良深。”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