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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道:“四毒书生与我有杀父之仇,我要手刃元凶!”
“飘萍客李奇”道:“一木难支大厦,这事非同小可,必须从长计议,如果再让元凶漏网,纵使把白骨总坛夷为平地,于事何补!”
“猴叟曹贻”忍不住道:“兄弟,这事要慎重行事,免贻后患,你的功力,固然胜任有余,但仇人众多,岂能一一兼顾,难免会有漏网之鱼!”钟小翠道:“霖哥,我们不如先回‘碧云山庄’,一方面正式开始复派工作,一方面策划进攻白骨总坛之计,如何?”
陈霖天性倔强,但在你一言他一语之下,他也无法争辩,同时他们的话不无道理,想了一想之后道:“这样好了,在‘八旗帮’总舵会齐!”
钟小翠讶然道:“为什么要在‘八旗帮’总舵会齐?”
陈霖微微一笑道:“圆净师太师徒届时也将参与,说好在那里会集,同时‘八旗帮’帮友众多,在探刺消息,了解江湖动态等方面也方便些!”“飘萍客李奇”道:“这样也好,我们就动身吧!”
陈霖忙道:“侄儿还另外有件事赶着要办,请师叔和翠妹先行一步!”
“什么事?”
“是一个传言的约会,到底是件什么事,目前还不知道!”
钟小翠杏目如电,似要看穿陈霖的内心,沉声道:“你不能把话说得清楚些吗?”
陈霖用手一指“猴叟曹贻”道:“猴叟可以代我说!”
“猴叟曹贻”遂把“黑衣罗刹第二”托自己传讯,要陈霖在明天午时之前,务必要赶到“碧云寺”,至于为什么,她只说届时自知!等情说了出来。钟小翠“晤!”了一声,不再作声,陈霖是她的未婚夫,而“黑衣罗刹第二”是女子,这其中当然使她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飘萍客李奇”面容一肃道:“碧云寺?”
陈霖道:“是的!碧云寺,距此大概一天路程,猴叟可任向导!”
“黑衣罗刹第二为什么要你赶去碧云寺?”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妥?”
“碧云寺从来没有武林人物敢于涉足,这……”
陈霖不由一怔神,道:“为什么?”
“飘萍客李奇”转向“猴叟曹贻”道:“猴叟,你对碧云寺的传说,有耳闻否?”
“猴叟曹贻”小眼一眨,连连搔腮道:“啊呀,我几乎忘了,一心只顾传话,碧云寺据江湖朋友传说是‘彩衣怪尼’潜修之所,从来不许武林人涉足……”
陈霖奇诧的道:“彩衣怪尼,没有听说过?”
“飘萍客李奇”接过去道:“彩衣怪尼年已百岁开外,名望在‘武林双老’之上,平时惯着一袭五彩袈裟,武功高不可测,性情也怪僻绝伦,所以有‘彩衣怪尼’之号,已数十年不履江湖,不过碧云寺仍然被武林人视为禁地,不知‘黑衣罗刹第二’此举,是何用意?”
陈霖好奇之心大炽,暗想,我倒要见识一下这“彩衣怪尼”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当下毫不为意的道:“不管她是什么用意,届时自知!”钟小翠道:“你一定要去?”
陈霖委婉的道:“翠妹,彼既如此传讯,谅来必非无因,我岂能不去!”“希望你小心谨慎!”
“谢翠妹关怀!”
“飘萍客李奇”沉吟有顷,道:“那你们就动身吧,迟恐不及,我们准‘八旗帮’总舵见面!”
陈霖忽地想起一事,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绢包,递与“飘萍客”道:“师叔,请收下!”
“这是什么?”
“轩辕经!”
这话使得旁边的三个人同感一震。
“飘萍客”伸手接过,眼中竟然布起一层泪光,激动的道:“霖儿,你如何得回的?”
陈霖心头电一转,忖道:“如此刻说出绝色少妇沈君璧的一节事来,又是缠夹不清,同时沈君璧何以会把桐柏派传派之宝‘轩辕经’送给自己,目前还是一个谜!”当即道:“这个以后慢慢再奉陈吧!”
