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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丙人就在此处分手,白云大师前往泰山,东方大鹏却去长春谷,好在此去长春谷甚近,仅只半日路程,相信不会有何差错。
俏哪咤东方大鹏,独自一人向长春谷疯奔疾驰而去,一想起不久即可与岳妹妹见面,跑得更加带劲,那样儿神采飞扬,意兴风发,确是天真可爱得紧。
但见他身轻如燕,俨似飞云一片,接连几个纵跃,就已上了山顶,站立在一片高崖的大石之上。
此时,正值四月初旬,晴空万里,远山含笑,满眼青翠,他正要仰首一声长啸,以抒壮志豪情,忽然——
从崖下隐隐传来打斗声音,连忙俯首望去。
只见六七个劲装大汉,在围着一位小女子猛攻猛打,看来那小女子虽然武功不弱,但终敌不过对方人多,这时已被对方逼得靠崖而立,仍在勉强支持。
东方大鹏不禁剑眉微皱,凝神注目望去。
啊!这一望,不由使他惊得一跳。
原来那小女子,竟是他这两月来朝思暮想的岳妹妹。
哼!有人敢欺负他的岳妹妹,那还得了。
于是,仰首一声长啸,身形凌空疾降,双脚一点半崖树梢,又复蹦跳而下,三点三落,己至斗场上空,手中大笔凌空一挥,暴起一天耀眼银光,并响起一阵呼啸之声。
接着响起两声惨嚎,和一声闷哼,显然,最低也有两人负伤,跟着一记“瑞笔千秋”,又响起一阵乒乒乓乓,切金断铁之声,又震断了对方两件兵刃。
他这接连两笔,已被他扫出了很大一片片空间。
然后方回头问道:“岳妹妹,你没受伤吧?”
岳文琴摸了一把脸上汗水,摇头笑道:“还好,没有,不过,幸得你适时赶来,否则,我就再难支持了。”
东方大鹏获得嘉许,更加豪兴勃发,道:“好你先歇歇,这些贼崽子就交给我好啦。”
抬目一瞧,见对方竟是:飞天神龙云中行,多臂神翁濮大海,铁指仙翁濮瀛洲,飞龙剑冉子清,黑狮子邹远,飞彪曹火生,皓首苍猿庞公毅等七人。
地上另外死了四人,有两人为自己刚才所杀,另二人大概是先前死于岳文琴之手,显见双方拼斗时间不短。
岳文琴本就只比云中行略强一着,而对方又有这多人助阵,她又只是一个小女孩,自然有些不敌啦。
何况对方这些香主,分堂堂主又是该教精英,自是更加难以对付,幸得自己及时赶到相助。
不过,这时飞彪曹火生右臂已经挂彩,流血不止,而飞龙剑冉子清,与飞天神龙云中行两人,手中长剑也被削断,纵观对方七人,全都没有兵刃。
东方大鹏环目一扫,喝道:“你们好大的胆,敢与我俏哪咤和无影童子为敌,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么,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有几个脑袋?”
