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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光中包含了怨毒、愤恨、恐怖、杀机……
他一步步向保坤欺近,每一落脚之处,发出“沙沙”的响声……
保坤见状大惊,忙功贯双臂,同时问道:“蛛面追魂魔,你能不能把以往的事告诉在下?”
“蛛面追魂魔”冷冷道:“我就是我,什么往事身世的?小子少啰嗦,你打死我的主人,血债血还,还不快纳命来!”他说起话来,虽然口中像含了一口浆糊似的,可是保坤还是听得清楚。
保坤急忙道:“你弄错了,他不是你的主人,你这一生被他害得很苦呀!怎么你不清楚呢?”
“蛛面追魂魔”大喝道:“废话!他对我很好,准许我吃人的心和血,你小子还想挑拨诡辩么?”
保坤气得顿足道:“他是你的仇人,害得你家破人亡,难道还不够惨,你怎么连一点……”
保坤话未说完,突听“蛛面追魂魔”暴喝如雷地说:“谁害得我家破人亡,是你?你杀了我的主人,我要为主人报仇,我要吃了你!”说着长臂一探,向保坤抓来!
保坤知道他本性已经迷失,无法和他说通,忙展开“云海幻踪”身法,闪避他抓来的一招。可是出于保坤意料之外,“蛛面追魂魔”身法实在快得出奇,他已紧跟保坤转动的身法,又抓了过来。
保坤暗暗吃了一惊,这是他出“血涧”以来,展开“云海幻踪”第一次被对方制住的。
原来,保坤已受内伤,身法自然要比平常慢一点,而“蛛面追魂魔”的身法又奇快绝伦,他的轻功绝学,竟无用武之地了。
“蛛面追魂魔”口中嘿嘿几声道:“想不到小子竟还有两手,我看你还有什么轻功绝招?”
保坤立足方稳,“蛛面追魂魔”八只手向空中虚抓一下,又一齐向保坤推来!登时,一股排山倒海似的动力,向保坤袭至。
保坤双手也向前一推,一股劲力,迎了上去!
两股劲力碰在一起,立时发出一声焦雷似的巨响,保坤立桩不稳,向后暴退七八步,才稳住身形,心里血气一阵浮动,张口便吐出一道血箭!显然,他又受了一次重创!
“蛛面追魂魔”衣袂飘动,屹立原地,脚步未移动分毫。
保坤心中骇然,他忖道:“这魔头似有无穷的内力,自己如果原先不负伤,尚可与他一博,现在身受重创,恐怕难以对付他,这如何是好?”
“蛛面追魂魔”口中发出怪笑之声,道:“小子身手不凡,为我平生所仅见,再接下我几招试试!”他向保坤欺身而上迅如疾火似的向保坤拍出了两招。
保坤一咬钢牙,左手护胸,右手一挥,连续也打出了两掌。
在夜色沉沉之中,广场上掌风相碰,连续发出巨响之声,保坤一直向后暴退,头脑一昏,几乎栽倒下去。
可是,倔强刚毅的战斗意志,支持着他没有倒下去,他知道这一倒下去,便会立即惨死在“蛛面追魂魔”毒手之下。
这时他想起在潘家霸大战“蛛面追魂魔”惊险的一幕,当时,他靠着身怀其宝——“龙眼”的毒光,把对方轻而易举的制服,这一次,“龙眼”在敌方手中,他恐怕难以幸免……
可是,求生欲人人都有的,何况这位豪气干云的大侠,他怎能在他父亲身世没有弄明白之前而骤然死去?
一股仇焰,和强烈的求生欲支持着他。
他与“蛛面追魂魔”对了七八掌之后,已吐了五口鲜血,真力已感不继……
他如果不是服了“长生果”和“千年夜光灵芝果”两颗奇物,恐怕早已惨死当场了。
“蛛面追魂魔”口中发出一阵阴森森的长笑道:“小子,看你还能再支持几招?”说着,诡异的招式,从怪异的角度上又扫了过来!
保坤一声闷哼,身形立桩难稳,退了五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胸部一阵颤动,鲜血狂涌而出!
