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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凤立即觉察到,眼泪又流下。
蝙蝠并没有再移动他那双手,接又道:“我看你一定是练武的。”
他摇头叹息一声,接道:“一个女孩子还是不要练武的好,否则肌肉就会没有那么柔软,就会变得坚实。”
他旋又笑笑,接道:“这却也幸好还不怎样要紧,坚实也有坚实的好处,最低限度,代表着健康、活跃。”
一顿,沉声又说道:“不过十三太保、铁布衫、金钟罩之类之武功,却是万万练不得的,否则,那就会练出一身死肉来,一些美感也没有的了。”
这一番话说完,他的一双手又开始移动,却非独缓慢,而且很仔细,就像是一个珠宝商人,在鉴定一件名贵的珠宝。
然后他又叹了一口气,道:“虽然美,但比起,比起……”
他好像在回忆一个人,却又省不起那人的名字。
一连几声的“比起”,他举起鸟爪也似的一支手,抓抓脑袋,终于说出一个名字;“白芙蓉”他连随反掌击在自己的脑袋之上,道:“不错,是白……白芙蓉!”
然后他又白痴一样笑起来,道:“这种乳房还是以白芙蓉最美丽。”
一个幽幽的语声即时传来,道:“白芙蓉又是谁?”
这语声异常飘忽,彷佛从天上落下,又似在地底冒出,更好像从四壁发出来。
这似乎存在,又似乎并下存在,完全不像是人间的声音。
蝙蝠一呆,痴笑道:“山东黑牡丹,河北白芙蓉,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语声一落,又是一呆,道:“你是什么人,干什么向我打听她们?”
没有人回答。
蝙蝠自顾一笑道:“牡丹、芙蓉都是那么娇小,事实不一样。”
他抓抓脑袋,接道:“她们是两种不同的人,却也是那两种人之中最美一个。”
那支手旋即又落回雷凤的胸脯之上,然后左右波浪般顺着雷凤的身躯落下,转而落在雷凤的纤腰上。
他那支手上上下下的游移一会,又叹息一声,道:“女孩子真的还是不要练武的好,这条腰实在粗了一些,练武而又能够保持腰不变粗的,看来就只有一个劳紫霞了。”
“西华剑派的劳紫霞?”那幽幽的语声又问道。
蝙蝠痴笑道:“就是西华剑派的那个,西华剑术很不错,可惜就是花招多一些。”
那声音道:“嗯。”
蝙蝠笑接道:“无论那一种剑术,花招太多总是不好的,花招越多就等如破绽越多。”
那个声音沉默了下去。
蝙蝠那刹那,好像已完全忘记了这回事,一双手又在雷凤身上游移起来。
他忽然又一声叹息,道:“严格说来,你这副身材实在不算好,但不无可取之处。”
这句话说完,他就松开手,拿起那个凿子与锤子,在旁边那条木之上敲击起来。
他的动作是那么纯熟,几下子敲击下来,那块木头已成人的形状。
雷凤泪眼已模糊,但耳听锤凿叮叮声响,亦觉得有些奇怪,忍下住睁眼望去。
蝙蝠双手不停,叮叮的声响中,那块木头竟然迅速的出现了五宫四肢,甚至乳房,但只是看来很像而已。
蝙蝠这时才将锤凿放下,一双手又落在雷凤的面庞上。
这一次那双手抚摸得更加仔细。
抚摸一遍又一遍,然后再拿起锤凿,往那块木头之上落下。
他的动作开始缓下来。
跟着锤凿都放下,手中却多了一柄小刀。
那柄刀实在小得很,只有七寸长短,锋利雪亮,轻削木头之上。
他的手异常稳定,刀锋夹在拇食中三指之间,“哧哧”声响中,一块块木皮在那块木头之上飞卷起来,雪片般落下。
那块木头的上端,缓缓的出现了清楚的五官。
骤看来,与雷凤竟然有些相似。
雷凤只看得瞠目结舌。
蝙蝠的刀刻削得更慢,那支左手缓缓离开了那块木头,轻抚在雷凤的面颊上。
