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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神贯注的盯着斗场,这时,房铁孤不觉哑然失笑,他悄声向靠着身边的熊无极低语道:“熊兄,看样子,我们是过份管紫少兄担忧了,那单仞一上来的架势还算吓人,但一抖露之下,晤,却差得远!”
熊无极也喜笑颜开的道:
“娘的,‘夺月追星’名气是大,比起紫帮主来,却他娘差上了一大截,根本不算玩意……”低沉的,房铁孤道:“紫少兄表面平静,其实是动了真火了,我看,单仞这老小子,今天恐怕难逃此劫!”
点点头,熊无极道:
“我同意。”
忧虑的朝对面看了一眼,房铁孤黑亮的脸庞上有些迟疑,他靠近了熊无极一点,悄声道:“熊兄,单仞一败,你判断中原来敌会毁掉诺言,一哄而上么?”
毫不考虑的,熊无极道:
“一定如此,可以说无庸置疑!”
苦笑了一下,房铁孤道:
“唉,这还大多算‘侠义道’的人物呢!”
说着,他回头对仇三绝道:
“仇堂主,要准备了,单仞一败阵,中原那批人恐怕就会马上冲过来展开一场大混战!”
仇三绝愤恨的道:
“早知道他们不是东西!”
此刻——
斗场中,紫千豪与单仞之战已经有了五十余招了,现在,单仞虽然处在下风,但若是依照眼前方式缠斗下去,他还可以继续支撑个一百、两百招不败,换句话说,他自然有能力在一两百招内保卫自己的安全。
这种情势,紫千豪更是看得十分明白,而如今的情况,缠战不休对他并没有好处,敌方高手太多,能以速战速决,方是上上之策,当然,紫千豪也根本就不相信对方的什么保证,什么信言!
突然间——
紫千豪身形扑地,在敌人的“月星锤”掠背飞过的一刹,他的“四眩剑”已嗡然长吟急抖,仿佛一条银龙般骤然分散成千百条光流芒雨,而那漫空眩目的千百条光雨还在人们的瞳仁中映闪,就宛如来自虚无,“四眩剑”已来自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角度,神鬼莫测的暴刺单仞左助!
这一招,乃是紫千豪最最精纯的剑术修为,“大魔刃”剑法中的第一招:“迢迢长龙”!
单仞在目眩神迷之下,“月星锤”奋力绞扭挥击,呼轰劲风里,他的身形狂追猛移——“哧”声轻响,血光暴现,单仞虽然退得快,却也没有来得及完全躲过紫千豪这一手神鬼之技,他的左助已然被“四眩剑”割翻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
尖厉的大叫着,单仞连连旋回腾挪,同时,在他旋身移步的转动中,双腕也急速抛抖——一条条冷电也似的闪光就像是极地的神火,那么隼利快速得不可言喻的连串飞射而来,几乎就在人们方始发现的一刹,它已到了他的眼前!
紫千豪冷冷一呼,双足钉立如椿,“四眩剑”锐啸着闪弹翻飞,他出手之快,准头之稳,简直已达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只见光苗子乱迸,蛇电四抛,在急骤的“叮当”震响里,单仞的十六只三角尖头的锋利“袖中嗖”全已被碰击一空,连紫千豪的汗毛也没沾上一根!
就在那十六只“袖中梭”完全落空的一刹,单仞已脱手将他的“月星锤”奋力掷来,紫千豪挥剑如山,“噹”“噹”截落——他自己也被对方那全力抛掷之力,震退了两步。
然而,紫千豪退出的第二步尚未及站好,单仞已目眦皆裂的暴扑上来,他隔着紫千豪尚有五尺,已猝然凌空侧滚,那侧滚之势又急又快,而在侧滚之中,血刃似的掌影已自四面八方成不规则势的倏现倏闪,飞斩暴旋!
是的,这便是单仞的保命绝技“旋空血影手”了!
那些闪飞斜旋的掌影飘舞得奇异而凌厉,神鬼莫测,突来突隐,完全不依照寻常的力造惯性与自然方式,它们像是在一闪间出现,又在一闪间失踪,委实难以防范!
