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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难道大堂主及三堂主是自杀的不成!”
姚百变一咬牙,道:“你们听了梅傲霜那贱人的话,便不把本座看在眼中了!好,那本座也不再客气了!”他怕卢山及柳浴阳赶来,便再没逃脱的机会,因此,剑一引刺倒了一人。
大江堂堂众更是哗然:“……你跟我们上总舵分辩,要是你不是凶手,又怕什么?”
“哼,他杀了自家兄弟,已没人性,还跟他……哎呀!”那大汉话尚未说完,胸口已中了一剑,扑地倒下。
姚百变撕破了脸皮,出手更不留情,招招狠辣,剑剑不离对方要害,大江堂堂众亦不再打话了,兵器齐往他身上招呼。
姚百变冷冷一笑,一剑拔开三刀,一棍两剑,头一低避过一剑,身子突地倒—飞,一个堂众猝不及防,跟着“砰”地一声,胸膛给他的一个后肘撞及,他清楚地听到自己肋骨的折断声,豆大的汗立即沁出,人亦如泻气的皮球般软软地倒了下去。
姚百变一退即进,右手剑尖刺瞎了一个堂徒的眼睛,左掌运劲击飞一人。
不过,大江堂堂众并未因此而被吓退,相反更激起同仇敌忾之心,攻势更急。
姚百变轻喝一声,人如饿虎入羊群,剑飞掌劈,配合双腿的连环飞踢,击倒了不少人,不过大江堂堂众人多势众杀不胜杀。
激战中,姚百变拼尽全力使了招“千蛇狂舞”,只见碰到的兵器都给他格开,姚百变立即凌空飞起,射出围墙。
就在此刻柳浴阳及卢山已赶到,姚百变势更急,柳浴阳脱手把手中的炼子锤飞出,直击姚百变背心。
姚百变势已将竭,正在无力为继之时,背后劲风临身,急切间沉身让过布满尖刺的锤子,下面的大江堂堂众已围了上来,纷纷举起兵器向他刺去。
姚百变果然人如其名机智善变,左手一探,握住击锤的铁炼,猛一吸气翻身再次腾上。
柳浴阳右手一抖收到左锤,右手接着飞出,好个姚百变凌空一个转身,面对锤子,右手蛇形剑在锤上一点,人即藉着锤子的力量倒飞,直向围墙射去,临至墙上,只见人左掌击在墙壁上,一个倒翻,翻过墙头。
这只不过是一眨眼间的事,众人都不禁一怔,卢山立即呼道:“快追!”
姚百变一翻过墙头,立即展开身形向江边驰去。
柳浴阳及卢山紧接在后,姚百变不敢稍停,一口气奔出城北,静夜之中,隐隐传来江涛的拍岸声,他回头望一望背后,柳浴阳及卢山只距他十丈左右。
眼看就快到江边,卢山扬声急呼:“杀害大堂主的疑凶就在此,兄弟们不可放他过江!”
江边立即现出十多二十个黑影,跟着亮起了火把,柳浴阳也呼道:“前面那人便是姚……姚百变,截住他!”
大江堂的守江堂众立即拔出兵器,成一扇形向姚百变包围过来。
姚百变心头一紧,喝道:“大江堂的兄弟闪开!”去势绝不稍竭,他抬眼一望,触及江边的一颗大树,目光立即一亮,身形更疾了。
刹那,一根齐眉棍已拦腰扫至,姚百变低叱一声,一跃而起,身子在他头上飞过,眼看力将尽,观得真切,倏地一沉跃在另一人的肩上,蓦地再次腾空,左手正好抓住一条横生的树枝,一拧腰翻上树梢。
他不敢稍喘一口气,立即踏枝走另一头。
此刻,卢山、柳浴阳以及从城中追来的的堂人已赶到,他们在树下布了天罗地网。
姚百变长叹一声,暗中一咬牙,站在一条细树枝之上,默默等待时机逃脱。
卢山即时道:“请二堂主下来,跟属下上总舵解释。”
姚百变冷笑一声,道:“你要本座向谁解释,向梅傲霜那贱人?哼,大堂主及三堂主十九是被她毒杀的!她素来心怀大志,早就觊觎堂主之位,毒杀了亲夫及义叔,却把罪名按在本座头上来!”一顿,“卢山,本座问你,她是不是已坐上堂主之位?哼,司马昭之心不是昭然若揭么?本座若跟你回去,只怕未待本座开口,她已下令把我杀了!”