他右手的刀与左手逐渐同一动作。
那块木头的五官也就更清楚,更似雷凤了。
这种雕刻的技术,毫无疑问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雷凤的眼睛那刹那竟然不想闭上。
蝙蝠的刀继续移动,看来移动得更加小心了。
那也不知过了多久。
在这个密室之中,时间根本已没有可能估计。
到蝙蝠的左手离开雷凤的面颊,那块木头的上半截已变成雷凤的头颅。
大小形状完全一样,五官是那么清楚,是那么相似。
一样的鼻子,一样的嘴唇,一样的眼睛。
不同的只是色泽,蝙蝠的一双手到底并不是一双魔手,他虽然能够雕刻出一个完全一样的脸庞,却不能够雕刻出一个人的皮肤来。
他到底不过是一个人,不是魔,不是神。
否则他根本就不用雕刻,干脆将那块木头变成雷凤就是。
然而他的雕刻技术已实在神乎其技。
最主要的是,他并不是一个正常人。
是一个瞎子。
他没有眼睛,可是他在雕刻这方面,比开眼的人却不如远胜多少倍。
雷凤知道蝙蝠是一个瞎子,也知道他只凭手上的感觉,雕刻出自己的形像。
她的眼泪已几乎流乾,一双眼却瞪得很大。
蝙蝠的每一个动作她都看得清楚。
可是她现在仍然有一种感觉不相信蝙蝠是一个膳子。
这简直就不是一个瞎子所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但事情却又不能不相信。
这片刻,她完全已忘记自己是赤裸,完全忘记了羞耻。
但羞耻的感觉迅速又袭来。
因为蝙蝠的一双手已落在她的胸脯上。
鸟爪一样的双手,乾枯如枯枝的双手。
雷凤只有流泪。
她的眼泪却已小如露珠。
她的眼泪已将流乾。
蝙蝠的双手轻轻的移动,轻轻的抚摸,每一个动作雷凤都强烈的感觉到。
那双手正落在她身上敏感的地方,她的胸脯于是更坚挺。
这完全不由自主。
蝙蝠双手抚摸着转为单手,跟着双手都腾出来,再次拿起锤凿,往那块木头下截凿下。
锤击声,木屑着地转,在寂静的密室中响个不停,每一下声音听来都是那么的清亮。
然后蝙蝠又用他那柄锋利的小刀。
在他那双巧手之下,那柄小刀灵活的削动转动。
那块木头的下截逐渐变成了雷凤赤裸的身躯。
尖挺的乳房,浑圆的足踝,一切都那么的相似。
一个木美人就这样出现在蝙蝠的双手之下。
雷凤都看在眼内,她实在不想看了,可是却又不能不看。
无其蝙蝠驽魂六记她已经被那股强烈的好奇心征服。
蝙蝠那双手尽管在她的身上移动,她也彷佛已完全没有感觉,也许她的感觉,也许她的感觉已完全麻木。
亦或者她已经被惊呆。
蝙蝠那柄刀运用的成熟,以至雕刻的技巧,实在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实在难以相信一个瞎子竟能够有这种本领,可是她又不能不相信。
蝙蝠曾经在她的面前将眼珠取出来?
莫非蝙蝠其实并不是一个人?
雷凤不禁有这种怀疑,但──
不是人又是什么?
雷凤却也实在想不通。
第六章 黑牡丹,白芙蓉
蝙蝠终于将手停下来。
那柄小刀已收藏起来,雷凤竟然不知道他收藏在什么地方。
他连随又怪笑了几声,双手互搓,雷凤看在眼内,一颗心不由怦怦乱跳。
蝙蝠空出一双手,又准备怎样?
雷凤的眼泪这时候已经流乾,只是瞪着一双眼,茫然的望着那双手。
蝙蝠那双手终于落下,却不是落在雷凤的身上,而是落在那具木美人之上。
他怜惜的抚摸着那具木美人,比方才抚摸雷凤似还要仔细。
那双手上上下下移动一会,蝙蝠突然又怪笑道:“你看我是否有些毛病!其实你心中在怎样想,我是知道的。”
雷凤心中暗骂道:“你难道没有毛病?”
