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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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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 文 第01…10章
第一章血溅荒坟
守墓人老得如同他拄着的榆木拐杖,在萧瑟的秋风中双腿不住地打颤。面前是偌大一片参差不齐的坟地,一片寂静豹死的世界。此刻西天已经燃尽了最后一把火,远山渐渐被黑暗吞没,树丛和坟堆也模糊不清了,飞鸟呜叫着返回各自宿夜的窝巢,唯有守墓人还石雕般站着,眺望着眼前相守了几十年的墓区,红肿的老眼中居然溢出两滴浑浊的泪水。他自言自语地喃喃着:“听,又笑了,她又在笑了……”
凝神细听,远处隐约传来一阵阵刺耳、冰冷、怜人毛骨悚然的怪嚎,不象笑声,倒象痉挛般痛苦的呼号,鬼怪的哭泣。
可是,在守墓人听来,这怪声是笑,而且是个女人的笑。
这时,天完全黑了。黑得那么突然,那么可怕,就如整个世界一下子全浸入皂色的染缸中一般。
两条黑影流矢般地射入墓区,几个起落,已泻到坟地西边一座低矮的小草屋前,分左右掩至窗前,偷偷朝屋里望去。
草屋中灯火如豆,破桌前坐着一个乱蓬蓬污秽的长发遮脸垂肩的女人,正痴呆呆地叽咕着什么。细所,象是诗文:“……潮生潮落何时了?断送行人老。消沉万古意无穷,尽在长空淡淡鸟飞中……嘻嘻,鸟飞中,鸟飞啦!”
“乒!”地一声,柴门荡开,黑影已闯进门来,一道刀光直劈痴女人右肩。痴女人不知不觉地还在念叨:“……海面几点青山小,望极烟波渺……”生死就在毫发之间,她居然神色不改,仍然疯言疯语,这说明两点:其一,定力过人;其二,是疯痴人。前者根本不作想,那么后者看来是铁定了。
青钢刀蓦地贴颈凝住,冰凉的刀锋似乎惊动了痴女人。她缓缓转过身来,望着面前两位黑衣人莞尔一笑,还挺甜呢。“相公来啦,请坐,媚娘这就去铺床侍候两位。”说着便站起身来,刀锋轻轻划过,粉颈上拉出一道浅浅的刀口,鲜血顿时涌出。痴女人不知不觉,照旧嘻笑着迎来。
“呸!霉气,这婆娘果然疯了,看来这趟咱哥俩是白跑了。”下颏有道长疤痕的黑衣汉子边说边摇头。
另一个左眼戴着黑眼罩的黑衣人冷冷说:“老子就不信江南第一刀海思柳的红粉知己,姑苏城九胜巷的第一名妓柳媚娘会真疯。就算她真疯了,老子也要*她说出真情。”
“大哥,你有办法了?”
“柳媚娘因江南第一刀海恩柳之死,才伤心至痴。心病还须心药医,老子装扮成海思柳唬她一唬也许有用。”
疤汉大笑道:“大哥,真有你的,果然是条妙计。”
话音未落,窗外阴恻恻传来一声冷哼:“凭尔等下三烂也想夺得海思柳遗宝!?”
“何人?”戴黑眼罩的暴退两步,左腕一振,一道碧光破窗而出。
叮地弹响,碧光疾退,直射戴黑眼罩的眉心,其速何止去势三倍。
疤汉慌忙举刀封拦,“啪”!青钢刀脱手而飞,直插入草屋木梁,疤汉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子。
戴眼罩的和疤汉相视变色,能弹指击退暗青子,并震飞疤汉手中钢刀之人,岂止是一流高手。
干涩地咽了口唾液,疤汉狠声说:“老大,拼了!”
他沉重地点点头。江湖生活就是如此,“拼”,才是黑夜中唯一的光明。
一声吼,四掌疾拍,万钧猛力翻卷奔涌,身影随之破门而出。
虚无中突兀出现——道铜墙铁壁,掌力尤如拍岸的巨浪,嗷叫着向两边泻开。瞬间,几线冰寒之气已悄无声息地刺入拼命者的躯体。疤汉全身蓦然曲缩,下腹似挨了重锤般地双手捂着,原地打了个转,极慢地仰面倒下,双目盯着夜空,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没有一声垂死的惨号,一个江湖猛汉就象折断一支芦苇般死了,那么轻易,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
戴黑眼罩的所有动作也和他的兄弟一样,只是他没有立即倒下,踉跄地跌撞几步,“嗵”
地一声,单膝落地,死亡已刷自了他的双颊,独目凸突如铃,形同厉鬼般注视着不出十步外隐隐约约的灰影。
“……是你……你,昆仑尸魔白必……必死!”
