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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贝笑道:“袁大哥,此酒性烈,而且酒是乱性之物,还是少饮些的好!”
袁中笙只当霍贝劝自己,全是一番好意,因之并没有将霍贝的话放在心上,对准了壶口,“咕嘟”一声便喝了一大口。
只觉得那酒,醇香之极,入口清甜,令人喝了一口,更想喝第二口。
霍贝已烤熟了一只松鸡,递了过来,道:“袁大哥,你不善饮,一口已会醉了,绝不可多喝,否则只怕会生意外。”
袁中笙只觉得自己一点醉意也没有,道:“霍兄弟,你不必劝我,我今日要尽醉方休!”
霍贝吃了一惊,道:“那万万不可!”
他一面说,一面便伸手来抢玉壶.但袁中笙却一推,向他推去。
袁中笙那一推,本没有用什么力道,可是霍贝却跌出了七八步去!
袁中笙因为这几天来,在他身上所发生的怪事实在太多了,因此竟绝不会去想一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古怪在。
他心中反倒十分过意不去,道:“霍兄弟.跌痛你了么?”
霍贝爬起身来,道:“我跌痛了倒不要紧,袁大哥,但望你不要喝醉了生事就好了,你千万记得,这酒性烈得很。”
袁中笙若是刚才未曾喝过那酒,这时被霍贝一再警告,或者会不敢喝了。可是,他刚才喝了一口.那酒却是香甜可口,他还只当那是霍贝小心过了头,心中还在想,自己无意之中认识了这样关心 自己的一个朋友,倒也是一大乐事!
他心中一会儿难过,一会儿高兴.一全儿激愤,一会儿闷郁,转眼之间,竟将那一壶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将酒喝完之后,袁中笙只觉得头渐渐地沉重了起来.身子也轻飘飘地,像是腾云驾雾一样,十分舒服,他大着舌头道:“霍兄弟……我……没有醉……”
他一句话未曾讲完,头一搭,便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霍贝一见袁中笙睡去,连忙一跃而起,向他的身边掠来,到了他的身边,将他的头捧了起来.左右剧摇了几下,但袁中笙鼾声大作,却是了无所觉。Qī。shū。ωǎng。霍贝又撩开了袁中笙的眼皮,只见他的眼球,也是停着不动,分明已睡得沉熟之极!
霍贝心中,得意之极,扬声“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笑了并没有多久,身形拔起,便向赤松林外,疾驰了出去!
袁中笙既然已经醉得人事不省,睡得昏昏沉沉,他当然不会知道在他沉睡的时候,究竟曾经发生过一些什么事情。
他只是在沉睡了不知多少时间之后,才渐渐有了知觉。
他首先听到,就在他的身边,似乎有人在发出呻吟之声,但还听不真切。
渐渐地,呻吟声听来十分真切了,又过了不多久,他已经听出,那呻吟声不是别人所发,竟是霍贝所发出来的!
袁中笙心中一凛,这时候,他已经醒了几分了。
但是,他却仍没有力道,打开眼睛来。
他心中迅速地在想着,立即记起了自己在沉睡以前的一切,想不到只饮了那么一点酒便沉睡了过去,不知已睡了多久呢?霍贝为什么发出呻吟声来呢?
袁中笙的身子,微微地动了一动。
他一面打开眼,一面手也伸了一伸,而就在他睁开眼来时,他不禁呆了!
袁中笙在这半年来,已经遇到过许许多多令得他震惊的事,但是却没有一次,使他像如今这样吃惊的!
他记得十分清楚,他是醉倒在那座赤松林中的,可是如今,一睁开来,眼前一片葱翠,却是在一个绿草如茵的山谷之中。
这还不足以令得他震惊,而令得他震惊的,则是翠绿的草地之上,染满了殷红的血迹!横七竖八,足足有十来具尸体,倒卧在草地之上!
