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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那声响发自何处。但可以断定,乃是发自这片重叠高耸入云的山后。
却听耿仲谋自言自语道:“三关俱是天险,水险尤其险绝,比起风关,委实不知要厉害了多少倍。”
凌霄子问道:“喂,耿仲谋,你带老夫哪里去,那水关有什么天险,老夫就是不信。”
此老身体受制于人,心中未免难受,是以出言也没好气。
耿仲谋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又冷冷地说道:“我也不能骗得你多久,一会儿便会亲眼见到,信与不信,全凭尊意。”
又是冷哼一声,续道:“要带你上哪儿去,当然是霞光洞啦,除非我一双小师妹无恙,否则,你这条老命,就得陪上。”
凌霄子咬牙俯首,不答他话,大伙儿又向前行了一程,才绕到一处峰回路转的拐弯角落,那隆然之声,越来越是嘹亮,而且忽东忽西,难以捉摸,凌霄子心中愈加疑惑,才拐出山口,他眼底斗然一亮。
但见当前一幅奇观,非常神秘,这时,才相信耿仲谋那水关比风关还要厉害的话不虚。
原来眼前是一片百丈飞瀑,那瀑布与寻常的大不相同,除去自顶而下,那凌厉无匹的冲力外,且会四边游走,并不定迹,这种瀑布,当真世间罕见,足当“飞瀑”两字无假。
沿着百丈飞瀑之下,乃是一道狭小河,大抵因瀑布流下的水,聚汇而成。
别小觑这道河流,虽然狭小不过丈许,然而水流湍急,大异寻常,浪花扬起,高达数丈,而且一个衔接一个,相连拥到。
这小河与飞瀑,横现眼前,正是把通往霞光洞之路隔绝,宛若天堑之险,要飞越实非易事。
以凌霄子这般功力修为的人,见了也不禁眉儿连皱,耿仲谋与玉箫郎君,俱曾口出大言,此刻,这武林老人正要看看两人身手,用什么技业,越过河瀑两险。
不知不觉,大伙已抵河畔,赤炼人魔直望着眼前景象发愁,凌霄子却抿嘴冷笑。
忽听耿仲谋对玉箫郎君道:“郎君兄台,你渡此两重水险,也是运本门风震神诀技业?”
玉箫郎君颔首道:“不错,除此之外,在下别无所能。不过,先师遗下风震神诀,确是妙用无穷!”
耿仲谋一阵默然,良久,提一提头,笑道:“若论渡此两险,岂只贵派所能而已!”
玉箫郎君一怔,自知失言,过于托大,忙道:“武功万源同宗,八骏名震天下,岂无惊人技业,在下虽然不揣愚顽,安敢小觑于天下。”
耿仲谋且慢答话,把眼向那千浪相搏的小河端相半晌,忽道:“小弟不敏,这关就由我来开道如何?”
少壮好胜人之常情,耿仲谋方在盛年,自然不能例外,他屡见玉箫郎君以师门绝艺炫人,心中好胜之念陡生,恰值对于治水,也正是八骏一门,独步武林不传之学。
此时,玉箫郎君也正欲一看八骏中人如何渡过此险要水关的绝技,因为之故,忙不迭地赞同道:“对啊!耿兄台可别藏私,把绝学展出,也好让小弟一开眼界。”
而事实上,以玉箫郎君夫妇使出风震神诀绝学,要渡当前险要不难,但如是带着诸人同渡,却有不便,只缘风震神诀一经展开,狂风骤作,岂非反伤了其他各人,这与驱风迫火那一关,又自不同了。
是以刚才在山峰之上,神风吹袭之时,这对夫妇虽然屹立风中无恙,乃因他们本身便有定风技业,是以不惧,但当时却不敢冒失,招呼各人上去,可知在神风吹袭中,只能自保而已。再说,玉箫郎君也只答应助各人渡过火险之关,不及其他,也正是这个缘故。如今耿仲谋自告奋勇,在玉箫郎君说来,正中下怀的了。
水关险恶逾常,如何飞越,别说玉箫郎君把话说完,屏息静观,冷目看耿仲谋如何施展绝学。且表耿仲谋沉吟一下,急把手中那两团捆绑赤炼人魔与凌霄子的彩色丝带一端递向前去,对冷霜边强道:“两位贤弟,且替我招呼这两位一刻,小兄下水施为,恐无暇顾及!”
