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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上云道:“你如何会晕边过去,倒在地上的?”
乔玲道:“我接到那封信后,就照着信上所写的,找到这里,没有多久,刁森出现,他告诉我……”
骆骐迫切地道:“他告诉了你什么?”
“刁森告诉我说,我姐姐和范叔叔都是无辜的。不过只有他才肯证明这件事,他愿意到衙门去证明。”
接着她又道:“可是,他有一个条件。”
说到这里,她不由自主的脸上浮现起一层红云。”
司马上云道:“什么条件?”
乔玲红着脸,道:“刁森要……要我嫁给他。”
司马上云道:“你设有答应?”
乔玲道:“我当然不会答应。”
她朝两人投过一瞥,轻轻又道:“我根本就不喜欢他,同时,我姐姐既然是冤枉的,迟早会调查清楚,我为什么受他的威胁?”
微微一顿,又道:“而且我估量自己,可以把这个刁森拿下,押回衙门。”
司马上云道:“你想不到刁森会用迷药?”
乔玲点点头。
司马上云道:“你发现中了迷药,就即从庙后缺口处逃出来!”
乔玲点点头“嗯!”了一声,道:“当时刁森牵着那头黑狼,从后面追来,我如果不逃跑,会被那只黑狼咬死。”
司马上云问道:“乔姑娘!那黑狼,原来被刁森锁在什么地方?”
乔玲一指药王庙道:“刁森把黑狼锁在庙里一根柱子上。”
她又道:“刁森告诉我,那天晚上离开后,就跟黑狼住在这里。”
“难怪衙门里捕快,搜遍整个开封府,就是找不到一人一狼。”
司马上云问道:“乔姑娘,是刁森叫那只黑狼咬你?”
乔玲点点头。
她回忆起刚才那情景,又道:“我不答应嫁给他,刁森恼羞成怒,要叫那头黑狼咬死我。”
司马上云听到这样的话,笑了起来,道:“乔姑娘!那是刁森吓唬你的,他已经知道你中了迷药。”
乔玲困惑问:“他已经知道我中了迷药,为什么还要牵着那只黑狼,从后面追上来?”
“可能他还不清楚,你吸进了多少迷药,所以还来吓你。”
乔玲轻“哦!”了一声。
“你这一跑,吸进你体内的迷药,就会加速发生作用。”
“江湖的经验,我知道得太少了。”
“乔姑娘!女孩子江湖经验太多,也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乔玲听到这话,带着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愣愣地朝他看来。
司马上云接触到她投来的视线,用关怀的口气,道:“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女孩子,根本就不应该在江湖上奔走……”
微微一顿,又道:“你要知道江湖险恶,什么人都有,若是说到真正坏人,刁森跟黑道上成名人物一比,他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呢!”
乔玲听到他这解释,不由缩缩鼻子,做了一个怪脸。
司马上云看到她这副神情,不由笑了起来。”
他含笑问道:“乔姑娘!在你晕迷之前,刁森是不是牵了那只黑狼接近你?”
乔玲回忆了一下,道:“好象是的。”
旁边听着的总捕头骆骐哺哺地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视线移向司马上云道:“难道那只黑狼,突然凶性大发,反过来把刁森咬死,而它自己由于跟刁森搏斗,拖着的那条锁链也不觉中缠在那棵树上,所以虽然咬死了刁森,它自己也走不了。”
司马上云并不同意骆骐的解释,指了指,道;“骆骐兄!你仔细看那只黑狼。”
骆骐又朝那头黑狼看去,由于刚才关心乔玲的安危,并没有看得很清楚。”
现在,他看清楚了!
他诧然不已,道:“哦!那只黑狼浑身上下,并没有沾染丝毫血渍。”
司马上云若有所思地道:“骆骐兄,‘龙虎镖局’吕伯玄的遇害。恐怕也不是它。”
乔玲听得脸迷惑,忍不住问:“司马大侠,不是狼又是什么?”
“人!”
“人?”乔玲两颗黑白分明的眸子,睁得大大的又问:“那,那是谁?”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或许很快就可以将他找出来!”
乔玲轻轻“哦!”了一声。
司马上云解释地道;“你们可能没有注意到,那只黑狼一直不停在嗥叫。”
两人经他一说,自然也注意起来。
骆骐道:“这只黑狼叫人看来,也真奇怪!”
司马上云指了指,道:“更叫人奇怪的,黑狼不是向我们啸叫,它是朝向山丘那边。”
骆骐见司马上云注意到这上面,他无法否认,两道浓眉紧紧地皱了起来。
乔玲不想自己去找出这个答案来,便问:“司马大侠,这又是什么原因?”
司马上云道:“如果我猜测设有错,凶手就是向那边逃去的。”他话到这里,移步走向那只黑狼。
乔玲急急道:“司马大侠,你要小心,这头狼非常凶恶!”
司马上云极有把握地道:“我相信,黑狼现在不会向我们发凶的。”
他走到那只黑狼的身边。果然,那只黑狼只是转过头,皱了皱鼻子,向司马上云嗅了一下。
它很快地又转过头,向山丘那边嗥叫。
司马上云道:“你们现在都看到了,这只黑狼虽然瞎了眼睛,鼻子却是非常贵敏。”
骆骐道:“这也许可以做这样的解释,它知道凶手朝那边逃去,可是……”
他话到这里,欲语还休,两道浓眉又皱了起来,显然,其中还有一个百思不解的问题。
乔玲诧异问:“可是什么?”
司马上云替骆骐接下,道:“可是,那只黑狼为什么对凶手气味那样熟悉?”
缓缓一点头,又道:“黑狼又为什么,只留意凶手的气味?”
乔玲诧然问道:“这,这为什么?”
