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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状,惊诧交加,喷喷称奇!
沿岸飞驰。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突然又看到,一个身着黑色道袍胸绣血红八卦,面貌凶恶,骨瘦如柴的老道,沿着河而来。
离着人群们尚有十丈左右,即顿住身形。目闪凶光。
—瞬众人接着厉喝道:“尔等有没有看见一条色呈金黄,似蛇非蛇之物,驮—幼童,由此经过……”
这—群纯朴的老实人,几曾见过如此横蛮凶恶之徒,心里又气又惊,—时之间均面露不快之包,不言不语,老道见状,气急交加,俯身拾起—块拳头大小的青石,托在掌心,五指用手一捏,青石立时粉碎。
众人见状,脸现惊容。神色瞬变。
老道将手掌一摊碎石纷纷落地,再度厉声喝道:“究竟是看见没看见,快照实说出,如胆敢欺骗道爷,我就将尔等的头一齐抓成粉碎……”
此刻——
这—群老人,见状不由毛发悚然,脊背透寒,胆量较小的,竟被吓的周身颤抖,语不成声!其中一部份胆量较大的,强自镇定,结结巴巴的说“看……看……见了不过已被……两头……白猿……抱……入……林……中……啦!”
老道目光一扫众人,怒哼一声,道:“此话属实……”
众人如小鸡吃米一般,将头频频连点。
老道脸色一变,知道众村民所言非虚,又一声发出冷哼,身形在冷哼声中,一掠数丈,疾奔那两头白猿,隐没的树林,飞驰过去。
而他心里,则感到事情有点不妙,臆测定有武林高手,趁机捷足先登,此去能否如愿以偿,尚在未知中。
他思至深处,心里既气且急,双目之内登时闪射出两条慑人的闪光,恨声自语道:“见机行事,达到目的要不择手段。”
约盏茶之久,他已穿出密林,顿身四望,见自己正停身在一处峭壁干仞,危崖高耸的山谷入口处。
他蹙眉沉思有顷,暗暗忖道:“四周形势险峻,无路可循,那两头畜牲!定是顺此谷底逸去……”
他为了慎重,又仔细的将四周的形势审视一番!已确实认自己的想法不错,才放心大胆,又展开身形,沿着谷底向前飞驰追去。
他边行边不停的向两侧谷壁上,搜寻过去,以免大意有失,前行约数里之遥,倏见眼前豁然开朗。
狭长的山谷,至此,突然加宽了数倍不止,足有十数亩方圆,一座高可插云的山峰,迎面凝立,前行无路到此为止。
他遂再度顿住身形,目光灼灼的向四周眺望过去。
只见左侧谷壁下,有一排挺拔苍碧的古松,每一株都有两人合抱粗细,显然每株的树龄都在数百年以上。
他目光所至,猛然看见两头通体雪白火眼金睛的大猿正相互追逐嬉游,吱!吱!之声,随风传来。
他见状心里喜极欲狂,认为这是天助其成,这两头白猿正是他所追寻的目标。
当下他毫不考虑,晃身疾扑过去。
然而,就在他身子幌动,举步欲行之际,耳畔突然传来一丝低如蚁鸣的喝叱声:“—白,二白!在我运功之时,百丈以内,不容任何人兽!
尤其,那些禽兽不如,人鬼皆非的东西,逾越寸步。
否则,严惩不贷!……”
这几句话,虽低如蚊鸣,却清晰可闻,并铿锵有力似金玉相击,耳鼓都被震的隐隐生痛!