霍贝也在这些死人之中,只不过他却并没有死,只是浑身浴血。
而更令得袁中笙如受电击的,是在他的左臂湾中,竟紧紧地挟着一个十分年轻美貌的女子,那女子竟是全身赤裸,一丝不挂,身上虽然没有伤痕,但是却也已经死去了。
袁中笙一见到了这等情形,张大了口,瞪大了眼睛,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在剧烈地发着抖,上下两排牙齿相碰,得得有声,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叫道:“霍……兄……弟……”
霍贝却并没有回答,只不过他的身子,略动了一动,呻吟声更大了些。
袁中笙道:“霍……兄弟……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霍贝以肘支地,向他爬了几步,在爬行之际,他身上还有鲜血淌出,他爬行了几步之后,喘着气,又跌倒在地上,道:“袁大哥,你……醒了么?闯了……大祸……了!”
袁中笙见到了山谷中的情形,已知道发生了极其不寻常的事。
但是所发生的究竟是什么事,他却不知道。
这时,他听得霍贝如此说法,仍是莫名其妙,只是瞪大着眼睛望着霍贝。
霍贝向那些死人一指,道:“袁大哥,你或者认识他们!”袁中笙一见那些死人,心中便惊骇之极,如何还去顾及辨认那些死人的面目?
此际,他听得霍贝这样说法,才又去看那些死人,这不看犹可,一看之下,他更是背脊生凉!他虽然不认识全部,但是他却认出,死的人,有两个是武当门下,还有三四个,则是青城门下的弟子!武当青城,乃是天下武林大派,平日绝不敢有人得罪,如今却有子弟死在此处,可知事关重大!在他发呆之际,霍贝又道:“袁大哥,在你怀中的,是武当四英之中,范玉云的得意女弟子许秀环!”
袁中笙听了,心头又是大为震动,颤声道:“她……是如何曾赤裸在我怀中的?”
霍贝又在地上爬行了几步,来到了袁中笙的前面,道:“袁大哥,……是真的不知,还是假意来问我的?”
袁中笙只觉得身上的冷汗,如泉而涌,道:“霍兄弟,你……你说什么?”
霍贝叹了一口气,道:“袁大哥,我早说那酒性烈,叫你……不要多喝,你偏偏不肯听,如今……唉……如今却……”
霍贝的话还没有讲完,袁中笙已只觉得身上一阵一阵发寒,如同整个身子浸在冰水之中一样,一伸手,抓住了霍贝的手臂,道:“霍兄弟,你……快讲给我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霍贝道:“袁大哥,你可是要我照实言说么?”
袁中笙忙道:“自然是!”
霍贝吸了一口气,道:“你饮完了酒,我已经看出你酒气上涌,叫你闷头睡上一觉,你却不肯……”
袁中笙听到这里,分辩道:“我……是沉睡了过去的啊!”
霍贝却摇了摇头,道:“那是你已醉得人事不省之故,事实上你绝未曾睡!”
袁中笙道:“那么我做下了什么?”
霍贝道:“你一面怪叫,一面向前奔去,我知道酒已发作,你此去可能要闯祸,所以便紧紧地跟在后面,你向前飞奔,来到了这里,恰值青城、武当、峨嵋三派弟子,正在欢晤,你不由分说,便和他们,动起手来!
袁中笙的身子,籁籁发抖,牙齿相碰“得得”有声,道:“有……这……等……事?”
霍贝续道:“他们三派弟子人虽多,但哪里是你的敌手?不到片刻,已死了一大半,未死的也都身负重伤,你这时更是狂性大发,抓住了范玉云的女弟子许秀环,她被你当众跟踪之后,羞愤而死,你仍然不肯放开她……”
袁中笙面如死灰,道:“你……你为什么不阻止我?为什么不阻止我?”
霍贝苦笑道;“袁大哥,我如何打得过你?你看我浑身浴血,身上的伤痕,何止十七八处,那全是我劝阻你时……你加在我身上的。”
袁中笙到了这时,实是再难得出一个字来了!
