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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长刀自衣衫上撕下一幅布条,扎在臂上。
“霍震雷,夏某敬你是条汉子,仍让你得个全尸!”语气冰冷,似乎是个冷血动物,一回头,“走!”四个大汉立即跟在后面。
皇甫雪欲追又止,对风火轮道:“吩咐店家替他收殓!”
霍震雷被葬在镇上的一块荒地上。
日落,山岗后一片通红,归飞的宿鸟呱呱乱叫,益添几分凄情。
皇甫雪一拉风火轮衣袂,走回酒店,他俩草草吃了晚饭仍不见青年文士抱孩子回来,皇甫雪心头大急向小二取了地址,带着风火轮出店。依着地址来到一栋小红砖屋前,木门紧闭,皇甫雪伸手在门上拍了几下不见主人来开门,他心头大急,暗道:“莫非那人把孩子抱走了?”口中喝道:“分头人屋搜索!”
话音未落双足一点越墙而人!
墙内是个小院子,屋内亮着灯,皇甫雪急窜而来。
屋里有人喝道:“来者何人?请稍候!”
正是那文士的声音,皇甫雪立即止步,心中暗骂自己孟浪。
他目光投向纱窗,房内点着灯,光得把人影映在纱窗上,皇甫雪心头一动,这分明是个女子的,难怪孩子让她一哄便睡着了。
过了一会,那文士装扮完毕开了房门出来,她见皇甫雪似笑非笑的,脸上不觉一热,讪讪地道:“孩子刚睡着,所以小生才……”
“皇甫某受人所事,请姑娘把孩子给我!”话说出口才蓦地觉得颇不妥当,因为对方到底还是男装打扮。
不料对方嫣然一笑,嘴角梨涡乍现,跟着扯下头巾,秀云如爆布般泻下。“既然你已知道,再装下去也没意思。”
夜风吹来,秀云飞扬,衣衫贴肉,显出一副玲珑的女儿躯体。
皇甫雪突然觉得十分眼熟,痴痴地望着她。
她浅浅一笑,轻声道:“你等等,等我抱他回来。”
皇甫雪心头狂跳,随即跟上两步。
她听见脚步,突地回头,恼道:“你既已知道我是女儿身,还跟着来意欲何为?”
皇甫雪目光灼灼,一字一顿地道:“你是郭小娥,皇甫某遍找十多天不获,想不到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怎知道我的名?”郭小娥讶道:“你找我什么事?你是谁,怎地我不认识你?”
风火轮刚从另一头走过来,接口道:“我是沈神通的手下,你逃不掉了,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去吧!”
郭小娥脸上满是惊愕之色,脱口道:“沈神通凭什么来抓我?我又犯了什么王法?”
风火轮怒道:“你自己做的事也不知道!别再装蒜了,你毒死铁凌威的事已经东窗事发了!’’郭小娥尖叫一声,厉声道:“你说什么?凌威他,他被谁毒杀死的?”
皇甫雪道:“你!因为你怕大江堂势强,迟早会灭掉巨鲨帮,你为着报恩,所以不惜毒死自己的情人,然后又再把知情的秋菊毒死,事后才逃来这里!”
郭小娥再一声尖叫,身体像疾风中的小草不断摇晃,半晌,才喃喃地道:“连秋菊也死了,我……我……我没有毒死凌威,他,他死得好惨!”
风火轮冷笑一声:“你装得倒很像,可惜铁证如山,不由你狡辩!”
郭小娥突地闪电般掠人房中,皇甫雪怒喝一声,紧接着她掠前。
只见郭小娥拔出挂在帐前的短剑,指住睡在床上的霍家之后道:“你们退开,否则我把他一并杀掉!”
皇甫雪连忙后退一步,一颗心突然乱跳。“不可胡来,孩子无辜,你何必多添罪孽!”
郭小娥尖声叫道:“退开!”声音惊醒小孩了。
那小孩完全不知道惊吓,望着郭小娥,咭地一声笑了出来,双脚乱蹬,以为郭小娥在逗她玩一双小手反而仲向剑锋!
皇甫雪头皮发炸,沉声道:“你看人对你多好,你舍得杀害他?”
