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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不急于布伏,九州瘟神的瘟毒时效性短暂,过早撒布并无功效。
站在坡预,可以看到官道两端三里外的景物,丘星河用马拖人,脚程慢,等看到之后;再到桥头布伏,的间绰绰有余。
两个随从地位低,因此只配站在后面眺望,他俩不配提意见,乐得清闲。
七个老名宿只顾盯着前面指指点点,哪有闲工夫注意身后?
两随从站在后面丈余,不住向官道两端眺望,右面那位刚将目光向右移,突党左肩被人轻拍了一掌。
“干什么?”随从转头问,似为是同伴向他打招呼。
糟了,没看到同伴,同伴躺在后面,取代位置的人是丘星河,手中有同伴的佩剑,正向他咧嘴一笑,而且做鬼脸。
他大吃一惊,张口大叫,同时移步欲退。
声音还没发出,太阳穴便挨了一记重劈掌,张大着嘴,跌入丘星河巨爪似的大手中失去知觉。
“暗器一定要配合好。”四海妖神知道记取须水桥头侄儿布阵失败的教训,因此特别提出布暗器阵的意见:“老夫的摄魂钉……”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四海妖神一皱眉,以为是随从无礼,怒目一翻,扭头回顾。
“你……”老妖神大骇,张口结舌。
两丈外,站着轻拂着长剑的丘星河。
一旁,两个随从并排躺得四平八稳,像是睡着了,更像两具等候人殓的死尸。
“在下也用暗器。”丘星河冷冷地说:“但绝对按规矩先警告再发射。现在,在下郑重警告你们,小心在下的暗器。”
七个人大惊失色,两面一分急撤兵刃。
“你……你像个鬼!”最差劲的翻汇倒海,恐惧得叫声完全走了样,简直就魂不附体像鬼嚎:“不关我的事,不关我……我……”
叫嚷声中,猛地转身撒腿狂奔,像是掉了观的疯子,连那根龙尾鞭也丢掉了,丢了重兵刃才能跑得快。
做过强盗的人,精明得很,情势不利就风紧扯活。
“还有谁愿意逃跑?”丘星河开始移位游走:“名头声誉不值半文钱,保命才是无价之宝。要保命就得逃命,像我,力不敌就逃之夭夭,大吉大利。你们可以尽量嘲笑我,我一点也不在乎名头声誉,所以我迄今依然活得如意,阎王爷找不到我。”
六个人紧张地移位,三妖道采取统一行动,天外神魔、四海妖神、九州瘟神则彼此掩护移动,分为左右争取有利出招位置,要将丘星河夹在中间。
“看来,你们没有一个人,敢挺起胸膛要求单排了。”丘星河一面游走一面讽刺:“也难怪,你们都是周府的王家鹰犬,讲究统合行动,单桃已经不时兴了,因为你们这些魔中之魔,已经不把自己当人了。
几句话激怒了天外神魔,这位第一大魔头两次与丘星河交手,事实上丘星河都是不接招便溜之大吉。
因此虽怀有强烈戒心,并不害怕,被话叫激,怒火有如火山爆发,猛地身创合一,闪电似的扑上了,愤怒如狂之下,忘了招呼同伴一起发动攻击。
一代老魔头,剑上的真力非同小可、剑一伸便迸发凌厉的剑气人与剑似已合而为一,招发绝着射星逸虹,风雷声陡然迸发。
左手位于右小臂内侧,五指半屈半伸,其色黑中泛紫,似乎已经不是人的手,而是妖怪的魔爪。
一旦有人因情绪的激动变化,诱发意外的攻击,便破坏了联手的默契,立即从有计划的行动,变成打群架各自争先、各自为战的混乱场面。
混战是没有理性的,只是一种爆发性的冲动,行动几乎出于本能,反正大家都不由自主,有人动就大家动,没有思索的余暇,不约而同一拥而上,全力以赴,反应是直觉的,当然也牵涉到同仇敌汽的争先意识反射作用。
由于出于直觉的反应,随后爆发冲劲的五个人,速度与方位自然有不同的偏差,完全失去合围的威力了。
丘星河这次不再道走,因为时机是他制造的。
接触太快,他的创也幻化为流光,迎着天外神魔电射而来的剑虹封出。
这瞬间,他的身形似乎呈现扭曲的形影。
剑光也在这刹那间,扭曲一下乍明乍灭。
天外神魔起初的瞬间,看到他封招,喜极欲狂。
至少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位绝顶高手,能封住这雷霆万钧的一剑,只要将对方的剑逼偏三寸。左手的魔爪便可将对方在八尺外撕裂成肉块了。
封来的流光突然在剑尖前隐没,剑毫无阻滞仍向前迸射,老眼一花,右胁剑气彻骨,流光幻现,可怕的剑气击破了护体神功,发出全身似若触电的反应。
幸好反应并不因上了年纪而缓慢迟钝,急旋身力划鸿沟解救光临右胁的流光,快极。
胁衣出现一个破洞,被流光刺穿的。
还不够快,流光又扭曲了一下,力划鸿沟明明已和流光接触;怎么又落空了?
