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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远道:“不过,也有可能蒲松柏上山只是去见见姚百变,随便与程家兄妹聊聊天而已!”
端木盛想了一会道: “依我估计姚百变一定会跟蒲松柏下山,他不会甘心拱手把大江堂送给梅傲霜,如果要重收大江堂,他必会须下山去探听动静及联络他那些猪朋狗友以壮声势!”
他看了众人一眼,道:“飞风寨有几条出路?”
“表面看只有一条山路,不过也有可能另有暗栈,只是我们未有发现。”
“无论如何,我们先在这附近等他三天,三天之后,姚百变若仍未下山,我们再另作打算!”
端木盛道:“只要飞风寨有人下山,便得仔细观察,因为姚百变的易容术颇高明,一个疏忽便会让他溜掉!”
“是,端木兄弟说得有理!”
端木盛又道:“风老弟,你辛苦点潜上山中,以防姚百变走暗栈。不过,不要太靠近山寨,否则若被发现,事情就更难办了!”
过于两天,依然没有动静,不但未发现姚百变下山,连“飞天蝙蝠”蒲松柏功亦不见了。
这天风火轮躲在一丛野草之后,远远注视飞凤寨的动静,正在烦闷间,突然见到姚百变背着一个包袱,跟蒲松柏出来,背后跟着程家兄妹,由于相隔太远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不过看样子程家兄妹好像是在送客。
不久便见姚百变及蒲松柏回身拱拱手,然后洒开大步而行,姚百变仍是本来的面目,没有易容化装。
风火轮大喜,正想抢先下山报讯,不料姚百变向左一转,却不下山。风火轮住了脚,心中毫异:“姚百变左首有块大石阻住去路,姚百变走向那边干什么?”
风火轮静悄悄跟上了去,原来石中有条隙缝,竟仅能容一人侧身而过,他待姚百变进入石隙中好一会才闪身而入,这石缝看来是天然的,斜斜向下。
走了十多丈才到出口,风火轮探头下望,姚蒲两人尚在下面。
巨石斜生在峭壁之上,石隙出口有一条粗如儿臂的山藤,长逾数十丈,姚百变及蒲松柏正藉着山藤爬下悬崖。
他待山藤静止了之后,才握着山藤迅速滑下去。
他的轻功在沈神通手下,号称第一,这下当真是又稳又快,若不细心几乎看不出山藤的摇幌的。
山藤尽处又有一块大石,这石头又平又滑,正好落脚,四周树木丛生,看不到姚百变及蒲松柏的踪影。
石下有一道山涧,山水潺潺而下。
风火轮不敢怠慢,连忙自石下跃下,沿涧而下。
走了小半里,突然听见水声哗哗,他藉树木的掩护窜前几步,原来姚百变及蒲松柏正坐在涧边喝水吃干粮。
他见姚百变的那个包袱丢在一旁,眉头一皱,心生一计,便悄悄走上前,自怀中取出一小撮东西放在包袱内,然后又再退了下去。
姚百变及蒲松柏谈笑正欢,加上水声哗啦,竟丝毫没有发觉。
风火轮不敢怠慢,立即从原路退回,又藉山藤爬上峭壁。
待他回到山前端木盛等人埋伏之处,已是一个多时辰之后了,喘着气把情况说了一次。“小弟放了一撮‘千里飘香’的药粉在姚百变的包袱内,不怕被他逃脱!”
端木盛忙道:“我们快追,蒲松柏的鼻子灵得很,莫要被他发现,断了线索!”
四人也不打话立即行动。
到了那条石涧,姚百变及蒲松柏已不见踪迹。
风火轮猛力吸了几下,幸而“千里飘香”药味仍在,众人趁着日落之前又急赶一段。
次日一早又立即急行,风火轮走在前面带路。
走了几十里仍在山中,却一直向北行。
到了中午,风火轮一拐改向东行,再急走个把时辰,前头仍不见有丝毫人影。
端木盛隐隐觉得不对:“咱赶得这般急,若果姚百变不是已经发现被人跟踪,而加紧步伐,应该早已追上了。”
夏雷本来的性子就较急,闻言不禁叫道:“那么我们再加快追上去!”