紫千豪估不到对方还有这么一记“杀手锏”,他在迅捷无匹的连连移挪下,猝然身形贴地,开始了一种幅度极小,却闪幌如电的游颤动作,他的身子闪幌得如此之快,以至看起来好像没有移动一样,但是,单仞劈出的掌影,却俱在紫千豪这种怪异的移幌中纷纷落空!
不错,这正是紫千豪藉以护身的最佳功夫之一,用最小的挪移范围来躲避敌人急速攻击的防卫技艺——“微波术”!
就在单仞这骤雨般的头一轮攻击刚过,紫千豪已大喝一声,“四眩剑”锋利的刃芒暴闪猝映,洒出漫天银光,而剑身颤抖着,每一颤抖,便有一圈圈的光孤飞旋迸激,晶莹而明亮的毫光交织着,而这种明亮却是血腥的,可怖的,“四眩剑”像是在陡然间幻成千百,从每一个孤光中欺然吞刺,怪异的却是,这千百剑影穿出千百光孤的景象,俱是同时涌起,却分自无数诡异的角度!
寒光银辉眩花了人们的眼睛,尖锐凄厉的兵刃破空之声也混淆人们的听觉,当一切还都在缤纷闪动的时候,一条瘦削的身躯已猛向后撞,踉踉跄跄的退了六七步之后一下子坐倒地上!
这人,是单仞!
单仞原本苍白的面孔,如今更灰败得不带一丝儿血光了,他睁着那双迷茫而空洞的眼睛,黯淡而晦涩的注视着挺立面前十步的紫千豪,而单仞的面孔肌肉是扭曲的,嘴巴也痛苦得大张着,连嘘出的气,也都是那么沉浊又粗混了,他的身上,老天,竟有着七处可怕的伤口,从那些伤口中狂涌如泉的鲜血来看,可以使人明白,这些足已致命了。
整个山谷中是一片死寂,就好像没有人在四周一样,这死寂维持了一会儿,由“一扇指天”古桂的嘶哑吼声划破了沉静——古桂闪电般跃到单仞身侧,他蹲下身来,扶着伤者气急败坏的道:“单老弟,单老弟,你还支撑得住么?”
暗哑而又疲乏的一笑,单仞语声微弱的道;“古兄……我看我是不行了……”古桂面色透青,咬牙切齿的道:“可根蔼—单老弟,我今天便是拼了一死,也要替你报此血仇!姓紫的,他太恶毒!”
全身猛然痉挛了一下,单仞痛苦的道:
“瓦罐虽离……井上破……古兄……江湖上……混久了……早晚……也……也会碰上这么一遭的……”“黑马金农”古少雄、“银旗尊者”陆安,“白儒士”游小诗等三个人全团团的围了上来.古少雄抢先叫着:“单兄,你,你觉得怎样?”
双眼翻了翻,单仞吸着气:
“我……我……我要去了……”
陆安不由满面悲愤之色,他大吼道:
“单兄,你还有什么话要交待我们的么?”
四肢籁籁抖索,单仞的双瞳光彩已在逐渐淡散,他的喉咙在“咕咙”的轻响着,两颊的肌肉紧紧绷撑,硬张开牙关,他喃喃的迸出了几个字:“血……债……血……偿!”
就这四个字,单仞的脖子一歪,人已在古桂的怀中断了气,那一双眼,仍然突出目眶,怒睁不瞑!
“黑马金衣”古少雄霍然站起,他激昂悲愤的死盯着站在那里的紫千豪,声如霹雳般吼道;“紫千豪,你看见了?这又是你的另一次罪行,另一次残暴的明证,你真是心狠手辣啊!”
冷冷的凝望着对方,紫千豪淡漠的道:
“我错了吗?”
古少雄双目似欲喷出火焰般的厉叫道:
“你还以为你这血腥的手段是对吗?”
微微仰头,紫千豪深沉徐缓的道:
“双方约定各举一人公平决斗,不论生死,而结果是我赢了,我赢得光明正大,于心无愧,古少雄,你之所以这样愤愤不平,恶形恶状,只是因为嫉恨我胜了此战而且,没有别的,是么?”
