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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坤一见他们便不顺眼,口中轻轻冷哼了一声。
青衫少年方雨笑道:“看那几个煞星干什么?坤哥,咱们喝酒吧!”
举杯一饮而尽,一副悠闲毫无其事的样子。
左边那个瘴头鼠目,塌鼻阔腮的大汉,见状大怒,暴喝道:“小子不要卖狂,试试老夫的宝剑利也不利!”
说道,右手长剑一抖,顿时暴射一道白虹,向青衫少年方雨头上刺去!
全场之人,看得不禁同时一声惊噫,酒保吓得缩在酒楼一角打颤。
当那道白虹飞快到青衫少年方雨的头上距离一寸许时,突见方雨手中酒杯往后一扬,接着一声轻哼道:“回去!”
立时,白虹暴敛,那黑衣大汉踉跄地向后暴退七八步,身子几轻晃动,拿不住桩,终于一屁股跌坐在酒楼之上!
全场之人看得都呆了!
他们根本没有看见青衫少年如何出手,只见白虹暴敛,黑衣大汉便一直暴退,这份袭人于无形之中的武功,如何不使他们惊愕?
那黑衣大汉跌坐在酒楼上,面色苍白,额上汗如泉涌,显然受伤不轻。
右边那位头如南瓜突眼隆鼻的黑衣大汉,忙走过去扶起跌坐在地上的黑衣大汉,问道:“大哥,受伤很重吗?”
“不要紧,我们赶快走,约那小子今夜到镇外‘雪霞湖’边决战!”
那位头如南瓜突眼隆鼻的黑衣大汉,转身对着青衫少年方雨,恨恨地问道:“小子身手不俗,想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如果不愿龟缩,则报出名来,今夜子时,在‘雪霞湖’等你!”
青衫少年方雨闻言,纵声一阵长笑答道:“恶徒!你们可听到江湖上最近出现一位名叫‘黑燕一叫翻江湖’之名否?哈……哈哈……子时准到!”
那三个黑衣大汉,一听“黑燕一叫翻江湖”之名,登时惊得面如土色。
那个头如南瓜突眼隆鼻的黑衣大汉,忙挟起其余二人,纵身下楼,几个起落,便没入镇上人潮之中。
全楼之人,一听青衫少年报出他的绰号,他们同时都以极惊奇的目光,投向青衫少年。
保坤微微一笑,对酒保道:“看你们吓成这个样子,打坏的东西,由我来赔,再添些酒菜来。”
保坤又转头对方雨举酒杯大笑道:“小兄幸会‘黑燕一叫翻江湖’大侠,特以此杯,贺贤弟刚才的战功!”
方雨浅浅一笑道:“刊兄过奖了,小弟最近在江湖上不过薄有声誉,算不得什么。”
原来,“黑燕一叫翻江湖”最近两年来,崛起江湖,行侠仗义,杀了许多恶徒,此人来去无踪,极为神秘,而且武功高深莫测……
青衫少年方雨喝了不少的酒,两颊微红,颇有醉意,斜依椅上,一双秋水似的明眸,不时望着保坤微笑。
保坤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不时与青衫少年的明眸相触,淡淡一笑,问道:“贤弟有些醉意了!”
青衫少年方雨神秘的一笑道:“不,我没有喝醉,而是坤哥俊美迷人的英姿,使小弟看得有些陶醉了!”
保坤被说得面色一红,羞得抬不起头来,良久,缓缓地问道:“你以为我长得好,真正喜欢我吗?”
“不但长得帅,如小弟判断不错的话,坤哥而且是身怀绝技,小弟不只是喜欢,而且已经爱……”
青衫少年下面的“爱”还只说了一半,发觉不对,便倏然住口。
这时,酒保已端菜过来,保坤问道:“雪霞湖在什么地方?”
酒保答道:“雪霞湖在本镇正西南方向,距此约有三十华里,在雪霞峰下,是本县犯人执行死刑的地方。”
青衫少年拿着酒杯笑问道:“怎么,坤哥想今夜去替小弟助拳吗?”
