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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不要小看了他,我疑心他是七支鹰的传人。”
黑煞女魅持相反的看法:“我旁观者清,他那拳腿前越时弹腿一击,就是猎鹰搏兔的招术。普通的野鹰,搏兔用抓而不会弹腿将兔击昏,所以有时候反而会被强悍的野兔拼个两败俱伤,野鹰的利爪无法抽拔而堕地。训练过的猎鹰则不用爪抓,用爪弹击,一击即冲天而起,让击昏的兔由猎犬啣交主人。张允中那一击,就是猎鹰击兔的绝技。”
“你是说……”
“他是七支鹰中的一支,所调教出来的传人。”黑煞女魅肯定地说:“假使他存心要欧阳一刀的老命,欧阳一刀的脑袋早就破碎了。”
“不管他是什么人调教出来的门人,反正他已经死了,哼!你还怀着他会来救你的希望?”
“你胆敢抗拒?好,我叫几个人来剥光你。”公孙英拍桌而起。
“算你狠。”黑煞女魅屈服了,愤然解裙:“你还没成为可以翻云覆雨的巨豪大擘,就有这种奴役天下的乖戾荒谬念头,你如果能成功,那真是老天爷瞎了眼。”
“我告诉你,老天爷是势利眼,只会帮助成功的人。”公孙英傲然地说:“要不了几年,我一定可以成为江湖道领袖群伦,发施号令的霸主。唔!你在看什么?”
黑煞女魅的目光,落在那闭好的窗户上。
“看你现在的霸王嘴脸呀!”黑煞女魅收回目光,毫无羞态地脱除黑色的窄袖子外衣:“你不是我第一个男人,我不在乎你怎样污辱我。我要好好地活下去,活到看你成为霸王的一天,或者看你的尸骨化为尘土……”
公孙英勃然大怒,冲上先给她两个耳光,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向后下方拖,噗嗤一声裂帛响,撕破她的胸围子,椒乳脱颖而出。
“你给我听清楚了,贱人。”公孙英凶狠地说:“你诅咒我没有用,你永远没有机会看到我的尸骨化为尘土,因为等我解决了这里的事情之后,我将偕同百了谷的美丽女人扬威江湖。你的姿色只能算六七分,我身边的女人必须是绝色,所以我要把你留在庄中,留给我爹那些手下快活,你能屈辱地活得多久?哼!”
闭上的窗户,不知何时已悄然而启。
窗外,站着女扮男装的小书生张三。
“你这贱狗!你只会欺侮女人。”小书生张三破口大骂,皮面具不能表达喜怒哀乐,但语气已可清楚地表达愤怒:“你给我滚出来,小爷我要剥你的皮”公孙英吃了一惊,推开半裸的黑煞女魅。
“杭姥姥!”公孙英向闭上的房门大叫:“外面的人怎么了?都死了不成?”
“这是你未来江湖霸主的面目吗?一有事就呼爷叫娘。”小书生张三嘲弄地说:“你怎么不躲在你娘的裙下求庇护?你这卑贱的狗!”
公孙英愤怒如狂,飞起一脚,先将一张凳子踢得向窗户飞砸,在凳撞及窗框轰然崩裂声中,拔剑向窗口冲去。
“铮”一声暴响,伸出窗的剑被小书生一剑格偏。
一团青绿色的物体恰在这时从窗外飞入,快得令人目眩,无法躲避,噗一声响,击中公孙英的胸口。
是荷叶包着一团烂泥。
公孙英成了个又脏又臭的泥人。
同一瞬间,八指仙婆杭姥姥撞开房门冲入。
“外面强敌四至……哎呀……”八指仙婆骇然惊呼,砰一声响,几乎被向后退的公孙英所撞翻。
小书生张三仗剑穿窗而入,后面一双老夫妇紧随跃进,无畏地登堂入室。
公孙英的脸上被污泥溅及,双目难睁,千紧万紧,性命要紧,先逃命再说,撞开了八指仙婆,一跃出门走了。
强敌无声无息深入中枢,外围的警戒居然毫无警兆发出,可知来人必定极为可怕,敌势不明,岂能逞强冒险?
