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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西,有一座古刹,名曰禅虚寺,寺前就是大校场,一般人也称它为武场。
这演武场原是当年考选武生骑射,操兵之用,占地极是广阔,也正因为这演武场地方广阔,所以开设镖局的,都选了这块地点为的是利用这广场停歇车马,所以这周围附近,全是开设的镖行镖局,既然镖局林立,少不得酒楼饭馆,旅社、客栈也就应运而兴,是以这块地方,甚是热闹,尤其是天将傍晚,过往落店之人更多,这里反而更显得喧闹。
“圣手医隐”领着义弟方云飞,和傅玉琪二人,拜访了两处武林旧友,相谈之下,却并未听到有什么可疑的少女,闯进河南境内。不过听说嵩山少林寺,对玩山朝庙的客人,已加了几条严格的规限。
嵩山少林寺对游山之人,加以规限,是多年来未曾有过之事,这将隐示出江湖上的风险,但,这情势,却不是三人目前所关心的,所以“圣手医隐”陆天霖,只有重重拜托,请他们代为留意,如有消息,随时连络。
三人辞出之后,陆天霖在前,“金翅大鹏”方云飞走在“圣手医隐”左首,傅玉琪则跟在二人身后,三人穿越过演武场,由北向南走去。
这时,已是万家灯火,但因这一带都是酒楼客栈,这辰光正上夜市,来往的行人甚多。
正行间,“金翅大鹏”方云飞,陡然一楞,身子往里一斜,一伸右手,扯了扯陆天霖的左边衣袖。
“圣手医隐”经历何等丰富,一觉衣袖被方云飞拖扯,就知义弟发觉什么可疑之事,忙的默然转头瞧着方云飞。
“金翅大鹏”方云飞,也不说话,只用眼色朝着左边一家客栈门前,瞟了一眼。
“圣手医隐”陆天霖,转眼瞧去,只见那家“福宾老店”里面正缓缓地走出两个人来,前面一个,乃是一黑袍老者,瘦骨嶙峋,脸上一种青灰之色,八字眉,一双半闭半睁的三角眼,几根花白稀疏胡子,头上却挽了个道髻。
陆天霖一见这老者,心里不由一震,暗道:奇了,他怎么来到洛阳了呢?
原来这老者,正是“金翅大鹏”方云飞,当年在黄山迷途山谷,所遇之人,后来“圣手医隐”为找“虬髯神判”,在山中又遇见此黑袍老者与一红衣少妇双斗“虬髯神判”,由方云飞偷听他二人所说话中看来,此人正是佛心岛主艾正武的手下。这时,在洛阳相遇,任陆天霖如何老练,沉着,也不得不暗暗一震。
再看后面一人,也有六十岁左右,生得身躯奇伟,满腮虬髯,如若不是他身材较“虬髯神判”略矮,与那满脸凶杀之气及年纪较长之外,乍看之下,几与“虬髯神判”彷佛。
“圣手医隐”陆天霖与“金翅大鹏”方云飞,骤见这黑袍老者出现,原是猝然突发之事,心中虽不免一震,但随即也就平静下来,二人心里知道,自己虽见过他,而黑袍老者却并未见过自己,即是相遇,来人也是无法识得自己,心念一动,也就不再避回,只转身对傅玉琪,道:“洛阳乃河南大镇,是藏龙卧虎之地,咱们言行之间,不妨谨慎一二,免得招来无谓麻烦。”说话时,人却注意着黑袍老者的行向。
那黑袍老者和那虬髯奇伟老者,出了“福宾老店”向东走去。
“圣手医隐”与方云飞交换了一个眼色,也缓缓地折向东面,随在二人身后走去。
走了约有二十多家门面,来到一家酒店前,门口有两个中年大汉,上前施礼招呼,样子甚是恭敬。
那黑袍老者的行动,似是甚为小心,在刚要跨步进门之际,竟忽回头张望了一下。
