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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二女突然抱住了张四姑,分在张四姑双颊上亲了一下,接道:“有这样一枚寒铁毒针,能透金石,何疑是送我们每人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张姨真是我们的好师父啊!”
二女抱着张四姑撒娇,眼中的泪水可已夺眶而出。
真情流露,无限孺慕。
张四姑抱紧二女,眼睛中也有些湿润,心中的感受,更是复杂万端,雪、霜二女,娇媚如花,拜入门下承欢膝前。
二女聪慧绝伦,善解人意给了她不少的欢笑安慰,但想到了和江枫一段情缘,很可能为二女拔出慧剑,……江湖上重见光明之日,也将是她避情远走之时……。
她心中很明白,断绝和江枫这缕情缘,必然是无比的痛苦,能否耐得住那份相思,实无把握,也许会逼到她自刎断情,一死了之。
大和尚评论江枫是鬼中之鬼,魔中之魔,人邪心正,当真是一针见血的高论。
转头看去,只见梅花争执一个沾过火酒的棉花,全神贯注,很细心的拭着江枫伤口处的血迹。
血色鲜红,似是已挤完了毒血。
轻轻推开二女,收好毒针,张四姑低声说道:“移开木案,拿走室中的刀剑利器,我要让他服用药物了……”
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了粒蜡封的药丸,接道:“这就是名闻天下的太还丹,据说世上只有三颗,另两颗下落不明,一颗在此。”
手指用力,捏碎了蜡封。
一股药香,扑鼻而至。
吟雪、吟霜移开了本案,取走了室中的兵刃利器。
梅花却低声说道:“要不要替他包扎伤口,穿上衣服。”
“不用了……”张四姑笑道:“也许药力不能逼出他身上残留的毒血,让他光着身子,可能会使他早些清醒,你们都退下去吧!”
“我留在这里陪你……”梅花道:“有事弟子服其劳,张姨如若信得过我,就让我喂他服药。”
张四姑左手捏开了江枫的牙关,右手投入大还丹,一把抓住了梅花,转身离去,却见雪、霜二女,也在榻边站着,不禁怒道:“快走。”
四个人行到室外厅中、张四姑顺手带上了房门。
罗兰正好由外面步入厅中,道:“江枫怎么样了?”
“娘!不要进卧室去,……”吟雪拦住了母亲,腼腆一笑,道:“江大哥刚服过药,让他休息一下。”
“罗兰,你的内功,似是又精进不少,”张四姑道:“看你力接神鬼双刀后的惨白脸色,似是已气力耗尽,但这一阵调息,又似已完全复元了?”
“两个老色鬼果然是厉害,”罗兰吁一口气又道:“那双刀合璧一击,有着重如泰山压顶的感觉,我凝聚的真气,也被那一击给震散了,如果他们再攻一刀,我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目光转注到吟雪的脸上,冷冷接道:“大丫头,看你笑的那么蹊跷,老娘偏不受骗,我非要进去看看不可。”
吟霜一把抓住母亲道:“娘,不能看啊!姐姐那么老实的人,颇为什么不相信她呢?”
“对!你姐姐老实,可是,二丫头,你可是刁蛮得很,……”罗兰眨动了一下大眼睛,接道:“你这么一插手,娘更是非看不可了。”
“娘,真的不能看啊!因为,江大哥……”
江大哥了半天,哥不出个所以然来。
江大哥光着屁股,吟雪实无法在娘面前说得出口来。
“江大哥怎么样了?大丫头说出来呀!”