冷霜边强各自应诺一声,便已把天蚕神索接了过去。
此时,但见耿仲谋慢慢上走,边走边叫道:“你们且随我来,走过这道小河,再越飞瀑!”
那片飞瀑,这刻已移到东边,耿仲谋所走方向,却是西边,玉箫郎君与秋娘迟疑了一下,竟也随在他身后前走,冷霜边强各带下一人,走在最后。
当前浪卷如山,一个紧接一个,连绵不绝,才走到水崖,忽听耿仲谋对玉箫郎君道:“郎君兄台有辟风之术,小弟愚顽,也能避水有方!”
玉箫郎君眨一眨眼,摆摆手笑道:“但请兄台开路就是!”
这地方也怪,通往小河的路,只得一条小小缓径,缓径两边,乃是万寻深渊,飞瀑泻下的水,以河为界,绝不流入其他谷底。
玉箫郎君正看得出神,乍见耿仲谋神色自若,慢慢地跨下水去,他举步从容,全无半点异状。
玉箫郎君一瞥骇然,说也奇怪,那湍急如翻江倒海的河水,经耿仲谋一跨步下去,霎时倏向左右分开,中间腾出一条旱路。
这条旱路距离水面,足足有十来丈,也即是说这条小河深可十丈过外,水一分了开来,人在中央走着,两畔就宛如水墙,煞是奇迹。
耿仲谋亮出这手绝技,在场各人不由变了颜色,尤其是凌霄子和赤炼人魔,此际面如死灰,牙龈紧咬。
下得水里的耿仲谋,两掌不断向左右连连煽动,似是在阻挡河水复合,他一掉头,笑嘻嘻地叫道:“你们快跟下来,晚了不是作耍地!”
玉箫郎君夫妇艺高胆大,并不在意,已然双双纵身下去。
就在此,陡闻还没有下水的冷霜边强齐齐惊叫起来,百忙中,耿仲谋旋头一眺,但见冷、边二人手上已然空空,又见两个身影,快如流星,直向深渊之中掉下。
这一下,可急死了耿仲谋,赤炼人魔和凌霄子纵有绝顶轻功,但身受天蚕丝束缚,似此万寻深渊,跌了下去,还不落得一个粉身碎骨之局。
他厉声喝道:“冷贤弟,边三弟,你等怎地给两家伙跑掉,唉,这番倒是煞费周章了!”
耿仲谋进退维谷,此时他正在运起本门的“分水犀真修内元”的大法,稍一不慎,自己反有招致殒命之虞。是以厉叫过后,仍然往前疾行。
冷霜、边强仓皇失措之余,满脸沮丧颜色,也跟着钻到水里去。
在此紧要关头,谁也不敢随便开口,只有跟在耿仲谋背后,一径儿向前奔驰。
这其间,已接近飞瀑了。陡听耿仲谋大叫道:“快,快,迟了就不及啦!”
话声未落,人已斗然腾身而起,快逾星丸泻地,直向飞瀑扑去。
这当儿,飞瀑正在东面哗喇喇地往下直泻,耿仲谋等一拨人走的却是西面,是以尚不致首当其冲。
饶是不致首当其冲,可是飞瀑委实凌厉无俦,余威所及,方圆二十丈之内,全给它的水势所威协,而且主流虽移,尚有其余较小的支流,不断泻下。
当然,耿仲谋是避重就轻,自较小的一股小瀑布钻了过去。
他那分水犀内元真修着实不凡,那小瀑虽小,也非泛泛可比,看样子,泻下也足有万钧之力,但耿仲谋却全不瞧在眼底,在两掌运劲频挥之中,小瀑布已然开了一条小路,让各人安然渡过。
过得瀑布,玉箫郎君眼底一亮,但见当前是一片极其宽敞的大盆地,盆地尽头,一团金黄亮光,彩霞千条如云霓所聚,闪闪生辉。
这所在,便是霞光洞了,那光辉其实不是这个神秘去处发出,乃是由天光之处反射过来,聚于洞顶而已。
这个霞光洞也是怪道得很,洞之外表,全是晶莹的石头堆砌而成,大抵是一些水晶矿物之属,水晶这东西最能吸收光线,故远在数十里外的天光,所挥发的亮光,竟给吸聚在洞之外表,是以终年如霞拥光堆,因有霞光洞之名了。
到得这儿,耿仲谋透了一口气,道:“咱渡过了风火水三个险关了。”
玉箫郎君遥遥向那团祥云一指道:“那儿想来必是霞光洞啦?”
