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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船已在暴风雨中沉没,袁中笙心中立即想到,自己只怕再也难以找到陆地了,结果自然是葬身在茫茫大海之中,那却是意料不到的!
袁中笙望着大海发呆,只听得文丽以十分干涩的声音叫道:“师哥!师哥!”
袁中笙道:“什么事?”
他自己开口说话,才知道自己的声音,原来也如此干涩。
文丽带着哭音,道:“我们如今怎么办?”
事情已到了这等地步,袁中笙的心中,虽然不免恻然,但是却倒也十分平静,因为葬身在大海之中,固然不幸,但是却还算得平静,海中的风波,比起武林中的风波来,总算要平静得多了!
他叹了一口气,道:“除了听天由命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可想?”
文丽的想法和袁中笙完全不同。袁中笙本就无意再履足中原,是以此际的心情,十分平静。
但是文丽出海,却是想得到那玄铁神手,在玄武洞中得到宝藏,纵横武林的。再加上近数日来,她修练太阴真气,大有心得,正是一生之中,做人做得最有兴趣的时候,要她“听天由命”,她心中实是难过之极,陡地一震,道:“师哥,一点办法也没有么?”
袁中笙道:“你不看到么?四周围全是茫茫大海,人力和自然比起来,实在太可怜了,不要说是我们,就算是寿菊香,落到了这一地步,只怕也只有听天由命这一条路了!”
文丽呆了好一会,突然哭了起来。
袁中笙叹了一口气,道:“师妹,哭也是没有用的。”
文丽道:“你别理我,由我哭去!”
袁中笙不再说话,索性闭上了眼睛。
文丽的哭泣声,一直在他的耳际响着,算来文丽已哭了几个时辰,突然之间,她的哭声停了下来。
袁中笙听出文丽的哭声停得十分突然,他连忙睁开眼睛来,只见文丽正昂着头,向前看去,面上充满了希望。
袁中笙也循着他所望的方向看去,只见前面似乎有一个小黑点。
那个小黑点只有拳头大小,但是在一片青碧的大海之中看来,已是十分显眼。
袁中笙正想开口,文丽已经脱口叫道:“陆地!陆地!”
袁中笙看去,觉得那个小黑点也像是一个小岛,他心中也不禁高兴起来,看了看水流的方向,他们正是向那个小岛飘去的。
等到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的时候,他们早已可以看清,那是凸出在海面上的一座孤岛。等他们飘到近前时,才看出那座岛竟相当大。
袁中笙本来只希望发现一座小岛,小得只能容下他们两个人。
如今一看那座岛这样大,心中便不甚惬意,但是在如今的情吓,显然没有再离去,在海中盲目飘流之理。
文丽一见那岛上林木苍翠,精神大振,以手作浆,连连划动。
等天色渐黑了下来,到了月华高升之际,他们已上了沙滩,那岛上的沙滩,沙细得和粉一样,踏了上去,令人感到说不出来的舒畅。
袁中笙上了岸,便道:“不知岛上是否有人?”
文丽道:“最好是有人,有人的话,一定有船,我们便可以再次出海了。”
袁中笙见文丽所想的,和自己的心意,恰好相反,心中也不禁苦笑,道:“我们先去找一点清水喝喝再说。”
文丽也觉得口中咸苦无比,闻言连忙点头。
两人向前,翻过了一座小山,便看到一道清溪,向前蜿蜒流来。
两人在海水中浸得久了,一见清溪,更是其渴难当,连忙奔了过去,俯身喝了一个饱,文丽更在清水之中,洗了洗长发。
袁中笙则趁机四面打量,只见那小岛,处处显得风景异常秀丽。
但是看来,却并不像是有人聚居的样子。
等文丽洗好了头发,袁中笙便道:“师妹,我看这岛上,不像有渔民聚居,但是岛上风景宜人,难保没有世外高人在,我们行动,要小心些才好。”
文丽道:“小心什么,就算有人,我们两人合力,还怕谁来?”
