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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尚却像是了无所觉一样,眼看柳枝破空,“嗤”然有声,已将点到他的“灵台穴”上,他才突然一个侧身,向下倒去。
他那一倒,不但来得十分突然,而且恰到好处,瘦长男子所发的柳枝,“嗤”地一声,在他身边掠过,一时收不住势子,竟叵向胖妇人点去。
胖妇人一声怪叫,用力一挣,“刷”地一声响,一幅衣襟,己被撕裂,但她总算避开了那柳枝的一点。瘦长男子立即手臂一弹,抛去了那条柳枝,向泥头和尚,疾扑了过来。
那泥头和尚仍是坐在地上,仰头向瘦长男子望来。
看那瘦长男子,狠狠向前扑去的势子,看来当真是恨不得将那和尚,撕成碎片!
可是事情的变化,却大大地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只见那和尚,只是坐在地上,嬉皮笑脸地望着旋风也似向前扑来的瘦长男子,直到瘦长男子,扑到了离他身前,只不过四五尺处,才见他口唇掀动,wrshǚ。сōm讲了一句不知道什么话。
这时候,那胖妇人仍在怪声怒吼不已。
而瘦长男子正向前扑出之际,劲风排荡,声势也极其猛烈。
所以,对那泥头和尚所讲的那句,究竟是什么话,却没有人听得到。
费绛珠只是看到,那泥头和尚的一句话未曾讲完,瘦长男子的面色,已经大变,立时收住了势子。那泥头和尚一讲完,却打了个呵欠!
瘦长男子向胖妇人望了一眼,一招手,道:“咱们快走!”
他话才一说完,胖妇人首先斜斜掠起。
别看她的身子,臃肿不堪,其肥如猪,可是行动之际,却是十分快疾,一闪之间,已来到了马旁,也未见她有什么动作,身形已经拔起,落到了马背之上,只听得她哑声道:“我早就看出些门道了,还等你来鲁莽从事么?快来!”
她话讲到一半,那瘦长男子也飞身而至,两人共骑,向前飞奔而出!
费绛珠人极聪明,她听出那胖妇人上马之后,所说的那两句话,意思是说她早已看出那泥头和尚,不是常人,有点来历,所以才忍着不发作的。而那瘦长男子,一来便动手,只怕会将人得罪了!
费绛珠知道那一男一女,和另外两个男子的武功,都十分高强,心中不禁暗忖,那泥头和尚,不知究竟是什么厉害人物?
她一面想,一面向那泥头和尚看去,只见那和尚站了起来,张着双手,向众人做着鬼脸,高叫道:“美人去也!美人去也!”
众人又“呵呵”大笑,有的虽然捱了一下打,也觉得看了一场热闹,十分值得。那和尚拖着烂草鞋,自顾自地向前去了,众人自然也一哄而散。
费绛珠本就觉得那和尚的行动,十分古怪。见那和尚走开的方向,和自己要去的一样,更动了好奇心,便悄悄地跟在后面。
跟出了六七里,那和尚连头也不回过来一下,只是不断喃喃自语。
费绛珠看看没有什么花样,也觉得索然无味,不想再跟下去,脚步也慢了下来。
怎知她这里脚步一慢,那和尚却也停了下来,只听得他打了一个呵欠,大声道:“偷了人家的东西,能那么容易,就没有事了么?”
费绛珠离那和尚,足有四五丈之远近。可是那两句话,传人了她的耳中,却是字字清晰。
费绛珠心中,不禁猛地一动,暗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话,是针对自己而说的么?但是她继而一想,又觉得没有这个道理,因为自己偷了玄铁神手一事,知道的人,根本极少。
而这和尚和自己,又绝无渊源,怎能知道这件事情的?
费绛珠心中虽然这样想,但总是不能释然。
她暗忖自己跟了人家那么久,或许已被人家发觉了,也说不定的。反正自己已不准备再跟下去,何不反走到他的前面去,以释他的疑心?
