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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平日也不知道受了她多少闲气,要不是看她是阜宁……」
她忽地住口,硬生生转了话,「她是庄主亲戚,我十个耳光都扇过去了!」
「哦。」君笑点点头,「庄主不是来这边办事的吗?为什么还要带上表妹?」
詹一冷笑道:「谁要带她,还不是她自己缠着来的。反正她用药精到,让她随行也有好处。」她一侧脸,「不过这女人算是无耻到家了,真当自己是沈庄庄夫人,哼!」
君笑低下头,心下思量。
这沈庄有武功高手、有善用毒的,有善医的,他夜探庄子那天还注意到庄里有些屋舍树木方位奇特,似乎有八卦五行蕴于其中。他选在此处居住,显然是为了交通方便……
他想得入神,都没注意詹一已经住了口,而眼前多了名女子,直到手臂处感觉到尖锐刺痛方才抬头,见一名绿衣女子俏立,表情却甚是凶悍,纤纤玉指狠狠掐着他手臂,其至碰到旧伤,让他顿时滴下冷汗来。
「你放手!」詹一尽力拉着那女子,然而有些不敢伤到对方,施力有所保留,无法拉开对方。
她秀眉微颦:「杜凤荷,楚六受伤未愈,你这样动手动脚的,万一加重他伤势,庄主怪罪下来我可不知该怎么交代!」
杜凤荷闻言,眉竖了起来,秀美的脸顿时变得狰狞:「詹一,你是拿表哥来压我?」
她的声音渐渐升高,「我倒要看看表哥向着谁!不就一个男宠吗,表哥才不会在意呢!」
「是吗?」詹一冷笑,「若他不在意,你今天来干什么?」
杜凤荷脸色一变。
她只是跟步吟提了提君笑,说他来历不明杀了便算,步吟竟因此对她大发雷霆。她心下不甘,才来裳红院找碴。
步吟向来心硬,如今对一名擅闯庄子的男人竟如此回护,可见用心。步吟虽然一向对她爱理不理,但她早认定步吟将来妻室非她莫属。反正步吟对于「任何人」都不曾在意过,所以即使姬妾来来去去,她也不会太过担心。
可这男子不同,步吟瞬间的暴怒,昭示他的在意,杜凤荷知道这次是遇上强劲对手,自然要过来杀个下马威。
君笑不知这些争风吃醋的心态,听她二人说来说去都脱不了沈步吟,不由烦厌。尤其她们总是要说沈步吟对他如何如何,什么喜欢宠爱之类,让他无地自容。
君笑右臂狠狠一摔,挣脱杜凤荷的箝制。他右手手筋已断,这一摔是用了全身力气,挣脱杜凤荷之后站立不住,狠狠倒下去。
身体摔得极痛,却没有心里痛意来得重。废人,果然是废人,只能在这里和女人争宠,想甩开对方都无力,只能让自己倒下。
他咬住唇,低低笑起来。
詹一见状,对院落旁侧守着的钱十七使了个眼色,钱十七连忙退下。他们在这庄子里身份并不高,无法与杜凤荷为敌——沈庄庄规极严,以下犯上是大忌。
「你笑什么?很得意是吗?」杜凤荷见他这般,怒气更甚,一脚踢过去。
詹一在一旁阻拦,被杜凤荷顺手点了穴道:「詹一,你别以为你是妾室之首就可以违逆我,别忘了,我身份远在你之上!」
君笑皱眉:「杜姑娘,你找在下麻烦,关詹姑娘什么事?请你放开她,君笑由你处置。」
「哼,好个郎情妾意!」杜凤荷俯下身,给了君笑一个耳光,「你以为表哥宠你我就不敢对付你了?楚君笑,你不过是一个擅闯沈庄的细作,表哥舍不得杀你,我可舍得!」
君笑又是一笑:「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心道我虽不自行求死,却也不会苦求苟活,你这般以死相胁,却是找错人了。
杜凤荷原本只是想让他求饶,听他这么说,血气上涌,「唰」地抽出鞭子。她惯用银鞭,平时盘在腰中,这么一抽自是姿态极美。
借着抽鞭之力,她向地上之人狠狠打下去,君笑只是闭眼,感觉鞭子末梢倒刺已经刺入肌肤,咬紧牙不喊疼。
一旁詹一大吵大嚷,又不敢在这情况下说什么威胁的话,心知任何胁迫都会让杜凤荷下死手,偏偏君笑唇角翘起来,睁眼看着杜凤荷淡淡问了句:「就为了那种男人?有必要吗?」
她是求不得,他也是求不得。她是求之而不得,他是求不要得。
且不说他是男子,即使他是女子,对那样冷酷心狠的男人,也绝不会有半分动心。
他实在想不出这女子执着些什么,沈步吟除了犹胜女子的容貌之外,哪里还有半分可取之处?