罗兰神情间流现出无比的关切。
“罗兰,他已醒过来了……”张四姑道:“现在,他正在运功疗息,受不得惊忧,所以,我们都退到了厅中。”
“噢!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这两个丫头,竟然吞吞吐吐的说不清楚……”
但闻蓬然一声大震,梁柱上积尘飘落,似是一柄巨杵大锤,敲打在一面墙壁上,震得大厅晃动。
“江大哥……”
吟霜尖叫一声,推门飞跃入室。
但她仍未忘记掩上双门。
但已经够了,以罗兰耳目的灵敏,已然看到江枫站在木榻上;似是寸缕未着。
天狐技艺,保住了罗兰的青春美丽,但她已是中年妇人,这方面阅历,自非雪、霜二女能及,看见装作没有看见,若无其事般,站在门口不动。
吟霜扑入房中,江枫似已清醒过来,急急卧倒在床,拉过棉被,盖在身上。
但两处伤口,撞在了床上,鲜血泉涌而出,人也疼得一裂嘴巴!
“怕什么吗!……”吟霜低声说道:“我们已有了夫妻的名分,何况,人也被你抱过。……”
拉开棉被,翻转着江枫的身子,接道:“我先叫了一声,就是怕你慌乱,撞到伤口,想不到,你仍然这么沉不住气,真是在劫难逃啊!”
取过棉花,沾了火酒,仔细的擦拭伤口血迹。
江枫闭目不语,心中却暗暗忖道:“我这么大一个人,一丝不挂地站在那里,忽然房门大开,要我怎么不慌……”
站在室外的吟雪、梅花,都急着想冲入卧房,但罗兰挡在门中不动,谁也不好推开她,只好僵在原地。
偏是吟霜沉得住气,小心翼翼的擦拭去江枫伤口血迹后,又把伤口包扎起来,取过江枫的衣服,帮他穿好。
江枫却紧闭着双目,装出一副还未清醒的神态。
吟霜忍不住嗤的一笑,低声道:“傻哥哥,你在骗我呀!还是骗自己?……”
轻轻在江枫脸上亲了一下,接道:“继续的装下去吧!我去叫她们进来,装像一些呀!
我娘也来了。”
打开木门,吟雪、梅花、张四姑,相继而入,罗兰站在最前,却走在最后,心中还在忐忑,不知人小鬼大的二丫头,是否已让江枫穿好了衣服,见江枫衣着整齐,正盘坐在床上调息,才放下心中石头。
江枫也不是装作,真正的运气调息。
他心中明白,这些人个个精灵无比,任何装作,都无法逃过他们的耳目,何不借此机会,调息一番。
看他气息均匀,渐入了物我两忘之境,张四姑摆摆手,低声道:“咱们到厅中坐去,别扰了他。”
当先转身向外行去。
罗兰目光转动,看到一面墙壁上青砖裂了一条大缝,心中大觉奇怪,忖道:“刚才那声大震,定是击裂此处,可是谁有如此浑厚的功力呢?难道是江枫不成?……”
张四姑带上卧室房门,让罗兰入了坐,才微笑说道:“看样子,他身上已无余毒,这一阵坐息醒来,大概就可以完全复元了,大还丹的药效,果然是非同小可。”
“大还丹……”罗兰道:“谁给他服了大还丹?”
“当然是张姨了……”吟霜道。
“四姑,你真有大还丹……”
罗兰有些不信的问道。
“只有这么一颗,给你女婿吃了,………”张四姑叹息一声,道:“希望他以后能无灾无殃,再要受一次要命的毒伤,谁也无能救不了!”
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接道:“你们都要记者,胜败乃兵家常事,性命可只有一条,发觉不敌时,不可硬拼,我不想你们任何人受到伤害,本来是敌明我暗对我们十分有利,但江枫的好胜之心,却把我们暴露了出来,此番一战,如是力有不及,我们就隐入暗中去。”
“张姨!很难再有这种机会了……”梅花说。
“三宫主带来了大批人手,听说天马堂也派了大批高手,进入长安,这一次,他们很可能暂息内争,全力对付我们。”
张四姑点点头,道:“这倒是大麻烦了,”语声一顿,接道“天王门有些什么变化?”
“有!……”梅花低声道:“菱花告诉我,天王本人已潜入长安,可能隐身在栖凤楼中……”
张四姑点点头,道:“还有吗?”