胸口光芒一闪,流光竟然在正面射来。
一招换一招,只是瞬间所发生的事。
其他五个人,走马灯似的跟着光影旋逐。没抓住出招的机会,只看到丘星河手中的流光已不具剑形,扭曲间没,似乎有无数流光同时流转,身躯已不具完整的人形,成了随流光幻化的无数虚影而已。
虚影是无法击中的,也抓不住攻击的机会。
被逼出招,是败象初显的征兆。
流光在胸口出现,天外神魔久蓄全劲待发的魔爪、本能地抓住这难逢的好机,不假思索地从流光的外侧探人,黑紫色的巨爪劲道突然迸发。
同时,右手抬剑要将流光向上崩飞。
流光又扭曲了一下,蓦地爆发成一道激光。
传出一声大片陶瓷破裂的怪响,激光倏然折向。
如虚似幻的人影,倏隐倏现。
追逐最快的四海妖神,左手五色幡,右手紫金如意,一直就没抓住出手的机会,妖术也无用武之地,力不从心的感觉,令老妖神的斗志加快沉落。
刚想找机会从另一方向堵截,激光突然迎面射到。
一声暴叱,幡挥如意出,裹住了射来的激光。
一声气爆,电气火花飞溅,也进散出满天五彩繁星。
狂风急旋中,人影倏然分开。
“老怪物的天……遁……剑……术……”有人厉叫,是大法师。
识货的人,知道该采取正确的行动。
厉叫声中,人化逸电向北飞射,三两间便远出半里外,是用火候不足的遁形术道走的。
另两位法师也不慢,但却是向南逃的。
气爆的威力相当惊人,丈外的九州瘟神淬不及防,被震倒出八尺外,耳中听到大法师的厉叫声,听了个字字人耳。再挺身抬头一看,吓了个胆裂魂飞,连滚带爬躲到一株白杨树后、再爬起便跑。
天外神魔身形急晃,摇摇欲倒、右手丢了剑,扣住了左臂弯,阻止鲜血迸流。
左手小臂的下段,与变了灰色的手掌,整齐均匀地中分、两
根挠骨都没断,因此剖开的手仍是直的,鲜血像涌泉,怵目惊心。
四海妖神更惨,五彩小幡碎裂成小片,右臂齐肩而折,掉落在地上仍死抓住紫金如意。
手臂齐肩被砍下,最高明的金创郎中也会绝望,即使能抬到三十里外的府城,汝宁城不一定能找到可治这种创伤的高手郎中。
“嗷……”天外神魔惨厉的叫号,动魄惊心。
“天……啊……”四海妖神叫得更凄渗。
两人不愧称第一第四大魔头,忍受得了无边的痛楚,扣住和掩住创口,踉跄奔向官道求救。
九州瘟神逃出三四十步,一脚踹入一个免洞口,幸好洞口崩陷一半,足陷入不深,重重地向前一栽,几乎断胫,摔得眼前发黑,剑也脱手滑出丈外去了。
挺起上身,第一个念头便是抬剑。
眼前不再发黑,反而发亮。
锋利的、光闪闪的剑尖,正悬在他的鼻梁前。
“放……我……马……”他崩溃了,双手撑地不敢移动,浑身发僵,脸上绝望的表情令人恻然同情。
“凭什么放你一马?”丘星河冷笑:“有理由吗?”