君笑这问题是真心,杜凤荷却气得失去理智。
她多年来苦求表哥一点注意,都不曾得到,这男子得到表哥如此多的关注竟然还说风凉话,当真是……不可忍!
她眼神一凛,手中鞭子一卷,缠上君笑脖颈。
君笑的脸涨得通红,手几度向上想抓住脖颈上的鞭子,都又停住了。眼中竟然露出笑意,想这一个多月没死,原来是等着今日。也好,女人鞭下死,总比被侵犯而死来得漂亮点,就是起因是争风吃醋,实在无聊。
眼前开始出现奇异的光点,君笑极力想着县太爷和那帮捕快朋友的脸,想着晓菡的笑,脑子却已经迷糊不清。想说抱歉啊,还是没抓住采花贼,也没攒够银子给晓菡赎身。
他在心里微笑:原来还是不想死啊。
「你做什么?!」
雷鸣般的怒吼,风刮到身边,喉咙处忽地松了,新鲜空气涌入体内,反而让他剧咳不止。君笑被人紧紧抱在怀里,一只手在缓缓拍打着他的后背,男人声音却是冷得冻人:「杜凤荷!你竟敢对他动手?」
君笑模模糊糊听到女子申辩:「表哥,这人擅闯庄子,还硬气至此,你怎么能容他活着?我替你处死他,不是刚好?」
「杜凤荷,他是我的人,是死是活都轮不到你说半个字!你要记住你的身份,别以为我不敢动你!」步吟喝道,如弦般悦耳的声音变得极粗暴,若不是因为怀里抱着君笑,几乎便想把君笑所受的还回给杜凤荷。
「你现在就给我滚出裳红院,若你再来为难君笑,小心我逐你出去!」
君笑听到杜凤荷恳求的声音,听到步吟大发雷霆呵斥她的声音,听到刘三诊病的声音,于模糊中微微笑了。想着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物,竟惹起这么一阵骚动,然后感觉自己被放在床上,柔软的什么覆在唇上,苦苦的液体流入口中。
他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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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喉咙是火灼一般疼痛,不由剧烈咳嗽着。身边睡着的人一个翻身扶起他,左手拍他后背,右手拿起床边几上的药碗,送到他嘴边。
君笑有些恍惚地喝下药,药碗挡住视线,所以喝完之后才发现照顾自己的人竟然是步吟。他脸色一变,向后缩了缩,神情十足戒备。
「你身上有鞭伤,又差点被勒死,最好不要乱动。」步吟道,「你放心,我今天不会碰你的。」
君笑忍不住低笑起来:「沈庄主,别这么一副担心语气,我会吐出来。」
步吟眉毛一皱,想不到这人一醒来就气自己:「你这什么意思?我是体谅你受伤,特地留在这里照顾你……」
「谢庄主。」君笑微一扬眉,「只是庄主难道忘了,若论伤,没有人比您给我的更多。
他此刻上身赤裸,于是左手沿着前胸划下,划过斑驳伤疤,「肩头一刀、身上鞭伤、手指断裂……杜姑娘这细细鞭子,又算得了什么?」
自然还有一处受伤更甚,不过君笑这个性,自然不会提。
步吟眼中关心让他觉得好笑又好恶心,明明只这人伤自己最重,摆出这么一副心痛状给谁看呢?
