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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神枪-第4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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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的关系。”

金玄白道:“道长,这种姻亲关系,并不代表九阳门和魔门有关,实则,九阳门应是道家的一根旁支,和来自西方的明教,完全没有相干……”

他吁了口气,道:“道长,我师祖还提到了,当年李子龙下了泰山之后,找到了他的女儿,将九阳门的一本秘传功法交给了她,并且还把昔年魔门所藏的一座宝窟所在地以及开启门户的钥匙一并交给了他的女儿。”

朱宣宣目光一亮,失声道:“藏宝窟?魔门还有藏宝窟?”

金玄白冷哼一声,道:“魔教当年加入香军,起义抗元,后来却遭到太祖皇帝的追剿,死伤惨重,他们未雨绸缪,把发展教派的大批经费,分藏各处,有何不可?”

他顿了一下,道:“邵道长,这里还提到了昔年武当张三丰祖师和当时的成祖皇帝订有密约,要他集合几大门派之力,围剿所谓的魔教余孽之事,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邵元节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很可能有这件事,否则武当派也不会成为天下第二大门派……”

他看了朱宣宣一眼,把当年明成祖永乐大帝,拨款百万两以上,然后征调河南、湖广、南京等地的丁夫徭役,前后有近七十万人,大兴土木的重建武当之事说了一遍。

朱宣宣纵然身为湖广安陆兴献王的郡主,前后也到过几次武当,陪着父母上山进香,却也不清楚这段秘辛,是以听得她惊诧不已。

金玄白缓声道:“这件事的详细情形,我师祖也不十分明白,只是把从李子龙前辈那里听来的事,记录下来而已,道长既然这么说,想必确有其事,而明教之所以遭到少林、武当等各大门派的排挤、追剿,并且受到了污名化,想必也是从太祖、成祖皇帝时便已开始。”

邵元节默然无语,抚摸着手中的那本书册,翻了开来,想要看看里面到底还记载了一些什么武林秘辛,却听到金玄白道:“道长,你看看可以,千万别想学习上面所记载的九阳心法,因为那是一个陷阱,只要练到第二重九阳神功,便会心火炽盛,继续练下去,就会走火入魔,轻则残废,重则丧身……”

他顿了一下,又道:“天刀余断情就是因为练了这种心法,又习练了魔门剑法,才会中了陷阱,若是不经我运功调理,他在一年之内,便会心火焚身而亡。”

邵元节听他这么一说,赶紧把手里的那本书册阖起,交给了金玄白,道:“侯爷,你赶快收起来吧,贫道可不敢看,免得出事。”

金玄白接过那本书册,递向朱宣宣,朱少侠,祢有没有兴趣看一看这本小册子啊?”

朱宣宣赶忙摇手,道:“连邵道长都不敢看,我哪里有这个胆子?大哥,你还是收起来吧!”

看见金玄白把手中的书册放回怀中,她觉得有许多的疑惑,想要弄清楚,却又一时不知从何问起。

她忙着把所有关于金玄白说出一的一些片段,连结在一起,想要组合成一个完整的故事,却因里面有太多她不明了的东西,以致无法拼凑成一个全貌。

就在她沉思之际,只见金玄白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约巴掌大的弧形铁牌,道:“这面令牌便是魔门日宗宗主的信物,也是李子龙当年所留下的。”

朱宣宣赶紧伸手,道:“大哥,借给我看一看,好吧?”

金玄白毫不犹疑地把那块令牌递给了她,道:“这块令牌当年或许还有些用,到了现在,魔门的徒众已经四分五裂,流离星散,只怕已毫无用处了。”

邵元节道:“侯爷说的不错,这块令牌非但毫无用处,反倒会来灾祸。”

朱宣宣接过那块铁牌,觉得入手沉重,她凑在灯前,仔细地看了看上面的图案和花纹,然后翻了过来,再看看后面的字迹,低声念道:“漫漫长夜,久陷黑暗……”

念了两句,她发现第二段字迹似有不清之处,于是取出一块绢帕,用力的擦拭着令牌。

金玄白顿时闻到了一股如兰似梅的芬芳香味,不禁哑然失笑,忖道:“这个郡主,虽然装扮、动作、言语都类似男子,可是行为举止之间,还是不离女子本色,连一块绢帕上都沾了香粉,怎会让人误认为少年书生呢?”