“听说天王门中掌理文书、令牌的蓝凤,率领了四大天鹅、三魔、五怪,天王门中的大部精锐,也将于近日中进入长安。”
“乖乖,准备在这里大干一场了……”神丐钱缺在七宝和尚陪同下,大步进入厅中,接道:“恕我老叫化子搅局,听说江枫受了毒伤,老叫化焦虑得很,欧阳兄挂念女婿,也是茶饭不思,所以,派我来探问一下?”
“江枫大难不死,人已康复……”张四姑道:“你来的正好,把这里的情势变化快速,传告欧阳兄,要他把藏在箱底的东西拿出来吧!我看一场大决战,已迫眉睫了。”
“知夫莫若妻,这句未必对了!……”罗兰道:“我老公还藏了什么隐私,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放心啊!……”张四姑笑道:“欧阳兄对你宝贝的很,就算把天下美女,统统拿来换你,他也未必就会同意……”
对这番取笑,罗兰心中反有着甜美、踏实的感觉,脸上泛升起微微的笑意,道:“除了金屋藏娇,他不便告诉我之外,还有什么事要瞒着我呢?”
“我也是刚知道这个秘密不久……”张四姑说,“我告诉他申雪君带来了八大剑士,个个都造诣精深,欧阳兄不甘示弱,才说了一个大秘密,就在你们隐居的不远之处,他也训练了五个弟子……”
“好紧的口风……”罗兰道:“一下子训练了五个剑手,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你生了两个女儿,有好长一段时间,把精神全放在她们身上……”张四姑说,“你老公训练了五个剑手,也可解去他不少的寂寞,罗兰,除非登上了仙佛殿堂,再超凡的人,也会有情绪不稳的时侯,也会有难耐、孤寂的辰光。
何况——
你们住在那种荒山幽谷之中,风景是美极了,但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空寂,还真得要极大的耐性才能住下去,一住二十年啊!
你逗女为乐,他除了练剑之外,只有耐心的等你空下来,才能享受一刻温存……”
罗兰的脸红了,啐了一声,道:“四姑,老叫化,大和尚全在这里,还有两个丫头,你怎么口没遮拦,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嫣然一笑,接道:“就算他训练了五个剑手,可是远在蜀东,别人又不知道五人藏身的地方,非得他自己跑一趟才成,明日之战,绝对是赶不上了。”
张四姑突然脸色一寒,冷冷接道:“罗兰,不要随便乱笑,记不记得在梅花厅笑出的毛病,你的天狐之笑,成就之高,恐尤在两个丫头之上。”
罗兰心中还有些不信,转头看去,只见神丐钱缺一脸迷惘,连梅花也看的瞪着眼睛,大和尚垂眉闭目,虽是宝相庄严,可也表示出不敢多看的神态。
“娘,你笑的太好看了……”吟雪道:“天狐媚笑,你已尽神髓,我和妹妹,都不能及。”
“可是,我没有练过呀?……”罗兰急急说道:“娘已经四十多岁了,还练的什么天狐媚笑……”
“罗兰,你可能是我们这些人中,唯一见夭狐夫人媚笑的人……”张口姑叹息一声又道:“我相信你会有难忘的记忆,你熟记了夭派武功口诀,照方抓药,传给女儿,却没有演练给她们看过,她们凭藉自己天赋,自行揣摸,但你却是真正见过天狐媚笑的人,那种深印脑际印象,尽得了传神之处,二女如何能及?”
罗兰垂下头去,没有回答。不回答,等于是承认了,已在不知不觉中,练成了最高明的天狐媚笑。
“娘!这些日子里,我们和张姨同练天狐武功……”吟霜道:“得张姨指点,获益匪浅……”
“好极了!……”罗兰道:“娘也很想和你们一同参研,但为了你爹,娘不能练天狐武功……”
“爹不是已经同意让娘练了吗?”吟霜道:“娘又为什么不练呢?”
“唉!你爹是同意了,可是,并非真的希望娘练成个一身狐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