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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玲不能说话,根本问不出所以然,但又不能舍之不救。陈幼梅兰心慧质,忽然想到一个妙着,喜孜孜的道:“霖哥,有了!”
“什么有了?”
“目前最好能先设法解开楚帮主的被制穴道!”
“人不能进内,如何解法?”
“以哥哥的功力,是否可以在三丈之间的距离隔空震穴?”陈霖心中一动道:“可以,不过你知她是何穴被制?对方施的是什么手法?如果是独门点穴手法,又将奈何?”“但,我们总得一试!”
“如何试法?”
陈幼梅神秘的一笑道:“你准备好了,看我的!”
说着,面对楚玲道:“楚帮主,现在我开始循序背诵穴道,当我念到你被制的穴道时,你就眨一下眼,我哥哥将以隔空震穴手法,为你解穴!”楚玲连眨了三下眼,表示知道。
陈霖对乃妹的心计,大是佩服,这真是一个妙着。
陈幼梅开始高声念出穴道名称:“百会、华盖、天突、玉枕、精促、步印、神封、藏血、听根、通太、眉冲、睛明、人中……肩井!”楚玲眼睛一眨。
陈幼梅急向陈霖道:“解她左右肩井!”
陈霖双掌中指戟立,逼出两道淡红色的指风,飘向楚玲左右肩井。
楚玲微微一震,双臂竟然能微着挣扎。
陈幼梅又接着念道:“灵虚、神藏、或中、未穴……哑门!”楚玲又一眨眼。
陈幼梅道:“哑门穴!”
陈霖又射出一缕指风。
“哑门穴”一解,楚玲登时能开口说话,惨然唤了一声“霖哥!”
陈霖这一喜岂同小可,急应道:“玲妹,怎么回事?”楚玲眼中立时射出两缕怨毒的煞芒,道:“霖哥,现在请以指风再解我肾俞、三里、维道、居停、中渎、阳辅各穴,然后再告诉你事变真相!”
陈霖不由咋舌,她的穴道被制竟有如此之多,而且遍及上中下三盘,难怪她口不能开,身不能动,当即依言解了她所说的各穴。
陈幼梅迫不及待的道:“楚帮主,你的功力未受损吧?”“没有!”
“那你可以自脱捆缚了?”
“不能!”
陈霖兄妹同感一震,异口同声的道:“为什么?”
“我不能动!”
陈霖骇然道:“你不能动?”
“是的,令坛之内,满是炸药,只要我微一动弹,立刻就会爆炸?”
陈霖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道:“那该如何办呢?”
楚玲惨然一笑道:“毫无办法,只有死路一条!那位是……”“舍妹陈幼梅!”
“哦……当时若非令妹阻止,此刻你已骨化飞灰!”陈霖心头一阵猛震之后,激动的道:
“玲妹,总得想个办法……”
“没有用了,你们无法踏进令坛半步,而我不能移动分毫?”
“难道……”
“现在听我说,血洗本帮的是白骨教主和手下数十高手!”陈霖登时煞上眉梢,恨满胸膛,狂吼道:“白骨教将寸草不留!”
陈幼梅也不由气得浑身直抖。
楚玲接下去道:“白骨教主已然知道你的身份,‘血魔’就是你的化身!”“这恶魔何由知悉?”
“你记得在古庙诛杀‘四毒书生’之时,以‘血魔’的姿态现身,以‘活阎罗’的面目杀人,‘白骨教主’在殿外与‘黑衣罗刹第二’交手之际,曾一度迫近殿门,被他瞧得一清二楚!”“哦!玲妹是听他……”
“我被制之时,‘听宫穴’未被点上,所以他们的谈话,被我听得一清二楚!”
“白骨教主对八旗帮下手的目的何在?”
“要毁去你!”
“我?”
“不错,我们相约在本帮总舵会合的消息,不知怎样被泄,所以‘白骨教主’先血洗本帮,然后把我制在此地,预埋炸药,等你落网!”楚玲说到这里,目眦欲裂,玉牙几乎咬碎。
陈霖咬牙切齿的道:“白骨教我誓必杀他个鸡犬不留!只是,玲妹,我做了天下第一罪人!”