步吟见他神情,只觉心中发寒。
沿着他手指看去,君笑平滑而微有肌肉的胸膛上处处是伤,除了新添几处鞭伤之外,其余都是旧创,而那些伤,基本上都是当初审问他留下的,或是其后的日子里添加。
君笑说他的伤大多都是自己给他的,这话是不错。步吟当初对君笑用刑的时候绝无半分怜悯感觉,可这一刻……
「君笑,我那时是为了沈庄的安全考虑,因此对你狠了些。」步吟缓缓道,脸上有些发红,这样的语句,在他而言已经是难得的道歉了,「现下你已经使不出什么武功,即使你真有什么问题也无所谓了。我以后不会逼问你来历,你留在我身边,别总惹我生气就好。」
君笑侧头看步吟,奇怪他说的明明是汉话,他偏生听不懂,忍不住怀疑对方心智是否正常,竟能把这样的话说得这般顺溜自然。
步吟翻个身揽住他:「虽然很想和你说话,更想看你笑容,但你喉咙受伤,还是先不要开口比较好。」
君笑也觉喉咙火烧火燎般疼痛,但对于步吟奇怪的话语仍想反驳。
步吟扳过君笑的头,吻上他的唇:「我难得照顾人,你就乖一点吧。」
君笑一挣,挣开他的怀抱,侧身背对他。
步吟眉毛竖了起来。
依他平常的性子,早把君笑翻过来,是打是骂或是上由自己来了。但想到刚才见他倒在地上气息微弱的样子,心下竟然惊慌起来,那一刻的恐惧,足以让他现在对君笑一贯的倔脾气不多加追究。
君笑也许一直离死亡很近……
但那一刻步吟才真正意识到,他随时可能咽下气息。而不管原因为何,对此刻的步吟而言,君笑可能会死亡这件事都是难以接受的。
顺着他一点吧,在他身体未痊愈之前。
沈步吟从来不是心软之人,在大多数人眼中,,他是极冷酷无情的——而事实也如此。
父子、兄弟、姬妾……所有人在他看来,也只分能用和不能用,对自己有益或有害而已。即使因为他的一句话血流成河,他也只会皱眉嫌血腥味难闻。面对最娇弱的女子他尚且能一剑毙命,对这须眉男子又能多几分怜惜?
君笑身体实际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被杜凤荷鞭打后病情反复了几日,他身体底子好,没几日便恢复成平常的状态,勉强能行走几步,体内气息也平稳得多。
步吟这些日子虽说没特意禁欲,但总觉得那些女人太香太艳太刻意讨好,实在无趣,也便很少碰她们。
所以刘三告诉他君笑已经没事之后,步吟几乎是立即便去了流夙轩。
到了门口正要往里走,忽然听到一声极低的笑,步吟不由放轻脚步,凑到窗边往里看。
只见君笑在床上坐着,手指伸出来,在一只小灰猫眼前晃来晃去。小猫拼命跳着够他的手指,却怎么也摸不到。
君笑笑得温柔:「小笨猫,这都跳不上来?」
步吟呆呆站在窗边,猛地热血沸腾,伸手推门进去,直直跑到床边,俯下身吻住那一个笑。
君笑的笑容立时全部敛去,看他解开自己衣襟,微凉的手指在自己身上探着,只觉滑稽无比。
手轻轻松开,把小灰放到床边,君笑侧头看着小灰那全然不解世事的眼,缓缓勾起一个苦笑。
不挣扎,反正也挣不过,徒给对方带来更多乐趣罢了。都是男人,还不明白这点吗?心中别无他念的话,交媾也不过是就是单方面的发泄而已。
步吟的汗水滴在君笑身上,君笑自身却极少汗水,偶有几点也是因为步吟给他摆的姿势太过难受所致。
当身上男子高叫之后伏在自己身上时,君笑稍稍闭上眼,忍住心底泛滥的杀意,知道对方不可能会被这样的自己所杀,干脆不要自取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