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黎山医隐急问道:“你伤他哪里?”
袖手鬼医冷冷地道:“我只打断了他几根肋骨,在你这位接骨专家的眼睛里并不算什么,只要略施手术就好了!”
“几根肋骨!”黎山医隐隐全身大颤,怒道:“好呀!樊云生,你居然敢伤了你女婿,我俩虽然已是亲家,可是我依然要替我儿子报仇!”
袖手鬼医冷笑道:“亲家?谁和你是亲家,凭你儿子那个死相也配和老夫结亲,你也不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的长才目!”
黎山医隐此时虽然暴怒异常,但当想到自己儿子伤势沉重,危在旦夕,只得强自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他恨恨地道:“算你姓樊的狠!老夫三天后必当再来拜访。”
他目中凶光一闪,瞪了正在运功的石砥中一眼,道:“烦你告诉石砥中,有本事让他等我三天!”
语音未落,石砥中这时正好睁开双眼。
他强忍背上传来的阵阵痛楚,不屑地望向黎山医隐,道:“三天后,我非取你性命不可!”
黎山医隐嘿嘿大笑,道:“冲着你这句话,老夫便不会放过你!”
他目中凶光闪射,冷冷地哼了一声,牵着大雪猿大步行去,在黝黑的深夜里响起他那凄厉的大笑,直至他的身影消逝,笑声方始袅袅散去。袖手鬼医长叹了口气,道:“竹君,扶石砥中进去,给他配上一点生肌散,立刻请他走路,这里已不能让他再待下去。”
青衣少女樊竹君心里一急,道:“爹,他的伤还没好!”
袖手鬼医冷冷地道:“你留他在这里只会害他!翁老头那个人我太了解他了,他这人妒才如命,不杀死石砥中绝不会甘心。”
樊竹君不以为然道:“我们可以保护他,以爹爹的功力难道还会惧怕一个黎山医隐,我相信黎山医隐也知道爹不好惹。”
袖手鬼医摇摇头道:“单凭一个黎山医隐自然不足道哉!可是他有个极厉害的师叔,此刻正在他家练功,这人动不动就要杀人,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霹雳脾气。老实说,凭爹这几手功夫在人家手里还走不出三招,你想想,我们能保护他吗?”
樊竹君急得变色,道:“爹,那怎么办?”
袖手鬼医黯然道:“只有让他走,黎山医隐见他不在这里,或许不会难为我们父女!不过你还是收拾收拾,在万不得已的情形下,爹只好先将你送走。”
石砥中闻言后,心里陡地惶恐起来。
他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忍着伤痛走至袖手鬼医的身前,道:“在下罪该万死,不该给前辈惹来这多的麻烦。现在事情已经发生,在下并不想一走了之,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在下愿凭胸中所学,和黎山医隐周旋到底!”
袖手鬼医摇摇头道:“并非是我瞧不起你,你的功夫在年轻辈或许是首届一指,但要和这些隐世高手相抗,还差得太远!”
他苦涩地一笑,道:“这件事既由我一手造成,老夫自然会想办法解决。当初如果不是我看上你那身根骨绝佳,小女也不会冒险救你。当然这里面免不了存有私心,老夫想拿你作为解救毒人的试验品,若果这事成功,我袖手鬼医当可成为天下第一的医道圣手,没料到这点私心几乎害了我一生!”
石砥中突然问道:“老前辈,你是学医的人,必有办法让我身上的伤口在短短三日之内完全愈合。在下不敢别有他求,只求你能使我的伤口在临敌时,不会再因运力而迸裂。”
袖手鬼医怔了怔,道:“办法倒是有,只要服了我的大还丹,再抹上生肌散,在半日之中就可使伤口愈全。”
他像是骤然晓得了什么一样,黯然摇摇头道:“你的心意我懂了,可是这对事情丝毫没有补益。黎山医隐的师叔太厉害了,纵然我俩联手也未必接得下来。石老弟,你还是听我的话赶快走吧!”