以“金翅大鹏”方云飞原想跟进去看看,但“圣手医隐”陆天霖比较深算,他认为非在必要之时,自己还是不在来人面前现露为上,如今既知来人下榻在“礼宾老店”,估计他们一时也不至于就走,今夜不妨来暗中查探一番,这时就不如先返住处,暂事休息。
傅玉琪虽然知道他二人已有发现,却未料到来人跟自己有一段关系,况且义伯再三嘱咐这洛阳城乃是龙蛇杂处之地,言行切不可大意,再说同行二人乃是自己父亲的生死之交,自己身为晚辈,自不能乱相询问,是以,只得默默地跟在二人身后。
三人返回客栈,“圣手医隐”对傅玉琪,道:“琪儿,方才情形,谅你也已看出,非是我不明告于你,只是事情尚不须要你知道,所以没有告诉你。”
傅玉琪点了点头。
“圣手医隐”陆天霖顿了顿,又道:“非是为伯不告诉你,只是江湖上是非太多,能不让你杂入其中,就不让你参与其间,今夜,我与你三叔发现了一个昔日有过节之人,事情虽然不大,不过既是遇上了,总得查查他的行踪,所以,今晚我打算与你三叔暗里去踩探一番。”
“金翅大鹏”方云飞,望着傅玉琪道:“今夜我们二人前去,只是暗中行事,大约不致与他们现身相见,所以你不要跟我们同去。”
傅玉琪本想说话,但“圣手医隐”陆天霖已微微一笑,道:“你只管放心,不用说我与你三叔乃是暗中探看,就是明明前去,凭我们几十年的江湖经验,也绝不致吃了亏,倒是你,目前实在不便跟他们见面。”
他这一说,傅玉琪自然不能再说什么。
到了三更左右,“圣手医隐”略略结束了一下,“金翅大鹏”方云飞系上了亮银软鞭,又叮嘱了傅玉琪几句,这才推开窗子,向外看了一看,先后翻身上屋。
二人轻功,比“江南醉儒”、“独臂丐王”这一班武林奇怪,自然还差火候。但要在当今江湖一般人而言,依然是佼佼高手,二人在屋面上,展开提踪的工夫,不消片刻,已到了城西。
这一带镖局林立,内中当然不乏好手,是以二人倒也不敢大意,找了一处背静之处,隐住身形,等待了片刻,见没有丝毫动静,才重现身形,但见人影微晃,就已到了“福宾老店”屋上。
旅店比不得普通住家之人,虽然天已三更,依然还有一两个房内,透出微弱的烛光。
二人鼠伏貍行,翻过一重屋脊,正待窥探,脚下响起了一个豪壮的笑声。
这二人都是久经江湖之人,一听笑声,就断定出发声之人,乃是有修为的武林中人,当下气沉丹田,停下脚步,陆天霖轻轻蹲伏下身子,招呼了方云飞,身子往下一沉,随即又一个倒卷,翻身而起。
原来下面屋内正是自己所寻的黑袍老者,与那虬髯老人,这时二人秉烛对坐吃茶,面前放着一盘生果佐茶之物,适才那阵豪笑,便是那虬髯老人所发。
这时,他一阵豪笑之后,接道:“岛主作事,太过小心,咱‘闹海神’老马,就真不信他那一套,想当年咱兄弟与‘天目三子’论武长白山,那时间,也曾柬邀中土几个着名的人儿,咱老马也没有见他们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想不到堂堂岛主,倒还……”说着,随手取了一粒花生,朝嘴里一丢,一面嚼,一面又呵呵的笑了起来。
那黑袍老者也随着乾笑了一声,道:“这倒不能说是岛主胆小过于谨慎,这中土武林,不用说老一辈子的人了,就是与我等相近一代,也可真的出了几个人物,不是岛主长他人威风,这些人物,也实在不是易与之辈……”
那自称“闹海神”姓马的嗯了两声,歪着头道:“兄弟久闻朱兄熟知关内中土情势,咱们既是身入中原,不妨就请朱兄数几个中原人物,给咱老马听听,他日相见之时,咱老马也好仔细认识认识。”
只听那姓朱的黑袍老者,点头道:“中土地广人众,武功门派众多,老辈子有的归隐,有的物故,咱们且不说他,因为说出来,你我也未必就见得到他们,兄弟说几个目下在中土武林较具声望之人给你听听。”
