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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离开,闭上眼睛,心里叹了一口气,又是一个傻女人,真以为进了宫就能有好日子过了?想着她,又想到了慈禧,真没想到,她竟然连我这么一个小孩子的身边也安了眼线,这女人的疑心病真的是很重,也难怪她会由着翁同龢时不时给李鸿章下的使点绊子了。
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想睡的,却怎么也睡不着,忽然一下坐了起来,跑到衣柜前找了一会儿,终于拿出了一个包袱,打开来,几套男孩子地衣衫露了出来,这可是哥哥小时候穿的,他成婚前下人们拾掇的房间,打算赏给那些家生子的,我给悄悄顺了几套,藏在自己衣柜底下压着,利落的换上了男装,小心翼翼地探了个脑袋看向门外,不远处站了两个丫头候着呢,我又缩回来,从后面的窗户探看了一下,确定没人,悄悄的翻了出去,一路小跑,不时的躲闪着家里的下人,到了后门,正要跨出去,却忽然听到有个声音大喝道:“什么人?!”我一愣神,就见面前人影晃动,出现了几个侍卫,我看着他们,苦笑了一声,道:“是我。”那几名侍卫仔细辩认了一会儿,忽然单膝跪了下去,口中道:“格格吉祥,奴才们不知是格格,还请格格恕罪。”
我看着他们,忽然笑嘻嘻地低下脑袋,看着他们道:“咱们打个商量,你们就当没看见我,让我出去玩会儿,我保证,晚饭前就回来。”那几个侍卫对望一眼,其中一人道:“格格金枝玉叶,怎能身处险地,奴才们不敢让格格单独出门,还请格格请示过福晋后,由福晋定夺。”我看着他们心时那个气啊,怒道:“要是额娘准我出门,我还用跟这儿和你们打商量吗?哼!”说完便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回到房里,怎么想怎么生气,这里有什么好,前世是个残废,不能到处跑,如今腿脚倒是好的,却还是不能到处跑,这是什么世道啊,想出个门儿都这么难,越想越觉得气闷,忽然在房间里大吼大叫了起来,府里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前面那两个候着的丫环吓的跑了进来,跪在房间地上,不停的劝慰着,玉儿本来在书房里借口打扫,正在看书,听到动静,也吓的面色发青的扑了进来,看到我发疯似的乱跳乱叫,直吓的两腿打哆嗦,闹腾了一会儿,我终于安静了下,却见到房里跪了一地的丫头和仆妇,个个吓的不轻,我正待要说话,就听到外面有人传话:“福晋到!”
第十五章 上街(上)
跟着就见门帘一掀,就见嫂子扶着额娘,后面还跟着几位姨娘,都满脸担忧之色,几人进来,看到我还一身男孩子的打扮,都吃了一惊,又看着跪了一地的人,额娘大概猜出了几分,口里淡淡地道:“你们都下去吧。”
看着跪了一地的人终于把房间收拾好退了下去,我老老实实的在一旁站着也不说话,嫂子过来搂着我坐了下去,轻声道:“妹妹这是怎么了?”我狠命挤了挤,两行眼泪落了下来,就听得额娘悠悠地道:“你这孩子,真是越大越没个正形儿了。额娘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想想,上次你一声不吭就偷偷跑到天津,这府里上上下下地人被折腾成什么样了?”我想起那次害额娘在宫里赔罪站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又觉得一阵心酸,这下还真哭了起来,抽噎道:“额娘,秀儿知道错了,可是每日里就这么在府里呆着,真的是很气闷,每每听到哥哥或两位表姐来,讲到外面的事情,就羡慕的不行,额娘,求求你了,就让我出去玩玩成吗?我绝对不乱跑。”
额娘叹了口气道:“你若真想出去,明日叫老刘备好车马,送你去香山的别院走走吧。”我有些不乐意地道:“孩儿不想去,孩儿也就是想到大街上逛逛,明明就在这北京城里出生,却偏偏从来都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京城,额娘,求您了,让我装扮成男孩子,您若不放心,多找几名侍卫,穿上平常百姓的衣服,陪着孩儿就是了,成吗?”