耿仲谋点点头,没有做声,他低头凝思,似有无限心事。
一抬头,盯了冷霜边强二人一眼,冷冷道:“两位贤弟,怎地如此不小心,给那两个魔头走脱?”
冷霜边强俩最怕他们的大师哥,见责心中都不由打了一颤。边强苦笑道:“虽是走脱,但两人也落得一个粉身碎骨之局!”
耿仲谋眉心紧攒,喟然道:“咱要的是活口,小兄倒不想伤他性命,贤弟你等可知,两魔头一死,对我等有多大不便!”
这些话不说也知,一来凌霄子死去,尔后便无人能医紫府宫一双丑女的绝症;二来亦炼人魔遽尔身亡,将来和阴阳魔宫掌门苗金凤见面时,耿仲谋对此将如何交代?
叹息一过,耿仲谋又道:“冷贤弟,你等且说说,那两魔头是怎生能够自投绝渊而死?”
冷霜歉然道:“这该是做兄弟的不小心看守便是了。那老匹夫凌霄子太狡狯了,他觑准咱哥儿功力不及大哥,是以才敢乘隙进袭,咱哥儿果然着了他的道儿!”
耿仲谋心中一异,问道:“你说什么,凌老头身受天蚕神索约束,何能乘隙向你等进袭,此语说来,未免令人难以置信!”
冷霜心中有点不悦,却不敢顶撞,答道:“事情是这么的,当大哥到河里施为,郎君兄台伉俪随了下去之时,那老匹夫就发难了。”
他稍微一顿,又道:“那当儿,做兄弟的听了大哥呼唤,正准备随后下去,就在此时,只听得呼图一声,小弟顿觉有一物事,挟着凌厉劲风,直投脸上的天灵穴而到,那投来物事,委实猛极了,小弟为了闪避来袭,一不留神,手中索一松,唉,那老家伙登时身形直滚,自投悬崖去了。”
耿仲谋皱眉道:“那是什么暗器?”
冷霜脸上一红,道:“不是暗器,是自老匹夫口中吐出来的一口浓痰!”
这时,边强也搭腔道:“冷二哥说的都是实话,小弟也是如此,原来凌老头连发两口,一口直取冷二哥,另一口却径袭小弟手上的俞气穴,小弟冷不提防,竟然着了他的道儿,但觉腕上一阵酸麻,手中索即坠,忽瞥凌老头两足一蹬,身形猛然撞向赤炼人魔,于是,两人就相继投进绝谷中了。”
耿仲谋默默无语,玉箫郎君却大为惊奇,微一叹息道:“凌霄子不愧八荒门的高手,原来功力如此深厚,若非耿兄台远见,把他身上束缚解除,即能胜他,也必费了一番手脚!”
耿仲谋笑道:“此老在数十年,武功早已显赫一时,久年潜修,哪会无所成就,以其本门绝艺,那歹毒无伦的如毛血针,已是防不胜防,是以小弟再三熟虑,把他放了,终觉不妥,可惜如今却是落得两空……”
言下,不胜唏嘘。一行五众,且谈且走,霎忽之间,已抵霞光洞前。
此一名闻漠外的神秘胜地,外貌极是怪异,做书人早已说过,乃是由一堆堆水晶矿石砌成,再看洞口,却甚为狭窄,仅容一身进出,自外往里望,洞中黑黝黝,无物可睹,一伙人抵此,即行顿足不前,不敢冒失遽入洞中。
他们都在外边停了下来。耿仲谋向里探一探头,对玉箫郎君道:“这个所在名闻漠外,里面岂会空无一物,以郎君兄台久在江湖练历,见多识广,可曾对此洞有所耳闻么,纵然当前是个空的洞子!”
耿仲谋沉吟道:“眼下洞中一片黑漆,咱自光线明亮的外边走了进去,纵使练有夜明眼,霎忽之间,想来也难以瞧得真切。”
他略一思索,又道:“最好咱先想个法儿把洞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