石砥中坚决地道:“前辈不要多说了,在下心意已决,拼着将生命豁出去,也不能连累你和樊姑娘。我欠你们的已经太多了,再也不能因为我而将你们快乐的家庭弄得破碎分离。”
袖手鬼医叹息一声,道:“好吧!我们只好碰碰运气了!”
在这三天之中,最忙碌的要算樊竹君了。她不时替石砥中换药送饭,里里外外都是她一个人在张罗。而石砥中也因为袖手鬼医和樊竹君父女两人细心的照料,整个伤势已经好转十之八九。
樊竹君因有石砥中相伴,反而不觉紧张了,有说有笑,好像没有这回事一样。而最感焦急忧虑的还是袖手鬼医,他坐立难安,心神无法宁静下来。有时在屋中独自沉思,或是在山中来回游荡。
在他脸上像是总有一层阴霾,双眉深锁,神不守舍,时而摇头长叹,以落寞悲凉的苦笑倾泻心中的苦闷。
三天在平静之中度过,黎山医隐和其师叔并没有依约而来。
石砥中也焦急起来,他晓得对方愈是迟迟发动,危险性愈大。
果然,在第四日晨曦初起,云雾缭绕之时,大雪猿捧着大红帖子疾行而来,双手捧给袖手鬼医就如飞奔去了。
袖手鬼医看了帖子一眼,道:“竹君,将我的长枪拿来!”
樊竹君心头一沉,已可看出事态严重,她紧张地取出父亲的长枪,背上斜斜插着—柄长剑,问道:“爹,他们什么时候来?”
袖手鬼医道:“中午正时……”
他慈爱地望着樊竹君轻轻叹了口气,道:“孩子,这事情与你没有关系,待会儿你不可出手!”
他似乎不愿再多开口,双手背负于身后向花园行去。
樊竹君心头一酸,陡然觉得爹爹又苍老了许多,望着他那老迈的身躯,樊竹君只觉热泪盈眶,她也不知为什么突感悲哀,在泪影模糊中她恍如又看见自己的母亲,那个慈祥的老妇人……
日正当中,威烈的阳光穿过云层直射下来,时光非常缓慢,又似乎来得特别快。在阳光下的三个人静静等候着黎山医隐和他的师叔。
细碎的蹄声自空中飘传过来,蹄声沉重而有力,缓慢而有节奏。
袖手鬼医陡地紧张起来,道:“来了,来了!”
在万道金色阳光下,黎山医稳步行在前面,在他身后紧随着一匹其黑如墨的高大骠骑,上面坐着一个全身蓝袍的长发怪人。
这怪人双目如刃,冷冷地望着阳光下的三个人。
他冷喝一声,问道:“哪一个是正点?”
黎山医隐恭敬地道:“那个樊云生是这里的主人。”
这蓝袍怪人冷哼一声,道:“我是问哪一个是会使神奇剑法的小子?”
石砥中向前急跨两步,大声道:“阁下是谁?说话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蓝袍马人双目一瞪,嘿嘿笑道:“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怎配问老夫的名字!”
他满脸不屑望了袖手鬼医一眼,冷哼一声,道:“樊云生,你的胆子好大!”
袖手鬼医全身一颤,道:“晚辈该死,请秦老前辈原谅小老儿这一遭!”
蓝袍怪人冷冷地道:“没那么容易!我秦虹在江湖上从不让人的,犯在我手里的不死也得重伤。你欺我门人又怂恿那姓石的与我作对,仅这一点你也得死!”
樊竹君见父亲在秦虹面前处处忍让低声下气,心里一股怒气漾起。
她不知天高地厚,上前喝叱道:“你是什么东西,在这里自吹自擂!”
秦虹斜睨这小妮子一眼,冷冷地道:“这是你的女儿吗?”袖手鬼医连忙道:“正是小女。小孩子不懂事,尚请秦老前辈担待一二,老夫愿代小女向秦老前辈谢罪!”
秦虹冷笑道:“仅仅谢罪就能算了吗?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言语冒犯我的人,轻则也得断一只胳臂,重则处死。”
袖手鬼医冷汗直流,连声道:“是!是!请秦老前辈看在她年幼无知,从轻发落。”
秦虹颔首笑道:“好吧!看在我们一水之邻的情面上,我只废了她两根指头,这是最轻的处罚。”
袖手鬼医全身颤抖,道:“请秦老前辈下手轻点!”