“你……你是老……老怪物的门……门人,老……老怪物宽宏大量,你……我……我把绰号的九……九州两个字去……去掉……
“理由不足,不行。”
丘星河的恩师西岳丹士,是隐世华山才取的道号。”
早年,绰号叫九州孤客殴阳不方,是老老一代的邪道至尊,汇湖朋友称之为怪物,辈份比老一代的十大魔头还要高,天通剑法据说没逢敌手。
“我……认错,我不该用诡计施……施放瘟毒……”
“也不成理由,你这混蛋本来就经常用瘟毒计算人。”
“我……我远走他……他方……”
“天下各地有百十座城有王府,你同样可以投人任何一座王府,继续残害同道。”
“我发誓,发誓逃世隐……隐修。”
“狗改不了吃屎,没有人相信你的誓,不行。”
“饶我……”
“砍掉一条手臂,左呢或是右?。你选。”
“不……不要……”
“要的,留一只手,你还可以施毒,所以,最好两只手都砍掉。”
“不!我会死掉……”九州瘟神狂叫,上身一伏,把双手缩在腹下藏得牢牢地。
“一定要砍掉一只手,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老天!”
“除非你把腾龙大计的秘密招出,或许可以交换你的手。”
“这……我……”
“你是王府内属的人,不要说你不知道。”
“这……”
“看来,你并没有远走他方的诚意,哼!”
“老天爷!其实我也不清楚腾龙大计的内情……”
“知道多少你就说多少。”
“那是武威所策定的计划。我们这些人,名义上隶属卫学与护卫传习所,实际上暗中受武威所调度,这次临时派来策应天字玄字两组人员,是迫不得已而采取的隐定情势的手段,顺利提前出发而已。”
“继续说,很有意思。”丘星河蹲下,一把扣住瘟神的后颈:
“天字玄字两组,他们负责什么?”
“制造暴乱,吸引天下人注意。”
“你们呢?”
“我们是地字组的人,要在六月二十九日之前,分批秘密潜抵中都,候命行动。”
“中都?”
“就是南京凤阳的中都嘛!王爷的老家呀!”
“到中都干什么?”丘星河心中大感诧异。
“我怎知道?只知道候命行动。”
“天外神魔是统领,他该知道吧?”
“屁的统领,那是临时升派的,他是武威所十大执事之一,其实也是奉命行事的人而已。”瘟神知无不言。
“妙笔生花应该知道嘤?”
“不见得,天地玄三组人的主事,名义上地位高,其实只是因为他们是老江湖,利用价值高而已,真要领导行动,妙笔生花比我瘟神差得远呢!”
“至少,他知道攻打锦绣山庄的计划。”
“那是他所分配的责任,他当然知道。”
“你们的责任是什么?”
“安全秘密抵达凤阳,候命行动。”
“还有呢””
“没有了”
“去你的!你撒谎。”丘星河五指一紧。
“撒谎会遭雷打火烧。”瘟神情急赌起咒来。
“去你的!”丘星河一脚把他踢翻。
“哎啃……”他狂叫,一蹦而起。
丘星河不见了,他撒腿狂奔。
四匹健马小驰,接近小桥头。
“咦!你们看。”龙叔扭头高叫,勒住了坐骑。
龙叔、吕叔、李嫂、杨姑娘,四骑士北寿要赶上丘星河,并不急于赶路,沿途希望能发现理想的埋伏处所,该处或许可以找得到丘星河。
平野中,两个脚下踉跄的人,正踏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