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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现在该不会再说没有名字了吧?”
“我吗?你最好不要问,叫我一声姐姐如何?”
“你为什么要隐秘身世呢?”
“以后你会知道的,比如说,我随便捏造一个名字告诉你,你意下如何!”陈霖无可奈何的一笑。
绝色少妇眼中奇光一闪而逝,笑盈盈的向陈霖道:“霖弟,我这做姐姐的有句话问你,你不会使我失望吧?”
“这很难说!”
“为什么?”
“各人有各人的隐衷,比如说你的名字你就不曾告诉我,那就是你的隐衷,我同样的感到失望,但我不强迫要求你说?”绝色少妇,粉脸一变,但随即又恢复常态,道:“好的,如你认为不能答复你就缄口不说好了,我不怪你!”
陈霖在这一阵疯狂的发泄之后,理智已恢复了一丝丝,冷静的道:“你问吧!”
“你是‘血影门’中人?”
“不错,这是众所周知的!”
“你的武功学自你的师父?”
陈霖莞尔一笑道:“姐姐这句话其实是多余,任何武林人的武功,没有不受于师父的,否则的话,师父两字又何从称起呢!”“好!那你的师父又学自何人呢?”
“师父的师父,还不是等于一句话!”
“不!”
陈霖不由激奇起来,不知对方用意何在,迷茫不解的道:“为什么不呢?”
绝色少妇面上飘过一抹神秘的色彩,一双任何人见了都会着迷的眸子,朝陈霖扫了几扫,然后才幽幽的道:“你为什么不坦白承认呢?”
陈霖诧异的道:“承认什么?”
“承认你师父的武功并不是传自你的师父!”
陈霖不由心中一动,轻轻推开绝色少妇的娇躯,坐直了身形,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要我说出来?”
“嗯!”
“就是说你的师父‘血魔’并不是真正的‘血魔’,真正的‘血魔’是三百多年前的人物,不可能活到现在,所以你的武功传自你的师父不假,但你的师父却决非受人亲传,而且他也决不是‘血魔唐中巨’!”
陈霖心里当然雪亮,他忖不透对方提这问题的用意何在!是为了好奇?
还是……他一时也想不通,反问道:“你又何所据而云然?”
“根据常理常情!”
“哈哈哈哈!天下事岂可一概以常理衡量,奇闻怪事,所在都有!”
绝色少妇先是一怔,继而轻轻一笑道:“弟弟,我说你师父是进入‘血池’得获奇缘,又能生离那绝地的第一人!”口里说,双眼却直盯住陈霖一不稍瞬,她要从他的面部表情来寻答案。
陈霖心里确实吃惊不小,这绝色少妇的推断完全极近事实,但他冷漠成性,面上不会随便流露出来,虽然他现在已完全屈服在她的美色之下,但在某些方面,他仍然是清醒的,当下冷冷的道:“这个很抱歉,恕我无法奉告了!”绝色少妇面上流露出一股失望之色,似无可奈何的道:“我说过你不愿说的事我决不勉强你……”
蓦然…飒飒风声之中,数条人影,已向枣林方面射来!
绝色少妇变色而起,把衣裙略一整理,向陈霖道:“有人来了……”话未说完,数条人影已穿林而入,只听一个声音道:“噫!奇怪,莫非又出了岔子,怎的这么久还不见动静?”另一个声音道:“真是奇怪事,既是驰援而来,却又临时变计,要我们按兵不动,等待下文……”
陈霖不由心中一动,正待……绝色少妇,已捷逾电闪的飞泻出去,接着数声惨嗥从五丈之外的林中传出,陈霖大感奇怪,疾掠过去,一看,不由呆了,只见林地中躺着四具尸身,死状厥惨,一律是头碎骨裂而死,每一个死者的前襟上都绘有斗大一个白骨骷髅头,不言而喻死者必是“白骨教”的一流好手!
绝色少妇,笑意盎然,盈盈向陈霖身边靠来!
陈霖一指地上的死尸,激奇的向绝色少妇道:“姐姐,这是你下的手?”“不错!”