“可是,霖儿,这是掌门师兄昔年个人所获之物,应该由你……”
提到这里,陈霖不由一阵怆然,语音含悲的道:“虽然是先父所获之物,但为了这本经,使桐柏一派瓦解冰消,应该列为传派之宝才对,我想先父的原意也必如此,目前师叔已是桐柏派的当然掌门人,交给师叔是天经地义的事!”“好,霖儿,我收下,我将誓以此身恢复掌门师兄昔日的派誉!”陈霖感动的望了“飘萍客”一眼,道:“师叔,翠妹,再见!”“猴叟曹贻”也向“飘萍客”二人拱手道别,和陈霖双双上道,朝“碧云寺”方向,疾赶而去。
陈霖边奔边向“猴叟曹贻”道:“猴叟,你认识南宫淑惠其人吗?”
猴叟小眼睁得滚圆的道:“当然,不过已十几年不见人了,她现在哪里?”
“她就是‘圆净师太’!”
“哦!她出了家,这……这……”
“这什么?”
“你想知道?”
“不错!”
“这事的起因……要怪令先尊……”
陈霖心中不由一震,看来自己的推想不错,“圆净师太”昔年确与父亲有不寻常的关系,猴叟一定知道详情,急声道:“怎么样,快说!”
“你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从‘圆净师太’口里听了一点话头,却不知真相如何!”“好,我告诉你,南宫淑惠对你父亲陈其骧可说一片痴情,两人过从甚密,后来你父亲忽然和令堂“武林之花郭濑玉’结婚,她情海断肠之下愤而出走,想不到她竟然在‘海云庵’出了家!”陈霖喃喃的道:“这也许是先父的错!”猴叟道:“往事已矣,管它是谁错,也许其中另有别情也说不定,局外人无从知晓!”
“你可曾听说过先父还有什么后人流落江湖?”
“这个,什么意思?”
“我曾听‘圆净师太’透露了一句话,我去时是以‘血魔’的姿态出现,她和很多武林人的想法一样,认为‘血魔’是家父的化身,她说:‘……难道你连至亲骨肉都不承认了……’,所以我怀疑话出有音!”
“这个,我无法答复你!”
陈霖不由感到些微的失望,忖道:“待将遇到‘圆净’师徒时,再设法探听吧!”心念之中,话锋一转道:“我们还是紧赶一程吧,免得误了时辰!”“好!”
“好!”
猴叟展尽轻功,全力驰行,陈霖倒是漫不为意的跟在他身后。
黄昏时分,他俩在一个小镇甸打了尖,又继续攒程,连夜疾赶。
第二天辰已之交,两人舍却官道,转入山区,“猴叟曹贻”朝一座插天巨峰遥遥一指道:“那峰上便是武林人视为禁地的‘碧云寺’!”
陈霖顺势一看,只见那高峰半入云表,巍峨雄峙,陡地一停身道:“猴叟,我想单独上峰!”
“为什么?”“‘黑衣罗刹第二’传讯要我来此,必有用意,不过我可以断定决无恶意,‘碧云寺’既然是‘彩衣怪尼’潜修之地,不许武林人涉足,你去了也许不便……”
“猴叟曹贻”江湖阅历何等丰富,此行自己不过是带路,“黑衣罗刹第二”分明也是个少女,说不定其中又是男女情爱之事,何必去横在其中呢?想毕之后,嘻嘻一笑,慨然道:
“好,我带路到此为止!”
陈霖歉然道:“猴叟,做兄弟的十分抱歉,望你莫介意,我们仍在‘八旗帮’总舵碰头吧,此间事了,我立即回头!”
“好,一句话,兄弟,一切小心,再见了!”
说完转头出山。
陈霖望着他的身影消失,才又展开绝世轻功,向那座高峰驰去,眼望那神秘的高峰,想着这次神秘的约会,一颗心不由怦然而跳!
“黑衣罗刹第二”此举是何用意,的确费人猜疑?
