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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玉琪究竟吃亏年纪小,阅历不够,临阵经验尤其不足,见邱三波右手弃杖,身躺向后倒卧,竟不考虑,欺身仗笛,口中喝道:“你还不服吗?”人已一跃而上。
“江南醉儒”一见傅玉琪贸然扑追“陆地神魔”心中大惊,一声:“琪儿不……”底下话音尚未离唇,只听那边“陆地神魔”暴喝道:“来得好!”
就这邱三波卧倒的一刹那之间,他右手已探取出三根名震武林的七毒“燕尾追魂针”一见傅玉琪中计追到,倏然就地一滚,右手一扬,只见三点青紫色的光芒,分上、中、下三路疾飞而出。
傅玉琪扑追身势原是冲劲奇速,及听“江南醉儒”惊叫,再见邱三波扬手,这时才本能地想起伯父“圣手医隐”陆天霖说的话,记起邱三波乃是擅打令人丧胆的歹毒暗器之人。
傅玉琪的动作、意念、“江南醉儒”的惊叫,邱三波的扬手施放暗器,几乎是同一时间之事,尽管傅玉琪惊醒过来,但要想避让已是大为不易,眼看三点青紫光芒堪堪直向傅玉琪“璇玑”“分水”“委中”上中下三处要穴射去,任凭傅玉琪聪顈、机伶过人,一时间也无法闪让开去。
就在这险象环生,间不容发之际,突然间侧面飞来一件黑物,荡开射向傅玉琪腿部“委中”穴的毒针。同时人影一闪,一股激荡啸风的罡气,震飞射向“分水”穴的毒针,一支通体发黑的天星笔,轻轻一挑,已将直袭“璇玑”穴的毒针,砸得无影无?。
这突然而来,分别击破三枚毒针,解救傅玉琪之危的,正是“江南醉儒”高镜光。
“江南醉儒”击落三枚七毒“燕尾追魂针”之后,天星笔向外一斜,逼止住邱三波的进袭,一面说道:“邱三波你也不害臊,你这驰名江湖的歹毒暗器,竟好意思拿出来对付一个后生晚辈,也就太不光彩了。差点儿害我穷秀才跟你赔上一只破鞋子,唉!真是害人不浅。”说着向前跨了两步,伸脚穿上鞋子。
原来“江南醉儒”一见邱三波“燕尾追魂针”乘隙出手,就知傅玉琪经验不够,绝无法避让,情急之下,只得手足并用,右脚一踢,踢出一只破鞋,击开射向下盘的毒针。
“江南醉儒”笑眯眯的穿妥鞋子之后,望着“陆地神魔”笑道:“邱三波,听你口气,明明是冲着我穷酸而来,怎么到头来,却只顾欺侮孩子们呢?”
“陆地神魔”吃“江南醉儒”一顿揶揄,一张长而无血色的马脸,更加难看,森森的一阵阴笑,道:“你不要嘴上刻薄,数十年来久闻你‘伏龙掌’和‘天星笔’名震大江南北,今天既然有这等机缘,我邱某人少不得要领教几招。”
“江南醉儒”一晃脑袋,笑道:“好说,好说,高某也久仰你七毒‘燕尾追魂针’今天也该让我见识见识了。”
“陆地神魔”道:“你我事情未了,今天我绝不用‘燕尾追魂针’。”
“江南醉儒”道:“好,我也绝不施‘伏龙掌’只要你能在三十招内保得不败,我高某人愿退出江湖,永不过问武林中事。”
“陆地神魔”接道:“我若在三十招内真的败在你手,我邱三波掉头就走……”
“江南醉儒”急道:“你走不得!”
“陆地神魔”不知“江南醉儒”是开惯了玩笑,不由一楞,道:“怎么?”
“江南醉儒”道:“你如一走,咱们的事交给谁办?”
邱三波皮笑肉不笑的一笑,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任那天下再大,我邱三波总能找得你就是。”
“江南醉儒”点头笑道:“好得很,好得很,只要你有此豪兴,我穷酸反正终日无事,到那时必定奉陪就是。”顿了一顿,又道:“话已说明,你就动手吧!”
