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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腾接口笑道:“因为,我大师兄一直在追踪九指飞魔嘛,否则那三个魔头,怎么会放过你们。”
岳文琴点头笑道:“其实不只是大哥哥,还有四奇之一的白云大师哩。”
由于白云大师对一涤生有授艺之情,所以老儿心头一喜,嘻嘻笑道:“啊!他老人家竟也下山啦,那真好啊。”
于是,几人继续前进,边走边谈,岳文琴将两日来的际遇,都完全讲了出来,望着两个老儿道:“我们都在那里拼死拼活,担受若大风险,哼!你们两个却伪装去找人,其实,逍逍遥遥,四处跑去游玩,那当然乐吧,那有不高兴的。”
“是,是!”一涤生与泄机禅师两人,同声说道:“你娃娃说的是,我们是在到处游玩,一点都不错。”
这两个老儿,不!一对活宝,笑在嘴上,却苦在心里。
此时,各人心情都很轻松,只有东方大鹏却忧心仲仲,七上八下,时而走在岳腾身侧,看看岳腾脸色,又看看抽腾怀中的乃兄,时而愁眉不展,时而却又喜形于色,总之:既惊且喜,却又喜中带忧,心神难安。
初时大家都没有注意,由于他时左时右,或前或后的绕着岳腾回转、旋走,大家都把他当作还是个孩子,而且又是个男孩子,更没有去揣测他的心意。
自然,在这几人中,最关心他的还是岳文琴,见他如此反常,不禁随口问道:“你今天是怎么哪?时愁时喜,好象心神不宁的样子,连话也不大讲,难道有什么心事吗?”
东方大鹏侧头望望岳腾,又望望岳腾怀中的乃兄,俊脸微红,口中讷讷的笑道:“我!我!我怎么好说呢?”
岳腾奇道:“那才怪哩,有什么不好说的。”
东方大鹏叹了口气道:“唉!你们都不知道,我!我!我不敢讲。”
此时大家都微微一惊,以一种惊奇的眼光望着他,岳文琴更是好奇,咦了一声道:
“咦!有什么不敢讲的,你有什么话尽管说,不要害怕,有我哩。”
东方大鹏摇头笑道:“如果我说了,我大,大,大哥会把我骂死,唉!将来你们自然会知就是啦。”
岳文琴越发觉得稀奇,问道:“你大哥怎么会骂你呢?同时你不说我们又如何知道。”
这时,岳腾觉得怀中有异,连忙低头看去,东方飞凤似是刚刚醒来,正好四目相对。东方飞凤仿佛微微一惊,身形一飘,已挣脱怀抱,俊脸飞红的对着岳腾拱手笑道:“多承岳兄仗义相救,在下于此深致谢意。”
说话间,一躬到地,显得至是诚恳。
岳腾也洪手答礼,笑道:“兄台请勿多礼,其实,救兄台的乃是圣尼老前辈,兄弟只不过略效微劳,抱着兄台走了一段路而已。”
东方飞凤一听更是满面通红,岳腾暗暗奇怪,心说:这位东方大公子怎么如此怕羞,脸上竟红得这般样子,不过,岳腾见对方脸红,更觉好看,不觉看得一呆,口中不自禁喃喃说道:“俊书生,俊书生,果然人如其名,的确俊雅得紧。”
但见岳文琴拉着乃兄衣袖说道:“哥,你怎么这样看人家嘛,多没礼貌,幸好东方大哥是位男子,如果是位女子,你岂不因此而发狂。”
东方飞凤向岳文琴点头笑笑道:“岳姑娘,请代为致意令师,谢谢她老人家救命之恩。”
“这也没有什么嘛。”岳文琴道笑:“月前在巫山的时候,伯父伯母两位老人家,也曾从雪岭兽妖手中,救过小妹一命啊!”
东方飞凤神秘笑道:“那算是你我两家有缘,小妹妹也不必放在心上。”
随又回头向东方大鹏道:“鹏弟,我们走吧。”
岳腾微微一惊道:“怎么?贤昆仲这就要离我们而去么?”