郭小娥身子一阵震颤,把剑稍稍,喃喃地道:“我真的舍不得,宝贝你快睡吧!可惜凌威不能生孩子,否则我起码替他养两个更标致的胖娃娃!”
皇甫雪暗吸一口气,准备随时出手。
风火轮亦悄悄把软鞭取了出来。
郭小娥突然道:“你们让开,我要去替凌威报仇!”身子突地像离弦之简明向房门射去!
风火轮右手手腕一抖,软鞭在空中呼啸一声,像灵蛇一样向凌空的郭小娥之腰际缠去,几在同时,皇甫雪的剑已出手,他是有名的闪电剑,剑光一闪,剑光一闪,剑尖离她面门已不足五寸之!
郭小娥猛吃一惊,短剑击在皇甫雪的剑上,身子藉力向上腾升五尺,风火轮的轮鞭立即落空了。
皇甫雪一剑不能奏效,足尖一点窜前半丈,站在房门口喝道:“守住窗口,不能让她越窗逃去!”
风火轮立即放弃追击,偏身斜退几步守在窗前。
郭小娥自空中落了地之后,发现已经被包围,急怒攻心。娇叱一声直向皇甫雪身上扑去,人未至,剑风已吹散皇甫雪的头发。
皇甫雪一沉腕,一剑挑开她的短剑。他不让她近身发挥短剑的威力,一式未完手臂暴涨,长剑刺她颈际。
郭小娥回剑架开去,背后风声微响,她人立即倒窜向纱窗,拼着吃一鞭先离开此地再作打算吧!
风火轮踏前几步,长鞭刚出,郭小娥已经在他头顶之上飞过,他怒喝一声,总算反应快速沉腕运劲,软鞭反手击了出去。
“刷”一声长鞭抽在郭小娥的小腿上,火辣辣的疼痛,她一咬牙走势不变,不料风火轮那一鞭蕴有回力,鞭子回收时使她的速度突然一滞,“嗤”纱窗破裂,可是郭小娥走势受阻跌坐在窗台上,一脚在外,一脚在内!
风火轮鞭子回收时,一个风车大转身,人随即扑上去,未待郭小娥翻出窗台,左手已握着了她的足踝,跟着一提一抡,把郭小娥挥了起来。
郭小娥大吃一惊,短剑一沉斜刺风火轮头脸,风火轮虽然立即撒手,可是郭小娥终也不能逃逸出去。
郭小娥双脚尚未踏实地上,刹那间,皇甫雪的长剑带着嘶嘶的劲风,直刺而至,短剑已来不及封架了。
此时郭小娥突然地斜身倒下,饶得她避得快,左胸下仍然中了一剑!
这一剑虽然不深,却使她斗志全消,人在地上一滚近丈,翻起坐在地上,头发散乱,额头见汗,神态十分狼狈:“且慢,我不再逃就是!”
皇甫雪踏前一步,喝道:“抛开短剑站起来!”
郭小娥突然格格地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胸下的剑伤鲜血泉涌,她却丝毫无所觉。
皇甫雪及风火轮被她笑得惊异无比,两人互视一眼。
风火轮喝道:“有什么好笑!”
郭小娥的笑声突地止住,她笑得突然,停得更是突然,令人感到异常难受!心中发毛:“多谢两位带来凌威的死讯!否则我还不知哩!嘻嘻,好,凌威你死得好,死得合时!”一顿又再说道:“凌威葬在哪里?”
皇甫雪涩声道:“镇江!”