陈霖不由暗自心惊,举手投足之间,便毁去四个“白骨教”的高手,这份功力,出现在这绝世佳人的身上,真是不可思议,当下又道:“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们?”
绝色少妇毫不为意的道:“有仇!”
“你和他们四个有仇?”
“不!整个的‘白骨教’!”
“什么样的仇?”
“目前也不能告诉你!”提到仇,陈霖不由悚然而震,万千心事,又现脑海,理智终于抬头,他想起父仇母仇,家仇,本身的怨仇,也想起了钟小翠之约。
无数的事在等待着他…赴“白骨教”追查“四毒书生”的下落!
探访“飘萍客李奇”的行踪!
究明吴如瑛的生死!这事必须要从“江湖一美何艳华”夫妇的身上着手!寻觅“百幻书生”的下落,这不但关系着父亲生死之谜,而且也与伯父“玉金刚陈其骥”的死,有连带的关系。还有…蒙面怪客“生死坪”之约!
……他忽然感到自己已经做了一件不可宽恕的事,竟然与绝色少妇发生了这种荒唐的关系,他觉得很对不起生死不明的吴如瑛,情深一往的楚玲……绝色少妇柔媚的“嗳!”了一声道:“弟弟,你在想什么?”陈霖从沉思中被唤回,眼光再次触及对方深邃如海的眸子,心里又是一阵怦然,他的理智又告动摇了,他直觉的感到离不开这绝代尤物!
“我必须离开她!”他向自己提出警告,于是,硬起心肠道:“我得走了!”
绝色少妇粉面微变道:“你要走了,到哪里去?”“赴一个友人的约会!”
“你真的要离开我?”
陈霖的心,又不由一荡,他不敢再和她的眼光接触,他怕会丧失了离开她的勇气,他有太多的事要做,他是“血影门”的第三代掌门人,他不甘心做她裙下之臣,而且……心念之中,毅然道:“是的,我必须离开,我们已做错了一件事!”
“做错了一件什么事?”
“我们不该发生关系!”
“你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是有夫之妇!”
绝色少妇娇躯不由一震,似笑非笑的道:“你玩弄了我的身体,现在你后悔了?”
陈霖面孔一热,答不上话来。
绝色少妇明眸一转,脸上绽开两朵笑花,柔声道:“弟弟!我是爱你的!”“可是你是有夫之妇,你可曾想到后果?”
“你凭什么断定我是有夫之妇?”
“难道你是黄花少女?”
“难道你不会去想我是一个寡妇?”
“寡妇?”陈霖的心又猛烈的跳动起来,几乎不能自持,绝色少妇有如一块磁石,把他牢牢的吸住,她每说一个字,他的心弦就震动一下。
他不愿意再滞留下去,但又提不起勇气离开。
绝色少妇幽怨悱侧的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弟弟,你不会拒绝我们再见面吧?”
“当然!”
“那你走吧!”
陈霖心中升起一缕莫可名状的怅惘之情,他真有些舍不得离开她,但又不能不离开,他下意识的感觉到自己竟然深深地爱上了她:他犹豫了,满脸都是依恋之色!终于忍不住道:
“姐姐,如果我要找你的话……”
绝色少妇以一阵魅人的格格娇笑打断了陈霖的话道:“你不用找我,我会找你!”
这又是一句使人迷惑的话,显示出这绝色少妇的确是神秘得使人无法索解。
陈霖茫然的一点头,鼓起最大的勇气道:“姐姐,再见了!”“且慢!”“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绝色少妇荡意盎然的一笑,美目斜瞟,周身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媚惑至极的使人陶然欲醉的氛波,柳腰款摆,移向陈霖,玉臂一张,像梦呓般的道:“弟弟!吻我!”
陈霖顿时又被带入一个梦中,樱唇微启,丁香舌吐,软玉温香抱满怀!
沉醉!
沉醉!
久久,两个人影才悠然分开!