费绛珠一想及此,连忙继续向前走去,只当未曾听见那和尚刚才所说的话,在那和尚身边走过之际,连眼儿也不向那和尚瞧一下。
只听得那和尚又打了一个呵欠,自言自语道:“扮得倒很像,只可惜瞒不过明眼人,若是赶不回家,啊呀呀,可就糟糕了!”
费绛珠听得那和尚这样说法,心中实是不能不为之大吃一惊!
因为那和尚的话,在别人听来,可能感到没头没脑,但在自己听来,却是字字惊心,因为那和尚说的,分明是自己!
费绛珠这时,已经在那和尚的身边走过。在她听到了那几句话之后,她心中立即想:自己应不应该和那和尚讲话,问一问他那样说法,是什么意思呢?
她想了并没有多久。只觉得那和尚的一切,都十分可疑,自己偷了武当派的重宝,虽然又给史媚抢走,但干系却还未了,如果那和尚是隐迹风尘的前辈异人,那自己实是不可以错过了这个机会!
她打定了主意,立即转过身来。
可是,她才一转过身来,便不禁一呆!
前后只不过是一转眼功夫,身后的那个泥头和尚,却已不知去向!
四面都十分平坦,并无深山密林,只不过有几株大树,而看来树的附近,又不像有人。
费绛珠呆了半晌,心知那和尚一定不是常人,自己已错过了一个结识的机会了。
这时候,夕阳西下,暮色四合,已到了黄昏时分。费绛珠不敢在路上多耽搁,连忙又向前走去。走出了没有多远,天色已渐渐地黑了下来。
费绛珠心中,正决不定是连夜赶路,还是找地方宿上一宿的好,忽然看见夜色之中,前面路上,站着一个人,正在东张西望。
隔老远,费绛珠便已看出,那人的身形,十分熟悉,像是袁中笙。
袁中笙的情形,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费绛珠向他走了过去,来得近了,便看清那人正是袁中笙,而袁中笙面上神色,十分焦虑,看来像是等人已等了许久。费绛珠低着头,在他身边不远处走了过去,他向费绛珠望了两眼,却没有认出她是谁来。
费绛珠心中,暗暗好笑,心道:“好小子,连我也认不得了,少不得要开你一个玩笑。”她一面想,一面已停了下来。
刚好那时,袁中笙正背着她,她身形一闪,轻轻问到了袁中笙的身后,袁中笙仍无所觉。费绛珠放粗了喉咙,“嗯哼”一声咳嗽。
她只当袁中笙一定会给自己吓上一大跳的。
可是却大出于她的意料之外,只见袁中笙突然转过身来,一躬倒地,向费绛珠行了一礼。
费绛珠吃了一惊,暗忖那是什么花样?
她正想开口询问,袁中笙一面行礼,一面已经道:“日间多蒙前辈指点,得脱大难,晚辈在此恭候多时了!”
费绛珠听得莫名其妙,不禁“呸”地一声,道:“见鬼么,你看看我是什么人?”
袁中笙一听得忽然讲话的变成了女子声音,不禁猛地一震,抬起头来,这才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竟是费绛珠!
他失声道:“原来是你!”
费绛珠看到他吃惊的样子,“格格”而笑,道:“自然是我,你以为是谁?”
袁中笙又四面一望,叹了一口气,道:“还没有来,看来异人难遇了。”费绛珠听出他话中有因,道:“你究竟在等什么人?”
袁中笙道:“我日间,险险乎为迫你的那四人发现,是一位大师,指点我避了开去,又约我夜间在此相会,但却至今未来。”
袁中笙话一出口,费绛珠的心中,便不禁暗暗叫奇不已。
她连忙问道:“可是一个十分肮脏的泥头和尚么?”
