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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梧秋目中似已冒出了火焰。
林静静的笑容仍然是那么甜美。
但她双手一翻,手中已突然亮出一支黄金匕首。
嘶!
嘶!
嘶!
黄金匕首虽然小巧,但已足够刺穿叶梧秋的咽喉、心脏和肠胃。
她的出手很快,也很歹毒。
叶梧秋就算没有受伤,能否避开这场厄运,也是未可预知。
此刻他已然受伤,别说招架,就连闪避也无能为力。
但就在这一刹那间,身受重伤的怪和尚竟然像豹子般跃起,双掌直向林静静的一支黄金匕首击去!
壮哉怪和尚!
能哉怪和尚!
怪和尚这一下突如其来的行动,叶梧秋首先大吃一惊。
但更吃惊的还是林静静。
她一直以为怪和尚已是垂死之人。
她怎样也想不到,怪和尚竟然犹有余力,可以发出这一击。
林静静向叶梧秋的袭击,其快无比。
正因如此,她想闪避怪和尚的一双铁掌,也已在所不能。
所有的事,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
怪和尚掌挡匕首。
他的“铁掌”毕竟还是血肉之躯,自然无法敌得过黄金匕首。
但怪和尚本来就是拚着双手不要,来硬接林静静的匕首的。
两股血柱同时怒射。
但怪和尚的去势并没有停顿,相反地冲前之势更是急猛。
他的双手已废,但他的头颅仍在。
蓬!
一声异响,怪和尚的脑袋,像块大石般撞在林静静的前额上。
这一撞之势,其凶猛可怕的程度,绝非笔墨所能形容。
林静静登时惨呼一声,踉跄向后倒退八尺。
林大妈睹状,不由魂飞魂散,双掌翻飞,就向怪和尚的胸膛猛击。
她虽已年纪老迈,但掌力阴寒歹毒,这一记双掌齐袭,自是绝对致命的杀手招数。
怪和尚鼓尽最后一分潜力,勇退林静静,至此已是油尽灯枯,就算林大妈不再出掌,他的性命也再难保。
叶梧秋当然看得出来。
怪和尚替他挡了黄金匕首,林大妈这两掌,叶梧秋自然毫不犹疑奋力接住。
林大妈目露凶光,厉声道:“小子找死!”
她刚说完这四个字,忽觉背上一凉。
她猛然转身。一把尺许的青锋剑,已贯穿过她的心脏。
林大妈神色惨然,怒视背后袭击自己的人。这人赫然是杀人桃!
(二)
杀人桃一剑突袭林大妈得手,脸上露出了愉快之色。
林大妈怒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杀人桃淡淡一笑道:“不为什么,也许我觉得你平时太凶巴巴,瞧不顺眼,所以就趁这机会朝你背后刺一剑。”
林大妈怒道;“你说……谎……”
“谎”字才出口,她已全身僵硬,倒在地上。
林静静给怪和尚一头撞破前额,血流如注。她的脸色很苍白,但在苍白的脸庞上,却又满布鲜血。
她盯着杀人桃:“你好狠!”
杀人桃冷笑:“你又何尝不狠?你一天不死,我这一辈子休想有半点自由。”
林静静惨笑道:“你一直都很希望我死掉?”
杀人桃冷冷地看着她:“当然想。”
林静静咬了咬牙,突然鼓尽全身气力,向杀人桃扑去。
但她的身子刚移动,杀人桃已把林大妈身上的青锋剑拔出,奇Qisuu。сom书闪电般刺在林静静的咽喉上!
林静静的眼珠向外凸出。
她死也不肯相信,自己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
黑公鸡客栈已经成为血腥气味四溢之地。
黑公鸡暗暗叫苦,却又不敢干涉。
就在他叫苦连天之际,客栈外又出现了一个冷酷无情的剑客。
黑公鸡头皮发炸,浑身冷汗。
这剑客仿佛幽灵似的,忽然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指着客栈门前的那辆马车,问黑公鸡:“他们在哪里?”