先脱身离开险地再说,他是个十分聪明的人。
八指仙婆就不够聪明了,大喝一声,仓卒间挥杖向小书生拦腰扫去。
黑煞女魅惶急地拾衣裙遮羞,失去逃走的机会。
随在小书生身后的老太婆突然加速超越,寿星杖恰好接住了龙首杖,当一声金铁震鸣,八指仙婆像喝醉了酒,歪歪斜斜向侧飞撞,在砰然大震击中,身躯凶猛地撞在砖墙上,房屋摇摇,反弹倒地蓦尔昏厥。
高大的老人,随在小书生身后,追出房外去了。
“你,你不是黑煞女魅吗?”老太婆沉声问。
“是……是的。”黑煞女魅狼狈地穿衣,悚然地答。
老太婆一杖把大名鼎鼎的八指仙婆震飞,撞昏,那还了得?要是给她一杖,不把她打成两段才是怪事。
“老身捉住了返回三山别庄的报信人,他说他们的大少庄主杀了张允中,是真是假?”老太婆厉声问。
“见鬼!”黑煞女魅说:“可是,恐怕其中另有隐情,你们必须捉住公孙英那狗东西,才能明白是真是假。”
“怎么一回事?”
黑煞女魅将公孙英偷袭张允中的经过,详细地说了。
“好,你走吧!你可以摆脱公孙英小狗了。”老太婆宽心地说。
“老前辈,我还不能摆脱他。”黑煞女魅苦笑。
“为何?”
“那小畜生是玩毒的行家,我被逼服了定时毒药,每三天要向他讨一次解药,解药之内文有另一份毒药。我要是能走,早就走了。”
“这……”
“我认了命。”黑煞女魅咬牙说:“要死,我会和他同归于尽,时机未至,我忍受得了。”
“好吧!老身不勉强你。”老太婆黯然说,摇摇头出门走了。
黑煞女魅正要举步出房,目光突又落在昏迷的八指仙婆身上,银牙一咬,眉梢眼角煞气怒涌。
她奔出房四面察看,外面鬼影俱无。侧耳倾听,远处传来两声惨号,有人被杀了,恶斗已远离小屋。
她转身入室,闭上了房门,先拉脱八指仙婆的肘关节,再扭断双膝的大筋。
八指仙婆醒来时,只感到头晕目眩,手脚痛楚难当,不自禁地呻吟叫痛。
“老虔婆,你完全清醒了吗?”黑煞女魅咬牙问。
“你……你是……黑煞女魅……”八指仙婆吃力地叫,挣扎欲起,却又手脚疼痛难当:“我……我怎……怎么了?我……我的手脚……”
“你的手脚先不要管。老虔婆,你的内侄无情剑单定远,坑得我好苦。”
“黑煞姑娘,你……”
“公孙英这样凌辱我,全是你和你的内侄出的主意,我与你恨比天高。”
“闭上你的嘴!”八指仙婆凶性大发:“快救我,不然……”
“我用这个救你。”黑煞女魅拉起龙首杖的杖尾,举至对方的眼前,凶狠地说:“我要脱掉你的裤子,用你的兵刃,插入你的下体,一直插到你的喉咙为止。”
“不……不……”八指仙婆凶不起来了,手脚乱动,脸色惊怖欲绝:“不要……”
“你要的,你这千人骑万人跨的老贱淫妇,你也是女人,却唆使公孙英那小畜生如此作践我,你……”黑煞女魅发疯似的撕裂对方的下裳:“你已经失去人性,你已经疯了,所以我要用没有人性的疯狂手段来对付你。你死了,天下虽不至于因此而太平,至少不会比现在更坏。”
“不……不要……救命啊……”
“没有人来救你了,你这绝子绝孙的老淫贱。”
“救命……呃……”
生死针细如牛毛,长仅一寸二分,贯入体内不会造成重大的伤害。
当然,不能让它随血液进入血脉,致命的伤害是针所附着的奇毒,有对症的解药就不足为害。
张允中体健如龙似虎,小小的针伤对他毫无影响。
断肠箫的解毒药十分见效,针离体毒排出,他依然生龙活虎,丝毫不影响他的体能活动。
一次教训一次乖,他比以往更机警,更成熟了。