骆骐欲言又止,似乎找出一个答案来,一双眼睛闪闪生光。
司马上云的一对眼睛,也闪射出熠熠的光芒来。
他没有回答乔玲,竟然伸出手,解下缠在树干上的铁链。
乔玲生恐有失,急于防患,她拾起掉在地上的软剑。
那只黑狼并没有扑向司马上云。
司马上云解下拴在树干上的锁链后,它立即扯着司马上云,向山丘那边奔去。
黑狼一面走,一面用鼻子往地上嗅索。司马上云紧握着锁链的一端,跟在黑狼后面,骆骐和乔玲也跟了下去。
乔玲脸上那副诧异的神情,显然更浓了。
这只黑狼,是不是真能够把他们三人,带领到凶手那里去呢?
第十回
螳螂捕蝉狄师叔盯梢跟踪
水落石出飞环人竟是凶魁
转过了山丘,那是后山的一片草地……草地的左侧,有一座树林。
狄弘一直走进树林!
书生亦步亦趋,也跟了进去。
进入树林有一丈来光景,那里有一片空地,狄弘在空地上停了下来。
书生也相继停下。
狄弘转过半个身,缓缓地道:“那时骆骐的手下捕快,在镖局附近窥伺,等这位刁森出现的时候,你也以竹笠遮住了脸,在镖局附近逡巡。”
书生沉默着,没有出声。
狄弘道:“你原来打算,如果那些捕快把刁森拿住,立即就把刁森抢走。
他朝书生投过一瞥,又道:“我能先那些捕快发现刁森的踪迹,把他拿了下来,当然最好!”
书生问:“你为什么要把刁森抓起来?”
狄弘道:“由于他可能是唯一的目击人,我想从他的口中,问清楚事情的真相。”
书生道:“如果让那些捕快,把刁森抓起来的话,你一样会清楚其中真相的。”
狄弘有所感触地轻轻吁了一口气!他视线移向书生那边,道:“可是到那时候,司马上云和骆骐,一定已向你采取行动。”
微微一顿,又道:“说不定,已将你拘捕。”
书生道:“听你这样说,你似乎早已知道,所有一切都是我搞的戏?”
狄弘道:“我只是这样怀疑。”
书生轻轻“哦!”了一声!
“那天晚上,我跟范廷元、乔瑛起了冲突,跟他们打了起来。”
“我看到!”
“当时你是暗中窥伺?”
“当时我已发觉,刁森已经看到那件事,想追上去把他除掉,谁知道就遇上司马上云和骆骐从后门奔了进去。”
他这张木然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又道:“他个怎么来得那么比是否我的秘密早已被人发觉,泄漏了出去?”
狄弘静静地听着。
“我满心狐疑,放心不下,所以又折回去,看他们干些什么。”
“你认识司马上云?”
“不认识。”
顿了顿,书生又道:“不过从他的行动步法,已看出他是高手中的高手,所以我虽然折回,但也不敢走得太近。”
这张木然的脸上,两个炯炯有神的眸子,朝狄弘注视一眼,又道:“我虽然看到你们交手,也看到司马上云将你们制住,你们说些什么,我并不清楚。”
狄弘道;“你所看到的并不清楚!”
书生轻轻地“哦!”了一声。
“你知不知道,范廷元身怀之学,可与我同归于尽?”
“我不知道。”
书生却又困惑地问:“范廷元怎么会有这等本领,能够迫使你同归于尽?”
“显然你并不清楚!”
书生惊诧地注视着狄弘。
狄弘朝他这张木然的脸上望了一眼,道:“范廷元是范廷瑜的兄弟。”
“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这件事?”
“范家仇敌满天下,他不肯说出来,是为了避免替你惹上麻烦。”
书生沉默下来。
狄弘又道:“当时他准备使用‘玉真功’……就是范廷瑜的独门功夫。”
书生道:“我知道!”
狄弘道:“范廷元虽然功力不足,不能完全发挥‘玉真功’的威力,但据司马上云的推测,我跟他再打下去,必然玉石具焚的局面。”
他缓缓一点头,又道:“我相信司马上云的判断,不会有错。”
书生似乎跟他有同样的想法,道:“以司马上云所怀之学,和激战中的经验,相信他的判断,极有根据的。”
狄弘道:“由于这种情况的存在,范廷元实在没有这个理由,要用一条黑狼咬人。”
他话语一顿,又道:“如果说,范廷元是怕‘飞环门’找他算帐,同样不成理由,‘飞环门’虽则高手辈出,如果跟范门一比,仍然有一段距离。”
书生道:“所以你起了怀疑?”
狄弘点点头道:“是的!”
他的声音一沉,又道:“我在附近一带搜巡,想不到竟给我发现了一个人。”
书生哺哺道:“你是指我?”
狄弘朝他一瞥,道:“正是你。”
他带着感触的口气,又道:“实在使我难以相信,天下竟然有两个那么相像的人。”
“可是,我脸上一直戴着一副‘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这也就是说,书生现在并非他本来面目。”
这个行踪诡密,扑朔迷离的中年书生,究竟是哪一个?
狄弘又道:“你虽然戴着人皮面具,但我一眼认出你。”
“哦!”
“难道你忘记了?”
“我忘记了什么?”
“我看着你长大,你的武功差不多有一半是我教的。”
“我记得。”
“你在我心目中,就像儿子一样,对你的言谈举止,我早已很熟悉,是以只看到你的背影,我已怀疑是你。”
话一顿,又道:“再听到你在饭馆,叫店小二的声音,我已有了决定。”
书生脸上戴着一副“人皮面具”,掩藏了他脸色神情的转变。
他带着低沉的声音,问:“从那时候开始,你就跟踪我了?”
狄弘点点头。
“你有没有看到我,绕着兜截那个扮装要饭的捕快?”
“我只是没有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