秦虹哈哈大笑道:“放心,我手里自有分寸!”
樊竹君气得拔出长剑,道:“你这老杀才,胡说些什么?来!来!我们试试看哪个行?”
袖手鬼医心里一急,道:“孩子,你就少说几句吧,还不快向秦老前辈谢罪!”
他目中闪过无可奈何之色,神情十分勉强。
樊竹君本来还有存心一拼的念头,但当她看看袖手鬼医眼中那丝乞求的神色之后,一颗心立时软了下来。她垂下长剑,低头向秦虹走去。
秦虹冷笑道:“两根指头已经不行了,她连番冒犯我,除了死罪一途,老夫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袖手鬼医面若死灰,吓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樊竹君脸色苍白,牙齿喀喀地响着,道:“你这简直是想逼我们死!”
黎山医隐瞥了樊竹君一眼,道:“师叔,那丫头是小儿的媳妇,你可不能叫她死!”
秦虹故意啊了一声,道:“这个自然,不过也得她爹答应。”
他冷冷地瞪了袖手鬼医一眼,问道:“要救这丫头,只有一条路可行!”
袖手鬼医满怀希冀地道:“秦老前辈,老夫什么事都答应。”
秦虹看了黎山医隐一眼,道:“你跟他谈吧!”
黎山医隐心中暗喜,身形向前一跃,道:“樊兄,我想请令嫒与小犬成婚,我师叔也许看在这件事上,不予追究……”
袖手鬼医为难地看了爱女一眼,只见她全身颤抖,泪水簌簌而落。
他心中一阵辛酸,苦笑道:“请翁兄作主吧,老夫还能说什么?”
黎山医隐嘿嘿大笑,抓着袖手鬼医的双手,道:“亲家,往后我俩可得多多亲近。”
石砥中这时伸手一拦,道:“慢点!”
袖手鬼医急急摇头道:“秦老前辈已经法外开恩了,你又何必节外生枝!”
石砥中见袖手鬼医只知息事宁人,而忽略自己女儿的一生幸福,不觉有股莫名的怒气涌上心头。
他冷笑道:“这是阴谋,串通好的阴谋!”
秦虹怪眼一翻,道:“小子,你说什么?”
石砥中没好气道:“我说你们不要脸,拿这种手段来要挟一个女孩子的生死。秦虹,你身为武林人物,却做出这种黑白不分的丑事,我石砥中已不把你看做是人。”
黎山医隐怒叱道:“石砥中,你敢对我师叔这样无礼。”
石砥中冷笑道:“他是你师叔可不是我师叔,我这样对待逼得黎山医隐长剑一颤,几乎要脱手飞去。
黎山医隐大吼一声,三道剑影如电闪出,在急不容缓的刹那,施出一招“鸿飞冥冥”点向石砥中的臂上。
石砥中冷笑道:“你找死!”
他身形在空中一个转折,右掌陡地扬起,一股流滟吐出,闪射耀,目的冷辉,避过对方的来剑,斜掌拍出!
“砰!”黎山医隐痛呃一声,身形一个大颤,直被对方劈出丈外之远,身子在地上一个翻滚,张口喷出一道鲜血。
他颤声道:“师叔,我……”
他急忙自怀中拿出一个绿色玉瓶,启开瓶盖,倒出一粒绿豆般大的药丸,吞进腹中,盘膝坐在地上暗自运功疗伤。
秦虹怒吼道:“你伤得怎么样?”
他见黎山医隐默默不回答自己,顿时晓得他伤得不轻。心中一凛,回头怒气冲冲盯着石砥中,道:“我要你死!”
秦虹见自己这惟一的师侄被石砥中一掌击伤,顿时气得发髯直竖,双目喷火瞪着石砥中。
石砥中毫无所惧望着对方,冷冷地道:“你没这个本事!”
秦虹暗中将全身劲力贯满双臂上,整个蓝色的大袍像鼓满风似的隆起,他向前连踏两步,道:“你刚才施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