仅管众人都知道,无影童子就是岳文琴,而岳文琴也就是无影童子,他东方大鹏和俏哪咤也是一样,同属一人,但一提到无影童子和俏哪咤,似较他俩本名,更俱威名,至使天龙教人全都惊得连退二步。
原北堡堡主——多臂神翁濮大海,跨前一步道:“此处原就属本教北方支堂所辖范围之内,今晨云坛主带人来巡视本支堂,正好于此地与那位岳丫头遇上,在本支堂范围以内,有奸人闯进,岂有不察,焉能不问。”
“放你妈的屁,”东方大鹏俊目一瞪,喝道:“什么你的范围,老子还说,这整个天下,都是我的哩,你老小子敢在我的地盘上耀武扬威,是什么意思。”
在这种蛮横不讲理的场合来讲,男人说话却不占便宜多了,可以信口大骂,而且骂得越粗越野,就表示越凶越横,所以岳文琴在身后听得暗暗好笑。
忽见东方大鹏跨前一步,又厉声吼道:“你们到底给老子滚是不滚,有种就上来和老子一拼。”
飞天神龙云中行细审厉害,心加对方如果只有一人,自己几人就足可一拼,如今对方却有两人,而其中一人,又是男孩,且又正值年少气盛,己方则就万万不敌。
好在自己这方面,也有大援在后,随即仰首发出一声长啸,籍以示警。
东方大鹏和岳文琴两人,年纪虽轻,但却聪明透项,心知对方这声长啸,必有用意,于是两人一声喝叱。
东方大鹏并道:“叫你妈的个头哟……”
跨步上前,一记“妙笔生花”,已将云中行、濮大海、濮瀛洲、冉子清四人,卷入一道光笔率锋之中。
岳文琴也不怠慢,手中宝剑刷的一声,“云冷飞雪”,豪光闪闪、寒气森森,将其余三人,全都罩灭。
蓦闻两声假咳,数声响畔,双方才又分开。
只见飞彪曹火生,尸首界处,黑狮子邹远左臂流血,有三寸长一条创口,这二人都是岳文琴的杰作。
东方大鹏也有收获,冉子清眉心一个大洞,顿时倒地而死,濮大海、濮瀛洲二人,亦曾负有轻伤。
眼看云中行这一群人,即将成俎上之肉,待宰的羔羊,所以,两个小家伙都不禁得意的相视一笑。
这当儿,忽然遥远传来一声暴喝。
啊!来人身法好快,听这喝声似乎尚远,可是,喝声刚了,来人却已来到近前。
但闻云中行笑道:“师父来得正好,这两个小子又聪明,又漂亮,而且肉香血净,足够您老人家饱餐一顿,过次足瘾。”
东方大鹏和岳文琴两人,抬头一瞧,见站在面前不远的,赫然竟是九指飞魔西门无忌,两人不禁暗吃一惊。
这时,九指飞魔两双铜铃大眼,瞪着两人,张着血盆大口,上下唇连搭,又猛吞了一口口水,嘿嘿的笑道:“这一次,你两个小娃娃该没轧了吧。”
上下唇搭得连响,那样子真是馋到了极点。
不知怎么,东方大鹏和岳文琴两人,对于其他任何魔头,虽然打不过对方,但却并不害怕,惟独对这位九指飞魔西门无忌,却就相当害怕。
大概是由于此魔嘴火牙长,长相太凶之故。
东方大鹏侧头望着岳文琴道:“岳妹妹,别怕!”
他叫别人别怕,而他自己却下意识的摸摸后脑,不过,他却仍然将岳文琴护在身后。
忽闻有人在旁插嘴道:“原来是这两个小子,西门老哥又有口福啦。”
东方大鹏侧头望去,原来是南海双凶刑氏兄弟,不知何时也赶来此地,心头一惊,暗道:看样子今天越来越糟,他妈的,怎么这样倒楣,与白云师叔刚一分开,就遇见了鬼,真他妈的邪门。
他虽然是在暗发牢骚,但当前形式险恶,只得壮着胆子,硬着头皮喝道:“西门无忌,你敢动我们一根汗毛……”
“我为什么不敢。”九指飞魔嘿嘿笑道:“老夫还要食你两人的脑髓,喝你两人的血哩,现在只是在培养食欲,增加气氛,不过,也快差不多啦。”
上下嘴唇连搭之下,已有口水逐渐流出……
东方大鹏道:“难道你就不怕我们大哥哥,把你撕得一片一片,拿去喂狼喂狗么。”
九指飞魔问道:“你们大哥哥是谁?”
东方大鹏大声说道:“就是东岳狂生——凌霄剑客啊。”
九指飞魔似是有些恍悟道:“唔!你说的是我那邻居东门杰呀,他又没在此地,这儿又都是我方的人,老夫把你两个娃儿吃了,他怎么知道是我作的;再说,真的斗起来,老夫也并不怕他。”
他却嘴唇越搭越响,口水也越流越多,真馋!
