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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小子!怎么不动手啦!”
圣华略略一顿,冷冷的道:“你这大年纪,又不动手,我杀不下去。”
“哼!你也有杀不下手的时候……”
圣华傲然一笑,接道:“我是要知道小翠究竟为什么被处死的?”
“小子!你要我违犯帮规,而死在自己人手中?”
圣华不禁一楞,冷笑道:“嘿嘿,请你告诉我,帮主在不在?我自己找她去询问去……”
“不要找!我来啦!”
狄帮主正好在此刻赶到,接上了圣华的话。
“你来了正好,小翠是怎样死的?”
“这是我帮内之事,用不着你多管。”
圣华呆住了,本来嘛!这是人家帮内之事,死与不杀,权在帮主之手,与自己何干?但他想法倏地一变,接道:“小翠决不能因我而被处死,否则,我得报仇。”
“你怎么知道是因你而被我将她处死?”
“那两个汉子告诉我的。”
“你认为那两个汉子的话没有挑拔成份在内?”
圣华可没有狄帮主那份心胸,更不会狡辩,句话问得结实,使他无言以对。
他默然许久,两只大眼神紧盯着狄帮主满是皱纹的脸上,瞬都不瞬。
似乎,他要在狄帮主的表情上,查探了真实的情况来。
然而,狄帮主在江湖中打滚了几十年,毛头小伙子一举一动,怎会瞒得过她?
于是她冷然而笑,冷冷的道:“怎么?你不相信?小小年纪,凭着一点本事,动不动就要杀人,专门喜欢管闲事……”
“请你少教训我,我不是狄门帮中的一份子?”
“既不是本帮的一份子,无端找事生非,杀死我的手下,应该怎么办?”
圣华又是一呆,他也够聪明的,忙道:“我杀死花娘固然不对,但小翠的事,仍旧没有查明一切恩怨,等我回来再处理,今天很抱歉!再见!”
气势凶凶,说完话,头也不回,射闪而去。
狄帮主蹩着满肚子气,但拿他没有办法,只好深深一叹,眼睁睁的让他走了。
圣华今日是破例的放过了翠庄,非常怅惘地往峨嵋赶奔。
除夕,已经到了,然而,他距离峨嵋,还有七八百里路。
这时,已到了申末酉初的时刻,要三个多时辰赶完八百里,可能么?因此,他已使出了平生之力,轻功展至极限,如电光般的奔驰。
峨嵋山是到了,可惜已晚了半个时辰。
他拼命的朝环崖方向紧赶,头上已是汗珠,还不不敢稍停,怕是的全功尽弃。
圣华正在行走,无意中抬头一看,却见斜岩突出,平面有两个其大无比的字——“环崖”。
他飞跃而上,这上面平坦得紧,花草从生,怪石鳞鳞,景色奇佳。
举目望去,却看不见半个人影。
第二十九章
圣华不禁非常后悔,暗自责备自己道:“我怎如此糊涂,明明知道时日不多,偏要到翠庄多管闲事,而白白的奔走一场,还落得个不信义的罪名?唉?”他呆立了许久,远眺环崖的景物。
七大门派的掌门都走了,呆在此处,又有什么用呢?他不禁又长长的叹了口气,目光回收,噫……
他惊奇的噫了一声,就在他收回目光的一刹那,似乎看见前面草丛中有个白影黑夜间,又是很远的距离,看不真切那团白影是什么。
要知圣华的目力,比以前精练在万倍,这是被困在山腹内十多日的成绩。
黑暗无比的山腹,逼得他凝功在双目之上,无形中,使他在黑夜视物,如同白日。
那白色的东西是在草丛中,若换上别人,说什么也看不出来。
圣华心生疑虑,又是好奇所驱,遂振臂飞跃,很快的就将到那堆白影之前。
他受了好多次的欺骗和暗算,这刻,他却非常小心谨慎。
生怕那堆白影又是埋伏,或是诱人上当的机关。
于是,他距离白影丈多远近,就停身屹立。
他很小心的戒备着,再运目望去。
“人?”
