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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远出了酒楼,却看不见清缘她们,想是已先回了客栈。街上车水马龙,熙来攘往,但清远却只觉得孤零零的,这世界上似乎除了自己,再没有一个人。她掏出一直带在身边的心形贝壳,眼泪吧嗒吧嗒落在上面。她就这样沿着大街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
“你就是苏倩,为什么不敢承认?”一个声音冷冰冰的传了过来。
“我不是,我不是,苏倩早就死了,我是清远。”清远吃了一惊,机械的答应着。她抬起头,就看见萧无名冷冷的站在不远处。
“你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要骗自己?既然放不下,就应该勇敢去面对。”萧无名轻轻叹了口气。
“穿上僧袍就是佛门中人,”清远恢复了镇定,声音十分平静,“又有什么放不下的。”
“既然是佛门中人,何苦又执着于一只贝壳?”萧无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
“施主错了,”清远面色宁定,声音平缓,“有便是无,无便是有。小小贝壳是大千世界,大千世界也不过是一介尘埃。这只贝壳在我手与弃于路边有何分别?我看倒是施主过于执着,”突地话锋一转,“你究竟是什么人?”
萧无名打了个哈哈,道:“你说我执着,我说人执着,执着不执着,自有天晓得。前面不远处就是春宵楼,我看她们倒不执着。”说罢挥袖而去。望着他的背影,清远缓缓的摇了摇头,思忖片刻,转身向客栈行去。
程天任呆呆的望着手里的小木梳出神,百合道:“任哥哥,苏倩是你什么人?”
程天任回过神来,黯然笑道:“没什么,一个……朋友。”
百合点了点头,停了一下,忽然笑道:“你这个朋友倒是很有意思,话还没说完就匆匆的走了。”
“她命很苦。”程天任随口漫应着,说完了才想起百合说的是萧无名,忙道,“这位朋友的脾气是有些古怪。我突然很想喝酒,你陪我喝几杯吧。”
“程家少爷,小姐从来不饮酒。”金铃在一旁急着道。
百合摆手止住金铃道:“不会喝我还不会学么?金铃你也坐下,陪任哥哥喝几杯。”
金铃看看百合又看看程天任,苦笑着摇了摇头,却仍站在百合身后。
不一会儿,一坛上好的竹中青就见了底。百合脸色绯红,却并没有醉,因为她根本没有机会喝第二杯,程天任就已经端起坛子把酒倒进了肚子里。金铃吃惊的望着程天任,眼神中满是敬意。但当程天任放下酒坛子的时候,她的敬意就慢慢的变成了苦笑,因为程天任已经开始醉了。但他仍拍着桌子叫小二上酒,仿佛那坛酒是喝到了别人的肚子里。
“不能再让他喝了。”金铃有些着急。
“让他喝吧,”百合轻轻的叹了口气,“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一个人脑子不清醒了,心里就会舒服些。”
“现在心里舒服了,明天就该脑袋疼了。”金铃小声嘟囔着,却并没有再拦阻。等小二把酒摆上来的时候,程天任却倒了下去。
程天任一觉睡到掌灯时分,抬起头来两眼无神的望着眼前的百合与金铃,努力的回想着酒醉以前的事,直到想得头痛,却依然什么都想不起来。百合轻声道:“任哥哥,你醒了?咱们回家吧?”
正文 第十五章 夺图
程天任茫然四顾,才发现自己依然在酒楼里,喃喃道:“回家,好,咱们回家。”站起身来却脚下发软,身子直打晃。金铃忙过来扶住他,嘴里抱怨着:“喝酒的本事都哪儿去了?”
三人出了酒楼,辨一辨方向,向镇西王府走去。刚走了两步,对面摇摇晃晃走过来一人,这人边走边歌道:“情已逝,梦已醒。情已逝,天地悠悠独不见斯人回首,梦已醒,却哪堪别绪离愁?醉乡里挑灯看剑,睡梦中红粉貂裘。且去去去,管他醉生梦死情怯怯,暂休休休,别了温柔乡里觅封侯!”