再走了五七步,端木盛突然想起一事,心头一跳,道:“假如姚百变已有所觉,他将会把包袱抛掉,我又何必要循气味追这许多路!”
路远比较仔细,接口道:“对,这其中有什么奥妙?他葫芦内卖什么药?”
端木盛抬头一望,前头仍是一片山石木树,他有点焦急地道:“只怕要追上去才能够知道究竟!”
黄昏,朝霞满天,宿鸟归巢,呱呱乱叫,烦人心神。
风火轮跃上一颗大树上,只见远处有个人影闪跃走动。他心中大喜,连忙飘身下树,道:“前头有人,可能就是姚百变!”
众人都是精神一振,展开轻身功夫追上去。风火轮一人当先,他好像足踏风火轮,远看好似一道轻烟。
那人不是姚百变,而是“飞天蝙蝠”蒲松柏,他转身冷冷道:“你们是谁?”
夏雷脱口道:“姚百变呢?”
蒲松柏脸色一变,道:“在下怎么知道?”
“什么不知道!”风火轮怒道:“你明明跟他一道!”
蒲松柏怒道:“我犯了法么?我不说你又能奈我何!”
端木盛道:“在下端木盛,沈神捕的手下,想你多少有个耳闻。端木盛不想把大家关系闹翻的,请你把姚百变的下落告诉我们!”
蒲松柏神色又是一怔,但迅即恢复,他打了个哈哈道:“蒲某还以为是哪些瞎了眼的强盗呢,原来是沈神捕的手下,失敬失敬,蒲某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们昨天分手了!”好家伙他竟拐了弯骂人。
路远怒道:“你竟敢当着和尚骂秃子,阁下再不说休怪我无礼!”
蒲松柏倒颇有骨气,冷笑一声:“无礼也不过是把蒲某杀死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端木盛倏地退后几步去。
夏雷立即道:“让夏某试试你的斤两!”拔出一把长刀,刀身细窄,晶亮眩目,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蒲松柏仍然不惧,道:“来吧,蒲某正想讨教!”
他的衣服十分奇异,衣袖跟上衣肋际连在一起。指甲长长突出手指,一展双臂好像肋生双翅的,山风吹来,衣袖猎猎作响。
夏雷一扬长刀,道了声有僭,挽了个刀诀,手腕一沉一抖,刀尖直刺蒲松柏胸膛。
蒲松柏一闪,双手立即自刀隙中扑进去。
夏雷暴喝一声好,双脚一错一退,刀光立盛,一招接着一招使出,一招三式,三六一十八式彩云追月刀法一展开,只见刀光不见人影,疾如闪电。
蒲松柏长啸一声,足尖一点离地向上射去,人未至长刀也带着一溜斜阳连刺蒲松柏胸腹九大死穴。
蒲松柏心中大喜,暗道:“你这不是寻死!”双臂一扇,去势突然加快,夏雷六招刀法全部落空!
蒲松柏凌空一个倒翻,双手如鹰爪向夏雷背后。眼见夏雷气将竭,力将尽,难有余力逃避他目光不禁露出一丝胜利的得色。
刹那但见夏雷双脚一曲,人如一个大皮球般坠下。
蒲松柏怪叫一声,双肘合紧人即如陨石般飞下,双爪改插夏雷头上。
端木盛及风火轮等不禁发出一声惊呼,但又抢救不及,空自着急。
夏雷,左脚尖在右脚面上一点,身子如离弦之箭,反向蒲松柏疾射而去,临近时,手腕一翻刀光霍霍卷斩蒲松柏双爪!
蒲松柏大出意料,急切间双臂一展一合,飞鸟般鹘开。
“嗤”一声,刀至袖裂,蒲松柏衣袖一裂失却空气浮力的凭籍,身子立即坠落地上。
这几招兔起鹘落,疾如星火,双方反覆历险,令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待到夏雷安全落地,众人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蒲松柏失了一双衣袖,威势尽敛,好似飞鸟失去一双翅膀,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夏雷道:“你以为在空中便能占尽优势,可惜在下的武功本就是在空中作战,否则夏某的刀法又如何会被称为彩云追月刀!”
