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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人士花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终于找到了杀手堂的总堂,双方展开一场浴血拚杀。那一役中,武林中人折损大半,却也使杀手堂人手伤亡殆近。杀手堂重伤之人必要寻医求治,而武林之中除了通幽谷主还有谁能有通天彻地的本事?武林人士料到杀手堂会来通幽谷寻医,便预先埋伏在谷外,果不其然,杀手堂乔装改扮,来到通幽谷中。双方立时又起了一起血战。最终杀手堂寡不敌众,尽数而亡。但双方混战当中却难免伤及无辜,事后才发现萧成忆的妻子儿女尽被误杀。萧成忆辛苦半生,与人为善,不料祸从天降,自然心恢意冷。从那之后,他闭门谢客,从未出谷一步。”
程天任听了心中也怅怅不已,心想为什么好人总没有好下场,难道这真是天意。旋即问道:“这么说来,萧成忆再不与人治病了?”
沈无妨摇头叹了一声,道:“他本意虽是如此,但武林中人岂肯就此干休的?他虽不出谷,武林中人却络绎不绝的去谷中求治,其中非但有些极相熟的朋友,更有以武力相胁者。”
听到这里,程天任不免心中气恼,心想治不治病难道还有相强的,这不成了强盗了?转念一想,若是自己为了治香儿的病恐怕也要强求,便忍住了没有骂出声来。沈无妨也未看他的脸色,只顾自又说了下去:“萧成忆难违众意,却立下‘三不治’的规矩。”
“三不治?”程天任奇道。
“一、非疑难杂症不治。若是些平常的刀枪剑伤,寻常大夫就可医治,自不必烦他。”
程天任心想这倒有些道理,如果天下人得了伤风头痛都要去找药神,他便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了。
“二、非江湖之人不治。他素来不屑与朝廷政权交结,更不耻于贩夫走卒,所以非草莽中人不肯救治。”
这条不治的道理虽然勉强,却也算有些道理。
“三、非男人不治。”
“这叫什么道理?”程天任忍不住睁圆了眼睛,有些不忿。
沈无妨看了程天任一眼,颇能理解他的心情,道:“萧成忆乃天下至情至性之人,他与妻子感情甚笃,因他妻子死于非命,是以他不愿再见到天底下的女子,连见都不愿见到,更不用说救治了。”
程天任虽不知道什么叫“感情甚笃”,却也大致听懂了沈无妨的意思,却颇不以为然,大声骂道:“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沈无妨看他满脸怒容,心想他如此年纪自然不懂得什么男欢女爱了,也不与他理论,等他胡乱发了一通脾气,平静下来,才缓缓道:“所以我说二十年前此事原是极易的,但今日却有些难了,虽然难,却也并非不能。”
程天任本满心失望,听了沈无妨的话,又燃起一丝希望,道:“莫非前辈还有什么办法?你说出来,不管是上刀山,下油锅,我决不皱一下眉头。”
沈无妨听了他的话不由笑了,心想这孩子定是平常听多了说书的,缓缓道:“倒不用什么刀山油锅,只要咱们这趟救出老皇帝来便行了。”见程天任茫然不解,他解释道,“此事说来话长,说来也简单,道君皇帝曾有恩于萧成忆,只要救了老皇帝,他说一句话,萧成忆必不敢不听。”
程天任听了大喜,扬起手中马鞭,大叫道:“既然这样,还等什么。”照定马屁股狠抽了一鞭,那马撒欢价跑了起来。沈无妨望着程天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纵马追了上来。
众人一路行来,所过之处,人烟稀少,民不聊生,大多背井离乡,张惶而逃。再行北行,已深入金境,竟渐渐的繁华起来。沿途虽不及江南富庶之地,百姓却也安居乐业,与中原风土无二。钱老三奇道:“都传金人无父无母,不知礼节,看来……”
宁丽华截断钱老三的话,冷笑道:“我早知道有人心里有鬼,若没有这些内鬼,外贼又如何能猖獗。”
钱老三双眉一轩,欲要还口,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住了。程天任与钱老三颇有同感,忙岔开话题,向沈无妨道:“沈前辈,咱们这是往哪里去?”