说罢一双秋水似的眸子,瞅着保坤。
保坤微微一笑,道:“愚兄微末武功,恐帮不上忙,不过愿与贤弟前往共生死。”
青衫少年方雨摇头道:“谢谢坤哥,小弟出道江湖,从不愿劳动好友帮忙,这是小弟的性格。”
保坤微笑点头,二人酒罢,步下酒楼,便住在镇上。
这天夜晚,二更左右,方雨见保坤已熟睡过去,他悄悄地穿好夜行服装,一弹身便穿窗而出。
抬头一看,只见明月中天如洗,大地照耀如同白昼,青衫少年方雨一展轻功,恍如天马行空,直往西南方向的“雪霞湖”飞泻而去。
他奔行约有两盏热茶工夫之久,突闻后面传来飒飒风声,倏然一道灰影,如烟似的,从他旁擦身而过,那灰影施展“凌空虚渡”轻功,宛如流星,晃眼间,便起出他前面甚远,一直没入夜幕之中,便不见人影了。
方雨暗暗赞道:“这人好快的身法,看来江湖上奇人异士,多如恒河沙数,自己一点微末武功,真是微不足道了。”
心念至此,一股豪情,顿时消失一半。
三十里地的行程,方雨只消半个时辰,便已抵达。
他走到一座峰下,便停住身形,向四周一打量,只见峰下果有一口荒凉的湖地,那口湖,是由峰上泻下来的水,积淤而成。
全湖宽约十丈方圆,四周古木参天,湖之四侧,有一块二十丈方圆的平坦草地,方雨感觉一阵阴森,身上不由泛起一股寒意。
这时,湖上风平浪静,月亮映在水上,又圆又大,静悄悄地,并没有看见半点人影。
青衫少年方雨创览四周一会儿叹道:“这口湖四周荒凉之极,并没有半点雪景存在,徒虚有‘雪霞湖’之诗名……”
他正微喟间,突然听到空际,传来几怪怪啸之声!
那啸声听去似很遥远,可是眨眼间,便接近了“雪霞湖”。
方雨微微一怔,暗忖,“来人好俊的轻功,看来今夜必有一场凶险的狠斗……”
心念未毕,便听到飒飒风声,紧接着,飕!飕!飕!从空际射下九条人影。
方雨举目一看,只见那九人从左自右,二僧、二道、一个中年儒生、一个老太婆,其余三个,则是日间在酒楼遇见的三个黑衣大汉。
僧、道、俗六人中,除中年儒生外,其余五人的年纪,看去均在七旬以上,他们都是太阳穴高高隆起,双目精光闪闪,一望便知是内外兼修的高手。
其余三个黑衣大汉,武功平平,方雨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中。
九人十八双眼光一齐射向青衫少年方雨身上,一瞬也不瞬。
为首的一个灰袍白髯的老和尚,口中轻哼了一声,指着方雨问那三个黑衣大汉道:“你们所讲的就是这小子吗?”
言下颇有轻视不屑之意。
其中一人忙答道:“大师,不错,他就是自称‘黑燕一叫翻江湖’的那个小子,日间在酒楼……”
站在第六位的那个青衣老太婆,冷笑一声道:“这样一个浑小子,还用得着请我们‘中原六杰’吗?”
“中原六杰”一语由老太婆说出,不禁使方雨身上打了两个寒颤。
原来,“中原六杰”就是武林中所称的“中原六邪”此六邪在黑道上,已纵横数十年,无恶不作,武功也高深莫测,各大门派,也礼让他们三分。
以前本来是各行其事,但在二十年前,这六人突然连结在一起,于是力量更加雄厚,横行江湖,造孽无数。
青衫少年方雨,早就听他父亲说过“中原六邪”的事,此刻面对着他们,怎会不感到惊惶失色呢?
他略一定神,便叱道:“各位是江湖有名有姓的人物,为何一点礼貌都不懂,开口小子长,闭口小子短的。”
青衣老太婆冷寒地一笑,接道:“我们‘中原六杰’的眼光中,你当然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你的师父叫什么名字,快说出来给老娘听听!”
方雨怒骂道:“臭老太婆,你不要以老卖老,在下恩师的大名,你还不配问!”