东方飞凤拱手笑道:“小弟受那北邙鬼妖之辱,愤恨难消,此仇非报不可,所以要去找我爹爹和娘,商议报仇之事。岳兄、岳姑娘,两位老人家,后会有期,希多珍重。”
东方大鹏望望岳文琴,有些依依不舍,回头问道:
“大、大哥,我们这就要走了?”
东方飞凤笑道:“只要都在此山之中,就难免有再见之处,今后的时日还多,何必在乎这一刻哩,岳姑娘,再见啦。”
拉着乃弟如飞而去,东方大鹏却仍频频回头不已。
岳腾兄妹,一直望着两人背影,在远处的林间消逝,才若有所失的怅然一叹,随又继续上路。
待东方兄弟去远,一涤生方嘻嘻笑道:“这对兄弟,人品既好,武功又高,心地也很善良,的确是难得的一对,这次我们仰仗他二人的力量不少。”
泄机禅师点点头道:“我看他两兄弟,与岳少侠兄妹可以比美,简直是一时瑜亮,难分轩轾。”
岳腾回头笑道:“禅师太高估我们兄妹了,我们才比不上他们哩。”
一涤生望了岳文琴一眼,又嘻嘻笑道:“我老儿最喜欢那个年小的,他名叫俏哪咤,那样子又帅又俊,武功也很了不起,唉,可惜就只太小了一点……”
说到这里,故意住嘴不再说下去。
果然,岳文琴回头说道:“那他还要长的嘛,再大一点,你又怎么样?”
一涤生喝了两口酒笑道:“再大一点,我老人家倒可以为他作个媒啊。”
岳文琴顺口问道:“作个什么媒?”
一涤生笑道:“就是帮他说房媳妇啊!”
岳文琴心头冬的一跳,又回头问道:“说谁?”
一涤生笑道:“以我老儿看来,东屿一派的那位龙女江音,就长得不错,等两天如果有空,我老人家就帮那娃娃去提提看。”
岳文琴方转身继续上路,并格格笑道:“人家早就有主啦,我看你就别去提了,免得自讨无趣。”
一涤生将酒葫芦停在唇边,茫然问道:“谁有主哪?”
岳文琴道:“龙女江音啊,她与庞家大少早就是一对了,哼!还等你去提哩,别人不给你两个耳光才怪。”
一涤生道:“那也不要紧,还有别人嘛。”
岳文琴微微一震,又回头问道:“还有谁?”
一涤生颇有信心的说道:“还有白柳山庄的冷姑娘,她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美人儿,我老儿保证俏哪咤那小子看得上她。”
岳文琴又格格一阵娇笑道:“那冷姊姊是我哥的,你如果破坏了这挡子事,纵然我哥饶了你,我可要整你个半死,不信你就试试。再说,冷姊姊比哥都还大半岁,已满二十岁啦,东方二哥还不满十七,两人年龄相差太大啦,也不配啊。”
“真的?我倒忘了这点。”一涤生故作蓦然想起道:
“啊!我想起来了啦,有一位女孩,最近刚满十六,长得像天上仙女一样,与那娃儿倒是正好相配。”
岳文琴有点飘飘然,格格一阵娇笑,却故意问道:“那女孩是谁?在那里?”
一涤生嘻嘻笑道:“那女孩嘛,远倒是不远,嘻嘻,嗨!岳姑娘,那女孩又娇又甜,不高不矮,虽然刁钻顽皮了一点,但人倒是绝顶聪明的,真是可爱极啦。我老儿保证俏哪咤一见到她,就打从心眼里喜欢她,什么都会依她的。”
岳文琴春风满面,边自娇笑,边自问道:“她究竟是谁嘛?你快说啊,否则我就打烂你的葫芦。”
“说就说嘛!”
