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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迅道:“那么我们非要尽快离开这里不可了。”目光转落在他们跌下来的那条管子之上。
韩生的目光亦转了过去,道:“要由那条管子离开,只怕并不容易。”
目光再转,道:“这个密室之内,一定有第二个出口。”
这时候,三人火摺子已经有两个熄灭,雷迅手中的那个亦开始暗下去。
萧七迅速探怀取出了另一个火摺子,也是他所带的最后一个了。
他将火摺子剔着,一面蹲下身子来。
雷迅道:“小兄弟……”
萧七道:“地上有脚印,我们跟着这些脚印,说不定就能够找到出口。”
雷迅恍然道:“蝙蝠当然不会亦是由上面掉下来的。”目光亦落向地面。
脚印是显得有些混乱,但仍然可以看到一直通往那面嵌满了乳房的墙壁之下。
萧七身形一动,掠了过去。
远看倒还不觉得怎样,走近了,萧七不由就有些昏眩的感觉,那种感觉却绝对可以肯定,完全是因为那些乳房影响。
那些乳房虽然全都是木刻出来,色泽与常人的肌肤也完全回异,但刻工的精巧,逼真,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骤看下,那简直就像是百数十个女人一齐卸下了衣衫,一齐迎前来。
萧七的身形虽然并不怎样迅速,这种感觉仍非常尖锐。
雷迅、韩生也有这种感觉,他们跟着萧七掠前去,韩生几乎一头撞在墙壁上。
他叹了一口气,喃喃道:“蝙蝠真的不是人。”
雷迅亦自道:“若说他不是一个疯子,第一个我就反对。”
萧七苦笑道:“若不是亲眼看见,打死我,我也不相信天下间竟然有这样的一个地方。”
韩生道:“岂独你而已。”探怀取出第二个火摺子剔着。
雷迅亦同时取出一个火摺子剔亮。
他们的目光开始在乳房间移动。
火光在闪动,投影亦随着移动,这种“动”使每一个乳房都变得更真实。
雷迅、韩生也是老江湖的了,在年轻的时候荒唐过一段日子,可是从未置身这么多乳房间。
萧七更就不用说。
每一个乳房的轮廓都是那么美绝,那么迷人,萧七实在难免多望几眼。
他到底也是一个正常人,雷迅、韩生也是,所以他们的目光移动得并不快。
萧七的目光突然凝结,道:“这里有一条缝隙。”接着将火摺子移近。
火光下他们看得真切,那条缝隙笔直的往上伸展。
移近缝隙前的火光急速闪动起来。
萧七同时感觉到造缝隙透进来的阴风,道:“暗门相信就在这里了。”
他随即举手往两乳房间敲下。
空洞的响声,证明他没有猜错,他试试用力推去,推不动。
雷迅道:“这道暗门相信不是随便就能够打开。”
韩生道:“也许在外面下了栓,大哥看如何?”
雷迅斩钉截铁道:“毁了它!”火摺子一晃,金刀“呛啷”的出鞘,疾劈了出去!
刀光一闪,几个木雕的乳房被砍下,木片纷飞!
雷迅火摺子脱手,双手握刀,一刀刀力砍下去!
萧七、韩生双剑齐出,护合了雷迅的左右!
木片在刀下飞舞,乳房在刀光中滚落“喀刷”的一声异响,木板裂开了一个大洞,一股冷风疾吹了进来!
雷迅大喝,刀挥更急!
喝声中洞开更大,眨眼间已可客人走过。
萧七即时道:“可以了。”
雷迅应声收刀,萧七立即抢前,人剑穿洞而出。
洞外一片黑暗,火光照处,可以看见是一条通道,并无人在。
雷迅、韩生先后走出,韩生一面道:“可有人在?”
萧七道:“没有。”
雷迅道:“是什么地方?”
萧七道:“上去就清楚了。”在他的前面,有一道石级,他随即举步往上走去。
雷迅、韩生急奔了上前。
那道石级并不怎样长,尽头有一块石板。
萧七在石板上停步,将火摺子抛掉,突然大喝,出击在石板之上!