卢山心头一惊,目光暴缩,一时竟想不出适当的话回答他,脑海一片混乱,忖道:“二堂主之言也有一点理由,不过,他的话可信么?”
柳浴阳适时道:“二堂主若自信没有杀人,因何不敢留下来跟她分辩?”
姚百变哈哈一笑:“梅傲霜能让本座解释么?只怕她已布置好了一切等我上当,总舵的韦章二位香主,不是她推荐入堂的么!”
柳浴阳看了卢山一眼,也是一片混乱,不知谁是谁非。
卢山说道:“二堂主,属下职责在身,如果……属下很难回去交代!”
姚百变厉声道:“我就是大江堂的堂主,你不向本座交代,还要向谁交代!”
卢山嚅嚅地道:“属下……”
姚百变语气一缓:“你们都跟本座到江北汉口去吧,我们再回来向这篡堂的妖妇算帐。”
柳浴阳脱口道:“二堂主,梅,梅副堂主已派韦香主去汉口了!”
卢山忙拉一拉他衣袂,却已阻挡不及出口的话了。
姚百变神色一变,怒道:“好个贱人,存心要姚某走投无路,哼哼,你们竟然称她副堂主,谁推选的?”
柳浴阳嚅嚅地说道:“没有……是……她……”
“哼!事已至此,你们还看不清她的真面目?”
卢山朗声道:“二堂主,我一向在总舵办事,所以……所以还是请你跟着我们去一趟。”
姚百变没有答话,良久才叹道:“本座自知在总舵是声誉不很好,不过,姚某也只不过擅自取了点钱去嫖去赌而已,男人大丈夫这算得什么?”
他又再叹息了一声,才道:“也罢,你们如今也不会听我的了!好吧,我就跟你们去一趟,免得你们难做。”
柳浴阳跟卢山心间齐齐一松。“谢谢二堂主!”
姚百变作势跃下,道:“你们退后一步。”
柳浴阳挥手示意手下退后,就在此时姚百变已凌空跃下,不料半空中,腰一折,身子徒地一转,改向江边跃下。
柳浴阳及卢山齐声惊呼,却已来不及阻拦,眼看姚百变即将跃入水中,蓦地一阵飕飕声响着,王雪右手握着的一具铜管闪电般射出三枝短箭,箭疾如矢,直向姚百变飞去!
这是王雪仗以成名的蜂管钢弩,只要一按管上的暗掣,便能在管上射出三枝短箭。
姚百变臂与首已投入江中,只双脚仍露出水面,“飕”一声,左脚中了一箭!
江水水波一现即止,这姚百变不但是条机警的蛇,而且还是条水蛇,他的水底功夫在堂中数一数二,江水滔滔,姚百变的人影已不见。
卢山大急,忙呼道:“快上船,分一半人下水找寻!”他自个首先登上一条快艇。
江水湍急,眨眼千里,大江堂堂众忙了大半夜还未见姚百变有曾露出水面。
卢山抬头一见天色,喟然道:“收队吧!柳兄,我去一趟扬州分舵,碰碰运气吧!”
柳浴阳无可奈何地说道:“也只能如此。”
第三章 渡江缉凶
卢山及柳浴阳回到总舵覆命之时,已是四日之后了。
总舵里上上下下,人人手缠黑布,为两位死去的堂主戴孝。
卢山及柳浴阳向梅傲霜报告了经过,只是略去姚百变指责她的那些话,但梅傲霜仍然怒不可遏:“再去追查,不惜任何人力物力,也要把姚百变抓回来。”
石一平走前一步,道:“禀副堂主,江东突然出现不少战船及生面孔的人,大概是堂主的死讯传了出去,巨鲨帮正想乘机夺本堂的地盘,请副堂主定夺。”
梅傲霜双目一睁,随即镇定下来。“如此,柳堂主及卢堂主便请到江东指挥一切,以防巨鲨帮的突袭!”
