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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主人出来了。
纪珠立即停步在院子中央。
那三、四个里,有一个长脸汉子指着纪珠道:“石老,这小子不知道是什么路数,闯进咱们这儿来打人……”
海青长袍瘦削老者冰冷道:“好了,人家只一个,你们加起来共是五个露脸,还好意思说呢!”
长脸汉子马上闭上了嘴。
海青长袍瘦削老者转望纪珠,两眼顿现寒芒。
纪珠没等他说话便道:“不能说我闯进贵府来打人,因为先动手的不是我。”
海青长袍瘦削老青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他冷冷的说道:“谁先动手并不关紧要,你闯进我们这儿来是实情,出手打了人也错不了,不过他们五个人应付不了你一个,那是他们学艺不精。”
抬手微一摆,身后的两名壮汉一起举步向前跨出,神色冰冷,眉宇间洋溢着杀机,直逼向纪珠。
纪珠道:“我不希望事态再扩大。”
海青长袍消瘦老者道:“不管有什么话,等我们把面子找回来再说。”
就这两句话工夫,两名壮汉已经逼到纪珠近前,没吭一声,突然出手。
这两个壮汉,显然在外门功夫上曾经下过了苦功,一举一掌都颇具威力,看样子都能裂石开碑。
纪珠没动,容得攻势近身,突然双掌并出,分别扣住了两个壮汉的腕脉,十指微一用力,两个壮汉闷哼声中身子矮下了半截。
海青长袍瘦削老者脸色大变,两眼寒芒暴射,拍手拦住了虚张声势的那五个。
纪珠趁势道:“我再说一遍,我不希望事态再扩大,有几句话,我想趁现在说。”
海青长袍瘦削老者两眼寒芒直逼视着纪珠,道:“不管是什么话,你先松松手,放了他们再说。”
纪珠连犹豫都没犹豫,道:“可以。”
十指一张,收回了手。
那两个哪甘心受这个,也从没受过这个。
暴喝声中,他们就要探腰。
海青长袍瘦削老者一声冷喝:“回来。”
还真管用,两个壮汉立即收手退了回去,不过四道凶狠目光还紧盯着纪珠。
海青长袍瘦削老者道:“不管有什么话,现在你可以说。”
纪珠道:“这儿是‘雍王府’的地方,你们是四阿哥的人?”
海青长袍瘦削老者道:“不是,这儿是民宅,我们是京城地面上的。”
京城地面上的,岂有不尊铁霸王的?铁霸王手下的那个弟兄,岂有带着纪珠上这儿来要人的道理?
显然,老头儿没说实话,不愿承认。
纪珠淡然道:“不是最好,我来跟你们要我的两个朋友。”
海青长袍瘦削老者道:“我们跟你素不相识,跟我们要你两个什么朋友?”
纪珠道:“两位姑娘,从内城直郡王府出来的。”
海青长袍瘦削老者冷冷的道:“我不懂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也没见过什么直郡王府的两位姑娘。”
纪珠道:“两位姑娘虽然是从内城直都王府出来的,可不能算是直郡王府的人,就算曾经是,可是打从离开直郡王府那一刻起,已经不是了,她们无意参与皇子之间的争斗,皇子之间的争斗也最好不要把她们牵扯进去。”
海青长袍瘦削老者道:“你越说我越不懂——”
纪珠道:“我不希望事态再扩大,可并不是怕事态扩大,一旦事态扩大,我敢说倒霉的是你,不是我。”
海青长袍瘦削老者道:“我想试试。”
纪珠道:“你们试的还不够么,你自己又有几成把握?”
海青长袍瘦削老者脸色一变,没说话。
那五个,加上老者身边的二壮汉,突然之间都伸出了腰里的家伙,铁尺、担子、钢丝软鞭,应有尽有,一声暴喝,齐指向纪珠。
纪珠脑袋后头像长了眼,伸手往后一捞,抓住了一根钢丝软鞭,旋腿后腾,一脚正踹在浓眉大眼壮汉的小肚子上。
浓眉大眼壮汉大叫声中撒手松鞭,抱着肚子蹲了下去。
纪珠回出一扫,金刚交鸣之声还带着几声叫,另外六个,丢家伙的丢家伙,蹲下去的蹲了下去,反正刹时都不动了。
纪珠抬眼望海青长袍瘦削老者:“四阿哥英明。也雄才大略,怎么养着你们这么一批,517Ζ你要不要自己试试?”
