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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偿命,总管该听人说过吧?”梅花道:“今夜梅花奉命,来讨取这笔血债。”
“大胆,”江枫冷冷地喝道:“你是什么身份,敢对总管如此无礼?”
梅花斜腮着江枫,微微一笑,道:“韩副总管,没你的事,乖乖的退一边去,我欠了你一份情,你也许还能保住这个副总管的位置,反正你也作不了总管,何必跟着邓飞躺这次混水呢?”
邓飞一皱眉,忖道:“怪了,江枫这小子一睑冷厉,怎会有这么好的人缘呢?”
“梅花姑娘,你错了,”江枫冷冷地接道:“这洛阳居中的总管,为洛阳居中首脑,综理一切事务……”
“韩霸,我记得,我已告诉过你,我们到洛阳居来,是客卿身份,是来帮你们的忙……”梅花粉面上如罩寒霜,语气也转的
十分阴寒又道:“我已经劝过你了,尽到了心意,听不听,你自拿主意吧!”
江枫来再接口,却转睑望着丁西山,一副恭候裁决的神态。
丁西山两道目光,一直盯在梅花的身上打量。
敢情他已为梅花的娇美的容色吸引住了。
“原来是有了后援……”梅花神情冷峻的说,“想来是天马总堂派来的高手了?”
江枫心中暗暗打鼓,付道:“这几个老家伙如果为四季花婢的美色迷住,今晚上这场戏就无法唱得完美了,干算万算,竟然未算出这个大大的漏洞。”
“你叫梅花?”丁西山开了口。
“不错,姑娘叫梅花,”打断了了西山的话又接道:“天马总堂中人,最好不要介入这件事情,否则我们也只好向宫主请援了!”
“老夫认为,彼此之间,尚未闹到不可开交的时候,如果能及时悬崖勒马,”丁西山道:“可避免不少伤亡……”
“可以,”梅花说,“只要把杀死王副总管的凶手交出来,我们立刻撤走!”
江枫心中忖道:“丁西山早已怒火满胸膛,现在却温的像团棉花,难道他心中很畏惧内直实力吗?”
但闻邓飞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是本总管下令杀死了抗命的王副总管,姑娘一切冲着我来就是。”
他承担起责任,但也说明了杀人的并不是他。
“好啊!那就由总管抵命吧!”
打蛇顺棍上,不找凶手了,只找总管,这不是报仇,是明摆着的夺权,目光一掠桂花、菊花。
不用下令,只是一个眼色,桂花、菊花,已向前冲来。
江枫一横身,迎向二女,七宝和尚、胡萍、段九,也跟着站了起来。
但闻丁西山冷冷喝道:“都给我站住……”
江枫依言停下,但二女却未理会,桂花右手一挥,抓向江枫。
她们手中明明提着兵刃,但却收起不用。
江枫凝立不动,桂花纤巧的手指,快搭上了江枫的肩头,江枫仍未间避。
这份镇静的工夫,连桂花也心生敬服。
当然,江枫不是善男信女,有着任人宰割的气度,他在等,准备等到最后关键,再施反击。
果然,丁西山动了,右手拍出一股强劲的掌风,击向桂花,力道雄浑,迫的桂花不得不收回已搭上江枫左肩的右手,疾退三步。
江枫暗暗吁一口气,忖道:“这头老狐狸果然是狡诈百出,让人无法猜测出他下一步的行动。”
桂花淡淡一笑,道:“你终于忍不住了?”
“老夫既然来了,岂能眼看你们行凶、伤人。”丁西山拂髯一笑又道:“内宫一系,都是你们这种小姑娘吗?有没有能够作得主意的人,出来和老夫说几句话?”
梅花冷笑一声,道:“我就是能作主的人,什么话,尽管对我说吧!”