金铃皱着眉头道:“又是一个醉鬼。”
“好!”程天任却拍着手喝起采来,话音未落,却听那人又唱出下半阙:“觅封侯,几时休?朝来青丝变白发,暮中金戈铁马鸣啁啁,道不尽,许多愁。惊回眸,却只见尸骨盈途,见心性,方明白镜台本无垢。皆看破,管它甚穿肠毒药,红粉骷髅,暂消受!”
百合忽然道:“小心,别被他撞了。”金铃见那人离得颇远,正笑百合多虑,那人却一溜歪斜直奔三人而来。程天任乜斜着眼,哈哈笑道:“好一个‘管它甚穿肠毒药,红粉骷髅,暂消受’!”也不躲闪,直奔那人走去。金铃想要扯开他,却哪里来得及,二人登时撞了个满怀,一齐倒在地下。那人撑着地慢慢站起来,也不看三人一眼,顾自高歌而去。程天任指着那人背影哈哈大笑着道:“他醉了。”
金铃拉着程天任站起身来,一边替他拍打着身上的尘土道:“怪不得人家说‘比碰到一个酒鬼更倒霉的事就是碰到两个酒鬼’,现在我才知道了这句话实在是有道理。”
三人回到府里的时候,夜已深了。家丁接过程天任,向百合道:“老爷一直担心小姐,都问了几十遍了,小姐再不回来我们就要吃鞭子了。”
百合歉意的笑着道:“这都是我的错,不该累你们,我这就去见二叔。”
百合正要往里走,那家丁忽然拦住她,脸上现出为难的神色,道:“老爷正与孔先生商议大事,刚刚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准打扰。还说若是小姐回来了,就先回房休息,老爷自然过来看小姐。”
金铃甩着有些麻木的胳膊骂道:“什么混账话,你吃了豹子胆了,连小姐也敢拦着?”
百合忙道:“铃儿,这是二叔的吩咐,又不干他的事。咱们回房去吧,你也累了一天,好好休息。”心里却有些疑惑,不知道有什么要紧事非要这么晚了商议。
密室中,幽暗的烛光映出嵬名昧勒略有些憔悴的脸。他有些迷惑的道:“孔先生,‘九鼎藏宝图’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要从大禹王说起。”
“大禹王?可是治水的大禹王么?”
“就是他。传说中大禹王收天下之兵而铸九鼎,以象征九州。这九只王鼎藏着关乎天下气运的玄机,只要得了九鼎便能逐鹿中原!但具体是怎样的玄机却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了。”
“怪不得人人都要抢这‘九鼎藏宝图’,糟糕!”嵬名昧勒有些懊悔的道。
孔仲文也苦笑着道:“我劝过王爷,王爷与那婆子图时却一心只想着小姐,试想这些武林中人又怎么会想要‘大夏布兵图’?”
嵬名昧嵬却慨然道:“莫说一张小小的‘大夏布兵图’,便是要拿大夏江山去换香儿,我也不会皱了皱眉头。”
孔仲文叹了口气道:“只怕这张图落到李仁孝手里。”
嵬名昧勒一挥手:“现在再说这些已然无用,不知道那张‘九鼎藏宝图’究竟在哪里?有了这张图,却不胜过那张百倍?”
孔仲文无奈的点了点头:“这些人齐集大夏,想来这张藏宝图是在兴庆府中,王爷不妨多派人手,四下打探,只要探得了消息,不怕宝图不到手。”
“好!”嵬名昧勒欣喜的叫了一声,脸上忽然又现出忧色来,“这件事虽急,却还不到火烧眉毛的关口。现在有一件更为棘手的事,先生要给我拿个主意。”
“噢?什么事?”