他不禁一声惊呼,的确是个人。
那个人横卧草丛中,卷着身躯,头里脚外。
一身雪白的衣衫,特别显明。
可是,那人动也不动的像是已死去多时。
圣华诧异不已,忖道:“这是谁?怎会死在峨嵋环崖?”
他不敢贸然跨进,虽然他很想看看那人是谁。
他犹豫片刻,又想道:“我和七大门派的约会时间,相距也不太久,此人死在此地,莫非与七大门派有关?”
想来想去,他仍旧猜不出那人为什么会死在这个地方。
他不能不管,虽然死了,也得看看是怎样死的。
于是,他又想道:“既然是碰上引事,总不能甩手一走,我得查看个究竟才好。”
心念一决,功力当即运行上来,提步往草堆走去。
当他走到那人的跟前,往头上看去,不禁又是一怔,忖道:“他原来还以白绸蒙在脸上,奇怪的人!”
不错!那人不但以白绸蒙面,而且连头也包裹得紧紧的。
由于那人是侧身拳卧,蒙面绸的眼睛部分,虽有两个小洞,却不易看得清楚。
圣华咳嗽一声,抬脚轻轻将那倒卧之势,扳成仰睡之态。
到这时为止,他算是完全放了心,因为那人的确是死了,决没有诡诈,故而将功力也散去了。
此际,他有了个极为怪异的想法:“这人穿的衣服,怎么和我一模一样?连颜色都毫无区别……”
继而,星目盯向那人的脸部。
从面巾的眼洞瞧去,人家眼睛闭得很紧。
他没有多看,更未多注意那闭着的眼睛有些什么特微?
于是,他终于蹲下,过细的检视致死的原因。
看不出来,没有伤痕,没有血迹。
他很想拉落面巾,不知是为什么,始终没有勇气下手。
回目又向胸口探去,噫!他似乎觉得那人的心口有极其轻微的跳动。
可是,刹那间又看不出来,又静止了。
他希望这人不要断气,因为这样,他可以将他从死神那儿夺回来。
他经过详细的考虑之后,果然伸手向那人的心口探去。
慢慢的,非常有耐心的手,正在心口轻探。
突然——手肘一顺,在那人的胸前,似乎碰到什么东西。
圣华缩手回目一看,怪呀!什么也看不见,他想:“我明明试着碰着什么,怎么又看不见呢?”
他不服气,忙伸手往他的胸前探去。
他不探还好,一摸之下,吓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气,后退几步之多,急忖道:“他——不是男人!”
他心中卜通卜通的一阵乱跳,想不出道理何在?他呆呆的望着那付蒙面的脸,出神了许久,倏地——他心中不由一动,像是触电般的混身机伶伶的一阵战抖。
有感而发的战抖,不会是无缘无故。
因此,疾走上去,略一迟疑。伸手轻轻拉下蒙面的白绸一看,赫!他惊得一跳,跳起一丈多高,在空中提气稳住冲势,又落在那人的身旁,不禁热泪直流。
什么他突然的变得如此……
原来,那人是他日夜难忘的独臂女郎端木慧。
端木慧怎会倒死在此处?这问题显得很严重复杂。
圣华望着已死的端木慧,心如刀割,脑子都将要爆炸。
他这刻神智大乱,悲伤得泣不成声,不住的流着血泪。
因此,他没有研判她是为了什么而死到此地?是谁杀死她唯一的贴已的情人。
他胸前的衣襟,已被泪水浸湿,假如不是要替他查出死因的话,他很可能被刺激得自裁在此处。
很久,很久……
他像是疯狂了,猛伏腰,伸手将端木慧抱了起来。
奇怪得很,端木慧却没有疆硬。
全身柔弱得像一根大皮条,软绵绵的,动也不动。
她秀目紧闭,长睫毛伸展眼外,樱唇也闭得很紧,那种姣媚,谁见了都会心醉。
