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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尤嘿嘿一笑,道:“麻子,别怪我,我是奉命行事!”
飞起一脚踢在大汉胯间,这回那大汉连一声也未来得及再叫,一阵抽搐,寂然不动。
秦尤毫不怠慢,弯腰拖起那大汉一只脚把他拉向江边,然后单臂用力,只一抛,砰然水花四溅,那高大身形立即没了影儿,秦尤望下最后一眼,长身而起,飞射不见。
他这里灭了一个口,那远处旷野里四人四骑却在那茫茫夜色里纵骑飞驰,一会儿东,一会儿西。
片刻之后,四人四骑在一处停下,耳闻流水汩汩,赫然又是江边,而且离适才上马处没多远。
三女不由冒了火,司徒霜华首先叱道:“陈三,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三忙笑道:“三位姑娘原谅,教主交待下来的,原是怕敌踪……”
司徒琼华冷冷说道:“陈三,我姐妹没有太好的耐性,贵教主究竟在哪儿?”
陈三尚未说话,只听一声轻笑划空传到:“奉教主之命,请三位姑娘移玉相见!”
三女闻声举目望去,只见身右数十丈外有一片黑忽忽的几间房屋,颇像渔民所居那小小渔村。
房屋旁十几丈外垂手站着一人,正是那秦尤。
三女立时添了三分火,抖鞭便驰过去。
陈三忙道:“三位,渔民们都睡了,别惊扰了人家!”
三女冷哼一声,翻身下马,向秦尤疾掠而去。
近前,司徒霜华双眉一竖,刚要开口。
一条人影由渔村中射出,直落眼前,那是个佩剑黑衣人,他落地微微躬下身形,道:“教主请三位姑娘!”
这一下司徒霜华自不便发作,忍了忍与司徒琼华、司徒婉华举步向渔村里行去。
那佩剑黑衣人赶前一步带了路。
进了渔村,那佩剑黑衣人并未在任何一家民宅前面停步,走着走着竟出了渔村,三女忍不住刚要发问。
那前行佩剑黑衣人突然停了步,往左一躬身,道:“禀教主,三位姑娘到!”
三女大讶,急忙往左望去,不由俱是一怔。
立身处,已离渔村十多丈,身左,是一株合围的大槐树,如今那大槐树下正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和天仇,一个是阿旺藏塔法王。
今夜月色本不好,加上那大槐树的浓荫,那大槐树下较别的地方更显得黝黑,和天仇与阿旺藏塔法王,一着黑衣,一穿灰衣,若不留意,委实是难看见他俩。
一见三女到来,和天仇迎上数步,含笑说道:“皆因发现敌踪,并非得已,累得三位奔波劳累,我这里先向三位致歉,望祈三位海涵!”
司徒琼华淡淡说道:“好说,家义父母既加盟贵教,追随麾下,只当听命任凭差遣,我姐妹奉召而来,何敢……”
和天仇道:“姑娘要这么说,那就见怪了!”
司徒琼华还待再说,阿旺藏塔法王已然含笑摆手:“附近敌踪时隐时现,时间不多,老朽为教主让客了,地处荒郊,匆忙之间没准备,只有委曲三位地下坐坐了。”
事实上,树前这片地上,不但能坐,而且能躺,只因为如今这块地上铺着一块厚厚毛毡。
三女称谢坐下,和天仇与阿旺藏塔法王则坐于对面。
坐定,和天仇轻咳一声,道:“三位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选上这块地方……”
司徒婉华究竟年轻几岁,毫无心机,脱口说道:“我正想向教主请教!”
和天仇尚未说话,司徒霜华已道:“三妹怎糊涂一时,此处不虞有人隐伏左近窃听,便即有来犯之敌,百丈外便落在教主眼中。”
和天仇目中异采闪动,点头说道:“二姑娘诚然高明,一语就中。”
“教主夸奖!”司徒霜华道:“我这是福至心灵!”