他闻声色变,心神为之一震,身形本能地停了下来,暗道:“适才发话之人,分明是施展内功中至高无上的传音入密绝技,放目当今,内功修为,达此境界者,可说是寥寥无几。思忖中举起惊骇交加的目光,向前望去。
只见那排巨松的后侧,有一条数尺宽窄的溪流,潺潺有声,由西往东婉蜒而去。
溪流的对岸,倚石跌坐着一个,年约三十有余四十不足,面如冠玉,剑眉星眸的中年文士。
此时,那中年文士,跌坐溪畔,手持摺仰望浮云,摇头晃脑,嘴里并吟哦有声。
视其神态,实不似一身怀绝学之士,倒像一个,屡试不第,深中书毒的落魄书生。
适才他的目光,都集中在两头白猿身上,根本不注意到其他,再者中年之士的坐处,恰在一株巨松之后,是故没看到。然而,当他对那中年文士,仔细打量之后,除感到此人神采华逸,潇洒惆傥不群外,并无任何奇特之处。
再者,他对这中年文士,亦感到陌生已极,从未听说过武林中有这么样的—个人。
因此,他心里疑窦丛生,不由暗想道:“莫非另有其人……?”思虑中,又本能的向四周眺望搜寻过去……
空空寂山,再无人踪,一时这间,使他难以确定,此中年文土,究否即为施展“传音入密”之人。
他蹙眉沉思有顷,遂暗生警惕,道:“天下之大,尽多奇人异士,深藏不露,自己还警慎从事以免弄巧成拙,招来无为之辱……”
他心存惊惧,已不像适才,那么明目张胆的掠驰飞进,尽量使行动隐秘起来,借着乱石来掩藏身形。
当距离越来近的时候,他心里的喜慰怯惧之情就逾甚!换言之,此刻他心时即狂喜又害怕!
因为,他已看见在中年文土身侧浅浅的沙滩上,正有一赤裸的幼童,仰面而卧,同时,在幼童的身旁,尚躺着一条金光闪闪,约二三尺长的怪蛇!
他此行就是为着追寻那幼童及那条似蛇非蛇的怪物而来!现见目的将达,心里当然异常兴奋。
然当他目光掠及,那两头神态威猛的白猿时,心里不由又生出无比的怯惧之意。
他并未把那两头白猿放在心上,而是畏惧它们身后的主人,是以,距离越近,他心里的兴奋及怯惧之情,亦就相互加深,在距离着那中年文士存身之处尚有数十丈之遥时,已顿身不前,隐藏在了棵矮木后,目光灼灼的窥视过去!想摸清那中年文土的莫测虚实,再择机下手。
这时,突见那周身赤裸仰卧沙滩的幼童,四肢发出一阵轻微的蠕动,即复静止下来!
中年文士唇角含笑,—瞥幼童,目光缓缓移向老道隐身之处,陡地险笑整容,目射寒光对那棵矮木凝视不瞬!
接着嘴角又挂上一丝冷峻的冷笑,喃语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老道见状,周身为之一震,只感中年文士的两道目光,利如寒刃,欲穿胸透腹,望而生寒,心里不由暗暗叫苦!
此时,他已确定这中年文士,是—武林高手,原先的猜疑,已为之一扫而空!
他本想悄悄而去,但他想到那条千百年,难得—见的武林瑰宝金鳞角膳时!贪婪之念复炽,不甘心就此忍痛而去。
但是,眼前的种种情形,都使他泛生寒意!知道—个处置不当,取辱事小,说不定就招致杀身之祸,血溅此谷含恨而终。
一时之间,去留之念索回脑际,使他难以抉择!
他思忖沉吟良久,终于被瑰宝所诱,决心冒险一试!
暗中将师门视为至宝的七毒飞梭,揣在手中,复奔中年文士,跌坐之处掩藏过去!
此次,他的行动较前更加谨慎,丝毫不敢大意!
他—面向前掩藏前进,—面脑际在思索着中年文士的来历,将当今几个有名之士,一一加以印证!
可是!
却始终想不出中午文士是谁?
猛然间他想到了一个人,喃喃自语道:“莫非是他!”
他忖思至此,心神为之一震,削瘦阴险的脸颊上顿时闪显惊骇之容,身形也本能的停了下来,复喃喃继语道:“眼前此一酸丁,莫非真是传言中的,谈笑书生柳四老贼吗?”
他反复自问,依然半信半疑!
因为,谈笑书生柳四,成名极早,远在数十年前,即已威镇武林,现如今还健在的话,怕不百岁有余!
而眼前这中年文土的穿着打扮,虽极似谈笑书生,但看上去顶多四十余岁,两者相较,年龄却相去甚远!