海青长袍勇削老者白了脸,道:“你是八阿哥的人?”
纪珠道:“很难说,我曾经为东宫效过力.也进过八阿哥的贝勒府,我也不知道谁是谁的人了。”
海青长袍老者一征,凝望纪珠:“你曾经——贵姓李?”
“不错,我叫李纪珠。”
海青长袍瘦削老者一怔:“您是李三少?”
“李纪珠。”
地上蹲的都站了起来.齐望纪珠,嘴半张,眼都瞪圆了。
海青长抱瘦削老者一跺脚道:“您怎么不早说.快请屋里坐。”
“谢谢,我还有事,不坐了。”
海青长袍消瘦老者抱拳欠身:“三少.老朽君海堂,蒙四爷恩典,主持这一秘密机关。”
纪珠抱拳答礼:“君老。”
君海堂道:“那两位,真是您的朋友?”
“不错。”
君海堂道:“您来迟了一步,我已经派人把他们送进内城了。”
纪珠道:“不要紧,再请派个人去禀报一声,就说李纪珠请‘雍王府’高抬贵手,我在这儿等。”
君海堂答应一声道:“我这就派人,您请进屋坐坐喝杯茶。”
话刚说完,话声没落。
一阵急促车马声由远而近。
只听那长脸汉子道:“君老,车回来了。”
君海堂道:“你去招呼,原车进城,要快。”
“是”
长脸汉子答应一声,奔了出去。
这时候,车马声已在门口停住。
君海堂才待抬手肃客,再让纪珠进屋坐。
只见长脸汉子又匆匆地奔了回来边跑边道:“君老,年爷驾到。”
纪珠一怔。
君海堂一惊,强笑招呼纪珠一声,带着其他的往外就迎。
他慢了,一阵雄健步履声,一个身材颀长,威仪逼人的小胡子已背着手转过了影壁墙,不是年羹尧是谁,
君海堂等忙恭谨躬身:“年爷。”
年羹尧没看,也没理,两眼望纪珠,哈哈大笑:“幸亏我还有点料事之能,我们三少老弟可不真在这儿?”
纪珠微一怔,然后遥遥抱拳:“年爷。”
年羹尧答了一礼,带笑行了过来:“见着两位姑娘,听两位姑娘一提你,我就知道这准瞒不过铁霸王手下的弟兄,我也料准了你一定会找到这儿,我连停都没敢多停,就赶着把两位姑娘给你送回来了。”
纪珠道:“多谢年爷。”
年羹尧握了握纪珠的胳膊:“咱们弟兄,还说什么谢!”
目光一掠地上散落的家伙,然后投向君海堂:“怎么,还是动上手了?
君海堂吓得忙低头:“三少起先没说,属下不知道。”
纪珠道:“年爷,不能怪君老几位。”
年羹尧收回目光,微一笑:“好吧,你说不怪,就不怪。”
君海堂忙躬身:“谢年爷,谢三少。”
纪珠望年羹尧:“年爷,两位姑娘——”
年羹尧道:“就在外头。”
一顿,扬声道:“两位姑娘请进来吧!”
只见影壁墙那一边,转过了赵桂琴跟如意,来近,赵桂琴叫了一声“三少”,如意则施了一礼。
纪珠道:“两位受惊了!”
赵桂琴道:“也没什么,总是自己技不如人。”
年羹尧道:“老弟,这两位——”
纪珠道:“一点私事,容后再奉告,现在我跟这两位姑娘要赶到别处去办一件事,就此告辞了。”
他没容年羹尧说话,抱拳一礼,带着赵桂琴跟如意走了。
年羹尧只含笑目送,也并没说话。
口 口 口
纪珠带着赵桂琴、如意赶抵了季晓风祖孙的住处。
眼看就要到门口了,赵桂琴突然停了步。
如意讶然道:“姑娘——”
赵桂琴的神色激动而不安,没说话。
纪珠心里明白,道:“姑娘,总是要见的。”
赵桂琴强忍地点点头:“三少,请叫吧。”
纪珠上前拍了门。
陡听门里有人问道:“谁呀?”
