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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兄,请别忘了狡兔三窟!京城与江北这么大的地方,哪里不可以关住一个愣子?况且,万一这事情真的不是胡惟庸所为,那又该如何?吴兄你想过没有?”
“那我该怎么办?”吴天远现在越来越依赖于柳含烟的判断,有些事情他已经懒得加已思考了。因为柳含烟那里总是会有更好,更为全面的办法。
“很简单,两条路可以选择。一个便是哪里也不去,便在这里观望,人家主要的目标是你。所以只要你不倒,谁也不敢将愣子怎么样。所以这条路便是与拿住愣子的人拼耐性,到最后看谁撑不住。你撑不住便会上钩。而拿住愣子的人撑不住,便会将李越前送回来。第二条路却是出其不意,直抵关押愣子的巢穴。只是那个地方应该十分隐秘,也会非常凶险。所以必须在对方意想不到的时候出击,方能一举将愣子救出。不知吴兄会选择哪一条路走?”
吴天远略有些迟疑道:“出奇不意?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住处的周围都被人安插了眼线?”柳含烟点头道:“我想不止在我们住处的周围,甚至在我们的宅院内都有各方势力的眼线。”
吴天远皱起了眉头,在屋中来回踱了数步,方道:“在没有找到关押愣子的地点时,我愿意同他们拼一下耐性。你最好安排些可靠的人去查一下,我想尽快得知愣子在什么地方。”顿了一下,吴天远又向柳含烟问道:“我想知道愣子会不会有性命之忧,他们会不会对愣子用什么非常手段。”
柳含烟知道吴天远表面上显得十分镇定,而内心中却实如火烧油煎一般。无论任何人对李越前造成丝毫的伤害,都将是吴天远所无法容忍的。因此她字斟句酌道:“我有九成的把握可以告诉你,他们是不敢对愣子下重手的。我想当今世上任何人只要知道你这个人的能耐和为人,都会害怕你的报复。因为只要你存心要报复谁的话,无论那人逃到天涯海角,最终都将无处藏身。可是如果时间拖得太久了,或是有什么突发变故,说不定那些人便会铤而走险。”
世事难料,柳含烟也不敢保证李越前一定没事。吴天远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道:“你既然已经有九成把握,也就够了。”说到这里吴天远显得很轻松,可是柳含烟从吴天远的眼神中却可以看出他心头的压力很沉重。
夜半时分,狂风骤起,原本星光灿烂的夜空突然间被乌云所笼罩。饱含着浓浓水气的风顺着半开的长窗吹进了柳含烟的屋内。珠帘半卷的床上,如海棠春睡的柳含烟打了一个寒噤之后被惊醒了。她起身摸黑点燃了桌上的油灯,走到窗前,想将长窗掩闭起来。
一道光芒夺目的惊电在柳含烟的美眸前闪过,紧接着一声炸雷在她的耳中响起。轰鸣的雷声绵绵不息,等到雷声消失的时候,瓢泼大雨已经从天空中倾泄而下,立时将夏日的热闷一扫而空。
狂风卷着雨点从长窗外扫入,打在柳含烟的粉面之和光洁的素臂之上,令她感到遍体生凉,说不出的舒爽。已经许久没有下雨了,京城这炎热的天气实在是令人生厌,柳含烟尽情地享受着这种久违了的凉意。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凉意变成了阴寒时,她才将恋恋不舍地长窗闭掩,吹熄了油灯,躺回绣床之上。
第十一章 踏浪逐波(八)
窗外的雷声却一道接着一道地,肆无忌惮地狂吼着;狂风横扫着庭院中的树木发出尖锐的呼啸如哨子一般声响;以及那雨点重重地击落在屋顶的瓦面与地面之上的声响,汇成了一道自然音符的洪流传入柳含烟的耳中,令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也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奇特的声响将柳含烟惊起。那是有人敲打窗棂的声响。这里一直处在吴天远的护卫之下,如今又有“南荒三魔”与“四海狂乞”杨疆闲这样的武林顶尖高手入住。使得这座府邸无异于金城汤池,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里的可靠程度比起皇宫大内来还要更胜一筹。柳含烟从来没有害怕过有谁敢到这里来生事,可是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里,竟然有人敢潜入这座府邸,而且至今也没有被任何人发觉。只是在转念之间,柳含烟便想到只有一个人可以办到这一点。
柳含烟在慌乱之中摸到一件衣服披在肩上,并沉声问道:“谁?”
“大小姐,是我!”吴天远的微弱声音证实了她的猜想。只是吴天远的声音低得近乎于耳语,似乎便在她的身边一般。虽然她知道吴天远是个正人君子,不会乘夜进入她的闺房。她仍忍不住向屋内扫视了一番,屋内黑沉沉的,吴天远即使在屋内,她也不可能发觉。
紧接着,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了柳含烟的心头。她只觉得自己粉面发热,一直烧到了耳根子。她不知道那种感觉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既有三分欢喜,又有三分害怕,还夹杂着四分羞涩,或许还有一丁点的沾沾自喜。总而言之,她的心情现在复杂极了。
柳含烟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努力使自己的语音显得平稳些:“吴兄这么晚来小妹这里是为何?”她的语调中正平和,声音也不大。可是她的心脏却如鼓点一样敲击着,自己甚至可以清晰耳闻。吴天远这是第一次半夜三更站在她的闺房门前。这也是她平生以来第一次有一个男人在这样的时候来敲打她的心门。她很紧张,很害怕,生怕吴天远会不由分说地闯进来。可是如果吴天远当真正正经经地只是在窗外与她交谈,无疑也会使她怅然若失。
“大小姐能不能陪我外出一趟?”