黑公鸡吸了口气,不敢隐瞒,只好伸手向内一指。
剑客忽然就不见了。
他当然就是老吉了。
老吉变了。
令老吉变的人,是林静静。
但当老吉找到林静静的时候,林静静也和林大妈一样,全身都已僵硬。
怪和尚气若游丝,神情憔悴地盯着老吉。
他忽然道:“你他娘的……混帐。”
老吉神情黯然。
他以为自己的事师傅一概不知。
但他现在才知道,怪和尚其实早已知道其中的一切。
老吉忽然跪下,然后横剑自刎。
他自刎时剑势快如闪电,根本就不容许任何人去救他。
他死在自己的剑下。
他自刎,谢罪江湖……
(三)
故事已近尾声。
这个故事的结局不太圆满,并非“大团圆结局”。但有点值得庆幸的,是怪和尚居然没有死。
把他从死亡边缘挽救过来的,居然是被林静静封住了穴道的铁凤师。
铁凤师虽然给林静静封住了穴道,但铁凤师毕竟是铁凤师,经过一段时间之后,他已暗中运气把封住的穴道冲破。
他冲破穴道之后,立刻就从马车里跳出来。
这一来,又把黑公鸡吓了一跳。
何方神圣,竟然忽然从马车里跳出来?铁凤师向他笑了一笑。
“别怕,我可不会骂人。”
他很快就找到怪和尚。
当他看见怪和尚的时候,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还以为怪和尚已变成了死和尚。
幸好怪和尚虽已垂死,但却没有真的死掉。
铁凤师连运用内家真气,护住怪和尚的心脉,并且给他喂下一颗保命丹。
这颗保命丹果具灵效。怪和尚在半个时辰之后,又再睁开眼睛。
“哈哈!洒家究竟是在阳间,还是在地狱?”
铁凤师“呸”一声,道:“你伤势才稍为好转一点,就这么风骚,难怪你叫怪和尚了!”
连怪和尚都可以幸保性命,叶梧秋的伤势当然不成问题。
但令他最痛心的,却是老吉。
在此之前,他怎样也想不到,老吉竟然会变得这么可怕。
又是一个夜寒露重的晚上。
叶梧秋身上的衣囊不再那么单薄了。
在他的身上,披着一袭灰狐长袍。
这一袭长袍,是他的师妹花了半年时间,为他缝制的。
长袍温暖。叶梧秋的心更温暖。
他的师妹只有一只手。
右手。
正唯如此,这一袭长袍的价值更觉可贵。
他终于回来了。
他立誓以后永远都不与她分开。
她相信他。他们彼此信任,他们的手更温暖。
雪夜。
呼延擒立下了大功,获得府台大人的赞赏。他的官职又晋升一级。
在扬州碧鸿楼上,呼延擒举杯与铁凤师痛饮。他们喝得很痛快,
司马纵横也在碧鸿楼内,但他却没有喝酒。他不喝酒,并不是不想喝,而是不能喝。
为什么他不能喝?因为他们在猜拳行令,结果司马纵横赢了。
他们猜拳没有人想赢,只是想输。但司马纵横却赢了,所以,他没酒可喝。
江湖上的胜负赢输,岂非也是这个样子?赢了的不一定真的赢。输了的也不一定真的输。
既然如此,人们何必把胜负看得那么重要呢?
就在铁凤师和呼延擒喝得最兴高采烈的时候,他们手上的杯子突然同时碎裂。
碧鸿轩上,一个人大声笑道:“这么细小的杯子,怎能喝得够瘾?”