蒲松柏看了端木盛一眼,道:“蒲某一子走错满盘皆落索,要杀要剐任凭你处置!”
端木盛道:“我只想你把姚百变的去向说出来而已,并不想杀你!”
蒲松柏脸色一沉,厉声道:“大丈夫生有何欢,死又有何惧?要蒲某出卖朋友万万是办不到的!”
风火轮冷笑道:“你还挺讲义气的呀!要是你与姚百变易身而处,只怕他早就把你出卖了!”
“别人怎样做法蒲某不曾理会!”
蒲松柏冷冷笑道:“但蒲某又岂会自违自己的做人原则!蒲某也就如你所愿也免多受凌辱!”他左爪立即插向脑门!
夏雷大惊,长刀在同时飞出,蒲松柏本能的反应立即把手腕倒翻,长长的指甲击在刀身上,叮一声长刀倏地斜飞一旁!
端木盛叹息道:“蒲兄不必求死!端木某敬你是条硬汉子,绝不与你为难,你走吧!”
“你放蒲某离开!?”蒲松柏几疑置身梦中。
“是。沈神捕的门下虽然嫉恶如仇。不过却最佩服有义气的好汉子!”
蒲松柏这才相信。“好,蒲某心领,异日再兵戎相见,我亦必放你一次!”语音一落,立即展开轻功飞驰离去。
风火轮亦赞道:“想不到姚百变也能结交到这样的好朋友!”
端木盛焦急地道:“我们走原路,再向北追下去,我有一个预感,姚百变可能是去冀南找‘金甲神枪’郭霜天!”
当下一行人便立即退回原路,然后直往北驰去,走了十多里路才停下休息吃干粮。
今夜月色皓洁,照得大地光如白昼,四人为把失去的时间追回来,连夜急飞。
直至五更才停下休息。
次日黄昏众人到了一个名唤马集的小镇,这镇不很大,但因为是马匹的集散地,人口还不少。
小镇的一条街道是用青石板铺成的,马蹄敲打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得得声。
远处有枝斜仲的竹竿,吊了一幅布帘,上面写了个斗大的酒字,众人经过长途的跋涉早已又饥又渴,见了这酒旗都是精神一振,不约而同向那里走去。
这酒帘不大不小,不过布置得到干净,背靠竹竿河,临河那边开了好几个窗,清风徐徐自窗口吹进来,凡到此的人都觉暑气一消。
已近晚饭的时刻,好几张座头都有一食客,端木盛等挑了个靠门的座位坐下,以便监视街上的行人。
风火轮一入店便急呼道:“小二,弄几样可口的菜来,还有先把茶水及酒送几壶来解解渴!”他一边说一边把上衣的钮扣解开几个,转身面对窗口让清风人扑在他胸膛上。
“好凉快!好凉快啊!”眼光一瞥,陡地发现有人望了他一眼,待他留神时那人却已转过头去。
他有点奇怪,这人的面孔陌生得紧,可是却偏偏又有熟识之感,他抓抓脑门,蓦地想起主要是那对眼睛令他有熟识的感觉,想到此猛地又醒起:“这是化了装的姚百变,任他易容术如何高明,总不能把眼珠子换过!”他心中大喜,忙回身对端木盛打了个眼色。
端木盛不明所以,眼光露出疑惑之色望着风火轮。
就在此时,那个汉子突然自椅上飞了上来,半空折腰射飞向大门。
风火轮不及对端木盛细说,喝道:“他是姚百变!”
这几人之中只有他见过姚百变,所以只有他认得,端木盛及夏雷尚来不及定过神来,风火轮长鞭已“噼啪”一声,向姚百变卷去!
姚百变知道暴露了身份,急着离开,眼看身子即将飞离酒店,正在暗暗高兴之际,风火轮的长鞭已临身。
他心头一凛,急忙中运气沉身让过软鞭,身子一沉右脚立即踏在一个食客的肩上,跟着借刀一蹬,整个人又立窜起,去势更急。
刹那端木盛离椅飞起,双掌猛击姚百变胸腹!
姚百变一咬牙,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