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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逆飞道:“不好说我帮你们说。”他紧握住寒潭玉箫,锐利的目光扫了天龙一眼。
地龙忍不住道:“无萧少爷是定要为难兄弟几个了?”
萧逆飞道:“现在是你为难我。”他话冷,目光更冷。
天龙从鼻中“哼”出一声道为:“无萧少爷,以您现在的功力,若要交手怕讨不到便宜吧?”
“如果再加上我呢?”随声落地,车厢门被推开,萧逆天悠闲地从里面走出来,站到萧逆飞身旁,天龙抬头看着他们并肩高高站在马车上,是那样的和谐与无懈可击。
“阁下是萧逆天?”天龙有些心虚问题。
“是,”萧逆天答道,“还要打吗?我们两个联手恐怕你也没什么便宜赚。”
天龙冷笑道:“阁下若禁不住这寒风还是坐回车厢去的好。”
萧逆天一扬浓眉道:“我真的有那么虚弱?”
天龙又冷笑道为:“阁下想证明一下?”
“那也未尝不可,”萧逆天轻松笑笑道,“却不知阁下肯不肯奉陪?”
地龙咬牙道:“今日咱们兄弟就是为你而来!”他额上已暴起青筋。
萧逆飞道:“你何不将他们交给我?”
萧逆天摇摇头道为:“不好,太久没杀人,手有些痒。”
山龙瞪红着眼睛,大吼一声奔过来,可他的人离马还有几步时他所有的动作骤然停住。他的眼睛更红,几乎已凸出,他不相信地瞪着萧逆天,脸色已因恐惧而灰黑。
他只记得一道金光冲入喉咙,其余一切都化为乌有。
天龙、地成大呼一声上前扶住山龙,满眼怒火地瞪着萧〃奇〃书〃网…Q'i's'u'u'。'C'o'm〃逆天道:“沈家金针?”
萧逆天微微一笑,不语。
山龙用手扼住脖子,似在等待死亡。
天龙面上已有惧色,萧逆飞盯着地面道:“是不是还想尝尝玉箫的滋味?”
天龙的喉头就像被棉花塞住,脸上的肌肉已在抽动,却无法说出一句话。
“回去告诉我义父,我会尽快赶回去。”
天龙已没有勇气再多站一刻,道:“无萧少爷,你保重了。”他的话中每个字都似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天龙、地龙已带着山龙走远,无论如何他们的轻功总算不错。
萧逆天目送他们远去,眼角突然痛苦地抽动一下从马车上摔了下去。
萧逆飞一惊忙跳下车,俯下身道:“你怎样?”
萧逆天轻轻舒了口气,道:“还活得下去。”
萧逆飞小心地将他抱回车厢。
“你的金针很厉害。”萧逆飞轻轻道。
萧逆天道:“沈家金针见血封喉,若是金针那条龙早变死虫了。”他看着萧逆飞时眼里全是笑意。
“不是?”萧逆飞惊诧问道。
萧逆天道:“是慕容姑娘的金簪,我的金针早……”他说着只感觉胸中一股鲜血涌上,喉头也有些血腥味,他几乎忍不住要吐出来,而这时马车又骤然停住。
萧逆飞提声问道:“又有什么事?”
“少……少主,又有人拦……拦路。”
萧逆飞眉头动了动,道:“要他们闪开。”
“哈哈,小娃儿,难道还想吃我们的铁棍。”竟是唯战的声音。
萧逆飞将车门推开站到了门前,唯战带着唯美和唯丑,还有二十几个劲装大汉,手中均提着铁棍,唯美那张不对称的脸在深沉的天空下,看起来就像逃出地狱的恶鬼,而她的衣着打扮却又像艳冠群芳的仙女的装束,看起来让人不禁胃中搅动。
唯丑垂手站在其父身旁,并不高大的身躯披着件鲜红的披风,内穿紧身淡黄的丝织短襟,白晰的皮肤,大而含情的双目,红唇白齿,的确是美,娇美,可他偏偏不是女人。
不是女人自就是男人。
萧逆飞冷冷道:“你们是谁?”他低下头,实在不愿再看唯美与唯丑一眼。
唯战哈哈一笑道:“老夫不是为你治病的大夫吗?公子这么快就将小人忘记了。”
萧逆飞又重复一遍道:“你们是谁?”他的声音并不大,却有一定要知道答案的意思。
唯战的笑突然停住,沉沉道:“老夫乃箫圣堡堂堂主唯战。”
萧逆飞听后,嘴角动了动似在下决定,他平举手中的玉箫道:“既然是箫圣堡的人,见了此物何不让路?”