顿了顿,又听他接道:“‘天目三子’是你们老相好的,这也不说,先说少林寺,现在有什么少林五老,武当也有什么二真,还有仙霞七星,洞庭有洞庭八仙,黄山三友之后,那老瞎子也是少有的人物……”
说到这里,又听那“闹海神”接道:“此人咱老马见过,看起来不像是虚得浪名之人。”
那姓朱的似未注意他的话,又自说道:“黄山除了罗瞎子之外,还有流云剑……另外还有丐帮三侠,又有什么‘江南醉儒’、‘东岳散人’。”顿了顿又道:“再说,像什么‘九阴蛇母’、‘玉蜂娘子’一个个都是不容你我轻视之人。”
这时,那自称“闹海神”老马的呵呵一笑,道:“这叫做这山望着那山高,咱们在这边,望那边的山,便觉得那边山高,其实,在你到了那边的山上之后,却又觉着那山又反不如这边的山高了,不是咱们老马说你,朱兄你就跟岛主生性一般,朱兄不要见气,咱老马觉着你们是谨慎有馀,豪气不够。”说到这里,又呵呵笑了一阵,才接道:“如何?这话未曾说错吧?”
那姓朱的黑袍老者,也随着乾笑了一两声,道:“马舵主这话说的,兄弟暂不批评,不过这话要看如何说法,要说单打独斗,兄弟虽是不材,却也未见得没有豪气,只是此番并非凭一时之勇,硬碰硬闯,所以便用不到那豪气二字,如若用上豪气二字,反足以偾事,所以,所以……”他说到这里,倏然住口不说了。
“圣手医隐”陆天霖与“金翅大鹏”在屋面上,一听这黑袍老者忽的住口不说,心里不由一动,两人同时转动了一下,互望一眼,就在这时,房内响起那黑袍老者一声自鸣得意的冷笑之声,道:“不瞒马兄说,兄弟荷得岛主的信任,嘿嘿,就全在这谨慎二字。……”
那姓马的呷了一口茶,道:“兄弟不是不佩服朱兄的谨慎,只是如若谨慎太过,缺少豪气,怎能成得了大事,咱们此番入关,原就打算与这班中土武林人物,争一长短,依咱老马说,这种动刀动枪拚命的买卖,就不能全靠谨慎了,如若处处顾虑,畏首畏尾,哈哈,那还成吗?”
那姓朱的老者鼻孔里哈哈地应了一声,道:“咱们岛主雄才大略,他此番要咱们前来,并非要你我二人与人争胜斗力,此行任务乃是要仰仗老兄结纳中原绿林道上的朋友,以便将来抵制莫幽香,不过咱们要紧的事,则还是查看一下中土的绿林情形,另外就是往云南一行,看看莫幽香将九阴教布置的什么样儿?同时看看这女魔头是否真心与咱们岛主同修盟好?”
那“闹海神”接道:“真心又怎样?假意又怎样?难道以咱们的力量,还能吃了亏不成?”
那姓朱的黑袍老者,道:“话不是这等说,如若咱们没有摸清他们的心意,自然不能轻举妄动;尤其是岛主,又岂是能够轻易远离本岛,如若莫幽香真心结盟,那么咱们全力移集中土,尽两家之力,或不难一举歼灭中原武林的人物;万一莫幽香,另存用心,咱们全来到中土,到那时咱们师疲人劳,岂不是进退两难了吗?所以咱们此来一方面结纳一部份力量,暗中对付莫幽香;一方面去云南九阴教总坛,与莫幽香商谈对付中原武林道的人物之策。”
那“闹海神”嗯了一声,道:“但愿咱们到了云南之后,咱大师兄和古总领早日来到,以便早日柬约这班人物,到云南洱海,咱老马也好会会他们,见识见识这中土的武学……”
那姓朱的黑袍老者,冷冷阴笑,道:“你老兄也不用急,这不过迟早之间的事,多则一年,少则半载,洱海大会总是要举行的!”
那姓马的又问道:“到那时咱们岛主是不是真的亲自进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