后面,房铁孤大声应合道:
“紫少兄说得对,姓古的,大家说好了单挑单的决斗,你们那边人栽了只能怨他学艺不精,怪不得谁!”
踏上一步,熊无极也吼道;
“中原来的朋友们,你们派出的人已经打败了,照方才的诺言来说,你们应该马上拍拍屁股走路,休想恼羞成怒,节外生枝!”
徐徐将单仞的尸体摆平地下,古桂沉重的站起,他极狠恶毒的瞪着熊无极,冷森森的道:“就此回去?熊无极,你未免说得太简单了!”
熊无极向未答话,紫千豪已接过来道:
“本来就是这么简单,古桂,你们的决斗代表败了,你们使该遵守前约,归返中土,除非你们是要背信毁诺!”
唇角抽搐了一下,古桂阴沉的道:
“你说话最好留点神,紫千豪!”
一挺胸,紫千豪生硬的道:
“古桂,此乃真言!”
“黑马金农”古少雄气恨的道:
“紫千豪,你听见单仞单兄在临终之时告诉我们的话了?血——债——血——偿!”
紫千豪脸上沉凛未然,他道:
“不要巧立名目,另生枝节,古少华,清楚的摆一句话过来,你们,是不是想弃信毁诺,名食其言?”
古少雄嘴唇一动,旁边的“白儒士”游小诗已急忙凑近了一点,他为难的道:“古兄,我们虽然是满肚怨恨,一脸不甘,但是我们的确也有言在先,我看,这件事还得再斟酌……”眉梢子倏竖,古少雄不悦的道:“有什么可斟酌的?紫千豪先残关心玉在前,后杀单仞于后,我们受了‘侠义帖’重邀来到西陲为关心玉讨还公道,那段公道未曾讨还,却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死了一个单仞,游兄,难道说,我们就这么沾羞蒙辱的回到中土,不明不白的交差了事?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种坍台失颜的事,莫说我古少雄承担不了,就是游兄你,只怕也忍受不住吧?”
游小诗神色一变,却竭力压制住心头怒火道:“话说得不错,但既是如此,我们原先使不该答允对方挑人决斗以了争端的这个提议,我们答允了,且又已分出胜负,却怎能当场毁诺反悔?古兄,这等的坍台先颜之事,我游小诗也同样承担不起!”
勃然大怒,古少雄厉声道:
“如此说来,游小诗,你也想吃里扒外,卖友顺敌了?”
“白儒士”游小诗亦自气冲牛斗,挫牙嗔目:“姓古的,你体要含血喷火,不可一世;我只是教训你须要明白‘信’之一字的真实涵义!”
眼瞳的光辉突然变得冷硬,古少雄暴烈的道:“教训我!姓游的,你还差得远。”
重重一停,游小诗愤怒的道:
“古少雄,在别人眼里,你乃‘洛阳’一霸,可以处高气扬,颐指意使,在我看来,你却算不上什么人物!”
“噫”的斜站出来,古少雄发梢上坚的大吼道:“好,姓游的,我古少雄既是不算什么人物,今天就来领教一番你阁下的独步高学!”
狂笑一声,游小诗大袖倏拂,脚下不丁不八的一站,冷漠的道:“情愿之至!”
他们两人这一窝里反,古桂可就急了,他飞快的往双方当中一拦,寒着脸,大大不悦的道:“这是做什么?闹笑话给人家看么?强敌当前,我们正应同心协力,团结无间的共渡危机才是,怎的自己却起了内哄,也不怕令亲者痛,仇者快?真是荒唐之极!”
“银旗尊者”陆安也走了过来,他匆忙拉开游小诗,边低声劝慰道:“平平火,游兄,这不是我们自己闹意气的时候,眼前的难题还摆着,怎堪自家不和?”
这时——
熊无极忽然大声叫道:
“小诗,你看看,就凭这批人怎能和他们交心托命?你还不过来与我站在一起,非要等到他们卖了你,你才甘心么?”
“一扇指天”古桂火辣辣的断叱一声,吼道:“熊无极,你休要在那里妖言惑众,挑拨离间!”
青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