“轰”地一声,石板被击飞,萧七连人带剑亦疾飞了出去!
那刹那之间,他的剑已然护住了全身的要害?
一拔丈八高,身形落下之际,萧七已然看清楚那道暗门的出口就在走廊旁边,相连着一座石灯,周围也没有人。
雷迅紧接窜出,目光一扫,道:“这道暗门造得倒也巧妙。”
跟着出来的韩生亦道:“我们虽然在廊上回来走过几次,却没有发现这座石灯有何可疑之处。”
雷迅道:“我们也没有必要移动这座石灯。”
萧七一面将石灯移回原位,一面道:“目前我们还是将这个出口封闭,也许,还有用得着的一天。”
雷迅颔首道:“蝙蝠在这下面化了那么大的心血,应该不会随便就放弃,我们看过劳紫霞若是没有事,无妨就折回来再仔细搜索一遍,若是运气好,说不定遇上蝙蝠!”
萧七“嗯”的应一声,放步疾奔了出去。
雷迅、韩生紧追在后面。
三人原路走出天龙古刹的大殿,目光及处,又变了面色。
他们的坐骑那留在殿前的院子荒草丛中,现在虽然并没有走远,却经已倒下。
三匹马无一例外,口吐鲜血,倒在草丛中,一动也都不动一动。
萧七飞身落在坐骑的旁边,分看草丛,就看马颈上印着一个紫黑色的掌印。
雷迅、韩生两人的坐骑也是一样。
萧七一一细看了一遍,倒抽了一口冷气,道:“好毒的内家掌力。”
雷迅皱眉道:“这好像是密宗的大手印功?”
萧七道:“很相似。”
韩生道:“会不会是蝙蝠所下的毒手?”
萧七道:“若是蝙蝠,动机绝无疑问就是要阻延我们赶去劳紫霞那里。”
韩生道:“难道他竟然一直就藏在附近,听到我们在那个密室中的说话?”
萧七道:“如果不是,这个人的心思缜密,未免就太可怕了。”
韩生道:“萧兄的意思是说,他甚至考虑到我们在室中可能找到什么线索,可能去找劳紫霞细问究竟?”
雷迅脱口道:“这个人可是曾经变成白痴。”
萧七道:“现在到底已变成怎样,又有谁能够确定?”
雷迅道:“那我们──”萧七截道:“立即动身,路上若是遇上骑马的,不管借也好,买也好,甚至抢也好,若是没有,只好跑去。”
雷迅望了望天色道:“就是快马赶去,也要在入夜之后才到,只希望我们来得还是时候!”
语声未已,萧七人已射出,雷迅、韩生身形亦动。
三个人就像是三支箭,离弦的怒箭!
夜未深。
秋风萧索,秋月凄凉,已挂在屋檐上。
庄院中一片寂静,四个人已有三个人入睡,只有劳紫霞例外。
庄院在一个山谷之中,距离市镇虽然不太远,却实在是一个非常幽静的地方。
劳紫霞的父亲原就是一个隐士,这座庄院正是他建的,他却并不想自己的女儿也隐居在此。
他只得劳紫霞一个女儿,难免就溺爱一些,惟恐她太吃亏,所以自幼就让她练上一身好本领。
他原是西华剑派的名剑客,虽然淡薄名利,但因为得天独厚,武功的高强,在西华剑派之中,可以说在前三名之内。
劳紫霞也是练武的好材料,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已得乃父的七分真传。
也所以他父亲才放心让她到江湖上闯闯。
这一闯之下,着实给着闯出了一个不小的名堂,却也闯出了一个大祸。
她若是不那么有名,蝙蝠也不会找到去。
若不是蝙蝠选中她,她的父亲也绝不会死在蝙蝠手上。
蝙蝠刻下了她的木像,却留给她一柄蝙蝠刀。
她是蝙蝠一生中所遇到的十二个他认为最动人女人之一。
也许某些人会认为是一种光荣。
但在她,却觉得是一种最大的耻辱。
也所以她变得那种不近人情,出手那么狠毒。
也所以她没有再用劳紫霞这个名字。
然而到现在她仍然忘下了当年的耻辱,近这十年来,虽则很多人都在奇怪她到底是什么人,可是她却瞒不过自己。
劳紫霞不过只是一个名字,即使不用,对她来说其实都一样。
人始终是那个人,所受的耻辱绝不会因为名字而消失。
而记忆一件事是容易,要忘掉一件事,却绝不容易,除非就变成一个白痴。
劳紫霞并非一个白痴。
一样的秋夜,一样的月色。
当年遇上蝙蝠,正就是这样的晚上,十多年来,每到了秋深,又是月夜,那种恐惧,那种愤怒自然就袭上心头。
这时候,劳紫霞就会躲在房中,将门窗紧暑,那种恐惧经已在她心底长了根。
今夜并没有例外。
房中一灯如豆,劳紫霞独卧床上并未入睡。
她睁着眼睛,望着帐顶,思想却一片空白,迷濛的灯光照耀之下,她看来仍然是那么美丽,但她的额上已经有了皱纹。
她看来实在比真实的年龄要老。
无论恐惧抑或愤怒,经年累月,会使一个人老得更快。
忧愁也一样。
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够摆脱得了?