纪珠道:“李纪珠。”
门马上开了,开门的是铁霸王手下弟兄里的那个小伙子,他看了赵桂琴跟如意一眼、道:
“三少,人已经送来半天了。”
纪珠道:“我耽误了一下。”
带着赵桂琴跟加意行了进去。
小伙子关上大门,跟在身后。
刚转过影壁墙,纪珠、赵桂琴突然停下了。
当然,如意跟小伙子也停下了。
院子里,堂屋门口,站着四个人,秦玉松、季晓风、小凤跟小虎。
秦玉松迎过来见礼:“三少。”
纪珠答了一礼,却注意者季晓风,怕他忍不住出手发难。
季晓风则面无表情的站着,却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
赵桂琴缓缓走过去。
纪珠紧跟在她身边。
到了季晓风面前五尺外,赵桂琴停住了,一声:“爹。”突然跪了下去。
季晓风脸上仍没有表情,只听他道:“小凤、小虎,这就是你们的生身之母,叫娘。”
小凤、小虎没动静,脸色也够冷。
赵桂琴低着头道:“爹,您老人家别勉强他们。”
季晓风突然沉喝:“以后是以后的事,叫娘。”
小凤小虎脸上没有表情,话声里也不带一点感情,开了口:“娘。”
赵桂琴猛抬起了头,身子暴颤,泪水夺眶而出,望着小凤,小虎,双唇抖动,却没说出一句话来。
纪珠忍不住道:“季老,进屋谈吧。”
季晓风转望纪珠,老眼突现泪光:“三少无论如何,季家存殁,永远感激。”
转身进屋去了。
小凤、小虎跟了进去。
没人管赵桂琴。
纪珠轻声道:“赵姑娘。”
如意上前扶起了赵桂琴。
都进了屋,宫子玉就靠坐在一张椅子上,昏迷未醒。
赵桂琴一怔,道:“三少,他就是——”
“是。”
“不会错?”
“应该不会。”
赵桂琴神色一冷,眉宇间倏现使人杀机。
纪珠道:“赵姑娘。”
赵桂琴忙敛态低头,低低应道:“是。”
季晓风抬手道:“三少、五爷请坐。”
纪珠坐了,季晚风也坐了。
可是秦玉松没坐,赵桂琴跟如意也站着。
季晓风道:“三少让五爷他们送这个人来,是——”
纪珠道:“这个人叫宫子玉。是八阿哥府的护卫,以前在‘侍卫营’供职,对于消除所谓叛逆,诱使我江湖同道变节投靠,立了不少功劳。”
季晓风“哦”了一声,却没说话。
纪珠转向赵桂琴:“赵姑娘,现在该你说话的时候了。”
季晚风双眉一耸:“她还有好说的吗?”
纪珠道:“季老应该看得出来,我是怎么对赵姑娘的。”
季晓风没说话。
纪珠道:“赵姑娘。”
“是,”赵桂琴应了一声,毅然接道:“爹,您的儿子,我的丈夫,小凤小虎的爹,确是我亲手杀死的——”
季晓风猛然站起,须发俱张:“那你就不配叫我。”
小凤、小虎怒目望赵桂琴,直流泪。
季晓风又一声厉喝:“赵桂琴,你给我跪下。”
纪珠道:“季老,赵姑娘还有后话。”
季晓风道:“三少,人既然是她杀的,她还有什么后话?”
纪珠道:“季老何妨听赵姑娘说说。”
季晓风意似不愿,道:“三少——”
纪珠截口道:“季老,恕我直言一句,要是你的儿子他该死呢?”
季晓风一听,脸色倏变。
小虎冲前一步大叫:“我爹怎么该死?谁说我爹该死?”
季晓风大喝:“小虎,不得对三少无礼。”
小虎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