青衣老太婆,个性急躁,她一听方雨骂她是个臭老太婆,心中怒火陡起,眉发俱张,口中大喝道:“老娘三招以内,不叫你浑小子血溅当场,便永不再踏江湖……”
方雨看见青衣老太婆气得哇哇大叫,不觉又好笑起来,缓缓地答道:“臭老太婆,你自己说的三招,如果三招打不过我,我要问你三件事……”
青衣老太婆点头道:“小子,咱们一言为定,输你一招,便回答你一个问题。”
方雨挺然地立着,冷冷道:“你先出手吧!”
青衣老太婆哈哈大笑道:“还是小子先出手吧!如果老娘先出手,一招你便没有命了,那时落得个以老欺小的臭名。”
青衫少年方雨暗忖道:“‘中原六邪’之名,早已噪响南北,我根本摸不清他们武功的路子,如何能先出手?不如先挨她一招,好在我自幼奇遇一个和尚授过一种‘佛门正气’或许还能挨得起一二拳……”
他心念未落,突然听到青衣老太婆冷冷道:“小子害怕了吧?如果是害怕,还是乖乖地……”
青衫少年方雨怒叱道:“害怕?有能耐出手试试!”
青衣老太婆被他一叱喝,不禁大怒,寒声道:“小子少……”
少字甫落,掌风已经扫出,疾如电火般,向方雨卷去……
方雨不敢硬接,忙滑步闪身,想避过她的一掌,可是他的身法竟慢了一步,一掌竟结结实实地打在方雨身上。
方雨被一掌打得一栽便是五六尺远,在地上滚了几滚,便爬了起来,一身都是尘土,身上青衫,也被撕破了几个大洞,口角挂着血迹,一步步向青衣老太婆走去。
青衣老太婆,由怒而发的掌力,已用了九成真力,可是打出去,突然感觉不对,好像如击在一团棉絮上,而且产生一种反弹之力。
她经验老到,忙将身子跃开,故没有伤在反弹之力上面。
这时,她一脸狂傲之色,已经尽逝。方雨被打得一身狼狈,口中发出冷笑,突然脚步一加快,对准老太婆,双手同时推出两掌……
这两掌,也是毕生功力所聚,登时响起如雷的声音,像海啸般地卷去!
青衣老太婆面色微变,忙将左臂一圈,硬封对方这两掌,右手一挥,一股劲风冲出,指向方雨胸脯三大要穴!
刹时间,一声巨响,飞沙走石……
方雨向后紧退七八步,才稳住桩。
青衣老太婆,衣袂飘动,向后也退了两步。
方雨面色苍白,汗如雨下……
青衣老太婆,面色惊讶,两眼睁得大大的望着方雨,意思是说:“这小子怎么经得起我两招而没有死呢?”
方雨略为调息,又欺身而上,这一次他由劈变为抓,一长身形,便向青衣老太婆面上抓去!
他抓去这一招,快如石火,一眨眼,便已抓到对方面上,青衣老太婆一偏头,右手一招劈出。
方雨本来是以虚避实,他仅在对方面上晃了一下,便飘然而过,所以这一招,双方都没有怎么吃亏。
方雨身形飘忽得很快,青衣老太婆并没有扫中他,他飘然落地后,面色肃穆地说道:“三招已过,在下没有伤在你手中,你该答复我一个问题了吧?”
青衣老太婆面色一红,道:“浑小子你问吧!”
青衫少年方雨道:“你们‘中原六邪’与‘鬼王庄’有无交情?同潘可人曾经是否结下梁子?”
青衣老太婆冷笑道:“‘中原六杰’,自立门派,与‘鬼王庄’本无交情,不过到利害关头时,还是唇齿相依。至于潘可人那老头子,五十年前有一点恩怨,不过最近听说他的结拜大哥‘毒眼龙’复入江湖,我们对那一段恩怨……”
方雨插口说道:“‘毒眼龙’复出江湖,你们大概不敢同潘可人算那段恩怨了,是也不是?”
青衣老太婆,冷哼一声接口道:“谁怕‘毒眼龙’,我们正要找他了结五十年前那段恩怨。”
方雨道:“你们六人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