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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之夫点头说道:“不错确是如此。”
金大龙道:“老人家莫怪我做小人,在启灵前,我请求彼此约几位好友开棺看上一看,不知道老人家……”
柳之夫决然点头,道:“那是理所当然,那是理所当然。”
金大龙道:“多谢老人家……”
柳之夫截口说道:“金局主不必客气,敢问金局主准备何时……”
金大龙道:“这种事不比别的事,等我回局后禀家父选一吉日,立即偕舍弟前来府上拜候,如何”
柳之夫点头说道:“好,好,好,老朽就恭候二位大驾了……”
说着,他跟甄百万站了起来,说了一番客气话后,双双告辞而去,自然,莫怀玉也跟着走了。
跟着,卫振东与申一鸣也要走。
金大龙却笑道:“我兄弟这也回局里去,敢请二位老英雄踏月散步,一路谈笑,藉此也好有所请教。”
卫、申二人连忙谦逊,自然也点了头。
下丁长安酒楼,夜色是华灯点点正热闹。
金大龙向着金小龙递过一个眼色,道:“小龙,先回去对爹说一声,就说我跟卫、申二位老英雄一路谈谈,马上就回去。”
金小龙会意,应了一声,向卫、申二人打了招呼,先得快步而去,望着那英武背影,申一鸣摇头叹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英雄豪杰出少年,金老弟,令弟一身武学放眼天下恐怕很难找到几个对手。”
金大龙笑道:“那是申老英雄夸赞,其实,申老英雄走眼了。”
申一鸣道:“老朽这双老眼不花……”
金大龙笑道:“恐怕申老英雄还不知道,舍弟那身武学,是我教的。”
申一鸣一点头道:“那是……”
金大龙飞快接着道:“半瓶子的水。”
申一鸣、卫振东倏然失笑,齐道:“金老弟过谦了。”
说话间已出了街口,双龙镖局与威远、武扬两家镖位置本成鼎足,实际上就该在此分手。
而,金大龙道:“二位可愿到寒舍坐坐去?”
卫、申二人摇了头,忙道:“天色不早,不敢打扰,异日再来拜望。”
金大龙笑了笑,道:“那么我陪二位走一段。”
这,卫、申二人未辞拒。
行走间,卫振东忽一皱眉,道:“金老弟为何独选上镖局这一行?”
金大龙耸肩摊手笑道:“一介武夫,手难握管拔珠,还能干什么?难道卫老英雄认为保镖这一行有什么不好?”
卫振东摇头说道:“那倒不是,而是……这碗饭并不好吃。”
金大龙淡然笑道:“尤其在长安城!”
卫振东为之一惊,金大龙飞快接道:“其实,我辈武林人过的本是刀口舐血生涯,再说,行行也都有一本难念的苦经,二位以为然否?”
卫振东神色微松,摇头说道:“那也该叫封刀退隐,老朽跟申老弟都有打算。”
金大龙“哦”地一声,转望申一鸣,道:“申老,是么?”
申一鸣老脸上浮起一丝勉强笑意,点头说道:“是的,金老弟!”
金大龙呆了一呆,道;“这么说,不久之后这长安城里就只剩一家双龙镖局了?”
申一鸣道:“难说,但愿如此!”
金大龙讶然说道:“申老,这话怎么说?”
申一鸣道:“也许过不了多久,金老弟会发现这碗饭确不好吃而改行……”
金大龙笑道:“申老,我不怕这碗饭不好吃!”
申一鸣笑了笑,道:“也许金老弟魄力过人,能力高超,不但能维持贵局开设下去,而且能使之达于鼎盛,不过……倘金老弟愿意听老朽一句,老朽还是奉劝金老弟及时改行转营他业。”
金大龙道:“多谢申老,可是,申老,我已经接了两宗生意……”
申一鸣道:“假如可能的话,金老弟最好连这两宗生意也退掉。”
金大龙愕然说道:“申老,那为什么?我这镖局今天甫自开张……”
申一鸣道:“金老弟,非老朽不通世故,在金老弟镖局甫开张之日说不吉利的丧气话,而是一旦赔起来……”
金大龙道:“申老,难道非赔不可么?”
