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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贼之不足以死也。顾贤侄,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顾剑南恭应道:“侄辈明白。”
公孙输道:“明白就好,毒神龙雨那方面,有你祈叔夫妇出面,你就不用再操心了,我想快些看顾穷神的病,这就安心赶路吧!”
有如路灯的磷光,一个一个的熄灭,当鬼医公孙输抹灭最后一点磷光时,一个山洞的进口已然在望……洞口虽有丛林的遍掩,走在前面带路的鬼医公孙输仍谨慎地摸索着拐过一道弯才亮起火折子;一瞥之下,顾剑南感觉对这洞似乎并不陌生。
鬼医公孙输警告道:“我在入林之前,警感到似乎有人在跟踪我们,时间不要浪费,我的责任就是诊治穷神的病,希望在诊治这段时间不要发生事端,过此,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我就管不着了。”
转向穷神萧无又道:“穷神,楞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让我看你的玻”穷神吃惊的倒退一步,道:“看病?我并没有病呀!”
神智不清的穷神萧无竟童心大发,害怕看医生。
顾剑南手持药瓶向穷神一扬,说:“老前辈不是常要吃药吗?吃药就是有玻”穷神这才无话可说,公孙输趁机伸手抓向他的脉腕,半晌才道:“怪,我怎么看不出他的病呢?不像是被人使毒。”他说着背过穷神向顾剑南使眼色。
顾剑南原也觉得奇怪,分明中毒很深,何以鬼医公孙输竟说看不出,不像有被人使毒,经鬼医一使眼色才明白过来,原来鬼医在施心理治疗,除却病人的恐惧心。
鬼医故装一惊的望向洞口,道:“洞外是那位高人,何不进来一见?”
久久不见回声,穷神向顾剑南使眼色道:“少君可曾听见?”
顾剑南会意地点头道:“晚辈也好像听见,不过十分轻微。”
穷神不服气的道:“根本没有那回事,让我证实给你们看。”
说罢,身形一闪,向洞口电射而出。
鬼医公孙输利用穷神离去之一顷,急道:“少君找机会点死穷神的昏睡穴,让老夫好施手术,他现在就像小孩,不会……”说至此已听到穷神回转的衣袂飘风声,故把话顿祝穷神身形未站稳,就嚷道:“洞外火光冲天,准是在烧林,再迟就封住洞口了,快逃命!”
火封洞口不说烧死,也会因空气不足被窒息而死,鬼医公孙输和顾剑南也为之大惊失色,闪身到了洞口。
公孙输看看火势,又看看穷神道:“逃命,往那里逃,火阻去路不说,亡魂林到处是叶淖,比泥淖还能厉害十分,我若不是事先探好路,涂上磷光做标记,我也不敢随便乱入。”
顾剑南道:“老前辈既然引我等来此,想必对此洞十分熟悉,不知可有通路?”
鬼医公孙输道:“此洞十分古怪,往里很深歧路很多,我因采药关系曾进洞多次,每次都被毒蛇或怪兽所阻,未曾深入,是否另有出口不得而知。”
顾剑南补充的道:“即使另有出口,也要不在亡魂林范围之内,否则仍为火势或叶淖所阻,同样的逃不出。”
公孙输点头道:“少君讲的很对。”
正在这时,忽有一阵刺骨的冷风袭体,三人同时打了一个冷颤。
顾剑南惊喜若狂,由这阵冷风,他已判断出至少有一出口不在火场内,遂高叫道:“两位老前辈请随晚辈回洞,让他们去烧他们的野火,我们还是办正事吧!”
他这一高喊,把鬼医公孙输弄的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公孙输对顾剑南虽不很了解,可是对他的聪敏智慧早有过耳闻,他既然这么说必有理由,也不再追问,知会了穷神萧无,跟着他走回洞里。
“老前辈对这洞既是旧地重游,想必知道有无毒蛇猛兽之属?”