若不是没有办法,他是不会这样做的,但他不能拿萧逆天和慕容飞仙的安危为代价来顺应自己的个性。
一个人若是为了自己而委屈自己还不是太难,若是为别人委屈自己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唯战冷冷“哼”了一声,道:“老夫正是为箫圣堡夺回圣物!”
萧逆飞道:“它现在在我手上,你敢无礼?”他的话语间透着震人的力量。
唯战眼睛瞟着地面道:“若是寒潭玉箫落入他人之手,那就另当别论了。”
萧逆飞道:“你怎知我不是箫圣堡正统传人?”
唯战用手指着萧逆飞道:“原来,原来你真是箫玉凡所生的孽种。”说完冷笑不绝。
唯美跳出来一横手中的钢剪道:“爹,您何必跟与废话?夺下玉箫!”
二十几个大汉跃跃欲动,萧逆飞的心沉了下去,他自知已无力保护他们。
“老朋友,多年未见,气势不减当年,真是可喜可贺。”声音伴着几声掌声传出。
唯战一听这声音似乎听到了索命铃声般全身汗毛都已立起,他紧紧盯着车厢,嘴唇抖了抖才问出:“是是……谁?有种的出来,藏头藏尾算什么男人?”他的声音很大。
当一个人对着手无故大骂时就说明他怕了,要用这骂声掩饰内心的恐惧。唯战的手心已渗出了冷汗,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眼睛仍盯着车厢。
“不过几十年不见而已,不认识了?”那个声音又传出,“你可真让老朋友心寒呐。”
唯战的心几乎跳出来,颤声问道为:“阁下可是姓萧?”
“你总算还有点良心,也不枉我……”那声音骤然停住。
唯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萧大侠,见过您的人想忘掉您也难。”
“那我岂非要被很多人记住?这倒不错,你说……”那声音又停住。
唯战露出几道狐疑的目光,他的胆子大了些,试探似地问道为:“萧大侠一向可好?老夫可是想您想得很。”他说着向前迈了一步,又有些顾忌地看了萧逆飞一眼。
“我当然好得很,美酒相伴,美人相随,萧某此生……”声音又停住。
唯战面有喜色道:“萧大侠可是身体不适,怎的……”他还未说完就已身后退了几步,几乎已退到唯丑身上,他的眼中又掠过一丝恐惧。
萧逆天已走出车厢,一双含笑的大眼睛盯着唯战,微微一笑道:“多谢关心。”
唯战抬头看看高高立在马车车厢前的萧逆飞和萧逆天不觉感到一股寒意由足底升起,他用脚碾了碾脚下的土地,咧嘴作笑道:“萧大侠真乃神人,莫非要长生不老?”
