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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冰不待他说完,急忙接口道:“别念下去了,风萍偶聚,总是前缘。如今夜深露重,公子还是到妾身蜗居去休歇一下,明晨我陪你看日出,又别是一番风味呢!”
独孤策闻言对兴儿说道:“食物用具暂时不必收拾,我们这就随同温小姐下谷便了!”
言罢,三人遂向谷边走去,兴儿向下一望,不禁失声叫道:“这儿没有路,怎么能下去呢?”
独孤策也过来望了,一下,说道:“温小姐!你就住在这下面吗?”
温冰道:“不错,这下面风景还要好呢!花开四季,草绿终年……”
独孤策道:“我不是说那些!此地绝壁千仞,猿猴难渡……”
话音未了,他的身子便已被温冰凌穿挟起,像一头飞鹰似的向下降落,耳畔还听得兴儿的惊呼之声!可惜温冰此时看不见独孤策的脸色,否则准会撒手把他摔下深谷!或是像对付“五尺金刚”卞广一般,挖掉他两只眼睛!因为独孤策在她胁下。正目闪内功到了绝顶火候的炯炯精芒,并带着满脸得意微笑!
到了谷底以后,温冰招呼独孤策走进一座洁净石洞,微笑说道:“独孤兄,我们既然杯酒论交,便不必再公子小姐的那样称呼。我叫你独孤兄,你叫我温姑娘好了!”
独孤策此时双目精芒,又已尽敛。点头微笑,说道:“温姑娘快人快话,独孤策敬如尊命!”
温冰取出一壶美酒,及几色酒菜,放在石桌椅上,向独孤策微笑说道:“独孤兄,请你暂时自斟自饮,我去把你那书幢接来!”
独孤策长揖笑道:“多谢温姑娘,兴儿胆小!倘若独在峰头,准把他吓得半死!”
温冰婿然一笑,白衣微飘,轻盈无比地,回身出洞,直上绝峰。
对方才走,独孤策目中的炯炯精芒,又复射出!
他估计:以温冰的出奇功力,上下大汉阳峰;再加上兴儿必然的设法延宕,最快也要半个时辰以外,方可回到洞内!
换句话说,也就是自己有半个时辰可以利用。
独孤策把握良机,闪身便往洞深之处走去!
天下事,往往万密一疏;天下事,往往更难如人愿!
独孤策是往洞内而行,假如他是往洞外而行,则情势必将整个改变!
因为在“玉尸”温冰所居石洞之外,如今正并肩站着两个幽灵似的人物!
左边一个,是位形若陈年僵尸的白发婆婆,两鬓之间,并各有一挂纸钱,随风飘拂!
右边一个,则是位二十七八的绿衣美妇,美得出奇。美得几乎不像人,而像幽魂艳鬼!
白发婆婆与绿衣美妇,站在这石洞之外,一动不动,俨若幽灵。但均已运用“天耳察音”的内家绝顶玄功,倾听着石洞以内的一切声息!
这时,独孤策业已到了洞底!
石洞并不太深,但洞底却另有一间石室。
这石室门外,用极粗铁栅封死,门内则设有六具蒲团,每具蒲团之上,坐着一位名震扛湖的武林人物!
独孤策只认识坐在第三具蒲团上的“点苍派”掌门“流云仙子”谢逸姿!
但他根据武林传闻,及对方容貌,也可认出其余五位是:“武当派”掌教清玄真人,“竹枝帮”帮主凌霄,“崆蛔派”掌门黄叶道人,“少林派”掌教方丈了尘大师,及在当世武林中,独树一帜的“恨天翁”公羊寿!
这六位武林高手,全是趺坐蒲团,闭目入定!
在他们身上,看不见丝毫伤痕,在他们脸上,也看不出丝毫愤怒神色!
他们被困此间,本在独孤策的意料之中;但如此安然无恙,却出乎独孤策的意料之外!
不大从容的半个时辰,不容他多作思忖!
独孤策双掌齐扬,凝足十二成的“大悲金刚手”功力,便往石室门外的极粗铁栅震去!
这时,洞外的白发婆婆,与绿衣美妇,正欲举步走进!
峰顶的“玉尸”温冰,也正欲回转!
独孤策双掌一落,便知不妙!
因为极粗铁栅,竟是虚设!慢说他凝足十二成的“大悲金刚手”掌力,便是用上一成微力,也可把铁栅震开!