窗纸斜映着月色,死白一片,“噗”一声,那一片死白之上,突然出现了一支蝙蝠的影子。
劳紫霞应声从床上跳起来,左手一撩,挑开了纱帐。
那不过片刻,窗纸上已多了好些蝙蝠的影子,“噗噗”声不绝于耳。
劳紫霞看在眼内,面色苍白起来,她的左手这时候已然抄起了放在枕旁的长剑。
剑鞘上嵌满了宝石,闪闪生辉,只看这剑鞘,已知道这是一支名剑。
她的右手已同时握在剑柄之上。
“噗噗”声继续响过不停,“呀”的窗户突然被打开,一股冷风从窗外吹进。
几支奇大的蝙蝠亦同时从窗外飞进来!
劳紫霞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一翻腕,剑“呛”的出鞘。
剑锋如一泓秋水,在灯光下闪动着一道寒芒!
那刹那之间,几支蝙蝠已迎面扑来!
剑即时划出,匹练也似的剑光一闪再闪,那几支蝙蝠眨眼间被一一砍开两边。
无数的蝙蝠同时从窗外飞进来,异声四起,惊心动魄!
劳紫霞大喝,人剑疾飞上半空,“哗啦”的一声,撞破了头顶一片瓦面,疾飞了出去!
她的身形如箭射,剑光紧护着身子,半空中滚下,瓦面上再一滚,才跃起身来。
一阵可怕的笑声即时从旁传至!
劳紫霞应声回头,就看了蝙蝠!
无翼蝙蝠!
蝙蝠高踞在屋脊之上,一身白衣在穴中“猎猎”飞扬,苍白的须发亦在风中飞扬起来。
月正在他身后,骤看来,他就像要凌空飞去,飞入月中!
劳紫霞眼盯着蝙蝠,剑指着蝙蝠,嘶声道:“是你,真的是你!”
蝙蝠笑应道:“很久不见,你是否还是当年一样窈窕?”
劳紫霞没有作声,一个身子颤抖在风中。
蝙蝠笑接道:“你不必害怕,今夜找到来,绝不会再脱你的衣衫……”
劳紫霞厉声道:“住口!”
她的声音已因为惊怒变得不像是她的声音,她甚至已像是变成了第二个人。
她的眼瞳中,充满了愤怒,也充满了恐惧。
蝙蝠道:“我们这么久没见,总该话话旧,是不是?”
劳紫霞大叫道:“你害得我还不够,还来找我干什么?”
蝙蝠摇头道:“你错了,我非独没有害你,而且替你将你最美好的形像保留下来,你应该很感激我才是!”
劳紫霞怒极反笑,道:“我实在太感激你了,可惜一直都没有机会向你表示我的谢意,所以一直都遗憾得很。”
蝙蝠笑问道:“你想怎样多谢?是不是用你的剑将我的脑袋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