霍贝道:“我重伤倒地,眼看着有几个伤重未死的人,爬着逃出山谷去了,你却沉睡不醒起来,直到如今,方始醒来!”
袁中笙双目,泪水迸流,道;“霍兄弟,这……是真的么?是真的么?”
霍贝道:“我早已劝你不知多少次,那酒性烈,不能多饮,你却偏偏不肯听,如今,我难道编些事来骗你不成?”
袁中笙想起,自己在未喝那一小瓶酒前,霍贝的确曾再三告诫,但自己却置若罔闻,如今发生了这样可怕的事情,那可以说一切全因自己而起!
他心中后悔,难过,简直不是任何文字所能形容于万一!
他呆了半晌,突然一跃而起,拾起了地上一柄染满了鲜血的长剑,一横剑,便向自己的颈子上抹去!
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后,即使没有人来责备他,他自己也是没有脸面活下去了!
更何况所死的,全是峨嵋、青城、武当三大派的弟子,这三派的高手,如何肯放过自己?与其到时被擒,不如自己自刎算数了!
当袁中笙一剑向自己颈际抹出之际,他想起自己虽然死了,但是武林中人,在谈论起自己来,不知道要加上多少难听的垢骂,自己简直是禽兽不如!
袁中笙想到这里,几乎连死的勇气,都消减了几分!
他手一软,长剑的去势,慢了一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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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中笙此际,神智混乱之极!
他也根本不去想及,何以刚才霍贝行动还如此艰难,刹时之间,却又生龙活虎也似,跃了起来,将自己手中的长剑夺去。
他只是叫道:“我活着还有什么用?我活着还有什么用?”
霍贝忙道:“袁大哥,这是什么话?你只是酒后糊涂,怎可萌此短见?”
霍贝这样一说,袁中笙的心中,更是难过得如同万刃齐下,在深深切割一样,他一挥手,将霍贝震了开去。
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得山谷之外,传来了几下愤怒已极的呼喝之声!
霍贝连忙一拉袁中笙,道:“不好,只怕是三派的高手来了,快躲一躲!”
袁中笙苦笑道:“霍兄弟,这三派交遍天下,我做下了这等事,天下虽大,亦无立足之地,躲?还躲得到哪里去?事情和你无关,你快走吧!”
霍贝道;“袁大哥,这是什么话,我岂能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弃你而去?”
袁中笙心想,自己居然认识了这样忠诚的一个朋友,就算死去,也不枉了。他忙道:“来的人必定多,你在此也是白白送死!”
霍贝道:“只怕未必,袁大哥,你别忘了,在名义上,如今你是银臂金手寿菊香的弟子,来人只怕未必敢将你怎样!”
袁中笙呆了一呆,道:“寿菊香……我这等行径,倒真的像她的徒弟了……”
他话才讲完,怒啸之声,已经迅速地传到了山谷之中,一个身形甚高的人,手中兵刃,金光闪耀,连人带兵刃,幻成了一道金虹,电也似疾,掠进了山谷!
他身形一凝,袁中签一眼看到了他手中的兵刃,乃是一只钢轮,此际正自旋转飚急,发出惊心动魄的“呜呜”之声,心中不禁一凛。
他立即抬头看去,只见来人面色煞白,剑眉倒竖,双目之中,似要冒出火来,不是别人,正是青城高手郭独清!
袁中笙一见郭独清,心中便生出了一股寒意。
只见郭独清四面一看,眼中的怒火更盛,一声大喝,惊天动地,道:“贼子怎敢?”
袁中笙一言不发,郭独清一振手臂,手中的钢轮转得更急,所发出的声音,也格外惊人,可着袁中笙,当胸刺到!
袁中笙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他只是木然而立。
眼看郭独清的日月轮,已将攻到了他的胸前,霍贝才一伸手,将袁中笙拉开了一步,叫道:“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