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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两人相错而过,只见剑光一闪,蒙面人虽然免了受伤之厄,面上的罩巾却被剑气绞落了。
罩巾一落,露出一张清癯的脸孔,黑脸无须,火光下看得清清楚楚。
这电光石火的一刻,楚英南疾跃而上,长剑如虹猛刺他小腹。
那窃贼一见行藏败露,喝一声:“还给你!”右手的布袋向他抛下,同时右脚尖点在左脚面上,身子又再次的腾起来,凌空一拧腰,窜落墙头,足尖一蹬,流星般的射出墙外。
楚英南右手剑一收,左手托着抛下的布袋,人即被迫落地了。
宋玉箫长剑绞下窃贼罩巾,人亦因去势过猛,半空难以提气而窜落地上。
他一落地,立即再次腾空,头顶上一件黑黝黝的物件飞下,百忙中扭动腰肢避过,那物件便击向楚英南。
宋玉箫猛吸一口气,身子冉冉升起,已是慢了一步。窃匪已落足墙头,待他亦飞落墙头时,贼人已离他十多丈,他颓然一叹,只得止住脚。
刹那风声一响,楚英南左手托着布袋已站在他身边了,只听他恨恨地道:“跑得和尚,跑不了庙!”
宋玉箫讶道:“大哥已知他是谁?”
楚英南一字一顿道:“左手剑‘及时雨’应阳天!”
宋玉箫脱口道:“应阳天应大侠也会当小偷?”
“哼,世上欺世盗名之辈多的是!”
深秋中夜,晚风冰凉似水。
强劲的秋风吹得他俩衣袂猎猎乱响。
楚英南道:“四弟,下去吧,先去看看姨丈!”
布袋打开,里面尽是些值钱的东西,珠宝玉器以及全国有数的钱庄的银票。
宋玉箫不禁哼了声道:“他胃口倒是一次比一次大!”
楚英南若有所思。“左手剑,哼,找别人不易,找你应阳天还不易如反掌?”一顿。“四弟我们先歇两天再行动!”
宋玉箫立时觉得疲倦难当,一双眼皮竟有千斤重般。“小弟实在也困了!”
楚英南打了个呵欠,便带他去客房睡觉
本拟休息五七天待把精神养至顶峰才南下襄阳,可是发生了应阳天这件事后,却使楚英南不能安心静养,两天后便催着宋玉箫起程。
宋玉箫虽然有点不愿,可也没说一句话,悬好长剑便跟着楚英南继续南下了。
自南阳至宜城及襄阳之间的落马村,快马急驰不过两天工夫。
“大哥,到那里干什么?”
“愚兄对二弟之死始终有所怀疑。我一定要到现场实地视察一下才能作实。”
宋玉箫道:“大哥,你发现有什么疑点?”
楚英南沉吟道:“待到了现场视察过后才告诉你。”抬头一望天色。“四弟,我们还是争取在日落之前赶到落马村吧!”取出马鞭向身后一抽,马儿吃痛长嘶一声,怨驰而去。
宋玉箫闷闷跟在他身后,心中却想不出秦雪岭之死,到底有何值得怀疑之处。
黄昏,他们已踏足于落马村的沙滩上。
夕阳余辉照在沙滩上好像遍在金沙般。
沙滩上一切打斗的遗迹都已因下雨的关系,而消失了。
楚英南在地上注视了一会,于是回头向小村走去。
只二三十步之遥,地上已变成黑色的泥土,再走几步,楚英南的目光正注视在那一棵树上。
这棵树向小路的那边树叶较疏落,有些幼枝并有折断的现象,有经验的人都看得出这是被剑气或刀气所毁。
楚英南认真的看了一会,转首对发愕的宋玉箫说道:“四弟,你看看这棵树可有奇怪之处的吗?”
宋玉箫一怔,道:“这边的树叶较少,这有什么奇怪?一般对路那边的树它的树叶总是较疏的,因为行人经过难免有人手痒,伸手把叶摘下来!”