“为什么?”
“因了我一人而使贵帮灰飞烟灭!”
“不,霖哥,不要太过自责,问题全在白骨教主一人!”陈霖沉痛无比的道:“玲妹,白骨教主就是‘百幻书生’的化身……”
“噢!真的?”
“原来的白骨教主,已被‘百幻书生’兄妹谋算抛尸绝谷弱水之滨,百幻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他必欲得我而甘心!”楚玲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霖哥,这些都是天公的残酷安排?”
“是的,但我仍是罪魁,将对贵帮终生负疚!”
“霖哥,我希望听你亲口说一句?”
“什么?”
“你……你……爱我吗?”
陈霖尴尬的道:“玲妹,这个……这个……”
“霖哥,你吝啬一句话!”
“不,玲妹,你知道……”
“你有未婚妻,还有爱人吴如瑛……”
“她……她死了!”
“谁?”
“吴如瑛!”提到吴如瑛,陈霖脑海里立即又浮现那惨绝人寰的一幕,声音竟然有些硬咽。
楚玲骇然道:“怎么死的?”
“如她从前的留书所言,她和她的母亲都死了!”
“她杀了她的母亲?”
“不,江湖一美何艳华自杀,她,也跟着自杀了!”“哦,霖哥,原谅我提到使你心碎的事!”
“玲妹,敝师叔和师妹他们没有到贵帮……”
“有,他们听说七大门派已然派出高手近百人,由‘少林癫僧’和‘武当狂道’率领,驰往白骨总坛,所以在昨晚动程走了,我留下来等你,怕错过了,想不到今晨即发生这惨案!”陈霖心中不由慌乱起来,如果不设法赶上七大门派和师叔们的话,后果实在不堪设想,在“白骨教”毒的攻势下,只可能会被一网打尽。
楚玲凄然道:“霖哥,我知道你该走了,你说,你爱我吗?”陈幼梅低声道:“哥哥,别让她失望,唉!又是一个痴心红颜!”
陈霖嗫嚅的道:“玲妹,你知道我爱你的!”
楚玲突然发出一阵比哭还难听的狂笑。
笑声使得陈幼梅和陈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久久,笑声方落,幽幽的道:“霖哥,在这最后一刻,我乐意听到你说这句话,现在,你可以……走……”
“什么?玲妹,你……”
“我吗?将与本帮同一命运!”陈霖心里一阵刺痛,咬牙道:“不,玲妹,我必须设法让你脱困!”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说着举步就要向令坛门槛跨……楚玲厉声喝道:“你与我站住!”
陈霖只好收了那只跨出的腿。
楚玲接着道:“你这种动作无异是飞蛾扑火!”
“玲妹,我能眼看着……”
“如果你牺牲了呢,放着大仇谁去报,天下将遭白骨教的荼毒!”
陈霖刚经过吴如瑛一场裂肝断肠的惨剧,现在,又面临另一幕锥心刺骨的惨景,他感到一种心灵被撕裂的痛楚,全身起了一阵痉挛,几乎立足不牢,俊面也呈现一片苍白之色。陈幼梅怆然道:“楚帮主,我们再从长计议?”
楚玲凄厉至极的一笑道:“不中用了,除非是安装炸药的人,来把这布置撤去,你认为可能吗?”
陈霖急接口道:“玲妹,我一定找到那安装的人,只要你能忍耐一段时间!”
“你到哪里去找?”
“这个……”
陈霖被问得愣住了,是的,到哪里去找,心念一转之后,道:“上白骨教!”
“你知道这恶毒的布设是什么人所为?”“谁?”
“‘百幻书生’亲手做的,你能迫使他就范吗?”
陈霖又是一窒,的确,杀死“百幻书生”不难,迫他就范恐怕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楚玲接着又道:“同时,百幻书生既有这个安排,必然在附近设有眼线观看效果,你走后,难保没有人出来引发炸药,再说‘八旗帮’算是在我手里被毁,如我偷生人世,将何以对先父和帮中罹难者在天之灵?”