陈霖一路飞驰,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像是丢失了什么?绝色少妇的倩影,在他的脑海里升沉浮漾,他第一次为情所困,为情烦恼!
绝色少妇出现的突兀,而且身世又讳莫如深,但她的美,冲淡了陈霖心中的疑念。
第二天,过午时分,陈霖来到了钟家堡!
今天是他与钟小翠相约见面的最后一天,心中窃喜不曾失误!
他径自向堡后的山顶驰去!
山后,一望之地,苍松间着翠柏,蔚然成林,林隙之中,隐约露出一段粉墙,陈霖心想:“这必是翠妹所说的张公祠无疑!附近的山巅都是童山濯濯,草木不生,一眼可以望出老远,再不见有什么祠宇建筑之类的东西发现!身形一展,就向那松柏林中射去!
松柏成行,夹着一条被野荆蔓草烟没了的小径,沿径走去,约莫二十丈远近,一座半圯的门楼,一块泥金剥蚀的破匾,剩下半个公字,一个祠字!陈霖自语一声道:“是了,这就是翠妹所说的张公祠了!”
入得门楼,只见败瓦颓垣,蓬蒿满眼,烂扉破轩,凄凉至极!
奇怪,翠妹何以要约我在这种荒芜颓败的地方见面?
祠并不大,前后只有两重院落,陈霖前后搜了一个遍,别说是人,连鬼影都不见半个,一时怔在当场,没了主意!
翠妹当然不会和自己开玩笑,而自己也不曾听错,她说的确是钟家堡后山的张公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正自不得主意之际,只见院中高可及人的蓬蒿,发出一阵籁籁之声,接着,丛草向左右一分,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穴!
陈霖惊诧的向后退了两步,劲贯双掌,一不稍瞬的注视着那洞穴!
蓦然…那洞穴之中,缓缓伸出一个怪头,一团毛茸茸的东西,露出一对电芒也似的眼睛!
陈霖这一惊非同小可,举掌就待……“娃儿,你准备做什么?”
声音入耳极熟,陈霖不自禁的松了劲道,再一辨识,不由欢叫了一声道:“哦!天音前辈,是您!”
随着,那怪头冒了上来,露出全身,竟然是一个须发盘虬,仅露两眼的怪人,不是“天音叟”是谁!
“娃儿,你果然如约而到!”
“我那钟小翠妹妹呢?”
“天音叟”叹了一口气,语音悲哽的道:“随我来!”
陈霖一颗心不由噗噗乱跳起来,不知翠妹发生了什么意外?当下也不遑深思,随着“天音叟”向洞穴之中走去,洞内是一条石级甬道,斜斜伸入地下,身才入洞,“嗒!”然一声,那洞穴已被封上!
这荒废古祠之中,竟然有这种设置,真是鬼神莫测!
洞径之内一路都有珠光照耀,如同白昼。
约五十丈之后,由斜下而变为平进,两转两折,数间布置得清丽古朴的石室,顿现眼前,顶端的石室,门上垂着一道珠帘,隐隐透出一阵阵饮泣之声!
陈霖更是惊异不止!
“娃儿,到了!”
随着“天音叟”这一喊嚷,戛然而止,只听一个微弱的声音道:“是那小霖儿吗?叫他进来!”
陈霖心中又是一震,事情竟然奇突得这般出人意外!
“天音叟”一推陈霖道:“娃儿,进去吧!”
陈霖怀着忐忑的心情,掀帘而入,迎面一张木榻,罗帐半卷,上面躺着一个妇人,一双失神的眼,正怔怔地望着门的方向,床畔的踏脚矮几上,坐着钟小翠,泪眼婆娑,双肩还在微微的抽搐,看了陈霖一眼之后,又转头向着床上,道:“妈,他就是大师伯的孩子陈霖!”
陈霖忙趋上前,双膝一曲,道:“拜见叔母!”
半晌之后,床上才响起一声暗哑低沉的声音道:“小霖儿,我看到你时,你尚在襁褓之中,十多年了……唉!你靠近来,让我看看你……”陈霖依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