楚英南道:“四弟所说有道理,但离地丈高处的叶依然稀疏,岂是一般行人随手便摘下来的吗?”
宋玉箫脱口道:“不错,但这又是什么原因?”
楚英南沉声道:“因为有二个高手在此打斗,树叶是被剑气所毁,现在只需到附近的农舍去问一问便能证实!”
他又看了宋玉箫一眼。“自从那天愚兄发现二弟指甲缝藏有泥土,心中便一直对二弟死在沙滩上产生怀疑。”
宋玉箫若有所思,但意念尚模糊,一时理不出个头绪。
楚英南已闪身入了一家农舍,宋玉箫立即跟着入去。
这农舍很破旧。
而里面有个老头正坐在门边抽烟。
楚英南抱拳道:“老丈请了。”
老头抬头,目光充满疑惑。“你是谁?”
“小可想请问老丈一件事。八月十五中秋夜老丈可有听见外面有打斗之声?”
“你是吃公门饭的?”老头道:“不知道!”
楚英南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老丈,这给你买点东西。”把银子塞在他手内。“小可是外乡人,只因那夜有个朋友在这附近被人杀死,所以来问一问。”
老头听他说不是公差,脸上登时现出犹豫之色,但又抑止不住兴奋。“有。那晚老汉与老伴因赏月的关系很晚才上床。睡了不久,便被吵醒。老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偷偷在门缝里望出去,嘿……”
他激动地喘气。楚英南忙道:“老丈慢慢说。”
“你不知道的,有个黑衣人他好凶,用剑打一个青年人,那青年人身穿白衣,人长得颇俊,不知是不是公子的朋友?”
楚英南及宋玉箫都紧张起来。“老丈但请继续说下去。”
老头道:“后来那青年便被他杀死了。但那时好像有个女子的呼叫声传来,那个黑衣人便离去了。老汉吓得一颗心怦怦乱跳,一对脚都好像没有了知觉,过了好一阵才慢慢定过神来,正想出去看看,谁知那黑衣人又回来,老朽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后来便再也不见他了,可是老汉却再也不敢出去,一直躺在床上打哆嗦,到次日早上才敢出来,那时候已有村人发现沙滩上有两个尸体——”
宋玉箫急声问道:“老丈,那个黑衣人脸形如何?你可认得他?”
老头打了个冷震,好像受到很大的惊吓,连声不知。
楚英南和蔼地道:“老丈但说无妨,小可只是问问而已。”
“不是老汉不告诉公子,实是他用一块黑布蒙住脸的,老汉根本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模样的。”
“哦!”楚英南与宋玉箫对视一眼,“那个黑衣大汉身材如何?”
老头想了一想。“不高不矮,不肥不瘦。”
楚英南月光炯炯注视他。“老丈记得黑衣人是用剑杀死白衣青年的么?”
老头想了一会。“老汉也是奇怪,黑衣人起初跟白衣青年同样是使剑,后来又明明看见用刀自白衣青年背后刺入的!”
楚英南吸了一口气,心中立即把黑衣人和“及时雨”应阳天连在一起,偷明月园的窃匪是黑衣人,杀秦雪岭的是黑衣人,杀虞子清的也是黑衣人。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所有的事都是一人所为,而这人就是“及时雨”应阳天。
“老丈,那人是用左手使剑还是用右手?”
“这个,老汉倒记不清楚。”老头想了想,“等等,唔,他杀白衣青年时,老汉能看到他的肩后,对,是用左手的!”
宋玉箫脱口呼道:“左手剑及时雨应阳天!”
老头给他的声音吓了一跳。
楚英南忙道:“谢谢老丈,没事了,小可告辞。”
“好好,不送。”老头站了起来。“请不要告诉官府说老汉曾经目击。”
“老丈放心,小可自会小心。”两人出了门,跃上马背,连夜南下宜城。
第三十二章 求 援
楚英南及宋玉箫至此已肯定秦雪岭是被另一人所杀的,而绝非是与江三妹冲突的,致两败俱伤。
这个人就是“及时雨”应阳天。
他也是明月园的窃贼,也可能是杀害虞子清的凶手。
他两人在书房中不断推敲,宋玉箫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大哥,照说二哥及三哥绝无与应阳天结怨之理。应阳天会对他俩下杀手?”