这时嫂子担忧地道:“妹妹,你的身份不比常人,万一有个什么,出了事,太后若是问起,只怕又要怪责府里的人没把你照顾好。”我难过地看着嫂子道:“嫂子,你可不知道,每日我总是这么读书读书,真的很闷嘛。”然后又起身扑到了额娘身边,拉着她的衣袖撒娇的摇着她的手臂道:“额娘,真的,秀儿保证,绝对不惹事生非,就只是看看稀奇,看看这北京城。”
几位姨娘见我的样子可怜,也觉得心疼,五姨娘也帮着我求额娘道:“福晋,就让秀儿去吧,这孩子自小就争气,书也念的好,就让秀儿出去走走吧,明儿个多派些人去保护她就是了。”另外几位姨娘见五姨娘开口,也都七嘴八舌的开始帮着说好话,额娘在想了良久之后,才终于点头同意了,但明天却要多带些人暗中保护着才行,要不不准我出府,能出去我已经很开心,哪里还会在意有多少人跟着出去,可是等到第二日,我出门时,看着那二十几个穿着常服的侍卫,就觉得头痛起来,这么多人跟着,我又哪里能玩到什么?一下子撅起了嘴,后来才说好四个侍卫近身护着,剩下的都散开来,在就近的地方随时观望着,虽然还是觉得不好,可是也没办法了,只得扭扭头,当他们是空气,不再理人的就往府外奔去。
我一路上都是慢慢的晃悠,并没有走多快,玉儿也身着男装跟在身后,不时向我指指路,我有些诧异她对京城的熟悉程度,她笑着道:“小时候家里穷,常和娘一起出来走街窜巷的卖些绢花。”我点着头道:“难怪了。”我这次出来的目的就是想去看看闻名于后世的天桥,其实也很想去见见那个有名的八大胡同,不过看着身边那些或明或暗的侍卫,我也只能打消这种念头了。
这个时代的北京城,也是很热闹的,而且是相当的热闹,看着那些卖艺的,玩杂耍的,最让我影响深刻的就是那些提着鸟笼乱晃的富家子弟,看的他们那怂样,就觉得想上去踹两脚,摇摇头,继续在人流中东钻西窜,在一个街口还见到了一个照相馆,我看着稀罕,跑进去遛了一圈,想要照相,却被玉儿死拖活拽了出来,一出来,她就担忧地道:“格、不,公子,你可不能在这种地方照相的。”我看着她跺了跺脚,悻悻的离开了,还不时回头望望。
晃荡了小半日,已经快近午时了,那四个侍卫对这里却是很熟的,很快帮我找了家不错的酒楼,在楼上要了个僻静的座儿坐了下来,玉儿跟我坐了一桌,那些个侍卫却是怎么也不肯跟我们二人拼桌的,都散在了楼上楼下方便照看我的位置,现在还没到饭时,虽然走了那么多路,我却还没饿,就叫了茶和点心,看着外面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和玉儿笑着评头论足一下,倒也开心。
忽然听到旁边有一桌人忽然大声喝采起来,我转头瞅了瞅,那几个人都是一身的学生装扮,穿着长衫,看起来是京城里那个学堂里的学生,这时楼上的客人眼光都转到了那些学生的身上,就听得其中一人道:“真是没想到,我大清皇族里居然出了这样两个人物,以后还怕我大清不振兴乎?”我一愣,心里想着这是说谁呢,就听另一个学生也附合道:“不错,我兄长和那位孚郡王的贝勒一起在武备学堂读书,这位贝勒爷可真是跟京城里的那些只会遛鸟的公子哥儿完全不一样,从不以人家世相交,还常会教授军营里的贫家子弟认字、读书,常说人无论贫富、男女,都有权力读书,听说他们郡王府里就是杂役都能认得许多字的,是那位格格教的。”
“对、对、对,我也听说过那位格格,听说她出生那天,天上都有祥云出现。”我听到这儿一阵头大,照他们这么传下去,只怕要说我是什么什么东西转世了。