她说吴如瑛已投在乃师门下,她们是师姐妹,莫非这事会与吴如瑛有关?想到吴如瑛,他不禁黯然神伤,他想起“和合会”石牢中绮旎的一幕,他想起在后山中两人的海誓山盟,岂知造化弄人,当吴如瑛知悉了身世,她的母亲“江湖一美何艳华”竟然是谋杀父亲的凶手时,她突然留书决别……他曾发誓要找到她!现在,很可能会是“黑衣罗刹第二”替自己和她作的巧安排,思念及此,不由心跳加速,俊面发烧,精神为之大振。蓦在此刻…一缕极其轻微的破风声,隐隐传入耳鼓。
陈霖循声看去,只见一条纤纤人影,如飞而来,不禁心中一动道:“来人分明是一个女子,看样子是奔向‘碧云寺’,莫非她是……”心念及此,疾朝一丛浓密的花树之中隐起身形。
顾盼之间,那人影已临切近,略不稍停,一闪而过,只在一瞬之间,陈霖已看出来,来的赫然是那绝色少妇沈君璧。他这一震,委实非同小可。绝色少妇沈君璧何以会来“碧云寺”?
他想发声阻止,他想纵身赶上,但他却没有动,这事太过突然,他需要冷静的分析一下。
“黑衣罗刹第二”要自己来此,莫非与沈君璧有关?为什么?
他想起沈君璧替自己寻回“轩辕经”。
他想起不久前自己根据迹象所作的推测……太可怕了,可怕得近于残酷。
如果自己的推断属实的话……陈霖猛然打了一个寒颤,他简直不敢想下去,如果沈君璧真的如所料是“绛珠仙子朱薇”的话,天啊!这是多么可怕的事。“不!决不!她不会是!”他激动至极的吼叫出声。
“绛珠仙子”是一个为武林所不齿的荡妇淫娃,也是自己的仇人,她曾与父亲发生过关系,与无数的人发生过关系。他想起自己和她发生的不可告人的关系,他和她互相示爱,他为她的美色倾倒……
他感到手足发麻,全身冰冷。
歇斯底里般的大叫道:“我做了什么?天啊!我究竟做了什么?”
“我要杀她!”
“不,但愿事实不是如此!”
一道强烈的阳光,从叶隙之中,照射到他的脸上,他猛然惊觉,午时将到,“黑衣罗刹第二”要自己在午时之前,务必赶到“碧云寺”
他抛开了一切意念,再度展开身影,把功力施展到极限,如一抹淡红光影,疾掠上峰,将及峰顶,参天巨树之中,隐隐现出一座寺院的轮廓。
“快到了!”
他自语着,一颗心也跳动得更加厉害。
突然…迎面现出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四个刺目的红字:“到此回头!”
陈霖不由一窒,刹住了身形,转念一想:“黑衣罗刹第二”既然要自己来此,必有道理,不能误了时刻,管它,闯!心念之中,举步便走,刚走得三步,一声冷喝,倏告传来:
“来人速即回头下峰!”
陈霖不期然的止住脚步,只见一个宽衣大袖的女尼,现身出来,看她年纪,当在五十上下,当即长身一揖道:“在下陈霖,有事前来宝刹……”
那老尼一挥手道:“此间从不许人涉足,识相的赶快回头下峰,不管你是谁!”
陈霖顿感手足无措,他只听“猴叟曹贻”传“黑衣罗刹第二”的话,要自己赶来此间,究竟为了什么,他根本不知道,但,他又不能真的就此回头,他深信“黑衣罗刹第二”此举必有深意,当下尽量把话放得温和道:“在下系应约而来!”
“应约?”
“不错!”
“应何人之约?”
“黑衣罗刹第二!”
“她要你到碧云寺?”
“一点不错!”
那老尼面孔一沉道:“此地没有黑衣罗刹第二其人,赶快下峰吧!”
陈霖大感难堪,强忍住一口怨气道:“她分明要在下在本日午时来此!”老尼厉声道:
“你到底滚是不滚?”
陈霖冷傲性成,哪能吃得下这一套,同时他身负绝世神功,出道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