其实他不明白,当时社会风气奢靡,一般年轻的士子学生,都有敷粉的习惯,不仅出入青楼酒家时,身上要扑香粉,连面孔都要敷上一层薄薄的香粉,才能表示自己的高雅和洁净。

再加上多年以来,朝廷重文轻武,社会上尊敬读书人,以致文弱书生到处都是,从书院里,一眼望去,全都是白白净净的少年,尤其是所谓的文人雅士,理旬以手无缚鸡之力为荣。

故此朱宣宣这番装扮,能够在文静中带些英气,充份符合风流倜傥的形象,才会被人误认,大概除了极少数详知内情的人之外,大多数人都会将他视为少年书生或风流侠少。

至于江凤凤之所以迷恋她,最大的原因在于当时礼教未完全崩溃,一般稍有教养的家庭,都有极为严格的男女之防,就算是三尺以上的少年,也不可以随便进入内院,更不能闯进闺阁之中。

所从这种家庭里出来的闺阁少女,几乎分不清男人和女人有什么不同之处,才会导致有如此多的悲剧发生。

金玄白意念一动,忖道:“还是玉子的易容功夫了得,不但改变容貌,连动作举止,言语谈吐都全部变了,这才叫做真正的易容之术,否则像朱宣宣这样,大概只有江凤凤那种女子才会误以为他是翩翩公子,风流侠少……”

他在忖想之际,只听朱宣宣大叫一声,喜道:“我的想法没错,果真这块领牌不是铁铸的,而是纯金打造。”

金玄白和邵元节对望一眼,只见朱宣宣把令牌高举,映着车里的灯火,泛起一片灿眼的金光。

他们眨了下眼,看到朱宣宣把手里的令牌翻转过来,仍是一面黝黑的铁牌,显然原先有人在令牌上涂上一层涂料,才会使得整块金牌显得毫不起眼,有如铁铸。

朱宣宣就着灯火,继续道:“苍天垂怜,天降明王。赐我光明,普照人间。”

邵元节讶道:“呵!原来这就是当年魔教徒众口中所念的神咒,就是这么几句。”

他解释道:“根据记载,当年魔教的徒众,加入香军时,往往奋不顾身的杀敌,便会念出这几句话,由于他们念着念着,便会发了疯似的力大无穷,所以旁人才会把这几句词认为是魔教的神咒。”

金玄白记起自己在沉香楼前,碰到的那个红袍大汉,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掐着手势,然后施出烈焰掌法,却被自己以一招菩提指法破去一身的武功,不以为然的道:“我看这种咒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念完之后,也无法提升功力,还不是被我一招便擒住了。”

邵元节脸上泛起苦笑,培土侯爷,你一身武功,天下有多少人能够抗衡?别说只是一个魔教的普通弟子,就算是当年的教主再世,此刻恐怕也不你的对手!”

金玄白摇了摇头,道:“邵道长,你说的并不全对,那李子龙理曾表示,当年魔教全盛之时,有徒众十多万人,教中无论是三宗五令的宗主或令主,都各有神功,只不过这种功夫,到了战场之上,便没有多大的用处,故而魔教在追随小明王打天下的时候,死伤极重,尤其是大规模的决战,动辄死伤数万,以致魔教元气大伤,许多绝艺都已失传……”

邵元节颔首道:“的确如此,战争太残酷了,纵然以霸王之勇,面对着千军万马冲来,也只不过像一滴小水滴投入江河之中,转眼便已消失踪影。”