“你不谋复兴?”
“告诉你不可能了,一切都成定局,霖哥,我求你,赶快离开,你不能再让小翠姐姐等人落入‘百幻书生’之手,否则‘桐柏’一派也将……”
陈霖悚然而震,但他势不能任由楚玲这样牺牲生命,自己的良心如何能安。
沉默…三个人谁也不再说话,各自让不同程度的痛苦啃啮着心灵。这是一幕生离死别的戏,陈霖又一次当了主角。
陈霖不曾体验过死亡的况味,因为人只能死一次,但,现在,他感觉比死还要难过百倍。
以他的盖世功力,竟然无法挽救衷心倾恋自己的人的生命。难道他眼睁睁地看着她踏上死亡的路?
突然楚玲打破了沉默,颤抖着声音道:“霖哥,我答应等你,你马上动身去寻‘百幻书生’吧!”
“真的?”“真的!”
“你不骗我?”
“不……骗……你!”
“我留舍妹在这里守护你?”
“不,她如果留下,后果将更严重,暗中伏匿的人会马上引燃炸药!”
陈霖熟视了楚玲片刻,道:“玲妹,你必须忍耐到我回来?”“好!你俩放心的离开吧!”
陈霖转向陈幼梅道:“妹妹,我们走,‘百幻书生’可能已经回山,也许我们能在途中碰头也不一定,那样的话,时间将更缩短,玲妹也少受些苦!”陈幼梅万分无奈的点了点头,向令坛内道:“楚帮主,请你忍耐?”
“谢谢你,姑娘!”
陈霖万分依恋的怔视了楚玲半刻,一咬牙,和陈幼梅转身驰出“八旗帮”总舵。
楚玲在陈霖兄妹转身驰离之际,两行泪珠,滚下了苍白的粉腮!
陈霖和陈幼梅方出总舵大门,身后传来一声天坍地陷的巨响,接着是一片墙倒屋坍之声。
“玲妹完了!”
陈霖狂叫了一声,转身奔进大门,一看,身形连摇几摇,仆地栽倒。
陈幼梅尖叫一声:“哥哥!”疾以手指戳向陈霖的“天殷穴”!陈霖长长地哼了一声,苏醒过来,泪如泉涌,嘶声唤了一声:“玲妹!”
只在转眼之间,一座令坛,变做了一堆瓦砾,不用说,楚玲已被炸得粉骨碎身。
陈霖在忍受了一刻极度的痛楚之后,霍然起立,满面杀气蒸腾,对着那堆瓦砾道:“玲妹,你等着吧,白骨教众的血,便是我的祭礼!”
祝祷毕,一拉陈幼梅的手道:“走!”
俩人再度弹起身形,离开八旗总舵这一片伤心之地,回头奔向“白骨教”方向。
陈霖的心沉重得像铅块,接连两度的重大打击,几乎使他精神崩溃。
另一方面,心里产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杀!
这是恨、仇、怨、愤等融合而成的。
他极端的需要发泄,而对象当然是“白骨教”。
他倾心相爱的心上人…吴如瑛,死了,带走了他全部情感。
另一个痴心的女子…楚玲,也死了,他没有给她什么。“多情自古空遗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他情不自禁的脱口低吟,声音中充满了凄凉、哀伤、痛苦……太大的哀伤,是无法以言语劝慰的!
陈幼梅没有作声,她知道现在劝慰是多余,她只在心里,对她这人中之龙的异母哥哥,寄以一份深深的同情。他把身法施展到了极限,像一缕轻烟似的,似乎这样心里感觉得好过些。
“哥哥!”
陈霖应声一刹身形,见陈幼梅已被自己抛落数十丈之遥,不禁从心里升出一丝愧疚,心想,自己是失态了。
陈幼梅追上来,已是香汗淋漓,娇喘不胜了。
一路上,陈霖把父母被害的经过和自己的遭遇等,详细的告诉了陈幼梅,听得陈幼梅泪如泉涌,唏嘘不止。
在世上,兄妹俩成为唯一相依的亲人!
幕阜山遥遥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