故而,他始终疑命参半,不能确认此中年文士就是谈笑书生柳四。
这时,那中年文士突然发出—声哈哈长笑,笑声尤如龙吟凤鸣,直贯云霄历久不散。
双目在长笑声中,陡然两股逼人的寒光从中暴射而出!向老道藏身之处,盯视着,嘴里沉声说道:“不错!我就是那个老不死的柳四老贼!依你往日的性格,遇上你这种惨无人性之徒!轻者废你周身功力,重者一掌击毙,替武林除一大害!
我自归隐以来,已将近五十年不开杀戒,今良言相劝,望尔从速洗面革心,并速退去!否则,哼!稍时你想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这自认是谈笑书生柳四的中午文士,其跌坐之处,距离老道隐身的树叶,至少也有七十余丈之遥!
而其低沉的语声,竟远远送达老道耳畔,字字逼真,清晰可闻,犹胜迎面低语。
若非内功绝高,实难臻达此境!
老道闻言,脸色一变再变。
惊骇之余,权衡利害,心算就算眼前这中年文士,不是谈笑书生,而其内功之高,自己亦难望其项背。
他心忖至此,知道再逗留下去,亦是有害无益,遂起离去之意!
就当他正要悄悄离去之际,目光突然掠及,手中的七毒飞梭,心里突然一动,暗道:
“师门至宝,百无虚发,中者无药可救!自己骤起发难,谅那穷酸,在无备之下,还不身遭毒手……”他自以为得计,嘴角极其自然的挂上一丝阴森森的冷笑。
暗中气纳丹田,力贯双足,双肩微幌,身形凌空而起。
在他忖计,只要两三个起落,七毒飞梭,就可以脱手打出,方圆廿丈以内,尽被毒梭威力所笼罩!
纵有通天本领,亦难幸免!
然而,就在他身形凌空的刹那间,突听身后传来一声,极其严峻的冷笑,接着就感到—股逼体生痛的劲风,直奔身后要穴袭至。
这突然之变,只把他吓得魂飞船落,欲避已迟……
只感“命门”穴一麻,而失去知觉……
空谷静寂,溪水潺潺!和日当空,情景依旧。
只在中年文士跌坐之处,不知何时?多出—位貌像肃穆,灰布僧袍年约六旬的老年女尼。
而在老尼的身侧,尚依偎着一个粉庄玉琢眉目如画,年约十多岁左右的垂髫女童!
三人均缄默不语,六道目光,一齐投向那个赤裸仰卧,昏迷不醒的幼童身上。
其中女童那澄澈如水,光可鉴人的大眼内,竟充满了无尽关怀怜爱之情,向赤裸仰卧的男童,盯视有顷。
突将娇躯向后一靠,整个偎进老尼怀抱,然后仰起小脸望着老尼,无限焦急的幽幽说:
“奶奶,你救救他吧。天这么冷,时间一久,定会冻出病来,没爹,没娘,怪可怜的。”
说至最后,语音竟咽哽低呸,泪水滚动暗然欲泣!
老尼闻语、神色微变,肃穆的面颊上,登时闪过—丝黯然神伤之色,无限慈爱的望着怀中女童,手抚其发,凄然—笑道:
“茹儿,你放心好了,有奶奶和你柳爷爷在此,还能袖手旁观,任其死去吗?不过此非其时。还要稍候片刻……”
女童—听奶奶答应救人心里—高兴,竟破涕为笑,当她听至最后,笑容又敛,急急的问道:
“奶奶,为什么呢?还要稍候片刻……”
老尼望着女童,暗中发出—声轻叹!忖道:“天意施然,人力难回……”
思忖中用手一指地下那条金鳞密布,顶生独角似蛇非蛇的怪物道:
“此物名唤金鳞角膳,是千年巨膳与刚刚脱壳的雄蚊,交配而生,性喜酷寒凄居深水,每游必散射毒游,无论人兽沾之即骨枯血凝而死,其毒无比,普天之下,只有其顶生之殷红独角,是唯—的解毒之物!
此金鳞角膳,虽是巨毒之物,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