“什么祥云,你可别胡诌,不过听说这位格格很得太后的宠,而且自小也是文武双全,咱们这几日里常常诵读的那篇《少年中国》就是这位格格所作呢。”
“恩,听说是她的老师,陈大人拿出来给友人看,传了出来的,听说她才十岁,却有如此才华,只可惜却是个女子之身。”
“女子又如何,我兄长上次曾说,他见过这位格格的,当时她女扮男装,偷跑到天津看望自己的兄长,还跟着武备学堂的学生一起晨跑,那是一点也不输男儿郎,那首《男儿当自强》听他说,就是在他们一起晨跑时,那位格格给唱出来的,当天吃晚饭时还和学堂里同学一起吃饭、喝酒,听到有人聊起了刘巡抚在台湾与倭人一战,保基隆时,唱出了《精忠报国》。”
“咦?原来这两首歌也是出自她口?真是位奇女子。”
这时却忽然听到有人轻轻地唱了起来:“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才唱了开头,便开始有人跟着一起唱了几来,一个、两个、三个……楼上楼下的歌声响彻了街头巷尾,就连街边也开始有行人驻步,停了下来,跟着一起唱了起来。
这是我没有想到的,这首歌在这一年里已经是传遍了大江南北,特别是在军营里,那些参加过中法战争的军人,那些在台湾与日本人打过仗的军人,个个都会唱,百姓也会唱,从1840年的第一次鸦片战争起,中国受洋人的欺负受的太狠了,特别是那些老实巴交的平民百姓,没钱没势,更是受气,那些热血青年,更是义愤,这首歌传出来后,便红了,红到了就是不识字的人都会唱。
人们都在期待着一件事,那就是中国能让四方朝贺,中国能真正的成为“堂堂中国”,人们用眼睛在看,在看着这个大清政府能让中国强盛起来,没有人一开始就想灭清的,人们对这个政府倾注了太多的希望,可是得到的却是更多的失望与痛心,所以最后清王朝才会覆灭。
第十六章 上街(中)
我第一次脸色开始变的凝重,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我从未想过这首歌会在这个时代有如此大的反响,以前我总是想着,怎么样才能保住家人和自己的地位,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和家人过的安全,想和美国人做生意,也是打着以后把全家人都给弄到美国去躲避战祸的主意,载沛的所作所为只是让我感动,可是今天,这些学生,这楼上楼下,还有站在大街上一起唱歌的人却让我感到惭愧,让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应该是这个时代的人,自己应该要真正的融入到这个世界里,不管前世还是今生,自己至少都是一位中国人,歌声停止了,有几名学生开始轻声的啜泣起来,他们是为自己的国家哭泣,为战死的英烈哭泣,也是为了自己肩上的重任哭泣。我扫视着这楼上的每一位客人,就连面前放着鸟笼的人,都是满脸无奈。
那些跟着我出来的侍卫,却是个个脸上显出向往的神色,看着我时眼光中尽是崇敬之色,看着这些目光,我的心里却尽是愧疚之情,自己真是欺骗了他们的感情,就连玉儿也是双目泛光的看着我,我沉默了,整个酒楼都是一片沉寂,这时我才明白,不管是在什么时代,学生永远都是这个世界最有热血的人,他们的青春可以无私的奉献给自己的祖国,不管这个国家的主人是谁,他们都是一腔热血。看着那几张年轻的脸,这种感觉真的很怪,我现在的身体还是孩子,我却对他们生了一种无比心疼的感觉,他们应该是在课堂里无忧无