东方大鹏假装吓唬他道:“只要小爷一声长啸,大哥哥就会立刻赶到。”
九指飞魔不屑的道:“哼!你小子骗谁,老夫早就知道,那个狂生陪他的新婚夫人,到祁连山度蜜月去了,那能赶得来。”
东方大鹏旨在将这老魔吓阻一番,那知对方却探听得这么清楚,如今可说是黔驴技穷,山穷水尽了,真的半点辙都没有啦。
九指飞魔西门无忌,又喋喋阴笑道:“你啸啊!你小子不是会招将飞符么,怎么又不啸了,你如果再不啸时,老夫就一口咬住你小子的后脑壳。”
说到这里,他还故意猛一张嘴,露出森森长牙。
东方大鹏惊得突地一跳,浑身毛发直竖,肌肤起栗,并下意识的摸了摸后脑,的确是有些怕怕。
忽觉岳文琴碰了碰自己,悄声说道:
“死马当作活马医,你就长啸一声试试看。”
东方大鹏点了点头,猛提一口真气,仰首一声长啸。
一则内心积愤难消,二则又是生死关头,所以他这声长啸,清越、高吭、响亮,直干云霄,啸得树抖枝摇,满天风云,亦为之变色。
盖因这是生死关头,所以啸声中略带点悲凉之意。
一声啸罢,并无回音,两人都不禁低头轻轻一叹。
九指飞魔嘿嘿一声奸笑,正要说话,忽然——
从左侧林中传出一个声音,道:“是小兄弟么?什么事想不开,竟这么忧伤凄凉。”
一听这声音,岳文琴芳心大喜,拍手喊道:“是大哥哥么?快来,我们被这老魔头欺负够啦。”
“是谁在欺负老夫的小兄弟,小妹妹……”
话声未了,忽从林中已转出东岳狂生,和长春仙子两人。
看两人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甚是春风得意。
岳文琴高兴笑道:“长春大姊妹,你也来啦。”
长春仙子笑道:“我们刚从祁连山回来,走到山那边,正要进谷去,却听到东方小兄弟的啸声,带有凄伤,悲凉之意,所以就和你大哥哥立刻过来啦。”
但闻东岳狂生喝道:“西门无忌,又是你这个老鬼,你总爱以大欺小,老夫对你警告过多少次,你若是伤了老夫这些小兄弟小妹妹一根汗毛,老夫就把你撕得一片一片,拿去喂狗。”
九指飞魔西门无忌,气得跌脚,道:“又是你这狂生,来夺老夫嘴边食物,老夫对你已经一再忍让了,你以为老夫是真的怕你么。”
东岳狂生冷笑道:
“不怕更好,那就过来接老夫三招试试。”
九指飞魔回头望了南海双凶一眼,道:“现在是以三对一,你老小子自量是否能够接下?”
突听长春仙子娇声叱道:“大胆,听你老小子口气,似乎还没把本仙子看在眼里,本仙子今天倒要试试,看你是否能接得下我一指……”
扬指之间,划空生啸,劲力似柱,疾奔而去。
九指飞魔见对方距离如此之远,高空运指,犹朗气劲如珠,呼啸而至,本欲硬接一指,却又没有把握,赶紧幌肩滑步,侧飘一丈。
但闻裴然一声巨响,接着碎石纷飞,石雨四溅。
原来,由于九指飞魔及时闪开,长春仙子这一指,却点在岩石之上,顿时火星四射,碎石如雨。
以她所立之地,距那岩石,最低也有两丈之遥,既有如此距离,而仍有这般威力,在场之人无不怵目心惊。
九指飞魔西门无忌,摸了一把额上冷汗,楞然无语。
岳文琴和东方大鹏两人,一怔以后,却拍手笑道:
“啊,大姊姊,你好深厚的功力,好霸道的指劲,我们今天算是又开了一次眼界,真是令人佩眼、佩服。”
长春仙子望着两人笑道:“你两人别要见笑,大姊姊——我,算是献丑啦。”
东岳狂生微笑说道:“老夫来为诸位介绍、介绍,这位是长春仙子,四十年前威镇于西藏、新疆一带,专门惩处不肖的喇嘛僧人,说起来大家也许有个耳闻,即是当时鼎鼎大名的大漠侠女。”
九指飞魔和南海双凶三人,惊得微微一跳,又抬头将长春仙子看了一眼,只见此女黛眉凤目,瑶鼻樱嘴、脸如银月,眼似寒星,肤若凝脂,喻雪尤白,喻水尤洁,望之若只三十出头,真是风华绝代。
但闻东岳狂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