她想了一想,“石堂主,你派人去请沈神通来吧,我想把这件事委托他办,避免我们分散了人手,予敌可乘之机。”
石一平道:“属下正有此意,副堂主高瞻远瞩,不愧是女中丈夫,属下好生敬佩,属就派人找沈神通。”
梅傲霜露出欣慰之色,掠手示意他退下,突然又道:“看来大堂主及三堂主的丧礼也不宜过于铺张,你着人择个吉日,从速让二位堂主早日入土为安吧。”
沈神通带着端木盛到大江堂总舵时,已是初夏了,铁凌威及莫朝天亦经已安葬了不少日了。
梅傲霜穿着一身未亡人的黑色打扮,黑色衣服衬托出白皮肤的晶莹,她有着梨花打雨的哀愁。
可是沈神通却在进门一瞥下,在她脸上捕捉了些什么!
梅傲霜在厅上接见他,她坐在椅上,沈神通微微一笑,把身子侧了一边,道:“不知夫人相召有何见教!”
梅傲霜道:“想请神捕把本堂叛徒姚百变捉回来。”
“可惜,沈某不是大江堂的人。”
“你要多少代价,但请开口。”
沈神通一笑,道:“钱是另一个问题,不过沈某若是被人当作属下看待,则再多钱我亦不办的。”
梅傲霜一怔,脱口道:“神捕此话是何意?”
沈神通笑而不答。
石一平忙以眼色示意梅傲霜。
梅傲霜才蓦地想起没有请沈神通坐下,忙道:“对不起,本座一时忘记应有之礼仪,来人,搬一张交椅给沈神通坐。”
沈神通冷冷地道:“一张椅能坐两个人?”
梅傲霜脸上一红,忙道:“再加一张!”心中道:“老家伙架子比我还大!”
沈神通坐下时,对端木盛道:“你有带茶叶来么?”
“有。”端木盛忙自怀中掏出一包茶叶,“这是武夷的大红袍。”
石一平听了心中十分异样,心想梅傲霜实在失礼,忍不住叫手下泡茶上来。
沈神通道:“且慢,你们是用什么茶叶?”
石一平无言以对,说实在的这些刀头舐血的粗豪汉子平日只对那些火辣辣的烈酒感到兴趣,对喝茶之道根本一窍不通。
沈神通道:“拿老夫这茶叶去泡一壶,水不能下得太多,否则味便淡了。”
梅傲霜是女人,心胸较狭,闻言道:“本座请神捕来只是想请你替本堂办点事,不是请你来教本堂喝茶。”
沈神通怫然站了起来,说道:“沈某的脾气一向这样,夫人若看不惯,沈某人一走了之便是了。”回首对端木盛道:“我们走吧。”
梅傲霜脸色一变,霍地由自椅上站了起来:“你,你……你不能这样走!”
沈神通回首道:“梅堂主想把沈某留下?”环顾四周,冷然道:“只怕未必办得到。”
石一平忙道:“神捕不用多疑,敝上只是想请你留下把这案子接下。”
沈神通目注梅傲霜,说道:“是这样么?”
梅傲霜干笑一声,道:“未亡人见识浅薄不懂礼教,说话欠礼,神捕勿怪!”
恰好一个堂众把茶送上来,端木盛忙打圆场道:“老大,我们先喝一杯茶吧。”
沈神通哼一声才转身再次坐下。
石一平怕梅傲霜再得罪沈神通,便抢先把姚百变如何擅用公款,铁凌威如何召他回总舵训话,那夜在密室内密谈,不料铁凌威及莫朝天又如何被发现毒死在密室内,单只逃出姚百变一人,跟着又把卢山及柳浴阳如何在孔家大院发现他,又如何被他逃脱细细述了一遍。
沈神通想了一阵才道:“如今你们打算沈某如何做?”
梅傲霜接口道:“请补捕把姚百变抓回来,交给本堂处理。”
沈神通道:“抓姚百变?”
“不抓他抓谁?”梅傲霜冷冷地道:“神捕要求若干,但请开口!”
沈神通:“这倒简单,一万两就可以,他到江北如鱼入水,要抓他也颇费功夫。”
梅傲霜沉吟了一阵,道:“依你,姚百变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