最后一个字连同一口浓血吐出,追赶他的兄弟去了。
灰影僵直地飘动着,平静地接近了草屋。屋门早已倒塌,昏暗的灯光透出门来,屋中除了正蜷缩在墙角喃喃自语的疯痴女人外,空荡荡的一无所有。可是,灰影居然对着后墙冰冷地说:“滚出来受死,怕死就不该来淌混水。”
魔术一般,后墙出现了四个人形长洞。确切地说是四个人形“后墙”,突然稳步走下墙来。毫无声息地将身子嵌入泥墙之中,如此内功实在该翘翘拇指了。可是,灰影似乎不屑一顾,只是哼哼阴笑。
稍一抖擞,洒落泥土,草屋中央出现了一蓝一黑一白—红、三男一女四位怪模怪样的角色。
“风都四怪:狂鹏、秃鹰、赤鸠、白鸥。”
“昆仑尸魔果然好眼力,老夫等四人今日莫不是必死?”
说话的人是蓝衣狂鹏。他的右侧依次站着黑衫秃鹰、红袍赤鸠和白裙白鸥。此四人是川道上人见人怕的老怪物,功夫都在一甲子以上。今日同时出现在江南已是一奇,半夜潜伏在草屋之中又是一奇。奇上加奇,连昆仑尸魔白必死也大感惊讶。
“想不到海思柳的遗物居然会引来你等四只怪禽。只是江南可不比蜀地!”
“昆仑山离此万里,连白必死也赶到了,老夫弟兄岂能不到!”
“狂鹏,听话音,海某的遗物你已知落在何处?”
“白朋友难道不是为柳媚娘而来?”
他阴侧侧冷笑道:“柳媚娘已疯痴无知,如何会清楚墨玉残刀的下落。”
对方扬声畅笑说:“既然白朋友不为柳媚娘,老夫兄弟自是不会妨碍白朋友的所作所为。
带上疯痴无知的柳媚娘,老夫兄弟立即掉头离开,让白朋友挖地三尺,安安稳稳地搜寻墨玉残刀。”
“这……”
一时语塞。看来论口舌之利,昆仑尸魔不是蓝衣狂鹏的对手。恼羞成怒,白必死满脸横肉颤动,发出一阵惨烈的啸笑说:“今夜尔等必死!”
“来来,老夫的鲲鹏环早想斗斗你的尸骨剑,今日凑巧了。”
蓝衣狂鹏缓缓伸手,从宽大的蓝衫之中摸出一对蓝色的圆环。双手一分,夜色中划过两道森森的蓝光。这就是江湖有名的鲲鹏环。
昆仑尸魔右掌抬起,五指慢慢伸出,五根三寸长的指甲隐隐流动着惨白的光华,散发着冰冷的寒气。这就是白必死威震武林的五把尸骨剑。
鲲鹏环!尸骨剑!死神已露出狰狞的微笑。
尽管对面的人名头、武功并不在自己之下,可是蓝衣狂鹏还是十分有信心!因为他背后站着黑衫秃鹰、红袍赤鸠和白裙白鸥三位贴心搭挡。他神色自若,双臂微曲,心中暗暗想着如何一击致对手于死地,在搭挡面前抖抖威风。
和蓝衣狂鹏相比,昆仑尸魔显得有点不那个了。额头的青筋连连暴动,双目凝寒,鼻尖已渗出少许冷汗。他清楚地知道川道四怪的份量,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但……
突然蓝光一闪,狂鹏选择了对方沉思之际展开了袭击。两道蓝莹莹的圆弧,颤动着杀人的光晕,一上一下斜切敌人的胸膛和下肢。
昆仑尸魔没有躲闪,也躲闪不了。鲲鹏环的冷芒旋转翻动。的范围何止一丈!环刃播出的眩耀蓝光,纵横交织成了一张死亡的巨网。在此时退避是死,左闪右移也是死,想活只有一条路,进!白必死跃击,整个人就是一枚呼啸激射的怒矢。微一振腕,他视为生命的五根指甲四根脱指飞出。“尸骨追魂”是他的绝招,也是最后一招。—出手便是拼命绝招,这足可说明昆仑尸魔已将生死全压在此一举了。猝然脱手的四枚尸骨剑,快若电掣分射蓝黑红白四人。