“陆地神魔”不愧是老江湖,微一抱拳,道:“邱某恭敬不如从命,我放肆了,高大侠你请接招吧。”蛇头杖呼的一声,卷带起一股劲风,一招“横扫千军”猛向“江南醉儒”中腰横扫过去。
“江南醉儒”游戏江湖,除了“伏龙掌”与“天星笔”法之外,尤擅机巧迅快的轻身功夫,这时一见“陆地神魔”杖到,既不避闪,也不用笔封挡,但见他挪步滑身,竟超越在杖风之前,兜了个大圈子。
“陆地神魔”这一杖,出手的是何等迅快,呼的一响,捷如电光石火,哪里想到“江南醉儒”竟能跑在这电奔般的杖势之前,邱三波闯荡江湖几十年,看得他实在不敢相信。一翻三角倒挂眼,就势又是一招“枯树盘根”一招过后,招势不变,呼呼连扫三杖。
邱三波连环扫出三杖,在他想对方总该避让了,同时一面睁大眼睛,凝注对方,看他究竟是用什么身法闪避,他呼呼呼三杖同一时间连续出手,可是“江南醉儒”原地不动,连一寸也未移跨,甚至连上身也未见人家晃动,就这般轻而易举的避开三招。
“陆地神魔”看的硬是不甘信服,心中忖道:“难道你这穷秀才,还会什么邪法门不成吗?”
他心中虽然这般在想,手中蛇头杖,却毫不迟疑,顺杖势一挥,杖演“野火烧天”似打似挑,当胸袭到“江南醉儒”哈哈一笑,右手缓缓一抬,天星笔已钻进杖影的隙缝之中,直向邱三波“曲池”穴点到。
“陆地神魔”全力袭敌,也没有料到对方那支天星笔竟会乘虚而入,而且这一进招,看似慢条斯理,缓慢无力,哪知还未触及肌肤,早就有一股内劲刺到,心中不免大吃一惊,这时要退也没办法退,赶忙先运功闭住穴道,收回蛇头杖,一沉一旋,想往天星笔上砸。
哪知“江南醉儒”不慌不忙,浑如无事一般,天星笔也竟向蛇头杖上迎去,笔杖相触,既没有容邱三波封砸,也未施反架,只见他右腕翻抖,天星笔紧贴着蛇头杖,纵出一圈连枝笔花。将蛇头杖一绞,邱三波只觉得手中的蛇头杖,竟是无法握持,持杖的双手,也是微微一麻,蛇头杖几乎脱手坠地。
“陆地神魔”心中一怔,再看“江南醉儒”已收住笔势,嘻皮笑脸的瞧着自己,邱三波仗着一支蛇头杖与七毒“燕尾追魂针”纵横江湖,虽然已连折几招,心中哪里就肯认输,怪眼一翻,八字眉一耸,暴喝一声,蛇头杖一招“神龙望尾”左打右击,分向“膺窗”“商曲”二穴攻去,这一招快速无比,蛇头杖首尾兼用,使人防不胜防。
“江南醉儒”见邱三波施出杀手,微微一笑,天星笔招演“银汉双星”笔头飞翻,柔中带刚,似砸非砸,似封非封的化解过去。
“陆地神魔”正待撤招变招之际“江南醉儒”陡的左掌骤出,一翻掌,已握住杖尾,这一着神速绝伦,邱三波连做梦也未想到,只在收杖撤招之时,忽觉不对,再一瞧,方知杖尾已落在对方之手,兵器吃对方夺住,已就成了败局,只是邱三波生性怪异,依然不肯服输,马脸一阵僵红,猛加真力,往回一带,哪知不加劲强夺还可,这一加劲,反震的力道更是猛烈,只觉双手一软,心气虚浮,两手便已失去控制之力,蛇头杖幸被“江南醉儒”握住,如若不然,势必脱手坠地不可。
“江南醉儒”虽然游戏江湖,却依然不脱读书人本色,处处都兼顾“忠恕”二字,这时震虽是震退邱三波那马脸上泛起的僵白之色,再看傅玉琪与贞儿睁睁的望着自己和邱三波动手,心想:“‘陆地神魔’在江湖上也是有体面的人物,在后辈面前,还是多少替他留着颜面,免得使他做不得人。”
“江南醉儒”心存仁厚,虽是夺过蛇头杖,却不往里带,随即又往邱三波手中一塞,自己却又面含笑意的外移了一步。
“江南醉儒”夺杖、还杖、后撤,这几个动作,不过是刹那间之事,投手举足,快捷无比,根本就没有让傅玉琪和贞儿看到,但却就是没有瞒得过“玉蜂娘子”女儿龚小琬。