沈无妨道:“听说老皇帝被囚在五国城中,咱们自然是去五国城。”
程天任心中诧异,原来只是听说,便道:“不知五国城是远是近?若到了那里不曾寻得老皇帝该怎么办?”
这句话却问住了众人,大家口耳相传老皇帝在五国城,却并未有确实的消息,也从未想过此次会扑空。此事既然是少林发起,大家自然以为少林有万全之策,便齐向元智大师望去。元智大师想了想,道:“若不在……在五国城,咱们……就遍寻金境,必要……要救出老皇帝。”
大家面面相觑,心中各怀心思。沈无妨心中虽佩服元智大师心无私念,却对他的想法不以为然,沉吟道:“如今金人已有天下三分之一,疆域决不会小于我大宋,仅凭咱们这些人便是终其一生,也未必能寻得到老皇帝。”
陆剑芸插言道:“咱们何不捉一个金人的大官审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这一提议,立时有人附和。沈无妨摇了摇头道:“不妥,咱们此行宜秘不宜明,若敌明我暗,此事便容易做。若泄漏了行踪,对头先做了防范,要行事便难上加难。”
众人听了,只觉此事十分渺茫,都泄了气,全没了先前的英雄气概。徐矮子先就嚷道:“既然劳而无功,不如咱们散了罢,趁现在金人还未觉,要走还来得及,再要晚了,恐怕大家都脱不了身。”
程天任见众人真的散伙,心中着急,却急出一个主意来,忙道:“既然他们能抓了老皇帝,咱们怎么不能抓了他们的皇帝?”
这个想法打乱了原来的全盘计划,又有些匪夷所思,众人一时愣住了,各自回味着这话的意思。沈无妨先拍手道:“首领此计甚妙,自古以来双方交战,便有走马换将一说。咱们虽不知老皇帝被藏在什么地方,但金国的皇帝必是在中京无疑,咱们乔装改扮,去中京擒了金国皇帝,逼他们放出老皇帝,岂不是事半功倍。”
钱老三也兴奋的道:“不但要他放了老皇帝,还要他还我侵占的河山,这一下不强过了雄师百万,真个要青史留名了。”众人听了一时群情激奋,全没有了先前要散伙的模样。
正文 第五章 刺金
程天任不知道也不想什么青史留名,他只想着救了老皇帝便可以救香儿,但是心中又闪过一个念头,道:“若真是如此,为甚什么别人不来做这件事?”
其实众人中又何尝没有人想到这一点,只是大家都想着功成名就,谁也不愿往坏处去想。他童言无忌,把这话挑明了,众人自然不能再装糊涂。丁剑广少年义气,大声道:“这件事要冒着天大的危险,那些贪生怕死之辈自然不敢来了。”
吕定山却摇头道:“丁少侠这话老夫不敢苟同,老夫昔年有幸曾蒙圣上诏见,进过皇宫。那宫中侍卫何止千百,且个个武功了得,闲杂人等便要接近皇上也不容易,更别说要挟了。金国虽是蛮夷之地,护卫皇帝的意思却是相同的。”
元智大师见多识广,闻言即颔首道:“吕老英雄此话不差。”
如此一来,又陷入了僵局,众人七口八舌,各自申述自己的意思,乱做一团,眼见又要散伙了。钱老三大喝一声:“大家拚了性命,一齐冲进去,大不了丢了这条性命,又有什么要紧?”程天任没想到钱老三竟是条汉子,心中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正杂乱间,忽然后面有人叫道:“什么人拦住去路?”
众人回首望去,只见一队宋朝官兵护着一乘大轿,因众人马匹拦在路中,不能通过,一个领兵模样的在前面喝问。众人在金人统辖之内见到宋朝官兵,心中奇怪,不知底细,正不知如何回答,那轿帘掀了开来,轿中探出一个长须老者,那老者扫了一眼众人,勃然大怒,喝道:“跟这些宋人啰嗦什么,还不快快赶开,耽误了时日,金国老爷怪罪下来,谁来承担?”