保坤忙一定神,提一口真气,闭口压住鲜血再流出来。他忙闭双目,迅速调息。
“蛛面追魂魔”嘿嘿道:“小子,你怎么矮了半截了?快起来我们再对三掌,老夫一直要把你打得粉身碎骨之后,再挖心吸血……”
保坤没有理会他的话,仍然闭目调息。这是从前紫巾蒙面人告诉他的要诀,在对敌最危险之际,仍然要抓住机会,闭目调息,心里要安静,不能浮躁。
“蛛面追魂魔”以为保坤气若游丝,无力再战,便冷笑道:“小子,你想不到有今夜吧?明年的今夜,便是你的忌辰。”说着,伸手向保坤身上抓去!
他见保坤身负重伤,似已无力抗拒,所以只用了五成真力。
保坤等他将抓到时,突然睁大双目,大喝一声,跃身而起,一招“慈光普照”绝学,陡然施出!
这一招旷世绝招,虽然在保坤身罹重伤,真力不继时发出,可是仍然还是非常霸道。
两股狂焰,掀起了地上的沙石,宛如惊涛骇浪似的,卷向“蛛面追魂魔”!
“蛛面追魂魔”咦了一声,暗吃一惊,连忙向后暴退闪避!他口中冷哼一声道:“想不到你小子还是装假的,老夫看走了眼哩!”
保坤一招亘古绝学,施出之后,把对方迫退了几丈远,心中一动,忖道:“此时再不走更待何时?”他聪明绝伦,意念一经忖动,便展开身形向鬼王庄外飞奔而去。
“蛛面追魂魔”见保坤逃走,不禁呵呵大笑道:“傻小子,你想逃?你能逃脱老夫的掌下吗?哈……哈哈……”双肩一晃,展开轻功,便追了过去。
如果保坤不负伤,两人轻功相较,还在伯仲之间,可是现在保坤身负重伤,真力已减,自然是稍逊“蛛面追魂魔”一筹,但是,保坤大仇未报,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支持着,使他拼命奔走。
保坤出了鬼王庄之后,便向来路上,强提真气,尽力飞奔。
“蛛面追魂魔”在后面赶来,两人一前一后,迫赶约一盏茶光景,眼看“蛛面追魂魔”渐渐赶上。
保坤回头一看,只见对方距自己只有八九步的距离了,他心中一急,想道:“这一次被他赶上便没命了,看情形只有拼命再搏斗一场!”
他略一刹身形,用尽真力,回身一掌“慈光普照”拍了出去。
这时,恰巧“蛛面追魂魔”因追力过猛,便撞了上来,掌风刚好击在“蛛面追魂魔”的头上。
“蛛面追魂魔”大吃一惊,他刚才已领略过“慈光普照”的霸道,哪敢硬接,忙向后闪避,保坤利用他向后闪避的时间,便身形一闪,钻入路旁左侧一座大森林里去了。
“蛛面追魂魔”仰面狂笑道:“小子,你就是钻到海里,老夫也要把你抓出来!”他身形飞起,脚踏树尖,追了上去。
保坤在林中钻躲,见“蛛面追魂魔”具有这等“凌空虚渡”轻功,不禁叫苦连天。
“蛛面追魂魔”居高临下,看得很清楚,没有一会儿,便找到保坤,手指保坤道:“小子,看你再往哪里逃?还不束手就擒!”
保坤这时根本不理会他的喝骂,尽力向前逃奔。
保坤在林中狂奔了半盏茶的功夫之久,口中又连喷出几次鲜血,四肢一软,余剩的一点真力,似已用尽,脚下一绊地上枯藤,“扑通”一声,便跌倒地上。
“蛛面追魂魔”从树上如巨鹰扑鸡似的,临空扑下!
他口中又发出得意的呵呵大笑道:“小子,你睡倒了,睡得很舒服吧?”他在呵呵大笑声中,从空而降,伸出八只长手,向保坤抓去!
保坤闷哼一声,闭上双目,伤心的眼泪,从眼眶滚了出来!他没有想到自己竟死在亲生的父亲手中。
蓦然,“蛛面追魂魔”突然感觉背后袭来一阵劲风,他忙收手转身一看,只见在残月照耀之下,他面前站了一个七旬开外儒巾儒服的老者。
那老者白髯垂胸,方面大耳,手持龙头拐杖,气宇不凡……
“蛛面追魂魔”见了那个白发的老者,心中微微一怔,问道:“你是谁?”