申一鸣淡淡说道:“金老弟,实际上,在长安,这一行十次有九次赔。”
金大龙讶然说道:“这倒是奇闻奇事……”
申一鸣道:“在外地也许,在长安却是屡见不鲜。”
金大龙道:“那么二位早该……”
申一鸣道:“老朽二人各有一身未偿清的债务,不得不……”
金大龙道:“倘十有九次赔这债不是越拖越深么?”
卫、申二人脸色一变,申一鸣叹道:“金老弟,实际上确是如此!”
金大龙道:“明知不可为而硬为之,二位令我糊涂。”
申一鸣淡然笑道:“便连老朽二人也糊涂。”
金大龙沉默了一下,突然说道:“我看二位似乎都有不可告人的隐衷!”
卫、申二人一震,卫振东忙道:“没什么,唯一的隐衷,该是那还不清的债……”
金大龙淡淡一笑,道:“卫老是指赔那贾百变事?
卫振东一惊,忙道:“这,金老弟怎么知道?”
金大龙淡笑说道:“我是听人说的,申老又是指的什么?”
申一鸣叹道:“生子不肖,终日挥霍无度……”
金大龙笑道:“该是罪在长安酒楼上那位唱歌人儿了。”
申一鸣目光一凝,震惊说道:“这,金老弟也知道?”
金大龙点了点头,没说话。
申一鸣老脸抽搐,叹道:“可见那畜生是如何地声名狼藉了,申一鸣教子无方,老来留孽,异日何颜见地下列祖列宗……”
金大龙道:“申老,年轻人都有一段荒唐事的。”
申一鸣摇头说道:“金老弟哪里知道,老朽祖上遗留下来的家产能有几何?都被他挥霍尽净了,另外他还有一身赌债。”
金大龙道:“怎么,还有一身赌债?”
申一鸣点头说道:“正是,金老弟,酒色与这个‘赌’字是离不开的。”
金大龙沉吟了一下,道:“年轻人未免太……”
改口接问道:“申老,长安城中有赌场么?”
申一鸣道:“比别处少,只有一家,可也够了。”
金大龙摇头说道:“古来多少人沉醉于赌局中,结果弄得倾家荡产,身败名裂,到头来悔恨无及,走上了绝路。”
申一鸣道:“那畜生也差不多了。”
金大龙道:“难道申老管不了他?”
申一鸣羞愧叹道:“说来也怪老朽,他娘死得早,老朽也仅此一子,由小至大不免过于娇宠纵惯,再加上他交的那些朋友……”
摇摇头,接道:“如今再管教,是太迟了。”
金大龙道:“申老,那家赌场是谁开的?”
申一鸣道:“长安城里首屈一指的地头蛇,聋子戚老大!”
金大龙“哦”一声,道:“申老,十赌九假,你该听说过。”
申一鸣苦笑说道:“老朽明白畜生是受了骗,但实际上银子是他输出去的,找不到证据,老朽岂能赖债?”
金大龙转注卫振东,道:“恐怕卫老也知道自己是受了骗?”
卫振东苦笑一声道:“知道又如何?那件事更玄。”
金大龙淡然一笑,道:“恐怕卫老也不知道是被谁骗了。”
卫振东轩眉说道:“除了那贾百变外还有谁?”
金大龙眉锋—皱,沉吟说道:“怪了,今天怎未见有贾百变其人?”
卫振东冷哼说道:“骗术得逞,银子到手,他岂会再在长安城待下去?”
金大龙淡然一笑道;“说得是……”
忽道:“二位可认识那位柳之夫?”
卫、申二人道:“以前没见过,不久之前刚认识,听说是甄百万的远亲,刚由襄阳搬来没多久,怎么,金老弟……”
金大龙道:“我随口问问,卫老欠甄百万的债,还有多少没还清?”