领兵的听了也慌了手脚,大喝道:“大宋国贺正旦使杨老爷在此,闲杂人等快快闪开。”说着只管拿马鞭四下里乱抽。
钱老三早怒道:“他奶奶的,倒要看看谁是闲杂人等。”捋起袖子便欲出手。
沈无妨却使个眼色,拦在众人前面,向领兵堆笑的道:“总爷休怪,咱们是小本的买卖人,不知道是钦差大人,冒犯之处,请总爷多多致意。”说着,伸出手去,掌心已多了一锭银子。
那领兵的本不欲多事,只因钦差催骂才出手,见众人恭谨,又有便宜可占,自然乐得做个顺水人情。立时收了马鞭,笑道:“你这位老官倒很识大体,在下吃粮当差,也有许多不得已,得罪之处,勿怪。”把银子纳在袖中便欲赶路。
沈无妨却赶了上去,笑道:“总爷前站在哪里歇脚,咱们还有些许礼物孝敬总爷与钦差大人,还要烦总爷致意。”
那人见沈无妨出手大方,信以为真,喜道:“我叫邱顺,叫我老邱就行了。前面有一家高升客栈,大人就在那里歇息,你若有事,可晚间来,只说找老邱就行了。”
沈无妨道过了谢,转回身来,身众人笑道:“这回老天也来助咱们,定要干成这件大事了。”
钱老三见他对那人卑躬屈膝,十分不以为然,冷冷道:“难不成要求那狗官来干这件大事?”
元智大师信以为真,急的直摇手道:“不妥……不妥……”
程天任却猜到了沈无妨的意思,道:“前辈莫不是要假扮钦差?”
这所城镇处在南北交通要路,金宋两国通使必要从此路过,高升客栈接待过无数朝廷要员,今日接见这位杨老爷也平常的很。这间客栈是全镇最大的,虽然一下子住进了二三十人,却也并不嫌拥挤。吃毕了晚饭,邱顺正与手下闲聊,忽然有人来报说白日里拦路的那群人求见。邱顺兴兴头头的迎出来,老远向沈无妨招呼道:“恭候多时,诸位里面请。”
沈无妨领着众人随邱顺来到房间,分宾主坐了,沈无妨取出两锭黄金,捧着交给邱顺道:“邱爷,这是敝上的一点意思,还请笑纳。”
邱顺见礼物颇重,倒犹豫起来,不去接那金子,正色道:“我老邱行伍出身,最喜欢爽直的朋友。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你们不妨先说出来,我办得到,收了你们的东西也心安。若先收了你们的礼,却办不成事,我老邱却要闷煞。”
沈无妨见邱顺如此爽快,心中颇有几分赏识,笑道:“邱爷只管放心笑纳,些许小事于邱爷实在是举手之劳。”
邱顺坚不肯收,只要沈无妨讲明个中原由。沈无妨这才向邱顺介绍道:“这位就是敝少主人姓程讳天任。”
邱顺早就见程天任年纪轻轻,正心中疑惑,此刻方才明白,抱拳道:“原来是程公子,久仰,久仰!”
程天任心想我这名字都是捡来的,从哪里久仰来,心中好笑,因事先商议好,也抱拳回礼,并不多说。沈无妨又道:“少主人久仰杨大人威仪,心中十分的渴慕,只是无由拜见。今日能在金地相会,也是缘分,还请邱爷代为引见,使少主人面达仰慕之情。”
邱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却又露出些许不以为然的表情,神态上冷落不少,伸手接过金子,道:“你们且在这里稍待,我这就去通禀一声,不过见与不见全在大人。”
沈无妨见他接了金子,知道必是能见得了,口中道:“有劳,有劳。”
果然不多时邱顺便回来了,向众人道:“杨大人有请,请老官与程公子随我来。”沈无妨向众人使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