“四弟忘记七夕那晚之事?”楚英南自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边踱步一边道:“那晚我虽不知窃匪是谁,但窃匪却怕我会由他的左手剑认出他。为了继续保持他在侠义道中的崇高身份及地位的,他第一个要杀的自然是二弟。”
宋玉箫恍然大悟,截口道:“其实他也想把我四兄弟都杀了,只是我们俩一直都在一起,他在没有绝对把握时是不敢向我们下手。Qī。shū。ωǎng。”声音渐怒。“如此看来,杀三哥的凶手必也是他应阳天。”
楚英南说道:“除了他还有谁会杀三弟!”
说到这里两人都是心头一紧,一个问题迅即浮上来。“这只是推测,别人会相信我们兄弟的话么?只怕江湖上的人把我当作凶手,也不会怀疑应阳天一丝一毫!”
想到此都有点气馁,另一个问题又袭上楚英南心头,他打了冷颤,道:“应老贼在江湖上一呼百诺,凭我们两人势单力薄,如何是他敌手?只怕我尚未动他分毫,已经被他……”
他话虽未说完话中之意,任何人也听得出,刹那宋玉箫 冷汗自额上簌簌流下,无力地说道:“正是,现在我们不动他,他早晚也会来找我们。大哥,那么我们怎办?”
这句话问倒了楚英南,他苦笑一声,步子转得更慢。
良久,宋玉箫突然从椅子上跃了起来,满面惊喜之色:“大哥,有办法了!”
“四弟想到什么办法?”楚英南霍地转过身来。
宋玉箫一字一顿,“李秃鹰!”
“‘神眼秃鹰’李鹰?”楚英南惊喜地道:“但素闻李神捕行踪无定,我们去哪里找他?”
“不怕,我爷爷昔日跟江北七省巡抚的张大人曾有同窗之谊,小弟叫爷爷修一封信与他,叫张大人替我查一查李前辈的行踪,待有了确实的地址后,我们再携款去找他!”
楚英南听了大喜,连声说道:“如此甚好!”
宋玉箫满怀信心地道:“有李前辈出马,二哥及三哥之仇何愁不能报?”
宋玉箫于是便把整个过程告诉了他爷爷,而他爷爷亦原原本本将这些事写与张光宗张大人知道。
张大人倒是性情中人,他决定把这事委托李鹰去办。
是故,李鹰已经从张大人那封长达七八张的信里对这件案子知道了个梗概。
他放下书信,抽出旱烟杆“滋巴滋巴”吸起来,心中不断地盘算着。
他的一个心腹大将公孙良道:“头儿,张大人好像有点那个,照说这种武林中的事他管不着的。”
公孙良十八岁便吃公门饭,今年五十五岁,他武功虽不高,可是办事之仔细及积犯和罪恶组织之熟悉,连李鹰对他亦暗暗佩服。
是故,五年前李鹰便从山东提起督按察使司那里把他弄来,加强自己的实力。
由于吃这行饭不容易,既要有天份又要有兴趣,更加要出生入死,因此李鹰的手下不断有损伤,亦不断需要补充,以保持实力。
所谓人材难得,平日李鹰对他的一干得力手下都异常照顾,使他们能够专心工作。
当下他闻言之后道:“嫌犯涉嫌二度到明月园偷取金银,犯及平民,这已不是纯粹的武林争纷,是故张大人要我们去侦办,亦合情合理。”
公孙良道:“应阳天是出名的‘及时雨’,平日难免会有劫富济贫之举,这……这个,如果我们一插手,只怕会得罪不少武林中的所谓侠义道中人士。”
李鹰神色不变地道:“这点我当然知道,可是张大人那里也不好推搪,另外,江南四公子的推测亦颇为合理,假如应阳天真是个欺世盗名的人,而让我们揭发出来,到时只怕我们……”
站在一旁的顾思南接口道:“到时只怕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