蝙蝠道:“我毛病是有的,却不在双手,也不在脑袋,是在一双眼。”
雷凤心中又暗骂道:“该死的瞎子!”
蝙蝠竟然好像听到雷凤心中的说话,怪笑着接道:“你现在心中一定在暗骂,我这个瞎子实在该死了。”
雷凤一怔。
蝙蝠道:“人总会死的,有时候早死比较迟死更好。”
雷凤暗忖道:“你这种人早死了最好!”
蝙蝠忽然问道:“你可知我年轻的时候是怎样子?”
他跟着道:“说出来你也许不相信,找年轻的时候,既英俊又潇洒,绝不在任何一个美男子之下。”
鬼才相信。
雷凤心中的暗骂,蝙蝠应该是听不到的,他却好像听到一样,笑接道:“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
一顿道:“这都是事实。”
雷凤盯着他。
无论怎样看来蝙蝠都不像是一个英俊的男人。
蝙蝠即时叹了一口气,道:“现在的我却实在太难看了,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不像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人。”.他接又叹了一口气,沉声道:“这是有原因的,说来却是多年的事情了。”
雷凤在听着。
她虽然痛恨这个人,对于这个人亦不无奇怪。
蝙蝠接道:“这些陈年旧事,不说也罢。”
雷凤居然感到一阵失望。
蝙蝠喃喃自语的又说道:“人总会死的,就正如人总会老一样,任何人都是这样,一老了总会很难看。”
他缓缓吟道:“美人自古如名将,下许人间见白头。”
接间雷凤:“这两句诗你相信也听过。”
雷凤当然听过。
蝙蝠道:“所以很多人都希望能够有办法将自己的青春美丽保留下来,一直到死亡。”
他沉声叹道:“也所以有很美丽完全不能够接受衰老的降临,甚至不惜以死来保持自己的美丽,像这种人,男人比较少,却不是完全没有。”
雷凤只有听。
蝙蝠接说道:“一个人的青春无论如何是保留不到永远的,古来不少人求助于灵丹妙药,成功的例子不是没有,却都是神话,退而求其次,将美丽的容貌保留下来,却是可以的。”
雷凤心中暗忖问:“又是什么办法?”
蝙蝠的话很快接上。“那其实很简单,譬如说,将之画下来。”
雷凤暗自“哦”的一声。“原来如此。”
蝙蝠道:“诸如此类的办法实在太多,即使假藉雕刻方面,在我之前,也有不少人动脑袋,只是没有一个人,像我所做得这样彻底。”
雷凤不能不承认。
蝙蝠的面上又露出了那种接近白痴的笑容,道:“这种工作却不是容易做的。就准备方面,我已经准备接近十年。”
他叹息接道:“而且美丽的女孩子也实在不多,在选择方面也实在颇费心思。”
一顿接又道:“关于这方面,我好像已经对你说过了。”
对于方才他说过的话他彷佛已完全不复记忆。
雷凤呆呆的听着。
蝙蝠吐了一口气,接道:“最要命的却是我这种工作,绝对是没有人同情的。”
“所以我只有暗中进行,在不同的十三处地方,设下我私自的王国,绝对没有人骚扰的王国。”
十三处地方?
雷凤那刹那实在惊骇之极。
好像这样的地方,一个都已嫌太多。
从那些木美人与及四壁的乳房、面庞、屁股、腰肢双脚来看,也不知多少个少女被蝙蝠诱进来这里的了,十三处地力加起来,那岂非数以千计?
难怪雷凤惊骇。
那个奇怪的语声即时又传来,问道:“那十三处地方到底在哪里?”
蝙蝠痴笑道:“一个不就是在这里了。”
那个声音道:“还有十二个”蝙蝠道:“那十三个地方当然就分布在南七北六十三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