袁中笙愕然道:“十分肮脏的泥头和尚?不是啊,是一个方面大耳,貌相十分威武的大师。”费绛珠“哦”地一声,道:“我弄错了。”
袁中笙的神情十分焦急,费绛珠看了他一会,道:“他只怕失约不来了,你还等他作什么?”袁中笙急道:“我一定要等他的,因为他说知道我师傅,和冯大侠夫妇,到了什么地方——”
但是费绛珠却已问道:“令师和冯大侠夫妇,不是应我爷爷之约,到太湖西洞庭去了么?”袁中笙含糊应道:“是的……”
袁中笙乃是不善于说谎之人,他支吾的神态,如何瞒得过费绛珠?
费绛珠立即道:“不是的,你在撒谎!”
袁中笙涨红了脸,道:“我……没有……”
费绛珠不等他讲话,便道:“你不说也不要紧,但是我却只当你是老实人,想不到你也来骗我——”费绛珠讲到此处,想起自己对史媚那样亲热,但史媚却忍心对自己下煞手一事,心中大是伤心,连话音也为之便咽起来!
袁中笙大是惶恐,道:“费姑娘,不是我骗你,是川东双侠,不让我说。”
费绛珠见袁中笙究竟是老实人,这样一来,不啻是自己承认了在说谎,她又笑了起来,道:“对我说说,不要紧吧。”
袁中笙为难道:“这个……”
费绛珠道:“人家连偷了武当派镇山之宝这样的大事,都对你说了,你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的?”
袁中笙心中暗忖,费绛珠的话,的确不错,自己实不应该将这件事瞒她的,便叹了一口气,道:“好,我实说了吧,我师父和冯大侠夫妇,不知是被什么人抓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费绛珠一听得袁中笙这样说法,不禁猛地吃了一惊。
她转念一想,暗忖这是绝无可能之事,马放野和冯圣、何芳夫妇三人,乃是何等样人物,焉有被人抓走之理?
她立即道:“你不肯对我说真相,也不打紧,犯不上编些新鲜词儿来骗我。”
袁中笙急道:“我若是骗你,天打雷劈。”
费绛珠一听得袁中笙起了这样的毒誓,却不由得不信,心中不禁大是奇怪,道:“竟有这样的事?那么。我爷爷的请帖,他们并未会收到了?”
袁中笙道:“是川东双侠代收了的。”
费绛珠“哦”地一声,道:“我明白了,川东双侠一定以为事情是我爷爷干的,所以便到太湖边上,探听消息去了。”
袁中笙见事情已被她料中,再瞒她也没有用,只得道:“不错。”
费绛珠呆了半晌,道:“这倒的确是武林中的大怪闻了。我虽然不能告诉你他们三人,去了何处,但我却可以肯定,他们三人,绝不在费家庄!”
袁中笙笑道:“为什么?”
费绛珠道:“我爷爷得了冯大侠的一对短剑,叫作寒霜剑的费绛珠才讲到此处,袁中笙面上,便觉得热辣辣地发滚!
因为,费七先生之所以能得到那一对武林奇珍,寒霜宝剑,可以说全是他和文丽两人所赐!费绛珠却不知道她爷爷的短剑是如何得来的,所以也没有发觉袁中笙的窘态。
她继续道:“我爷爷和冯大侠夫妇,本就有些过节,这次,得到了他们两人随身佩带的短剑,自然是令他们两人,大失面子的事情,因之,便广发请柬,约武林同道,聚于资家庄,好叫冯大侠夫妇来到,大大地失一次面子。”
袁中笙心中暗忖,只怕费七先生广邀武林中人到费家庄去,还不止是这点原因,他静极思动,只不过是借题发挥而已!
袁中笙心中想着,却并没有讲出来。
费绛珠道:“你想,我爷爷既已请了他们,怎还会去暗算他们。”
费绛珠这人,十分聪明,她一听得冯大侠夫妇和马放野三人,落人了人家的手中,而且下落不明,便知道若是明刀明枪,一定无此可能。
所以,她虽然不知道当时的情形,袁中笙也不曾向她说起过,她也料到,三人一定是遭受了暗算。
然而,袁中笙一听得费绛珠如此说法,心中不禁陡地起疑!
他立即想到,自己只不过向费绛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