“此刻他还有闲心说这个。”公孙输心里这么想,还是回答说:“此洞岔路甚多,紧靠左手支洞里,我曾受阻一头金丝雪猱,幸喜我退的快,雪猱似是人犯我我不犯人,也没有追赶。”
听到金丝雪猱,顾剑南猛然忆起那次被穷神萧无追赶逼进之洞,也见过金丝雪猱,难不成此洞就是彼洞,忖道:“是不是,马上就可证实,如是真的话,则此洞分布之广,难以想像,依地势判断,至少连通三五个峰头。”
他无暇细想,亮起火折子,拐向紧靠左手的支洞。
鬼医公孙输忍不住讽刺道:“少君,你是否和金丝雪猱有旧?想拜会它。”
顾剑南认真的道:“晚侄确有拜会之意。”
这是什么话,简直在开玩笑,公孙输正想阻止,却已迟了一步。
只听一声怪啸,由洞里闪出一头金丝雪猱,十爪箕张,猛向走在前面的顾剑南当头凌空扑到,顾剑南惊地大嚷:“穷神老前辈,快救命!”
穷神一抡打狗捧,迎上道:“快退过一边,让我来收拾这畜生。”
棒势如电,正迎上金丝雪猱前扑之势,两下一凑,穷神萧无一棒结结实实击在金丝雪猱的右臂之上。
金丝雪猱负痛发出一声吱吱怪叫,凌空一个倒翻,退后数步开外,但它并未气馁,稳住身形后,作势准备反扑。
穷神萧无因用力过猛,想不到金丝雪猱的臂,硬的像钢条,竟被震的虎口发麻。
顾剑南乘穷神聚精会神对敌之不备,抢前一步出手点了穷神的昏睡穴。
穷神应指栽倒,顾剑南托住穷神欲倒的身体,同时出右手向扑到的金丝雪猱隔空劈出一掌,将扑来的金丝雪猱打得连连倒翻回去几个筋斗,落地后半天爬不起来。
金丝雪猱这才知道厉害,不敢恋战,夹着长尾往回窜。
鬼医公孙输先前听顾剑南叫救命,心里冷了半截,暗骂道:“苦海离乱人、血魔人屠祈白等人真是瞎子眼睛,竟把一个窝囊废举成人间俊杰,害得我白忙一常”此刻才明白过来,顾剑南是在找机会点穷神的昏睡穴,复又忖道:“这小子名堂真多,差点错怪他了。”
鬼医公孙输正回想忖度间,耳际听到顾剑南催促道:“老前辈,现在该轮到您妙手回春了。”
鬼医公孙输迟疑了一下,道:“一经动手术,就不能受任何干扰,应该找一安全处所才好。”
顾剑南道:“有晚辈护法,料也无妨。”
他指了指身佩兵刀:“老前辈信不过晚辈的铁伞和血剑吗?”
他不说信不过他,而说信不过铁伞和血剑,这就是他的聪敏处。
鬼医公孙输笑了笑,道:“洞外敌情不明,老夫只会开药方,你一人……”顾剑南截口道:“正因为如此,晚辈才要老前辈赶快医好穷神老前辈,您大概还不知道,穷神老前辈现在的功力,较之晚辈不知高出多少倍,可惜的神智不清,如能医好他的神智,回复了他的对敌经验,退敌绝无问题。”
鬼医公孙输摇头道:“刚才当着他的面,我未便讲出,他的病毒,以我现有的药无法医好,只能稳定住避免病情加深,要根治还有待找到毒神龙雨的独门解药,目前只能做到稳住病情和恢复他的神智,即此也需时两个更次才能办到。”
顾剑南忖度有顷,道:“依晚辈推断,这场大火非一两个更次就能熄灭,加上清理火场,敌方要找到我们,最快也是明晨的事,退一万步说,他们马上找到,有晚辈一人挡住洞口,不敢说固若金汤,维持一两个更次,晚辈自信有此把握,必要时晚辈还可以用内力震塌封死洞口,请老前辈安心施诊吧!”
鬼医公孙输边打开药包,边道:“是祸躲不脱,事到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先稳住穷神的病情回复他的神智再说。”于是动起手来……医事顾剑南一窍不通,他只好眼耳并用的尽他护法之责。
他眼耳并用,脑子也没闲着,他在想:“那一次被穷神逼进的洞,所见的金丝雪猱和这次所见的竟是一模一样的,难道这是巧合?”