卫振东摇头说道:“金老弟,那箱银子共有五千两,老朽至今分文未还……”
金大龙道:“那也不是一朝一夕所能还得了的。”
卫振东点点头说道:“恐怕老朽这一辈子也难还清。”
金大龙转注申一鸣,道:“申老又负债多少?”
申一鸣道:“连老朽的镖局卖了也不够……”
金大龙道:“总有个数目。”
申一鸣想了想,道:“恐也在五千两左右。”
金大龙淡然一笑,道:“二位的债,加起来也不过万两之数!”
卫申二人一怔,卫振东吃惊说道:“也不过万两之数?”
金大龙点头说道:“是的,卫老,也不过区区万两之数。”
卫振东道:“金老弟想必财力……”
金大龙摇头说道:“如今我虽家无所藏,囊空如洗,但在我眼中,这区区万两之数,实在算不了什么!”
卫振东与申一鸣互视一眼,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当然,这话不好接,金大龙他嫌说得狂了一些。
略一沉默这后,金大龙微笑又道:“二位嫌我太狂?”
卫、申二人连称不敢。
金大龙道:“二位,我的意思是说,我拿得出万两银子!”
卫振东一怔,道:“金老弟的意思是……”
金大龙淡淡说道:“或许二位会认为我交浅言深,也有可能二位会认为我别有目的,而在我来说,则只为扶倾于危急之中,倘二老愿意,这一万两银子的债,算我的!”
卫振东愕然说道:“金老弟这是什么意思?”
金大龙道:“我不以为明智如二位者,至今仍未能发觉什么?”
卫振东诧声说道:“金老弟这话何指?”
金大龙淡然一笑,道:“二位该知道,那雪艳芳姑娘是甄百万的人。”
卫振东点头说道:“这个老朽二人知道。”
金大龙道:“二位可知莫怀玉与井洪,便是昔日阴阳二怪莫庸与井立?”
卫、申二人的神情猛震,大吃一惊,失声说道:“金老弟,他二人会是……”
金大龙道:“这,二位日后自然知晓,如今我再请教,二位可知道风尘六奇中的癫狂醉客独孤朋已来长安了?”
申一鸣忙道:“这个老朽听说了……”
金大龙截口说道:“不提别的,单说他的来意,我可以告诉二位,他是来找寻六奇中的另一位,那有大骗子之称的卞百假?”
申一鸣一怔,卫振东急急说道:“金老弟,莫非老朽所受之骗……”
金大龙笑:“卞百假,贾百变,卫老请玩味一下。”
卫振东脸色大变,失声说道:“老朽跟他卞大侠无怨无仇……”
金大龙道:“但有人出钱,他愿骗任何人,卫老,实际上那次他是受聘而来,为别人做事效力。”
卫振东道:“金老弟是说……”
金大龙淡淡说道:“甄百万!”
卫振东一怔,随整脸色,道:“金老弟,甄百万无殊老朽的恩人……”
金大龙笑道:“平白地借卫老一箱银子,分利不要,等于救了卫老,该算得恩人,可是,卫老,你请看这位柳之夫又是何人?”
卫振东又复一怔,道:“金老弟,他是……”
金大龙道:“如果我没有料错,他就是那位贾百变!”
卫振东脸色一变,道:“金老弟,这话可不能……”
金大龙笑道:“看来卫老是过于仁厚,那甄百万以阴阳二怪为帐房,其人是个怎么样的人物,不问可知,由对卫老的,加上那位雪姑娘对申老令郎引诱,再加上跟柳之大今天委我这两笔生意,卫老难道还不明白么?”
卫振东没说话,机伶寒颤。
申一鸣突然说道:“卫老哥,不会错了,金老弟法眼高明,令人……”
卫振东颤声说道:“他目的在窃夺镖局……”
金大龙笑道:“卫老终于明白了,如今,卫老咱们别的不谈,我单问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