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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玄白道:“此女年纪颇轻,修为却已不在道长之下,可见必有名师教导,无论她是不是漱石子的徒子徒孙,总之以她初学不久的罡气功夫,顶多只能发出三招,碰上了我,她只有死得更惨。”
他冷哼一声,道:“刚才若非你大叫手下留情,我已夺下她的短剑,封住她一身经脉,所以说起来还是你救了她一条命。”
邵元节道:“金侯爷,此女既然和臧姑娘颇有渊源,想必不是怀有歹念而来,这从她以绣花针为暗器,并未出剑伤人,便可得知。”
金玄白眼中神光暴射,冷哼一声,道:“她虽未出剑伤人,可是蒋兄却被她一掌拍断左臂,就算小心调养,也得要个二三个月才能痊愈,这笔帐必须找她去算。”
邵元节被他眼神所逼,心中一阵震颤,垂下目光,道:“侯爷说得极是,一定要弄清楚她的来意才行,所幸臧姑娘就住在虎丘附近的山塘街边,就算此女跑了,也可找臧姑娘追查线索。”
金玄白凌厉的眼神一敛,道:“她跑不了的!”
他的嘴角浮起一丝微笑,道:“邵道长,蒋兄已经受伤,请你照顾一下他,我到隔壁去去就来,如果找不到那个黑衣女子,你就陪我跑一趟虎丘,去找那臧姑娘算帐。”
邵元节颔首道:“贫道这就替蔡大人上药,至于往虎丘之事……”
金玄白道:“我去去就来,最多一盏茶的光景便可回来,你在天香楼大门口等我,嗯,最好备妥两匹马,比较省时间。”
邵元节道:“侯爷,事情不会如此急迫吧!朱公子还等着你用晚膳呢。”
金玄白道:“此刻酉时刚过不久,我肚子还饱得很,跑一趟虎丘回来,吃晚饭也不迟。
”
邵元节不知金玄白为何急着要去见臧能,见他执意如此,晓得无论找不找得到黑衣女子,这一趟虎丘之行是免不了了,只得点头答应。
蒋弘武一直找不到机会说话,这时好不容易见到邵元节停住了话头,忙道:“金侯爷,你要不要把八郎他们带上,一起过去搜查?”
金玄白知道怡园里尚留有梅、兰二组的忍者,里面又住了服部玉子、何玉馥、秋诗凤等人,岂能带着锦衣卫人员进去搜查?那岂不是一件荒谬的事?
他摇了下头,道:“这倒不必,我去去就来,不必劳师动众了。再说,这些人有的受了针伤,也该趁早拔针治疗,对不对?”
蒋弘武颔首道:“侯爷说得极是。”
金玄白道:“蒋兄,你赶紧包扎,多多休息吧。”
蒋弘武笑道:“这区区断臂之伤,对我来说,是小事一桩,只不过这一两个月办起事来,就麻烦多了,除了倒浇蜡烛,观音坐莲之外,其他的姿势全都不能用了。”
他咧开大嘴,笑骂道:“他娘的,一想起来,老子就觉得窝囊,真是霉头触到爪哇国去了!”
此言一出,那些锦衣卫人员全都大笑不已,连邵元节也都捋髯而笑,显然蒋弘武的粗口粗语,并未让他觉得刺耳。
一片笑声里,金玄白飞身掠起,转瞬之间,便已消失在众人面前。
邵元节见到眼前的残像一现即没,才发现金玄白已经离开,不禁骇然忖道:“金侯爷这种神奇的轻功身法,放眼天下,恐怕已经无人能及了。”
他一想起刚才金玄白所施出的绝世神功,便忍不住问道:“蒋大人,依你的看法,金侯爷刚才露的那一手,到底是不是九阳神功?”