袁中笙苦笑道:“师妹,需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要以为学了太阴真气,便能所向无敌了!”
文丽嘟起了嘴,不理睬袁中笙。
袁中笙不想和她斗嘴,道:“你看,这岛上共有三个山峰,以中间一个为最高,我们若是攀上了山峰,岛上的一切,便可一目了然了,如果没有人的话,我们正好在岛上定居下来。”
文丽一呆,道:“定居下来?”
袁中笙双手一摊,道:“是啊,这岛四面全是大海,我们又没有船只,除了在这里住下来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可想?”
文丽道:“那也不见得,岛上有的是树木,就不许人扎木为排么?”
袁中笙道:“扎木排?木排能够飘洋出海么?”
文丽道:“那总比困居在这里的好,若是在这个岛上,一个人也没有,那么学了一身武功,又有什么用处?”
袁中笙呆了片刻,不再出声,向那个最高的山峰走去,文丽跟在他的后面,还在咕咕哝哝地说个不停。不一会,已到了那山峰脚下。
抬头向上看去,那山峰更是景物秀丽,古松盘虬,绝不像是海外孤岛,竟像是以风景著称的黄山山峰。
袁中笙对这个小岛,不禁更是喜欢。
他身形展动,便向那山峰之上掠去。
那山峰其实也不甚高,不一会,便已经到了顶峰,文丽也跟了上来。
两人才一到峰顶,文丽便失声道:“师哥,这里是有人的!”这时,袁中笙也已看到,峰顶之上,有好大的一块石碑在。
那块石碑背向着他们,月光之下,看得出上面刻着许多盘曲的纹路。文丽转到了碑的正面,又失声道;“师哥,我们到了!”
袁中笙听得文丽如此叫法,不禁呆了一呆!
因为他实是难以明白,文丽口中的“我们到了”,是什么意思,他连忙也转了过去,定睛向石碑上看去,一看之下,也不禁“啊”地一声!
只见那石碑的上面;刻着“生生不息”四个大字!
他们此次出海,表面上的目的,是到南海生生岛,找玉骷髅史媚,夺取玄铁神手的,如今在这个岛的最高峰上,竖有石碑,碑上又刻着“生生不息”四字,岂不说明这里正是生生岛?
袁中笙忙向山峰下面看去,道:“师妹,噤声,你看,那里不是有几间屋子么?”
文丽循着袁中笙所指看去.只见下面的山坳中,一个小湖之旁,果然建有几间茅屋。在湖中还有几对天鹅,正在缓缓而游。
文丽忙道:“那一定是史媚的住所了。”
袁中笙道:“想不到我们误打误撞,竟来到了这里,师妹,史媚的武功,非同小可,我们行事还是要小心一些才好。”
文丽笑了起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袁中笙一怔,道:“你这样说法,是什么意思?”
文丽道:“你还不明白么?我们乃是随波飘流而来,并不是坐船来的,史媚只怕正在发其甜梦,怎知我们已到了岛上?”
袁中笙忙道:“你是说我们趁她不觉,前去害她?”
文丽道:“当然是这样,难道还要和她下战书不成?”
袁中笙皱眉道:“师妹,这好像不很好罢,我们先向她好说,若是她觉得那玄铁神手没有用处,肯交给我们的话,那我们也不必动手了。”
文丽冷笑道:“设若玄铁神手在你手中,有人好言相劝,要你将玄铁神手交了出来,你肯不肯?”
袁中笙呆住了答不上来。
袁中笙连声冷笑道:“师妹!”
文丽摇头道:“你别说了,你从来不是什么有主意的人,一切事情,只消你出力就是,何必多出什么主意?如今对付史媚,你连出力都不必!”