这些,圣华已没有心情去领会,抱着她,一步,一步,向大坪前走去。
她双目发直,像是定住了的,苦涩的脸上,找不出半点笑容。
泪流干了,大坪场也走完了,继续走……
就这样直硬硬的抱着她走了有三址多里路,早已离开了环崖。
经过这阵子凝静的走动,人似乎冷静不少,心绪也平坦了许多。
蓦然间——他站住了,心巾却想道:“是了!她知道我要赴五狱之会,怕我结七大门派留下失约失信之污名,因而改装成我的模样,借机赶到峨嵋,亲会七大门派掌门人,而被他们打死……”
这个想法真是妙极,恰到好处。
眨眼间,他杀气顿张,轻声怒喝道:“哼!若我的想法不错。我非赶到七大门派的住处,将他们杀得鸡犬不留……”
斗然之间,他又哭了,喃喃道:“她为了我啊……白白的赔上一条命……慧姐姐……你何苦如此……”
他内心有了歉疚,也大大的受了感动。
不期然的低下了头,她的脸吻着。
他狂了,心情激动,她的秀目、秀发,每一部分,几乎都吻遍了。
忽然——他吻在她的嘴唇上,猛感到有非常非常轻微的一点气息。
圣华心间斗然的跳动两下,心说:“她没有死嘛……”
只在刹那间,他脸上泛起了甜甜的笑意。
他心情稍稍一宽,感觉也就特别的多,激动的情绪,当即平静下来。
心情只要冷静了,发现也就跟着而来。
她,没有僵硬,娇躯也微觉得温暖,脸色也不是已死的状态……
圣华轻轻一跺脚,自己责骂自己道:“我真该死,起先的怎的发现不了呢?几乎误了大事……”
本来嘛!只要她有一口气在,他就可以救活她。
于是,他环目打量一下周围的景况,猛可里一提气,往南面疾奔而去。
南面都是山壁,隐避的地方较多。
他要救回他心上唯一的亲人,奔得更疾速。
不大工夫,就奔到山壁之下。
他寻找了好半晌,方发现一个小山洞。
山洞不深,里面倒很干燥,也很干净。
慢慢的,轻轻的,将端木慧放在洞内,生怕放重了碰痛了她。
到这时为止,圣华终算是喘出一口大气。
他片刻不敢停留,长长的吸进一口气,凝功调息了许久。然后,他伏地嘴对嘴的,将真元之气,缓缓的透人她的休内。
圣华得到他师父的数年真力神髓,又得到异人送服的万年金龟丹,更吞过千年火参,这种纯阳刚之劲,一经透进体内,就如同一圈火,攻人七经八脉。
他不放心,接连运起三次真元精英,三度吞吐,送进端木慧体内。
在约在一盏热茶的光景,端木慧脸色红白互转,逐渐的有了起色。
圣华三度运功,已经感到非常疲惫,但他强打精神,紧盯着端木慧的变化。
这时见端木丰慧脸色有了转机,不禁心中一喜,精神也陡地一振。
就这功夫,端木慧已在略略的挣动。
圣华完全放心了,轻轻叫道:“慧姐姐,慧姐姐,你好些么!”
他接连叫了好几次,端木慧似乎有了感觉,脱口说道:“哎哟!好热……”
的确,阳刚之精,遁转体内,尚未到阴阳汇合的境地,难怪她不断的叫热。
圣华又握住她的手,又叫了好几声。
端木慧猛烈的挣扎着,缓缓微张秀目,迷糊得很,眼睛像有层薄雾蒙着。
经过好半晌,她才看清坐在身旁的是圣华,不由惊咦一声,有气无力的道:“圣华,你来了……”
话未说完,似有无数的委屈。流出了两行清泪,却说不出话来。
圣华好生不忍,将她抱了起来,依偎在怀中,轻声在她耳边道:“慧姐姐,你先不要说话。也别难过,好好的休息一下,等你全部复原,我们再详细的谈好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