蒋弘武想了一下,随即摇头道:“邵真人,说老实话,我实在不知道,因为我从没见过九阳神功。”
他顿了下,望向原先假山矗立的地方,继续道:“其实我也没见过人施出什么玄门罡气,想不到威力如此之大,所幸那个丫头没对我来这么一手,不然我这条老命可就完了。”
邵元节道:“太清神罡乃玄门绝艺,昔年漱石子老神仙以此神功稳居天下第一高手的宝座,只怕从此之后,会被金侯爷的九阳神功所取代了!”
他仰首望着夜空,陷入沉思之中,良久都未回过神来。
第一九一章叛变组织
金玄白飞身越过高墙之后,循着刚才那个黑衣女子离去的方向,一路蹑行而去。
过了一处长满石榴花的丛树,他沿着土坡一路下去,大约走了七八丈远,便见到眼前出现一汪水池。
流水曲曲折折的从古树丛里蜿蜒而来,水声潺潺,低吟而过,注入水池之中,池里有亭亭玉立的莲花,随着晚风,轻轻的摇曳着。
金玄白轻巧地跨越丈许宽的水道,踏足在池畔的青石上,默然望着池中圆月的倒影,觉得心中一阵恬静。
在这个瞬间,一切的杂思尘念,似乎都已洗涤干净,只留下明镜一般的赤心。
不久之前,在天香楼里,大床上的情焰欲火,此刻已完全消失,清明的神智将他整个人都带进一种“空”的境界,尘世间的一切浮华,一切欲念,在这瞬间都已消失于无形。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
突然之间,这几句经文,从他的心中流过,恍惚中,他似乎又回到了童年,看着大愚禅师坐在大石上诵着经文。
当时,他的年纪小,完全不能体会这些经文的意义,如今,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他对于人生似乎另有一番领悟。
在这特殊的空间里,特殊的时间中,他置身在苏州园林的“咫尺山林”造园艺术巧思之间,突然触景而悟,完全领会了当年大愚禅师所吟诵的那几句经文。
瞬息之间,他仿佛融入天地之中,一草一木,一枝一叶,一尘一土,都已是他,而又不是他。
他仰首望着夜空,脸上浮起了微笑,喃喃自语道:“原来人生就是这么回事!身随境转,而心不转,才是诸法空相的真谛。”
“扑通”一声,一只青蛙从荷叶上跳进池中,打破了水中月,涟漪一圈圈的散开。
金玄白负手而行,每一步都跺在青石上,走出八步之后,到达一条疏林小径,停了下来。
他扬声道:“来人!”
出声,人现。
一个全身黑衣的忍者,从一株古树后现身,奔了几步,来到金玄白面前七尺之处,跪了下来,磕首道:“林茂松叩见少主。”
金玄白道:“起来说话。”
林茂松站了起来,双手垂下,恭敬地望着金玄白,等候着他的吩咐。
金玄白凝目望去,只见这个叫林茂松的忍者,身高五尺左右,体形瘦小,却是一副短小精干的样子。
他确定以前没有见过此人,显然这个忍者位阶极低,是被编入梅组或兰组的下忍,于是问道:“不久之前,可有人从这个方向走过去?”
林茂松躬身道:“禀报少主,刚才田春田姑娘巡视而过。”
“田春?”
金玄白在这刹那间,立刻领悟出那个黑衣女子翻墙过来之后,没有受到园中警戒守护的忍者们拦阻的原因了。
他淡淡一笑,忖道:“原来她是以田春的面目出现,难怪没有受到任何攻击。”
显然,这个黑衣女子至少要和田中春子熟悉,并且本身还得通晓易容之术,才能假扮成田中春子的模样,安全地避开园里数十名忍者的攻击。
由于园里除了月光之外,没有任何的光源,树林又多,故而那名黑衣女子易容的手法不必如何精致,只要稍为相像,便可瞒过这些守卫的下忍眼目,而安全过关。
这里面较让金玄白担心的,则是那个黑衣女子从何认识田中春子?她潜伏在怡园之中,有什么目的?有多久的时间?
除此之外,她夜探天香楼,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冲着朱天寿而来吗?或者真如邵元节的预料,是为了魔门弟子而来?