“在我们家那附近?”郭小娥急问一句。
皇甫雪摇摇头。
郭小娥尖声道:“什么?他到底葬在哪里?谁葬的……格格格……”她又发疯似的笑了起来。
她笑床上的孩子跟着她笑,郭小娥笑声又倏地收住。“好,葬在哪里都没有分别,我自己会去找他。”声音忽然变得肃穆无比,低声冷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
声音越来越低,蓦地又高声叫道:“凌威你等等我……”手腕一翻,短剑突然切人心脏,鲜血立即进流,罗衣湿了一大片。
皇甫雪猝不及防,料不到她会自杀,见状不由啊的惊叫一声,一怔之下才跃前跟着蹲下,并起双指点在伤口附近的穴道,希望能把血止住。
郭小娥脸露微笑,螓首一低已气绝而亡。
夜风吹在破裂的纱窗布上,呼呼作响,似是有人在低声哭泣,烛光忽明忽暗,风火轮及皇甫雪的投影照在墙上,突高突低。
“哇哇……”那孩子似是受了感染,也像为亲人的猝然而死哭了起来。
凶手虽然伏诛,皇甫雪心头却没有丝毫的轻快感及胜利的悦。
乌云遮月,大地倏地一暗,夜风吹得更急。
第九章 日记中的秘密
黄泥路上,两旁树木疏落,一乘有篷的双马套车飞驰而过,车上不时传来小孩的哭声。
皇甫雪头戴草帽策缰驾车,心头如车子般一样颠簸起伏。
不知怎样他颇同情郭小娥,无论她杀铁凌威的动机是什么,起码她对他的那份感情还是执诚的,即使她没有名份,但她似乎毫无怨言,假如有怨那也只是怨自己迟了一步,她认识铁凌威之时,他已使君有妇。
皇甫雪脑海再一阵思索,铁凌威与梅傲霜已结合了六年,但郭小娥与他来往绝不超过五年!
也许男女间的感情有时也不能计较太多,像郭小娥她虽没有名份,可是她不也是颇为满足的吗?
在生难作连理枝,为鬼岂非可作比翼鸟?
——否则郭小娥临死之前为何露出微笑?
皇甫雪决定偷偷把郭小娥的尸体葬在铁凌威墓的比邻。
到了镇江已是立秋的翌日,天气仍是秋老虎的凌厉,却带着点肃杀,树梢上的老叶有的已经开始枯黄了。
皇甫雪的收获使得沈神通及李鹰手下为之雀跃不已,并且发出信鸽把派出去的人手召集回来。
李鹰把石一平召来,让他看过郭小娥的尸体,便准备向梅傲霜索取酬金,可是石一平禀告他道:“梅副堂主去了皖西,尚未回来,在下回去之后再请求郑香主派人去皖西禀告。”
李鹰心头一动,讶道:“郑总香主是谁?怎地老夫未有过耳闻?”
石一平苦笑道:“他是副堂主新近委任的。”
沈神通也是一奇。“梅傲霜将他越级提升?”
“不是!”石一平道:“副堂主在外面请他回来的,现时因为副堂主不在总舵,所以暂时由他主持总舵一切,将来如果有事,两位可以直接找他。”
李鹰沉吟了一阵子道:“梅傲霜总共举荐了多少个人人贵堂?”
“总共六个,一个是负责汉口江北总分舵的韦香主,一个是巡堂的章香主负责各地分舵的联络及监督,一个是作在下副手的白耀日,一个是林舵主,一个是许舵主,另一个就是邹总香主了呀!”
“他们是在何时入堂的?”
“有先有后,不过邹香主及林舵主却是在铁堂主死后才来的。”
“你清楚他们的底细么?”李鹰接问一句。
石一平讶道:“神捕因何对他们感兴趣?”
李鹰笑而不答。
石一平道:“在下回去之后设法打探一下,如果有了资料才向神捕禀告!”
他又苦笑了一下,道:“在下怕不能愿,因为在下日益不受重视,手下又很多是郑总香主及白耀日推荐人堂的心腹,处处受制肘,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待本堂与巨鲨帮火并之后,在下便打算引退了!”
端木盛插口道:“石香主正在盛年何必如此消极!嗯,姚百变已在这里,他想和你单独谈谈未知石香主意下如何?”
石一平喜道:“我也有这想法,烦请端木英雄引见!”
“可以,不过这件事情请石香主不要泻露出来。”
“这个自然,各位但请放心。”
“请石香主跟我进房与他相见。”
当石一平从房中出来之时,脸上满有狐疑及优伤之色,他匆匆丢了几句门面话便辞别。
郭小娥被悄悄葬在铁凌威坟墓之旁。
过了五六天梅傲霜尚未把酬金送来,李鹰打算把萧穆留下,自己带云飞烟及顾思南回江北,在他来说这件案子应该已结束,起码姚百变已付给他二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