和天仇笑了笑,道:“适才法王说过,附近敌踪时隐时现,咱们不可做太久耽搁,我还是快谈谈正题吧……”
顿了顿,抬眼接问:“我曾有一封信命人带给轩辕神君,不知三位可曾看过那封信?”
司徒琼华摇头说道:“我姐妹没有看。”
和天仇道:“这么说,三位并不知我何事相请了?”
司徒琼华道:“老人家只说教主有要事见召,并未说是什么事!”
和天仇点了点头,突然说道:“三位可知道那朱汉民身罗怪疾,卧床不起之事?”
司徒琼华平静地点头说道:“这个我姐妹听说过了!”
和天仇目光凝注,道:“三位当知那怪疾何来?”
司徒琼华点头说道:“这个我姐妹也知道!”
和天仇道:“既如此,三位就该知道,朱汉民所中之毒,非我独门解药不能救助解除,时到必死,而他却未死……”
司徒婉华突然说道:“教主怎知他未死?”
和天仇目光转注,诧声说道:“难不成他死了?”
司徒婉华正感难以作答,只听司徒霜华说道:“教主不是说了么,中者无救,届时必死。”
和天仇笑道:“正是我说的,可是据我跟法王的猜测,他并没有死。”
司徒霜华道:“教主是根据什么说他未死的?”
和天仇摇头笑道:“二姑娘,这个恕我暂时不能说……”
司徒霜华道:“那么,教主召我姐妹来是……”
和天仇道:“朱汉民既未死,那就表示有人用我的独门解药救了他,而怀有独门解药之人,除了我外,尚有家母及家姨,家母自不会去救朱汉民,所以我怀疑我那位姨……”
三女听得心头一震,司徒琼华接口说道:“怎见得那位就会救朱汉民?”
和天仇笑了笑,道:“三位不知道,好在彼此不外,我也无须瞒三位,家母跟我那位姨,一向合不来,当日下毒还是家母左求右求才获得她点头帮忙!”
司徒琼华道:“既然肯帮了忙,当不会……”
和天仇截口说道:“三位哪里知道,我已经得到了报告,我那位姨在朱汉民毒发当夜,子时之前曾去过了万寿宫。”
三女真真实实地脱口一声惊呼,司徒琼华强忍震惊,忙道:“这么说来是真的了……”
和天仇道:“若不是真的,没有确切把握,我岂敢冒犯长辈!”
司徒琼华定了定神,道:“教主召我姐妹是要……”
和天仇道:“家母下了手谕,她老人家不克分身前来处理此事,命我就近把这件事办了,可巧我身边又没有适当人选,所以想来想去我只有借重三位姑娘了……”
司徒琼华道:“教主是要我姐妹……”
和天仇道:“我敢说她现在正在往某地途中,我想请三位姑娘兼程赶去,趁她未到某地之前把她截回来!”
司徒琼华暗暗一惊,皱眉说道:“教主,这事教主该另派人手!”
和天仇道:“这话怎么说?”
司徒琼华道:“教主该知道,她是教主的长辈,我姐妹怎好……”
和天仇“哦”地一声笑道:“这个三位不必有所顾虑,家母已经不认这个妹妹,我也没有这个姨,如今她等于是个毫不相干的人,再加上家母的手谕,三位就更无须顾虑了!”
司徒琼华心念电转,道:“教主为什么不另派高手,这件事责任太大……”
和天仇截口说道:“我身边高手不少,可是都是男的,三位该知道,那有很多地方不方便,所以还是三位最为恰当合适。”
司徒琼华道:“我刚才说过,这件事责任太大……”
和天仇道:“就是因为事大,我才麻烦三位,要是鸡毛蒜皮小事,我就不敢麻烦三位,随便派个人去就行了。”
司徒琼华还待婉拒推辞。
阿旺藏塔法王突然笑道广大姑娘莫要再谦虚了,轩辕神君的门下,岂是担不起责任的人。”
这句话听得司徒琼华双眉微扬,脑中电转,毅然说道““我姐妹不敢有损家义父母的声名,只有从命了……”
和天仇与阿旺藏塔法王面有喜色,道:“多谢姑娘了。”
司徒琼华道:“不敢,请问教主,但不知何时起程动身?”