那知一涤生讲了这半句话以后,却抱着大葫芦连连痛饮起来,害得岳文琴张起口来久等,半晌,直待岳文琴猛一跺脚,一涤生方才停饮,望着文琴笑道:
“就是银扇书生黄琦的妹妹嘛……”
岳文琴蛾眉往上一挑,跺脚气道:“你要死呀!黄琦父子那么坏,想必他们家的女子,也一定不太好,光只漂亮有什么用,你想陷害我东方二哥,将来也和他们一样吗?你!你!你安的是什么心?哼!亏得你还是神州二老哩。”
她是愈说愈气,简直想上前去给老儿两个耳光。
这时,忽闻泄机禅师笑道:“一涤生你这老鬼,我看你是昏了头啦,你这不是在为东方二公子说亲嘛,简直是在糟塌俏哪咤,唉!想不到你竟会这么坏,居然也说得出口,作出这种事来,唉!我看你真是越老越糊涂啦。一定要两个耳光,才能把你打醒。”
“是啊!”岳文琴大为气愤,却被岳腾一把拉住道:“妹妹,老人家是逗你玩儿的,不要认真,你看,泄机老人家也故意在旁火上加油,就是希望你生气,别上他们的当,我们还是走吧。”
一涤生却又嘻嘻笑道,“这就叫做——事不关己不关心,关心则乱,你娃娃平常那么聪明,嘻嘻,居然也有上当的时候啊。”
岳文琴茫然不解的望了望一涤生,随又恍然大悟,粉面一红,转头就随在乃兄身后,再也不回头看两人一眼。
突然——岳腾向身后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停步,不要作声。
接着从前面林中,有话声传来,并杂有脚步声响,而且来人渐渐走过,四人立于路中,凝神以待。
这时正是辰时刚过,大地万物全都苏醒,一片阳光,晒在山腰,袅袅白云,罩着峰顶,是一幅美丽的秋晨。
俄儿,从林中转出三个人来。
前面之人,是皓首苍猿庞公毅,第二位震江湖常一鸣,最后一人,则是天龙教黄龙坛坛主,混世孽龙金鼎全。
由于岳腾已改为文士装束,所以庞公毅与常一鸣两人,一时间也没将他认识出来,而混世孽龙金鼎全,却又从没见过岳腾,三人只觉这蓝衫少年,英俊无比,气宇不俗,但不知是什么人物。
可是,由于前日中午那一仗,他三人对无影童子却是眼熟的很,一见这位绿衣小姑娘,就是昨日一剑之下,使关东四恶伤死各斗半,而又斩了该教护法,龟背人——张天的那位小姑娘,也就是半年以前,连挑该教数处分堂,而未留下一个活口的无影童子。
这一突然遇上,三人大吃一惊,同声喝道:“啊!无影童子,怎么会在这里遇上?”
岳文琴跨前一步,格格笑道:“山不转路转嘛,那里都可以遇上啊。”
岳腾因见乃妹既已暴露身份,那么自己也瞒不了多久,干脆不如恢复本来面目,何况他又有话,正要告知混世孽龙金鼎全哩。
所以,提高声音说道:“妹妹,慢来,我有事正要问他们哩。”
于是,反而超前乃妹一步,抱拳笑道:“常兄,咱们算是有缘,又见面啦。”
出于他对震江湖常一鸣的印象很好,所以先找常一鸣搭讪。
常一鸣先是怔了一怔,后又恍然而悟,越步上前,拱手笑道:“原来是岳少侠,少侠这么穿着,俊雅不俗,常某几乎认不出来啦,许久不见,少侠最近可好。”
“彼此,彼此。”岳腾拱手问道:“请问常兄等人,意欲何往?”
常一鸣略一沉思笑道:“不瞒少侠,听说本教大坛主即将前来,所以常某与庞兄两人,随金坛主前往迎接一程。不知少侠可否借路?”
这时,忽听混世孽龙金鼎全在后说道:“常香主,此人是谁?怎可对他实说。”
皓首苍猿庞公毅,突然想起,抢着说道:“启禀坛主,这人就是毁我太原分堂的岳腾那小子。”
混世孽龙金鼎全,微吃一惊道:“啊!原来你小子就是岳腾。”
猝然跨一大步,已来到岳腾面前,对岳腾仔细打量起来,显然他对岳腾这还是第一次见。
岳腾望着他裂嘴一笑,道:“金贤侄,你好啊!”
金鼎全突然气得探身发抖,仰天笑道:“老夫偌大年纪,居然被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呼为贤侄,亏你是侠义中人,不知有此理么?”
岳腾皱皱眉道:“我虽然年纪甚轻,但与令师有义结金兰之谊……”
“住嘴!”混世孽龙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