原来小琬纯稚无邪,心里一片平静,何况在武学上更深得“千愚书生”宝籙上的绝学,她一见双方动手,只静静的在一侧聚精会神的观看,她心中既不气恼,又无旁鹜,是以“江南醉儒”快捷的动作,她全看在眼里,但她却无法明了“江南醉儒”的用心,心里只觉得奇怪,暗地里“噢”了一声……。
那里“陆地神魔”虽是接过蛇头杖,但一张长长马脸上的气色,反而更加难看,他没有料到“江南醉儒”会这等仁厚,却只道他存心戏辱自己,接过了蛇头杖,再一看“江南醉儒”站在旁侧微微含笑,心说:“你卖的什么狂?”跃步挥杖,直攻过来。
“江南醉儒”一见“陆地神魔”来得横蛮,心道:“你这怪物也未免太不识情趣了,我有心成全你的体面,你却不知好歹,好罢,我总叫你输得心服就是。”
心念一动,不再迟疑,天星笔一抖,正待迎击蛇头杖,突然纵身向后一跃,朗声大笑道:“不要见怪,不要见怪,我穷是穷,可是还没有穷到连礼也没有的地步……”说罢又是一阵大笑。
“江南醉儒”这一笑一说,弄得几人都不知究里,尤其邱三波更感困惑,不觉撤回杖势,望着“江南醉儒”道:“怎么?你难道还要跟老夫故作玄虚,变什么戏法吗?”
“江南醉儒”一整脸色,道:“邱三波,你也太不够江湖道义了,怎么约了朋友来,也不出来相见,让人家在一边冷着,岂不说我穷人不讲理吗?”
“陆地神魔”脸现迷惘,正欲答辩,猛然同时响起了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山边大岩石后,转出来一僧一道。
二人年纪都在五十开外,那和尚手托铜钵,身躯肥大,那羽士背插长剑,手执拂尘,体格却是十分瘦弱。
邱三波一见二人出来,面上陡露杀气,但随即平伏,鼻子里冷哼一声。
这一僧一道未容“陆地神魔”开口,双双缓缓走过,合十,稽首对“江南醉儒”施礼,道:“打断高大侠雅兴,实是罪过,万祈海涵。”
“江南醉儒”答道:“好说,好说。”
那道士又转脸对“陆地神魔”道:“邱三波,你大约不会忘记贫道吧?”
邱三波冷哼一声,脸上阴恻恻一笑。
那道士又道:“好,你既然还识得贫道,想来也绝不会忘了五年前之约,现在约期即届,你到底如何打算?”
“陆地神魔”冷冷笑道:“老夫行走江湖,从来不失信于人,五年前之约,定当不会缺漏,你等怎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那道人也不发怒,应道:“你我之间,可用不到什么小人君子的,只要你记得仙霞观的几位老朋友就是了,不过期限无多,你大驾何日光临,最好能给咱们一个准期,也好迎迓。”
“陆地神魔”哼哼冷笑,道:“我邱三波一生作事,讲究乾净俐落,绝不喜欢拖泥带水,仙霞观之约,我也不想延搁,好者你们是老债,高大侠是新账,新账可以往后移一移,咱们改日再算,你们杂毛老道的旧债,则一定得作个了断,我邱某人言出一句,这就陪你们同往仙霞观赴约清债如何?”
那和尚念了一声佛号,道:“邱施主快人快事,令人佩服……”
邱三波望了和尚一眼,转脸对“江南醉儒”道:“高大侠,我因一笔债到期,必须前去,只要邱某人三寸气在,咱们之间的事,总有机会就是……”
“江南醉儒”呵呵一笑,道:“好极,好极,我穷酸作事素来不喜打哈哈,今天索性让你放心吧‘玉昆仑’的女儿,确确实实是我收留,不过已为她找到了一处安身之所。”说到这里,倏然住口,沉思片刻,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