和天仇道:“当然就在今夜,不过,三位不必忙,我还有一事相烦……”
司徒琼华道:“但不知道第二件是什么事?”
和天仇目光转动,道:“三位截得人犯后,不必回到南昌,可径将人犯解往一处交家母处置,届时家母必有东西托三位带回,这件东西非同小可,有关本教之胜败存亡,三位在回途中千万小心。”
司徒琼华道:“既然两回事等于一回事,我姐妹只有从命了,不过,截至目前为止,教主还没有告诉我姐妹,人犯现在何处,老夫人又在何处?”
和天仇笑了笑,翻腕自袖底取出一个纸卷,道:“三位要知道的,及沿途的照料接应,都在这纸上面,三位拿去看看,然后照上面所写行事就行了……不过……”
话锋微顿,道:“为求机密,三位在了然于胸,熟记在心之后,最好能把这纸卷即时销毁,以免不慎遗落,为敌方拾去。”
顺手送了过去。
司徒琼华伸手接了过来,道:“教主放心,我姐妹自会小心,教主还有其他吩咐么?”
和天仇摇头说道:“何敢多事烦劳?没有了……”
转注阿旺藏塔法王,笑接道:“法王,请把盘缠交给她三位!”
阿旺藏塔法王应了一声,自袖底掏出一个革囊,笑道:“这里面是些明珠、金叶,该够三位路上所需了。”
说着,双手递了过去。
司徒琼华未接,道:“教主,我姐妹自己有……”
和天仇截口说道:“三位是客,如今是为本教做事,我既巳烦劳三位,如何能让三位自己破费?区区俗物不过聊备不时之需,望三位笑纳!”
司徒琼华迟疑了一下,道:“如此,我收下了!”
接过革囊,站了起来。
和天仇与阿旺藏塔法王跟着站起,和天仇道:“为免三位再往返奔波,轩辕神君处,我巳派有专人奉知三位去处,三位不必再回去辞行了,请乘来时健马,就此启程动身吧!”
司徒琼华道:“我姐妹遵命!”
话落,三姐妹告辞而去,仍由那佩剑黑衣人领着往来路行了回去。
这里听得蹄声响动,和天仇与阿旺藏塔法王才相对掠起得意笑容,和天仇突然一笑轻喝:“来人!”
一声答应,由十余丈外一户渔家中掠出一条人影,如飞射落,那又是一个佩剑黑衣人,他近前躬身道:“教主有何差遣?”
和天仇道:“那方向人到了没有?”
那佩剑黑衣人道:“回教主,那方向已有三次信号催促……”
和天仇摆手说道:“传谕下去,即刻撤退。”那佩剑黑衣人应声如飞而去。
和天仇转注阿旺藏塔法王,一笑说道:“法王好安排,一颗石头能打五只鸟,走吧,莫让轩辕老儿夫妇久等,他二人快要不耐烦了。”
说完了话,一笑转身,与阿旺藏塔法王向夜色中行去。
口口口
江水滔滔往东流。
在那江岸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后,拴着三匹健马,围成一堆地站着三位风华绝代的姑娘!
那自然是司徒琼华、司徒霜华、司徒婉华三姐妹!
司徒琼华一双玉手摊开那张纸,姐妹三人藉着昏暗的月色,竭尽目力在一行行地看那纸上的字迹。
须臾,司徒琼华双手一合,抬起粉首,诧声低低说道:“怎么邬姑娘会往哪儿去了?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司徒霜华道:“那谁知道,他三个也没对咱们说起过这件事,灭清教的眼线广布,只怕邬姑娘的行踪早落入眼中了。”
司徒琼华沉吟说道:“那么,你俩说这该怎么办?”
司徒霜华一张娇靥永远是那么冷冰冰,道:“只怕此中有诈!”
司徒琼华目光一凝,道:“二妹,怎么说?”
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