萧逆天道:“嗯,我这种人还是快些死掉的好。”
唯战道:“这世界能让萧十一郎死的力量恐怕不多。”
“但也不会太少。”萧逆天选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靠在车厢门上,抱着手臂含笑看着唯战。
唯战实在想不出什么话说,额上的冷汗已成流,他只恨地上没有条缝让他钻。
唯美一跺脚喝道:“你算老几,拿命来!”说着挥到钢剪向萧逆天扑来,那把钢剪足有六十斤的份量,三尺长的剪身都镀着血红色。她的身躯并不太庞大,只不过是扑过来时让人有山崩的感觉而已。
萧逆天突然弯下腰咳嗽起来,也许是唯美的不同寻常让他实在受不了,血红色的钢剪带着一阵血红色的风直冲萧逆天而来,而此时萧逆天单跪到车板上,不停咳嗽,唯美那张不对称的脸上似露出了燃烧着兴奋,能杀死萧十一郎的确是件很漂亮的事,眼见红钢剪就要剪落萧逆天的头颅,唯美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当”一声巨响之后唯美的笑就僵在脸上,她只记得一道碧光一闪后手臂一麻,随后钢剪便已脱手斜飞出去。
萧逆飞的玉箫正横在萧逆天脊背上为他挡了那致命的一剪,同时萧逆天猛抬头出手一掌打在唯美左肩将她打出几十步远。
唯美抬了抬头昏厥过去。
唯战一惊窜到唯美身旁俯首看了看她,转头盯住萧逆天道:“萧大侠好功力!”说着一抖手中的软剑。
萧逆天站直了身子,他紧握住萧逆飞的手,两人相视一点头中找到了支持下去力量,萧逆天打唯美的那一掌几乎倾尽了全力,而萧逆飞震飞钢剪的同时也震伤了自己。
唯战一步步逼进马车,他的眼睛始终未离开寒潭玉箫,似乎那是他生存的唯一理由。
萧逆飞将玉箫撑在车板上,道:“你还要往前走吗?”唯战不禁缩了缩步子。
萧逆天一笑道:“可惜呀,割鹿刀多年未曾血刃,今日它将重试锋芒竟要……”他只觉一阵血腥气冲上咽喉,他只有不再开口。
幸好唯战明白萧逆天的意思,他的脚步不也再往前一步,笑了笑道:“难道割鹿刀也在?”
萧逆天只微笑,并不开口说话,可这往往比说话更可怕。
“割鹿刀、割鹿刀……”唯战反复念了几遍,目光中渐露惊恐之色。
萧逆天道:“要不要我请它出来见见你这位老朋友?”说着似要转身回车厢。
唯战已笑不出,张了张嘴道:“不必,不必了。”他眼神突然间暗淡了下去。
萧逆飞冷漠道:“没事的话将路让开。”
唯战咬了咬牙,脸上的肌肉抽动着道:“就此告辞。”说着转身要站到路边。
萧逆天与萧逆飞暗自松了口气,已几乎撑不下去。这时只听一声暴叫,便见唯美手持钢剪凌空跃起冲萧逆天直击过去,她这一招看似笨拙,实则变化无穷,萧逆天自然看得出其中乾坤,他心中暗自叹息,那阵血红瞬间便至眉目之间。
萧逆飞玉箫已出手直冲唯美小腹,萧逆天右臂贴着钢剪背一滑,手腕一转欲拍唯美的手腕震落钢剪,可钢剪滑到萧逆天肋边时突然张开,一股强力将萧逆天身体向左推去。萧逆天却微微一笑身子突然腾起倒飞上车厢顶。
唯美钢剪刚张开,余力已尽,新力未生,她的身子已侧过便避开萧逆飞的玉箫。可这时看似已处于招末的玉箫突然横向直拍唯美的腰背。
唯美只听身后风声许许,无奈招已发出无力收回,她只得随钢剪前冲之力前倾。
只听“啪”地一声,唯美被打倒于马下,钢剪直插在马车车门上,萧逆飞的玉箫也收不住力“叮”地一声,击在钢剪上,萧逆飞也无力收招。
唯战恨恨道:“两位不愧为父子连心。萧大侠后退上车顶以便给他施展的空间,而他也能领悟萧大侠的意思,难得啊,啊?”说着他脸已青绿。
唯美被几个大汉从马车下拖出,已是昏迷不醒。
萧逆天一个凌空转身落到萧逆飞身旁,道:“朋友,令千金身负重伤,你是否该……”
唯战双目直直盯着萧逆飞,似是心有不甘,还要作最后的尝试。
萧逆天道:“请将令千金的钢剪也带走吧,女人总少不了要做些针线活。”说着与萧逆飞相视一点头,两人同时出掌一击车门,三尺长的巨剪直飞向唯战。
唯战一惊,凌空一个翻身顺势接住,就在这时冷雨突然倾下,天地间立即模糊一片,迷迷蒙蒙的让人感到像心被裹了层湿湿的轻纱般。
萧逆天的身体顺着车门滑了下去,倒在了车门前,他再也无力承受这冷雨,能撑到此刻已是奇迹。在车厢时,他已吐血不绝,是以话总是说半截,他打唯美那一掌几乎用尽了体内真气,倒飞上车顶是借钢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