他想着想着抬目看洞的四壁,在他模糊的记忆里,觉得土质岩石以及其他一切矿质的成分都很近似;尤其那垂下的钟乳更是像极了。
他想到这里,忽然间向正在动手术的鬼医公孙输道:“老前辈,这洞的尽头,你有没有到过?”
鬼医公孙输聚精会神进行他的手术,不耐烦的道:“多此一问,我不是说过,受阻于金丝雪猱吗?”他望了快要燃烬的火折子,“火折子快完了,赶快换上一个。”
顾剑南换好火折子,又问道:“别的洞,老前辈可曾走到过尽头?”
鬼医公孙输简单回答道:“有的。”
顾剑南追问道:“那尽头处是否有个圆形拱门?”
鬼医公孙输手忙脚乱,回答道:“好像是,记不大清楚。”
这回答等于没有回答,顾剑南似乎很注意这问题,不厌其烦的又问道:“拱门以外是否是个空旷的洞府?”
鬼医公孙输正在割开穷神萧无的后脑盖骨,进行割骨疗毒,这手术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不禁转过头怒目相向,叱道:“你怎的罗唆个不完,告诉你不是的,是出到另一个山腹。从现在起,闭住你的嘴,有话等会儿再说。”
顾剑南挨了一记当头棒,只好闷声不响,但心里却仍然不停的忖思:“或许不是同一洞穴,何以眼前这条穴道又像极了,还有所遇到的金丝雪猱也是一样的。”
他忽然有所悟的喃喃自语道:“准是这附近的山洞太过复杂,纵横交错,不是条条都能通到洞府。”
他继而又想到那环形的九座洞窟顶端,用金刚指刀铁划银勾刻着四个斗大的字:“天灵洞府”这对他的印象太深了,尤其“天灵”二字,时刻都印在他的脑海里,因为他保有的藏珍图全衔正是“天灵上人藏珍图”,也有“天灵”二字。
于是他意会到,此刻立身之处莫非就是天灵上人藏珍之所。
请看第九部“仙窟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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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探珍·金蛇·塞翁失马
顾剑南自从父亲把天灵上人藏珍图交到他手中,一直秘存在贴身的护身软甲之内,未曾仔细看过,初时是因为自己毫不懂武功,就是按图索骥知道天灵上人的武功秘笈,也无法进修,得之等于废纸,所以根本就未动探珍的念头,其后因专心修习铁伞尊者的上乘武功,学贵在专,故也未动探珍念头。
现在和他为敌的一个个都是武林魁首,他非得进一步修习天灵上人超凡的武功,否则就不足以平定武林即将来临的浩劫。
何况他保有了天灵上人的藏珍宝图,早已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成为众矢之的。六大门派、金缕宫、天龙寺……可以说包括了整个武林,都布下罗网,非把他顾剑南除掉不可,除非他放弃天灵上人的藏珍图。
但是,除去私仇不说,为了整个武林的安危,他怎能放手。
情势逼使他不能不以武林安危为己任。
因立身的洞穴显示天灵上人藏珍的迹象,他遂动了一阅软甲内暗藏宝图的念头。
正好这时鬼医公孙输治疗穷神的手术已经完成,只要解开封闭的昏睡穴,再稍加调息,即可恢复已失的记忆。
在公孙输的知会下,顾剑南出手解了穷神的穴道。
穷神萧无有如南柯一梦的惊醒过来,睁开疲惫的眼睛,扫视四周,发觉站在身边的鬼医公孙输和顾剑南,几疑不在人间,惊问道:“公孙老友,顾少侠,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鬼医公孙输含笑道:“不是做梦,我们停身在‘亡魂林’的山洞里面。”
穷神的脑部刚施过手术,想必有些异样或疼痛,抬手摸了摸头道:“我的头?”
鬼医公孙输本想把受毒的情形及医疗经过对他说明,转念一想:“还是不说的好,此刻他还不宜用脑。”心念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