“边关来报,大宋西路总管张俊兵发西安州,已兵临城下。韩世忠与岳飞也蠢蠢欲动,似有西顾之意。岳飞与韩世忠二人与金人作战,屡战屡胜,连金兀术都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金已返还了江南之地,自金兴兵以来,我大夏趁机侵占大宋不少疆土。他们此次卷土而来,其志不小啊。”嵬名昧勒面沉似水,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
听了这话,孔仲文也皱起了眉头,他站起身来,在室中来回踱着。
“西安州守备李云是李恭辽那老儿的长子,他本就跟仁孝小儿穿一条裤子,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临阵投敌。”嵬名昧勒说出了自己最大的顾虑,“他熟悉本国兵力布署,他们父子的关系在朝中盘根错节,万一有变,其祸不小。”
“那王爷打算怎么办?”孔仲文停下脚步,目光炯炯的盯着嵬名昧勒。
嵬名昧勒一脸豪气:“我打算亲自到西安州督战,只要李云稍有异动,我便斩了他的人头。老夫纵横疆场二三十年,虽不敢说百战百胜,却也没把姓张的老儿放在眼里!”
孔仲文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静静的沉思着,脑中转过无数的念头。嵬名昧勒也不来打扰他,就那么静静的等着。足有一柱香的功夫,孔仲文才抬起头来,声音十分坚定:“一动不如一静,以静制动!”看着嵬名昧勒犹疑的眼神,孔仲文笑了,是那种十分自信的笑,“据学生猜度,这消息未必确实,多半是李仁孝放出来的,又或者……”孔仲文目光如炬,“他就在西安州!”
嵬名昧勒有些不安的道:“这个可能我也想过,如果是这样,岂不是更糟糕么?”
“如果真是这样,王爷决不能动,一动就中了别人的圈套。”孔仲文微笑着道,“王爷知不知道三十六计有一计……”
“调虎离山?”不待他说完,嵬名昧勒已恍然大悟。
“正是这一计,一定是的。”孔仲文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李仁孝知道自己决没有力量从西安州打到兴庆府,王爷运兵如神,又颇孚人望,有王爷坐镇京都,兴庆府就是一座铜墙铁壁!但如果王爷离了兴庆府,鹿死谁手,便孰难逆料了。”
嵬名昧勒十分佩服的看着孔仲文,却还有些怀疑:“若真的大宋要进攻西安州该怎么办?我就这样坐视不理?白白丢掉祖宗的基业?”
孔仲文早已成竹在胸,道:“现在先要把消息打听的确了,即便宋军真要进攻,我也有破敌之策。”
“先生快说,有何破敌之策?”
正文 第十五章 夺图
“金人虎狼成性,不噬人必会反噬。现在的金国皇帝耽于玩乐,不思进取,早已失了金人的本性,我看朝中不久必有大乱。大乱过后,必会兴兵南侵,那时宋人自顾不暇,哪有功夫来侵我大夏?”孔仲文一脸的笑意,是在给嵬名昧勒打气,也是在稳定自己的情绪,“只要多派精兵,坚守一阵,待金兵一动,宋人必会不战而乱。到那时,再命西安州守军乘胜而进,说不定会收回几个西安州来。”
程天任直睡到日头居中才醒过来,喉咙干渴的要命,头还有些痛。他睁开眼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百合,百合的手里端着一只茶盅,微笑着道:“任哥哥,你醒了?”
金铃在一旁道:“你倒是睡的塌实,我们小姐可等了一个时辰了。”
程天任歉意的笑了笑,翻身坐起来,接过茶盅,一口喝干了,向金铃道:“铃儿姐姐,我还要吃一盅。”
“别说一盅,一壶也有,只求你下次少吃些酒,不然又要害小姐担心。”金铃倒了茶,嘴上却是不依不饶。
“铃儿,你就不能少说两句。”百合两颊飞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望着百合娇羞无限的模样,程天任心中一动,心想:要是倩儿活着也该有这么大了吧。这样想着,竟望着百合发起呆来。金铃看着二人的样子,只觉好笑,重重的咳了一声,道:“我给程少爷打洗脸水去了。”说着快步走出屋子。
百合似乎感到了程天任的目光,她的脸更红了,头垂得更低。程天任忽然猛醒过来,也有些不好意思,似乎是为了打破这种尴尬,他找着话题:“今天天气好么?我想出去走走了。”
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