“行!”柳含烟的回答很简短,心中也并没有感到失望。她已经知道吴天远这么晚来找她是为什么了,不过她对吴天远没有单独行动,却来邀请她一道加入感到满意。这证明吴天远的心里有她,愿意与她风雨与共。他们之间的隔阂已如一张纸那样薄。她觉得可能只需要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便可以将这层纸捅开了。
柳含烟没有去点亮屋内的油灯,而是摸着黑迅速地穿戴起来,她知道吴天远想将这事情办得极为隐秘,决不想让第三个人知晓。片刻之后,柳含烟轻声道:“我准备好了。”
“你从窗口出来,我接着你。”
柳含烟依着吴天远的吩咐跃出了长窗,她的双足还没落地,却有一股极为柔和的力道将她卷起,将她的纤腰直送入吴天远的臂弯之中。吴天远的身法速度快得令人难以置信,也就是在一瞬间便出了他们居住的府院。
吴天远的身法之快,天下不作第二人选,是以柳含烟对此一点不感到惊奇。只是在这样狂风暴雨的夜里,她与吴天远没有打伞,却没有淋到一滴雨,这就不得不令她感到惊讶了。她抬起头望向天空,在电光的映照下,却见如麻的雨线凌空直坠而下,可是一到吴天远与她头顶上方的丈许之处,便似乎遇到了一面无形的墙壁,再也无法落下了,而是顺着那无形的墙壁向四面八方缓缓地滑开。甚至还有些雨滴撞上那面无形的墙壁之后反弹起数寸,却又再度落下,那面无形的墙壁上撞得粉身碎骨。
柳含烟一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奇景,一时间竟然看痴了,竟然对那轰鸣不止的雷声,也充耳不闻。而吴天远也不同她说话,只是足下发力,一个劲地向前奔行。也不知过了多久,柳含烟这才回过神来,定盯向吴天远望去,想说些什么,而吴天远的脚步却已然停了下来。
吴天远转过头来向柳含烟问道:“你知道愣子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什么地方吗?”就在吴天远说话的同时,一道惊电耀彻长空,那强烈的光芒映照着吴天远的面孔。吴天远那双眸子在电光的映射下闪烁着奇特的光华。柳含烟可以看出吴天远内心中的激荡程度,并不比她差上多少。这也许是自己便依在吴天远怀里的缘故吧。
“李总管查过了,愣子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江北的霸王山。我们要渡江吗?”柳含烟一边说着,一边向身前望去,她惊奇地发现,自己与吴天远竟然已经立在江边了。
狂风暴雨在江面上肆虐着,那浩荡长江也是狂潮汹涌,逆浪滔天,单单那惊涛拍岸之声足以唬得人肝胆俱裂。在这样的雨夜想要渡江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既使是万石之舟到了这样的江面上,不出几个回合就得沉入江底,若是一扁舟,估计一个浪头就足将小船拍碎。柳含烟知道这样的雨夜谁也不会估计到他们会过江搭救李越前,所以关押李越前的人自然会松懈无备,的确是个好时机,可是自己与吴天远却也得担极大的风险。她略一思忖,道:“我们去下游看看,能不能找到一艘渔船。我们多出些钱,让人家送我们过江去。”
吴天远却笑了笑道:“算了吧。这个时候,你上哪里去找渔船?这样的天气,你便是出再多的钱,又有谁甘冒葬身鱼腹的危险将我们送过江去?”
柳含烟美眸微转,轻轻一笑:“吴兄有什么好法子还不快说出来?”
吴天远见到柳含烟的笑容心神一荡,忙闭上了眼睛,口中只是道:“这得你配合一下才行,别乱说话,免得泄了气。”
说话间,柳含烟便只觉一股柔和的内力从背后的“命门穴”悄然地进入自己的体。她那道内力是那样的轻柔,以至于柳含烟并不知晓这股内力是何时进入自己的体内。而这道内力进入自己的体内之后,柳含烟也并没有觉得自己全身精力弥漫,却只感觉到周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泰。随着那股内力源源不断地进入自己体内,这种感受便愈来愈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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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踏浪逐波(九)
柳含烟平生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它是如此的畅快,可是整个人的身心也随之进入一片空灵之境。身外的狂风暴雨,惊电狂雷对柳含烟来似乎已成为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她淡然面对,视之怡然。这样的感觉真是太过奇妙了,实在是令人终生难忘。到了这个时候柳含烟突然间明白了,吴天远的双眸中为何总是充斥着那种既似与世无争,又似傲视世间万物的神色。而与此同时,柳含烟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身躯竟然轻若无物一般,似乎便要随风荡起。若不是自己的纤腰掌握在吴天远那坚实的臂弯中,自己随时便有可能乘风而去。
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柳含烟发出了一声惊呼。立时间,她只觉一股清气从自己的口中飞泄而出,身体再度变得如先前一般浊重,沉沉实实地踏上了地面。吴天远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早说过让你不要说话,真气会泄掉的。你就是不听。”吴天远话语虽略含责备,口气却是那样的轻柔,使得柳含烟听不出一点责备的意味,倒象是在与她说着情话,足以令她面红耳赤。
柳含烟用笑容掩饰着自己的窘态,又画蛇添足地作了一个鬼脸,道:“吴兄说得是,下次小妹不敢了。”而她的内心却面前的江水一般波澜起伏,渴望着再次拥有那种奇异的感受。
吴天远永远不会让柳含烟感到失望的,那股柔和的内力,和那种奇异的感觉再次进入了她的体内。到最后,那股内力化成了滚滚洪流在她的体内运转不息,却又无迹可循。她这时的感觉与先前又大有不同,只觉得自己与天地万物已融为了一体,方圆数里之内的丝毫变化都直接进入她的心田之中。如此繁杂的讯息一骨脑地涌入,她却并没有那种纷繁杂沓的感觉,似乎一切都是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