就在鲲鹏环飞出的同时,黑衫秃鹰也没闲着,他双手中的玄铁斧象两团黑云,翻滚着向昆仑尸魔和蓝衣狂鹏同时劈出。
斧劈蓝衣狂鹏?是的!黑衫秃鹰毒辣的右手斧猛劈他的龙头大哥。这还不最稀奇,谁又能想到在鳃鹏环尸骨剑饮血吞肉之时,红袍赤鸠的化血刀猝闪之中拦腰横扫白裙白鸥。红光流灿如落日突殒,满以为此举必中,但是他太低估对手了。排行老四的白裙女怪在饮刀刹那间双腕疾振,两蓬白眉神针电掣般狠狠刺入对方的胸膛。
残躯血淋淋地抛起,嘶号闷响连串,白的胸浆和红的鲜血在半空中扬洒。一瞬间,五个活生生的一方霸主倒下了两对半。这是何等惨烈何等怪异的画面一昆仑尸魔被鲲鹏环削成三截,半片脑袋飞出十几步远,双腿和胸腔血肉模糊地倒下一边;蓝衣狂鹏左胸被一枚尸骨剑洞穿,这不是致命伤,使他死不闭目的是,右肩连同右膀居然被自己的兄弟黑衫秃鹰的玄铁斧活活劈下。他摇晃着,喉咙中发出阵阵嗥吼般的怪声,双眼死死盯着倒在一旁的老二:“你……你为……为什么?”
黑衫秃鹰没料到作殊死一拼的昆仑尸魔居然不全力对付向他进攻的敌人蓝衣狂鹏,而出其不意地袭击了自己。一枚尸骨剑深深地刺入丹田。尽管没有缺胳膊少腿,没有血涌肠流,但丹田一击已是够致他死地了。奄奄一息的黑衫秃鹰满脸狂悍之气已失,纸白的嘴唇蠕动着,说:“谁……不想要……要墨玉残……残刀。”头一歪,死了。
垂死的蓝衣狂鹏倒下前的最后一眼所看到的是,老三红袍赤鸠和老四白裙白鸥先走一步的尸体。他含含糊糊地嘟哝了几句,紧皱起眉头,缓缓曲膝跪下,缓缓仰首躺倒。似乎最后望了一眼莹石般的群星和黑绒似的夜空才闭上了他悔恨不解的双目。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江南第一刀的遗宝——墨玉残刀,荒地墓区又添了七条孤魂。
最可怕的是风都四怪的死。夜愈见深沉静寂。寒风吹拂着草屋的灯火,光影晃晃忽忽。疯痴女人柳媚娘还在哼哼哈哈地念着断断续续的诗文:“……一花一叶,皆是前人别;烟水茫茫无处说,冷却西湖风月。贞芳只合深山,红尘了不相关,留得许多清影,幽看不到人间……”
阴森森,惨兮兮的氛围之中,不知何处传来一声沉咳。黑影幢幢,劲风嗖嗖。草屋前又落下二排人来。
“阿弥陀佛。武当风云雷电四子也来凑凑热闹了。”
“想不到,少林罗汉堂主持不乐大师也想染指墨玉残刀。”
“罪过,罪过,宝物有缘之人得之,老衲只是路过而已。”
“如此说来,不乐大师决不会对柳媚娘感兴趣?”
“阿弥陀佛。事以如今,墨玉残刀已促成武林大劫,为平灾除难,少林作为本届武林白道盟主有责任暂收海施主的遗物,妥善处理。老衲执行盟主之令吧。”
“哈哈,老和尚舌绽莲花,说到底还是为了墨玉残刀。再说本届武林盟主换届之会,武当青峰掌门,因要事没有参加,因此千愚这盟主之位武当自然无法承认。所以老和尚若想以盟主令来威胁要挟,那是异想天开了。”
“那么尔等四子真想与老衲一较高低?”
“老和尚贪念已动,动手是早晚的事,武当四子奉陪就是。”
“阿弥陀佛。老衲多年不开杀戒,各位道兄何必*人太甚。”
“别假惺惺了,动手吧。”
呛啷一声,剑鸣鞘退,四支松纹剑,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