可是她身怀太清门所传的罡气功夫,又怎会和魔门弟子有什么关连?漱石子也牵连当年的宫中之变?
一连串的疑问涌进了金玄白的脑海,让他一时之间,完全找不到解答,当然无法判断她出现的原因了。
金玄白很快地便把这些疑问抛诸脑后,不再继续想下去。他望了林茂松一眼,问道:“玉子小姐此刻人在何处?”
林茂松恭声道:“禀报少主,小人仅负责警卫,不知主人在哪里。”
金玄白挥了下手,道:“嗯,你退下吧。”
他加快脚步,沿着林间小径往大厅方向行去,随着身形移动,他听到了疏林之间传来阵阵夜鸟的叫声,明白这是忍者们夜间用来通讯的暗号,显然这个叫林茂松的忍者,已将自己要找服部玉子的讯息传递出去。
果真他刚出小径,登上回廊,便见到松岛丽子从长廊的另一端快步急奔过来。
金玄白迎了过去,松岛丽子远远的跪下,道:“属下拜见少主。”
金玄白望着她云鬓之上晃动的珠钗,想起不久前自己神识探查出来,她和服部玉子一起在复壁中窥视之事,不禁脸上一红,干咳一下,道:“丽子,起来说话。”
松岛丽子磕了个头,道:“谢谢少主。”这才站了起来,躬身听候金玄白的吩咐。
她以天香楼红妓的身份出现时,妖冶艳丽,风情万种,可是此刻是以忍者的身份出现在金玄白面前,因而面容端庄,态度严肃,丝毫不敢逾越分寸,完全摆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金玄白问道:“丽子,玉子小姐此刻可在房中?”
松岛丽子道:“禀告少主,玉子小姐正在处理重大事件,此刻人在和室之中。”
金玄白问道:“她不是刚从沉香楼回来吗?又有什么重大事情,有待处理?”
话一出口,他立刻想到那黑衣女子之事,于是又追问了一句:“是不是已经抓到了奸细?”
松岛丽子讶道:“奸细?少主,是叛徒吧!”
金玄白一怔,问道:“什么叛徒?”
松岛丽子道:“禀报少主,美黛子在昨天趁玉子小姐带人赶往太湖时,偷偷潜入地底秘室,把被囚禁的集贤堡少堡主程家驹救走了。”
金玄白一震,问道:“祢说的美黛子,可是田中美黛子?”
松岛丽子颔首道:“就是这个叛徒!”
金玄白讶道:“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松岛丽子道:“这件事谁都没有想到,不知美黛子中了什么邪,竟然会做出这种叛变组织的事。”
金玄白问道:“这件事是谁发现的?”
松岛丽子道:“是春子发现美黛子失踪,遍寻不见之后,才从美黛子留在枕头下的一封短柬,察觉她已救出程家驹。”
金玄白哦了一声,想起田中美黛子的模样,禁不住替她难过起来,因为她的年少无知,又在情窦初开的情形下,面对着程家驹的甜言蜜语,自然难以抗拒,意乱情迷之际,纵放了程家驹,铸下背叛组织的大错。
金玄白不知道伊贺流会如何处置叛徒,可是无论如何,田中美黛子将要面对的惩罚,必定不轻。
他轻轻叹了口气,道:“唉!她又何必这样呢?反正我已答应了柳姨,今晚之前就释放程家驹。”
他摇了摇头,又问道:“丽子,美黛子犯下的罪行不轻吧?会受到怎样的处罚?”
松岛丽子道:“禀告少主,背叛组织,无论男女,只有一死,才能赎罪,除此之外,春子也会受到牵连……”
金玄白打断了她的话,道:“祢不要多说了,快带我到和室去,我要找玉子说话。”
松岛丽子不敢多言,领着金玄白绕过回廊,进入后园,然后循着一条地底秘道,通往天香楼后,被矮墙隔离着的那座石屋。
地道的出口是一座假山之后,绕过假山,眼前是丛丛高耸的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