丁西山道:“好吧!打了小的,不怕老的下出头……”
“老匹夫,好大的口气……”
也许是梅花存心激怒丁西山,也许是她自负成就,真没有把丁西山看在眼中。
但一句老匹夫,确已激起了丁西山的杀机,怒声喝道:“小戏人,我活劈了你……”
挥掌下击,带起了呼啸的风声。
这一掌,力道奇强。
梅花竟然不闪避,右手食、中指二指一并,迎向了西山的掌心点去。
一股锐风,像锥尖一般刺了出去。
丁西山感受到掌风被那股锐利的尖锥穿过,大大吃了一惊,迫的他收掌闪避,也激起了更强烈的怒火,大喝一声,双掌连环劈出,展开一轮猛攻。
强猛的掌风,震得厅中物具摇动,也飘扬起厅中人的衣袂。
一代魔头,内力雄浑,果非小可。
但见梅花娇小、玲珑的身躯,在掌风交击中回转,指点、掌切,全用的斩脉突穴手法,竟然把丁西山一轮强猛的攻势挡住,而且还常常迫的丁西山收臂缩拳,闪避反击。
邓飞只看的双眼发直,他原认为丁西山的精湛功力,赫赫威名,三五招就可以收拾了梅花,那知两人缠斗数十合,竟然是秋色平分。
表面上看,丁西山似是占了优势,梅花一直在丁西山强猛的掌风中回旋转动。
一开始就是这样,数十回合之后,仍是如此,丁西山的掌力不见衰竭,梅花的身法仍然是那么灵动。
但看的最吃惊却是胡萍、段九,想不到年纪轻轻,又有点娇弱的梅花,竟是一位如此难缠的对手……。
丁西山久战不下,胸中怒火高烧,但对梅花灵巧反击,心中又有些戒惧……。
这两种情绪混合成一种临敌时少有的犹豫,一直盘算着是否该全力出手,施展绝招置敌于死。
但如一击不中,也可招来梅花的拼命反击和对方全力群攻。
丁西山估不透江枫和七宝和尚技艺如何?只能把三位随行的护法作为算计的实力。
以梅花作为标准,三名护法,也只各抵一人,优劣之势,已约略可见,是个敌众我寡的局面,刚才的自负和一股怜香惜玉之心,顿然消失。
但同梅花一声娇笑,道:“天马堂的高手,也不过如此而已,当心,姑娘我要反击了。”
掌法一变,易守为攻,刹那间指、掌幻起,环绕在丁西山大穴、要害之间。
果然是,立刻搬回了劣势,迫的丁西山,有点手忙脚乱,应付不暇。
江枫冷眼旁观,发现了梅花有如附身影子一般,紧随在了西山的身形四周,完全是近身肉搏。
丁西山不及梅花灵巧,近身之搏,先已吃了大亏,空有一身深厚的内功,雄浑的掌力,却无法发挥出来。
这就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梅花以智慧选择了对已有利的打法。
江枫正想开口,提醒了西山,只要把梅花逼出三尺以外,这场搏斗鹿死谁手,还很难说,但如像这样的打下去,肯定了西山非败不可……。
用不着梅花伤他,单是一个累字,也要把丁西山拖倒。
但话将出口时,江枫心中一动,又改变了主意闭口不言。
梅花是敌人,但天马堂中的丁西山,也是敌人,一旦丁西山毁在了梅花手中,天马堂可能有更激烈的反应,这座洛阳居,就成了他们互相争夺的重点,内宫一系中人,如若败了,自是也不甘心,亦必造派高手增援。
这洛阳居日进斗金,谁也不愿意毁了它,谁也不愿退出去!
这座小小的地方,岂不是成了内宫和天马堂的高手搏命之处,惨烈的血战,在暗中进行,谁都不愿张扬。
我江枫只要在中间维持一具微妙的平衡,不让他们任何一方获得绝对优势,恶战就会持续下去,对内宫和天马堂的实力,大作消耗……”
江枫想到了得意之处,忍不住嘴角间泛起笑意。
但邓飞一直在暗中留神着江枫,经过了今夜的一番冲突,邓飞对这位属下的才智,又作了一次评估,只觉他不但武功难测,用间行谋,无不高人二等,这个人一定要好好地拉住。
看场中搏斗,丁西山由盛而衰,已处劣势,江枫却泛起笑意,忍不住低声说道:“副总管,你看这场仗再打下去,会有一个什么结果?”