“当啷”巨响,石火星飞,惊得室内六位武林奇人,一齐愕然睁目!
更惊得洞口的白发婆婆,及绿衣美妇,相顾失色地,止步不进!
独孤策抢步入室,向“点苍派”掌门“流云仙子”谢逸姿,恭身笑道:“小弟独孤策,参见表姊!”
“流云仙子”谢逸姿,妙目凝光,看着独孤策,摇头叹道;“独孤表弟,你往昔智勇双全,聪明天纵;今日难道猜不透我们这种反常举措,含有深意?”
独孤策闻言!方自微愕,洞口忽然传进一声宛如夜枭悲号的凄厉冷笑!
恨天翁公羊寿双眉一蹙,怪叫说道:“罢,罢,罢,这妖孽想是气运未终,竟奇巧无伦地,恰于此时撞来,致使我们百日苦心,毁诸一旦!”
一面恨声说话,一面古铜色的袍服一闪,便自出室,往洞外追去!
其余五位掌门人物,包括独孤策在内,均一齐随后急赶!
赶到洞口,那两位幽灵似的人物早杳,只地洞外石壁之上,被人用内家玄功,嵌入了一方绿色丝巾,及一根长长白发!
恨天翁公羊寿指着这一方绿丝巾,及一根长长白发,顿足叫道:“可惜,可惜!不仅‘白发鬼母’赶到,连‘绿衣幽灵’,竟也一并前来,这是多好的歼敌良机?谁知阴错阳差地,又被她们见机而遁!鸿飞冥冥,弋人何慕?叫我怎不举首恨天?江湖中从此又多事了!”
独孤策绝顶聪明,此时业已猜出大概,不禁俊脸绯红地,愧然无语!
这时,大汉阳峰峰顶,宛如星丸跳掷般地,驰下一条矫捷白影!
来人自然便是到处遍寻书僮兴儿不见,失望赶回的“玉尸”温冰!
温冰刚刚驰过一方崖壁突石,石后蓦然出现了“限天翁”
公羊寿口中所说的“绿衣幽灵‘及”白发鬼母“!
“白发鬼母”挥袖发出三枝白骨制成的叉形小箭,“绿衣幽灵”则弹指发出一缕绿色淡烟!温冰功力再高,也闪避不开这种完全出于意外的蓦然袭击!
“嘤咛”一声,娇躯立软,向幽谷之中,一坠十丈!
独孤策带着一种愧悔心情,提气纵起,半空中双伸猿臂,接住温冰,来了个软玉温香抱满怀!
“绿衣幽灵”与“白发鬼母”,怎肯被谷下的六名绝顶武林好手,追及包围?在出手袭击温冰之后,立即电疾腾身,消失于茫茫夜色以内!
对方既走,当前急务,自然是察看温冰伤势!
温冰伤势不轻,她一共中了两种当世武林中的最为恶毒暗器!
一种是“七煞魔烟”,一种是“追魂白骨令”!
“流云仙子”谢逸姿心中一动,向独孤策问道:“独孤表弟,你的那粒‘法华丹’呢?赶紧喂给温姑娘服下,并运用‘大悲禅功’,替她驱除四肢百穴之间的‘七煞魔烟’毒力!”
独孤策一面如言施为,一面方闻知“白发鬼母”萧瑛,与温冰有杀母之仇,生平恶迹,并擢发难数!温冰艺成以后,由“恨天翁”公羊寿带她遍谒各派掌门,定下这条复仇歼恶妙计!
因为“白发鬼母”萧瑛,浪迹天涯,行踪飘忽无定,性情又极狡猾,生平手段虽辣,但若无十成把握,决不出手!
故而各派侠士,屡欲行诛,均未如愿!目前二位掌门之中,“竹枝帮”帮主凌霄,及“崆峒派”掌门黄叶道人,早岁均曾与“白发鬼母”萧瑛结有深仇!预料在这项消息,传遍江湖以后,萧瑛必来与温冰结纳;则身陷重困,插翅难飞。既可使温冰报却母仇,也可为武林除一巨害!
谁知“白发鬼母”萧瑛竟约了一位比她更难缠的“绿衣幽灵”田翠翠同来,又恰被独孤策撞破机关,泄漏秘密。以致不但白费六位武林奇侠的百日苦心,并使温冰受到了严重伤害!