袁中笙道:“师妹,你别把事情看得太容易了。”
文丽手在怀中一拍,道:“我有的是各种各样的毒药暗器,怕史媚飞上天去?”袁中笙听了,只是摇头。
但是文丽却已身形闪动,向山峰之下掠去。
袁中笙只得跟在后面,等他们两人,来到了那小湖旁边时,天色早已是破晓时分了。
在小湖中沉睡的天鹅,一见有人来,便双翅扑动,戛戛叫着,飞了起来,文丽和袁中笙两人,掩到了屋子之前的一株大树劳,站定了身子。
文丽低声吩咐道:“你可别乱动,毒药暗器不认得你是我的师兄,若是误伤了你,那可就麻烦了。”
袁中笙还想再说什么时,正中那间屋子的门,已被“呀”的一声,推了开来。
文丽连忙一伸手,按住了袁中笙的口,不让他再出声,只见门开处,一个人走了出来。
袁中笙和文丽两人,一眼便看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玉骷髅史媚。
一看她面上的神色,便知她还未曾睡醒,一出门,便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阿欠。她所在的生生岛远在海外,实是料不到此际已有强敌在侧窥伺!
她才伸了一个懒腰,文丽中指轻弹,已经弹出了两枚暗器。那两枚暗器,才如小指甲般大小,而且一弹出之后,和普通暗器,去势也大不相同,绝不是急骤地向前射出。而是载沉载浮,向前飞去,看来犹如两只小飞虫一样。
那两枚暗器,已飞到了史媚的面前,史媚还不知道,打完了阿欠之后,顺手向外一挥,想将那两枚暗器,拨了开去。
显然,玉骷髅史媚在绝无防备的情形之下,也将这两杖暗器当作是小飞虫了。
而就在史媚伸手一挥之间,只听得“拍拍”两下,极其轻微的响声过处,那两枚暗器竟爆了开来,化成了两团黑雾!
玉骷髅史媚乃是何等样人物,黑雾才生,她已经知道不妙,足尖点动,身形飞掠而出。
可是,在她身形向后掠出之际,气流飘动,那两团黑雾随着气流,向前伸去,倒像是有生命的东西一样,去势和史媚一样快。
史媚一面后退,一面双掌乱拍,黑雾在她掌力推动之下,化作丝丝缕缕,随风而去。
但袁中笙和文丽两人,却看得分明,他们看到,在史媚后退之后,发掌之前,那黑雾已有一些,钻人了史媚的七窍之中!
史媚自己却还不知道,退定之后,厉声一笑,道:“何方鼠辈,擅入生生岛?”
文丽示意袁中笙不要出声,史媚又冷笑道:“鼠辈既敢暗箭伤人,难道……”
她话才讲到这里,突然见她面色,陡地大变,身子一幌,已跌到在地,原来就在那瞬间,毒雾的毒性,竟已然发作,寿菊香昔年所用的毒药之厉害,实是难以想像。
史媚倒在地上,喘了几口气,身子缩成一团,怪叫道:“朋友,快拿解药来,快……快……”
文丽身形一闪,自树后转了出来,冷笑说道:“鼠辈哪里有什么解药,史媚,你还是认命了吧。”
史媚面色大变,身子更是不住抽搐,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以下此毒手?”
文丽笑道:“谁叫你贪心,夺了玄铁神手?”
史媚挣扎着,道:“原未……你是为……玄铁神手而来的?”
文丽大模大样,道:“当然是!”
史媚陡地怪声笑了起来,她笑的声音,凄厉之极,令人听了,为之毛发直竖。
文丽听出史媚所发出的笑声,十分蹊跷,忙问道:“你笑什么?”
可是史媚也没有笑了多少下,身子突然一挺,便跌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死于非命了。
文丽赶了过去,在史媚的身子之上,狠狠地踢了几脚,骂道:“笑,笑,你到阴间去笑个够吧。”
袁中笙在树后,见史媚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文丽之手。虽然他对史媚绝无好感,但心中却也不免感叹,忍不住道:“她已死了,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