既然秦吉光怕死不来找他,他只好去找秦吉光了。
五艘大船仍泊在原处,另三艘则离岸百十步泊在一起,便成了最安全的相互支援据点。
八艘船,绝剑秦国良的人全部到齐了,人数已超过两百大关,恰敢和拥有江南黑道无数高手的三山别庄公然结算。
岸上的树林内,共建了五座布帐,两座简单搭成的苇棚,成为保护靠岸五艘大船的警戒主力。
绝剑秦国良的老爹神剑秦泰,是此地的名镖头,保镖时采用军伍的防卫办法走镖,警卫森严进退有章有法,成功决非侥幸来的。
绝剑秦国良大有父风,布置相当的周全。
主脑人物,位在离岸的三艘大船中,以小艇往来,十分方便。
三艘大船相联而泊,四名警哨分别设于船头船尾,任何方向有人从水里爬上来,皆难逃警哨的眼下。
三更初,水声哗哗,碎浪拍打着船身,船在水面轻轻的晃动、浮沉。
一声水响,第一艘船后舱面的警哨,还来不及分辨水中发生了些什么变故,已被水中跃起的一个怪影扑倒,滚了两转便掉入江中去了。
第三艘船的后艄警哨大吃一惊,飞跃过船。“老八被拉下水去了!”警哨狂叫。江面黑茫茫,滚滚江流汹涌,正逢涨潮,人掉下去,大白天也不易看到踪迹,何况是夜间?船上大乱,岸上也大乱。
警哨被捆了双手,分别捆在左右的树枝上。
捆的技巧并不惊人,仅将树枝扳过来而已。
可是,被捆的人却受不了,树枝因惯性和弹性作用,不断地要恢复原状,被捆的双手便逐渐被拉长。
拉的力量是无止境的、缓慢的,痛苦也因此而逐渐加深,片刻就受不了啦!
“哎唷……”最先的惨叫声高亢急促,划破夜空的沉寂,远在两里外的江岸也听得真切,船上的人当然也听得一清二楚。
“救命……啊……”按着,叫声逐渐走样了,悽厉刺耳,像是鬼嚎。
最先循声到达的是三个黑影,进入树林边缘即隐起身形,不敢贸然接近。
“什么人在叫喊?”一个黑影隐身在十余步外的大树后面大声喝问。
“啊……我……我是陈……陈八方……哎……”
“咦!你……”
身后突然伸来一支大手,抓鸡似的扣住了脖子。
“他是船上的警哨,被弄来了。”大手的主人在后面大声说。
左右隐伏在丈余外,另两株大树后的两个同伴,发出一声怒吼,挺剑齐向中间扑来。
“呃……”两人几乎同时被人从上面击中顶门,一击即昏。
现在,捆住双手任由树枝绷拉的人,共有四个了。
捆好之后却被弄醒。
“什么人用诡计偷袭在下?”最先苏醒的黑影狂叫:“你要干什么?你……”
没有人回答。
三个人为了保命,全力挣扎,想挣脱腕部的束缚。
可是,手肘的大筋已被拉脱臼,不挣扎倒好,愈挣扎愈痛得受不了。捆手的麻绳坚轫无比,也挣不脱。
“快来救我们!”这位仁兄绝望的狂叫:“我是五……五衣剑花……花同,快……哎唷……”
终于,第二批五个人急急赶到。
五个人两面一分,三个人冒险抢入。
“花兄,怎……”最先到达的人惊叫,伸手摸索。
“小心……”痛得快断气的五衣剑狂叫。
叫晚了一刹那,黑影自天而降,打击似雷霆。
打击的东西普遍得很,是一段鸭蛋粗的三尺长竹棒,这玩意敌在人的脑袋上,滋味比被木棍敲中更难受。
打击来得太快了,像迅雷疾风,林中黑暗,三位仁兄连人影也没看清,眨眼之间三个全倒了。
在三丈后戒备的另二个人,还弄不清三位同伴,劈哩啪啦在搞什么鬼,黑影已一闪即至,竹棍一敲即中。
袭击的黑影像鬼魅,黑夜中人怎能与鬼魅斗?
片刻间,被捆的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