独孤策越听越觉愧汗无地,但忽然想起一事,又复扬眉问道:“温姑娘既属正人,为何她挖取‘五尺金刚’卞广双目之举,又是那般残酷?”
“流云仙子”谢逸姿笑道:“世间万事,皆有因果。‘五尺金刚’卞广,不仅是位伪善君子,与‘白发鬼母’萧瑛,‘绿衣幽灵’田翠翠等,暗通声气;昔日并对温冰之母,见死不救,温姑娘才会骤下辣手,挖他双目!”
独孤策问知究竟,深觉自己愧对温冰,等她醒来之后,却以何言相对?
“武当派”掌教清玄真人,见独孤策一面施展“大悲禅功”,为温冰疗伤祛毒,一面愧悔得俊脸通红,满头大汗,遂念了一声“无量佛”号,含笑相慰,说道:“独孤老弟不必难过,人世间一切吉凶祸福,皆是前定。我们这桩谋略,被你满怀好意地,无心揭破,显然只是‘白发鬼母’萧瑛的气运来终!”
独孤策剑眉双挑,接口问道:“请教真人,‘白发鬼母’萧瑛的武功火候,到了什么地步?”
清玄真人目光一扫其余五位一派宗主,苦笑说道:“我们这些人中,倘若单打独斗?恐怕无人敢说有把握能制‘白发鬼母’死命!”
独孤策目中神光一射,又复问道:“绿衣幽灵田翠翠呢?”
“恨天翁”公羊寿应声笑道:“武功火候相若,但谈到机智诡谲方面,‘绿衣幽灵’田翠翠比‘白发鬼母’萧瑛,还强胜一筹!”
说到此处,独孤策忽觉温冰娇躯,略微动了一下!
遂伸手为她略诊脉息,向‘流云仙子“谢逸姿,蹙眉苦笑,说道:”表姊,温姑娘所受的’追魂白骨令‘’七煞魔烟‘,侥幸已为小弟的’法华丹‘,及’大悲禅功‘治愈,再有一盏茶时,便将醒转,我把她交给你吧!“
谢逸姿愕然问道:“独孤表弟,你要把温姑娘交给我则甚?”
独孤策低头恧然答道:“小弟想在温姑娘苏醒之前,先行告退!”
谢逸姿摇手笑道:“独孤表弟,你这就小家气了!温姑娘报复母仇之举,虽然被你破坏,但你完全出于无意,何况还用罕世灵药,独门禅功,救了她一条性命。等她醒来,由我们为你解释误会,或许可以化嫌修好的呢!”
独孤策仿佛心意已定,仍然捧着温冰娇躯,递向“流云仙子”谢逸姿,满面尴尬神情,说道:“这桩误会,自然请表姊及诸位前辈,向温姑娘婉言解释,但小弟在未曾设法赎罪之前,委实无颜与温姑娘相见!”
“恨天翁”公羊寿怪笑问道:“独孤老弟,你打算怎样赎罪?”
独孤策轩眉答道:“仗三尺剑,踏万重山;独孤策不辞走遍四海八荒,也要寻得‘白发鬼母’萧瑛,下手生擒,交与温姑娘,报复杀母之恨!”
“恨天翁”公羊寿听得怪笑连连地,抚掌赞遵:“好方法,好志量,独孤老弟英雄肝胆,豪侠襟怀,我公羊寿异常佩服,并祝你早如心愿!”
“流云仙子”谢逸姿,一面伸手接抱温冰,一面向独孤策含笑说道:“独孤表弟,‘白发鬼母’萧瑛的一身恶毒功力,委实绝高。
你只要能探得她的确实踪迹下落,通知今日在场的任何一人,也就算是对温姑娘有了交待!大可不必逞强恃技,妄图生擒……“
独孤策不等“流云仙子”谢逸姿说完,便即接口笑道:“小弟今日这场乱子,闯得不小,并极为咎心!故而深觉除了生擒‘白发鬼母’萧瑛以外,根本别无方法能向温姑娘致歉谢罪!”
语言了处,向六位武林宗主,恭身长揖为礼,便自儒衫飘飘,施展绝世轻功,直上峭壁!
“恨天翁”公羊寿目送独孤策背影,隐入藤蔓杂树之间,回头向“流云仙子”谢逸姿笑道:“谢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