那老者冷冷地反问道:“你不要问我是谁?我要问你,为什么要对这无力抗拒的少年下此毒手?”
“蛛面追魂魔”仰面大笑道:“糟老头,你要管这件闲事,连你也活不了,哈……哈……”
保坤虽然真力不继跌倒地上,但是他并没有完全瘫痪,他勉强支持起身体,坐了起来。抬头一看,不禁脱口惊呼道:“潘老伯是你?”
原来,那白髯老者,正是潘家霸的霸主潘可人。潘可人看清是保坤以后,也不觉惊喜交集,道:“保少侠是你?传说你在洞庭大会大战万毒宫主,怎么来到这里?”
保坤幽幽一叹道:“潘老伯一言难尽!”
他想起与他的女儿潘贞的一段不平凡的感情,如今死神将要攫走他而去,永无见面之期,不禁热泪盈眶,颤声道:“老伯你快走,别管晚辈,这魔头的武功,高深莫测……”
“蛛面追魂魔”又是一阵长笑道:“原来你这糟老头子与这小子有关系,老夫叫你们死在一起也好!”
潘可人忙对保坤道:“少侠看样子已身罹重伤,待老夫挡他一阵子,你快利用这机会走!”
“蛛面追魂魔”冷哼一声:“你两人都逃不了!”说着八只巨手,在空中虚抓一下,便向潘可人拍出一招!
潘可人以前是会过“蛛面追魂魔”的,对他早存戒心,当对方掌风拍至时,他忙向一侧闪避,同时拦腰向“蛛面追魂魔”扫去一拐!
“蛛面追魂魔”不知对方功力如何,他不敢硬接,忙向一侧闪躲,倏然八只手又连拍带抓,攻了过去。保坤大叫道:“潘伯伯,你赶快走,这儿由晚辈来对付!”
潘可人怒喝道:“小子,你大仇未报,潘贞身困血潭,你能死而无憾吗?还不快滚!”
保坤惊然心惊,跃身而起,对潘可人抱拳一礼,泣道:“多谢潘老伯的教诲!”他一展身形,便向林中急奔而去。
当他快出森林的时候,便听到林中潘可人几声凄厉的惨叫,之后便归沉寂。保坤心如刀割,一边奔走,一边流泪喃喃为潘可人祈祷道:“潘老伯,你为了救晚辈而惨死,晚辈誓为老伯报仇,不计生死去血潭救出老伯爱女……”
他一阵急奔之后,已出森林,放目一看,左边是一条官道,右边是一座插天拔高山峰,他一时停步,考虑向哪边走。
官道平坦,一望无际,右边山脉亘绵,走起来虽然艰难,可是容易隐蔽身形,他现在急想找一个僻静地方疗伤。
于是,他决定向山区前进。
这时天已黎明,他虽然步履艰难,但还是咬紧牙关,拖着疲乏而沉重的脚步,向山上走去。大约走了两个时辰之久,此刻,一轮红日,已冉冉上升到树林梢了,保坤觉得山势越走越急险峻,愈上愈艰难……
他心头血气一阵急剧的浮动之后,张口又吐了几口鲜血!
血,容易使人害怕,伤感!保坤见了连吐几大口血,不禁深深一叹,原先强提的一口真气,此刻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双脚一软,便跌坐了下来!
一个人在最痛苦的时候,最容易回忆。保坤是个性情中人,多情善感,此刻一静下,血淋淋的往事,如潮水般地,一齐涌上了心头……
他真情大动,情不自禁地仰面发出几声凄厉的啸声!
那几声长啸,有如虎吼龙吟,传播到遥远又遥远的地方他一生的遭遇也实在太悲惨了,这些悲惨的遭遇,如千斤巨石,压住在他心头,使他苦闷,使他悲痛……
他几声长啸之后,犹觉未能尽情泄胸中的苦闷和悲痛,于是引吭唱出一首凄凉的歌:
“骑马踏红尘,路迢迢!人面已非,往事知多少!旧愁未解,新恨几时了?未成云雨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