这人居然是怪和尚。
怪和尚没有死,双掌的伤势也已痊愈,而他的酒瘾也更大了。
“伙计,拿四罐十斤装的竹叶青来……”
司马纵横叹了口气。
这一夜,看来还是免不了要喝酒。
人在江湖。
酒在罐中。
直到碧鸿轩打烊之后,他们还在喝。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他们尽欢。
他们没有辜负这一个美丽的雪夜……
寻绝命毒酒杀黑衣剑手
(—)
初秋,夕阳下。
一辆骡车,懒洋洋地来到了木头城。
木头城虽以木头为名。但这里并非盛产木材之地。
在木头城方圆三百里内,除了木头林之外,到处都是土壤肥沃的田野。
这是鱼米之乡,百姓的生活历来都过得不算太坏。
木头城虽然并非大城镇,但木头城主却是一个名震武林的大豪杰。
他号称“铁肩”,复姓皇甫,单名一个义字。
皇甫义的肩膀也和平常人一样,并非坚硬如铁。
但他何以被誉为“铁肩”呢?
所谓铁肩,其实是皇甫府门前两道石刻大字的其中二字。
这两道大字是少林寺高僧铁指大师,用大力金刚指“写”上去的。
那是十个笔画苍劲,令人叹为观止的字。
那十个字是:
——铁肩担道义,武林第一人。
这十个字,铁指大师是衷心之言。
皇甫义自从三十年前出道于江湖以来,为中原武林主持过不少正义之举,他为人嫉恶如仇,处事大公无私,这是江湖中人人都知道的。
同时,皇甫义的武功,就算不能称为天下第一,但能够与他相提并论的武林高手,恐怕也不会太多了。
所以,这十个字虽然“威风”一些,但从来也没有人敢说什么闲言闲语,
木头城能够有皇甫义这种大豪杰做城主,百姓自然是拥戴万分。
即使是官府中人,对皇甫义也是尊敬万分的。
但近来,皇甫义很少公开露脸。
据说,皇甫城主这几个月来,吃的饭少了,睡眠的时间却比以前增加几乎一倍。
城主好像有点不愉快。
但除了皇甫义之外,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郁郁寡欢。
(二)
骡车缓缓驶进木头城后,天色开始渐渐昏暗。
驾御这一辆骡车的,是个白发苍苍、脸上皱纹既多且深的黄衣老汉。
看他的样子,无精打采的,似乎带着病容。
车上载的全是不值钱的干稻草。
这堆干稻草堆放得很高,但却没有用绳子缚着。
黄衣老汉把骡车停在一间酒馆的门外,拴好骡子,然后就一跛一拐地走进酒馆里。
原来他的左腿不善于行,难怪他手中要拿着一根青竹杆了。
黄衣老汉走到酒馆的柜台前,问掌柜先生:“有酒吗?”
掌柜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他不但是掌柜,同时也是这间酒馆的老板。
在木头城中,他的人缘很差。
他的人缘不佳,主要的原因,是脾气太暴躁,动不动就骂人。
黄衣老汉第一句话就问掌柜“有酒吗?”店小二阿耀闻言,登时眉头一皱。
这是酒馆,门前老大一个牌匾,写的也是一个斗大的“酒”字,同时酒馆中堆满一坛又一坛各种各类的酒,这黄衣老汉如此一问,岂不是多余得很。
阿耀在这里已工作了十年,老板的脾气怎样,他自然是十分清楚的。
他几乎已可肯定,这个黄衣老汉必然会被臭骂一顿。
但奇怪的事发生了。
酒馆的老板居然没有发脾气,反而笑眯眯地对黄衣老汉道:“除了毒酒之外,小号可说什么酒都有存货。”
黄衣老汉却叹了口气。
他重重咳嗽一声,半晌才道;“老朽想要的,正是毒酒。”
老板愣了,继而抱拳笑道:“老丈要买毒酒,未知有何用处?”
黄衣老汉叹息一声,然后才缓缓道:“老朽老了,早就不愿再活在世上?”
老板仿佛吃了一惊。
黄衣老汉又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江湖大乱,老朽本该责无旁贷,却偏偏又无能为力,像老朽这种人,活在世上又有何用?”
老板微笑着,道:“看老丈的样子,似乎背后有人追杀。”
黄衣老汉道:“不错!”
老板道:“既然如此,你何必要喝毒酒?干脆死在追杀者之手,岂不妙哉?”
黄衣老汉道:“别再噜噜嗦嗦,你还是把毒酒拿出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