金玄白默然沉思,只见朱宣宣继续用绢帕擦拭着手中令牌,全神贯注在逐渐泛现金光的令牌上,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自己和邵元节说的话。

邵元节看了朱宣宣一眼,继续道:“我记得有人说过,人与人之间的争战,有三种不同的差别,下者横眉竖眼,高声怒骂,拳脚相向,是为市井小人之间的争战。”

金玄白颔首道:“道长说的有理,请继续说下去。”

邵元节道:“中者运气凝神,锋镝相对,喋血数丈,功深者胜的武者之虞,这种豪侠武人之间的争战,便是我们可以看见的武林中,江湖上的对仗或争战。”

金玄白微笑道:“道长说的对极了,江湖上的争战,就是用这种形态进行……”

他挪动了一下身子,问道:“请问道长,所谓上者之战,又是怎样的形态?”

邵元节道:“上者之战乃是运用智慧之战,如三国时的诸葛孔明,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所谓一笑之间,强虎灰飞烟灭,便是这种战争。”

金玄白默然的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邵元节想了一下,道:“侯爷,你的武功修为,已经到达一代宗师的地步,任何人碰到你,都是三步喋血,五步丧身,可是你若能提升自己,成为智者,那么……”

金玄白哑然失笑,培土说来说去,你就是要着我接下内行厂的职务,对不对?”

邵元节也笑道:“侯爷明察,贫道就是这个意思。”

这时,朱宣宣突然抬头,不解地问道:“什么内行厂?”

金玄白和邵元节相视一笑,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朱宣宣手上拿着的那块已被擦得金光闪闪的令牌,突然发出“铮”的一声轻响,弧形的令牌分成两片,弹了出来。

金玄白快速地翻手一抄,从空中便把那块弹出的弧形令牌抓住,霍然发现整块领牌似乎缩小了不少。

他还没会过意来,便看到朱宣宣手中所持的那块领牌旁,掉下一叠灰白的物件。

朱宣宣“咦”了一声,道:“这是什么东西?”

她弯下腰去,想要拾起那叠东西,发现邵元节已迅快地伸过手来,抢先一步的触及落在车内的那叠物件。

朱宣宣本能地一掌拍去,叱道:“这是我找到的,你要干什么?”

邵元节手指刚一触及,发觉那叠东西竟是细薄的绢纸,还没来得及拿起,便见到朱宣宣一掌掴来。

由于两人的距离极短,朱宣宣这一掌又快又猛,邵元节已经无法闪开,无论捡不捡起那叠绢纸,他也要挨这一掌,所以他临急生智,脖子一缩,手腕翻处,已抓住朱宣宣的一条右腿,顺势掀翻过去。

“啪”的一声,朱宣宣一掌打在他耸起的肩膀上,整个身躯却已被他掀翻过去,撞在门壁,狼狈不堪。

邵元节还待将掉落地上的那叠绢纸拾起,却发现整叠纸张化成一条长蛇似的,飞了起来,落在金玄白张开的手掌里,然后又叠合一起。

邵元节心虚地看了看金玄白,慌忙把斜靠在车壁的朱宣宣扶着坐好,歉然道:“对不起,朱少侠,贫道得罪了,尚请祢原谅。”

朱宣宣瞪了他一眼,想要破口大骂,却见到金玄白一手抓着块令牌,一手拿着叠绢纸,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她忍不住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块领牌,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这是两块领牌,嵌合在一起的,里面还藏着东西,被我无心给弄开了。”

由于好奇心的驱使,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道:“大哥,能不能让我看看,那张纸里写的是干什么?”

金玄白微哂道:“你们以为这里面有藏宝图啊?抢成这个样子?真难看!”

邵元节一张老脸泛红,几乎挂不住,干咳一声,道:“侯爷,贫道是好奇之故,并非……”

金玄白见他那副模样,心里对他的评价又低了三分,忖道:“这个牛鼻子老道,口口声声要修真,想要成仙,却比我这个俗人还要贪,呸!亏他还是个国师,真是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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