江枫心生警觉,转过身子,低声说道:“丁老以己之短,对人之长,吃亏太大了。”
邓飞道:“这开始一战双方都是主脑对搏,如若丁老不幸落败,咱们就十去七人,再想挽回大局,只怕是不太容易,那时,我们这总管和副总管的职位,不但要拱手让人,能不能保住性命,也很难说了!”
江枫心中暗道:“看起来,邓飞是真有些急了,这个人对我越来越信任了,由他坐主总管的位置,对我们的活动,倒是方便不少……。”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以属下的看法,丁老不应该败,只要他把搏斗的方法修正一下,也许就可以扳回劣势!”
“要如何修正呢?”
“总管可以提醒丁老一下,要他把梅花逼开三尺……”江枫说:“然后,丁老就可发挥出深厚的功力,以强猛的掌力,压制敌人的灵巧变化,使梅花无法尽展所长。”
“对!我也是这个看法……”邓飞接道:“梅花如此顽强、难缠,实出一人的意料之外,但不知其他的八位花女武功如何?”
“以属下的看法,梅花是四季花女之魁,花女中没有人强得过她。”江枫道:“倒是那四个身佩弯刀的年轻人,都是杀手型的人物,刀法上必然有出人意表的变化,不可轻视。”
邓飞点点头,道:“那是说丁老这一仗,绝对不能败了……”
“对!总管快提醒一下丁老,再这样打下去,他已经支撑不了好久,就要伤在梅花手中。”
“丁老!用不着和一个小丫比试招术、身法……”邓飞提高声音,道:“以丁老深厚的内功,以泰山压顶之势,强打力攻力克强敌,就胜数可期了……”
这番话说的十分明显,丁西山自然明白,突然退后三步,疾快的劈出了两掌。
两掌合一,汇集成一股强力的暗劲,挡住了梅花的攻势。
梅花被掌力逼近了三步,正想欺身再上,但丁西山已不容她再施故技,长拳、快掌,一轮猛击,果然,把梅花逼挡在三尺之外。
这一下,轮到梅花吃苦头了,她被逼在三尺之外,掌、指都无法近敌之身,完全无法对了西山构成威协:倒是丁西山可以从容的运掌出击,逼得梅花纵跃闪避。
这当儿,突有一个黑衣人,大步行出,道:“把这个老匹夫交给属下吧!”
他口中说话,弯刀已经出鞘,话说完,一溜寒光,已攻向了丁西山。
但闻一阵刺刀破风之声,一把鬼头刀横里飞来,架住了弯刀,道:“你小子想打,就由老夫啥你玩几招。”
一个灰衣护法,人随刀至,挡住了黑衣人的面前。
黑衣人手起刀落,喇喇喇!连攻了三刀,三刀如一,串成一片寒光。
灰衣老者手中的鬼头刀,如涌起的一围光圈,硬把三刀接了下来,道:“说说看,你是什么身份,叫什么名字,老夫刀下不斩无名之卒。”
黑衣人冷冷说道:“你是——”
“天马总掌护法刘清。”
“弯刀十三号,你拿命来吧!”
弯刀一转,突然由一个怪异的角度中刺了过来。
刘清心中一惊,他刀封四路,卸料不到弯刀的攻势,竟从一种极不可能的角度攻了出来。
这就斗得刘清有点手忙脚乱,快退两步,才把一刀架住。
弯刀十三号,冷漠一笑,道:“你死定了!”
陡然以身护刀,直向刘清扑来。
刘清身经百战,却从未见过这种打法,人在前,刀在后,这不是诚心送命吗?
就在他心中一犹豫间,锋利的弯刀,深入内腑。
剧烈的疼痛,反使得刘清的神志忽然清明。
不用查看伤势,刘清已知道自己活不成了,那一刀切开了心、肝要害,暗中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